16、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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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校园活动填满的两个月倏然而逝。星野胡桃再次投入到学习和社团两点一线的生活中。
初冬的宫城县要比东京冷不少，寒风灌进鼻腔中，星野胡桃打了一个喷嚏。
“感冒了？”看着刚走进体育馆的自家经理，岩泉一关切地问：“多披一件衣服？”
星野胡桃摇摇头，并没有接下他手中的运动服外套。
“只是鼻炎而已。”
比起外套，现在的她更需要口罩。
体育馆内的部员们已经开始热身了，运动而产生的暖流包围了她，让她短暂地忘掉了屋外的寒冷。
“星野。”监督叫住了她，“这周的练习赛正选名单我调整了一下。”
“是要换副攻手吗？”还没看见具体名单，星野胡桃就有所预料了，“雨宮他这次不上场吗？”
“嗯。虽然身高上雨宮比二年级的佐佐木高，但是得分能力上还是太逊色了。”监督的手上拿着星野日常用于记录的笔记本，略显失望地说：“虽然暑假集训的时候好好训练了他，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成效。”
“既然这样，就还是让佐佐木上场吧。”
星野胡桃不着痕迹地瞥了一下正在训练的雨宮和树，然后点头说：“……我知道了。”
*
“最近……”
短暂的休息时间里，往日都沉默不语的星野胡桃，忽然开口了。
她仰望着天花板：“那个大叔格外地重视得分能力呢。”
“诶？！”雨宮和树大惊失色，怯怯地问：“……你指的是谁？”
虽然他大概知道是谁啊，但是称呼上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
“监督啊。”星野胡桃理由当然地回答道。
“除他以外，排球部还有别的中年男人吗？”
“……幸好现在监督不在。”
岩泉一无奈地接受了她胆大无畏的发言。
“不过确实，他最近指导我的频率明显增加了。甚至还关注起了小学的排球比赛，估计是想提前招收吧。”
“指导老师也说了‘如果明年北川第一也能来个像牛岛同学的主攻手就好了’这样的话呢。”
岩泉一的话里，隐约地能听出他的一丝不快。
“那个女老师不怎么懂排球吧。”
星野胡桃记得指导老师只会在放假前来到体育馆。而且也只是讲些安全问题。明显是一个挂名的存在。
“那种天才，五年都遇不上一个。”
女孩无情的话语，给岩泉一的心狠狠地补上了一刀。
“可恶……我就不敢抱有幻想。”
这个时候，身为经理不应该说什么“就算没有那种人，我们也一样能赢*”“我相信你们”吗！
一般的少年漫画不都是这么画的吗。
“为什么要这么现实啊！胡桃。”
星野胡桃歪头：“因为人是活在现实中的？”
“很有道理呢。”雨宮和树认同地点点头。
虽然听着有点废话。
“啊，不过——”星野胡桃想到了某个人。
“说不定明年会来一个超高天赋的二传，把及川学长给顶替掉呢。”
被无故扫射的及川彻身形一顿。
从刚才起，他就一言不发地练习着上手托球，即便到了休息时间，也没停下来。
见及川彻没有回应她，星野胡桃有些诧异。
平时这个时候他绝对会跳出来反驳的。
她走到及川彻的身侧，问：“不休息一下吗？”
说完，将他的毛巾和水瓶递给他。
然而及川彻依旧闭口不言。
星野胡桃的手悬在了空中。
她挑了挑眉：“你今天的传球很粗糙啊，及川学长。”
及川彻装不下去了，大声反问：“这都怪谁啊？！”
他自认为自己恋爱的信号已经传递的很明显了，然而星野胡桃却毫无察觉。她看上去明明不像是迟钝的人啊。
及川彻越想越生气。
但也不知道是在气对方还是气自己。
星野胡桃不解：“难不成还怪我吗？”
及川彻：“是啊！”
“哈——？”
星野胡桃可不记得自己有做过什么让及川彻生气的事。
啊，等等。还是有的。
她快速地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并展示了出来。
“你不会是指这个吧？”
手机屏幕上是一个被黑发完全遮住脸的人，远看完全看不出是谁。
但是作为当事人的及川彻，自然是一眼认出了自己。
“等等？！为什么你还拍照了啊？什么时候拍的啊？”
“在戴上去的一瞬间拍的。”
星野胡桃对自己当时的瞬间反应力颇为骄傲。
“啊？”及川彻顿时语塞，羞耻的记忆涌上心头。
撩人不成反被人撩的事情，已经被岩泉一毫无保留地告诉给了他的姐姐。
“姐姐可以给你出谋划策哦。”
回想起姐姐对自己的打趣，及川彻咬紧后槽牙。
“……删了。”
星野胡桃并没有如他所说地按下删除键。
“为什么？这难道不是宝贵的回忆吗？”
女孩的话让他不禁有些飘飘然，险些被成功忽悠了。
但犹豫了几秒后，他立马反应了过来：“你要照片的话，我可以给你我的自拍，不要留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说着，他的手就想要夺过她的手机。
星野胡桃灵活地闪躲：“我才不要自拍呢。”
听着两人欢乐的斗嘴，雨宮和树意识到了一个严峻的事情。
这两人，不会是——？！
他试探性地向可能的知情人问道：“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星野同学最近变得开朗了一些。”
“啊这个，或许是及川的功劳吧。”
至少岩泉一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及川的本意却毫无进展。
甚至自己还沦陷地更加彻底了。
他总结道：“总之不管我的事。”
不过那张照片，他希望星野胡桃能够发他一份。
*
雨宮和树对于及川彻的敬佩又加重了一些。
——竟然会喜欢上星野同学，也太厉害了吧。
身为同班同学的他，每次和星野说话的时候，他都会不自主地回想起那个头槌，然后身体猛地一颤。
大多数的同学在文化祭之前，都对星野胡桃保持着疏远的态度。排球部里，除了及川学长和岩泉学长，大多数人和她也并无私交。
毕竟她偶尔会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场。班级组织的聚餐和活动，她也鲜少参与。虽然她拒绝的很委婉，脸上还会挂上定式的笑容，但是雨宮和树还是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
——毫无兴趣
这四个大字。
更何况，还有那些风言风语。
“私生女”“女混混”之类的词语被扣在她的头上，流言一度在一年级生中人尽皆知。
据说是在学校的论坛中出现了一些帖子，发表了如此这般的言论，并且还有多人证实。
但雨宮和树自始至终都不相信这些流言。
不过，那些谣言现在倒是全消失了。
在那一天之后。
*
时间回到文化祭结束后的第二天
中午午休时，雨宮和树到办公室领作业本。却看见班主任面前，正站着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那些帖子是怎么回事啊？星野同学。”
听到班主任质问般的话语，星野胡桃冷笑了一声：“你问我有什么用呢？那些帖子又不是我写的。”
班主任被反呛，恼怒地喊道：“你！”
但随即又叹了口气，并没有发作。
“算了，那些帖子校方已经要求删掉了。之后就当作没发生过，把这事忘了吧。”
星野胡桃双眼微眯，冷不丁地说：“那些帖子，我之前看过了。”
“上面的一些故事编的很有意思呢。”
“比我的人生还要戏剧呢。”
她的声音毫无动摇，就好像是在说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为了赞扬他编故事的能力，怎么能就简单地删除掉呢。”
即便从雨宮和树的角度，他只能看见女孩单薄的背影，听见她波澜不惊的语气。但是他却十分清楚，星野胡桃此时怒火中烧。
“我会妥善处理的。”
说完，星野胡桃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紧接着，如出一辙。校园论坛上出现了有关“一年级生出于嫉妒侮辱社团前辈后被劝退”的话题。自称是及川彻粉丝的用户，回应了这个帖子。话题从原本的寥寥几句话，扩展到了一篇文章，甚至有很多夸张的细节。
这个帖子很快地被删掉了，但却已经成为了学生之间新的谈资。
在此期间，为了应对期中考，星野胡桃破天荒地参加了班级组织的学习会，详细的笔记和如同预卜先知的估题，帮到了许多的同学。
就在星野胡桃的信誉在一年级中不断上升时，本该消失的关于她的流言，又被人重新提起，甚至变本加厉。
只是这一次，还没等到校方处理，校长便先等到了一张名片。
“我是星野家的专属律师菊地。”
“经过警方的调查，有关我方当事人的不实言论，发布者虽然用户名不同，但都是同一个ip地址，就是贵校机房中的某台电脑。”
“因此，我方将会对贵校提起诉讼。”
几位领导慌神了，尤其是当他们看到名片上的starlight公司时。
“诶？打官司？至于吗？这只是学生之间的玩笑。”
“能用机房的人也不止学生吧，还有校方的老师啊。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显是校方的管理不当导致的。”菊地不卑不亢地做出了解释，“关于这件事的资料，我方也会上交到PTA那里。文科省*那边，想必也会来人开展行为调查以及教师资格检查。”
“啊？”
事情的发展超乎所有领导的意料。
“我只是秉公办事而已。”菊地露出得体的笑容，“一切都是为了给学生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啊。”
短短三天内，学校内的气氛陡然突变。关于星野胡桃的谣言因此不攻自破。而所有人好奇的重点，也变成了——到底是谁发的帖子。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排球部的众人都心中有数。
然后，就是故事终结的那一天。
雨宮和树和一名男同学，以及排球部的指导老师，偶然撞见了一位一年级男生施暴的场面。
指导老师上前制止他的恶行，却发现另一位当事人正是星野胡桃。
“你没事吧！星野同学！”老师热切地询问她的状况，并替她擦拭了脸上的灰尘。
“你这家伙，你是故意的——”男生近乎癫狂地尖叫着。而他的声音也成功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
他慌张地四处张望，然后踉跄地跑开了。
“只是擦伤而已，不用担心，老师。”女孩的声音一反常态的轻软，“幸好老师你们及时赶到救了我，现在我才没有大碍。”
的确及时。
雨宮和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样想着。
如果再晚一步，星野胡桃就该反抗了吧。
发生争执的地方是一处已经闲置的仓库，预计明年翻修。如今已经几乎没有人会接近了。逃离的男生明显没有预料到会有人过来。
毕竟这里偏僻到如果不是雨宮和树提出要拿排球部往年的横幅的话，他们照理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但这却是必然。
因为就在早上，星野胡桃开玩笑式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雨宮，交给你咯。”
身为班长的雨宮和树只是秉公办事。
“非常感谢。”
他并不知晓，此时星野胡桃的感谢指的是哪件事。
但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会当作没发生过一般，把所有事都置之脑后。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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