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与孤鹜齐飞》梅卿尘

4、医者“色”心

　　说时迟那时快，第二天早上龙秋月就易了容，在集市上摆了摊，可是这问诊的摊，着实被她经营的离经叛道。
　　“那是何人？”一黑衣男子气势汹汹地拦住了一个老妇人，诘问到。
　　“那丑姑娘可是我们蜀地有名的医师，跟那个三小姐，号称我们蜀地黑白医师。”老妇人群情激昂地说到。
　　“黑白医师？是什么东西？”黑衣男子一脸不屑地吹着刘海说到。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老妇人瞪了瞪男子说到。
　　进而老妇人甩了甩衣襟，抱着箩筐走了。

　　“您啊，不用担心，这病不严重，你就拿这个药，分七日喝，一勺药兑十勺水，早晚各一次，记得早饭前晚饭后服用，保您药到病除！”龙秋月粗这嗓子对着一个满面病容的老头说到。
　　“好嘞好嘞，谢谢黑医仙。”老头颤颤巍巍地起身，拿着药离开了。
　　紧着着做到看诊台上的是一个油头满面的人。
　　“公子，您这病可不好治啊，嘶……”龙秋月一阵挤眉弄眼唉声叹气，让坐在对面的傻大款面色慌张。
　　“我，我，我就是——夜间遗溺啊，我——”那傻大款慌张地说着，周围的人皆忍俊不禁。
　　“不过呢，我这里还刚刚好就有您需要的药，我这可是用了山里千年老参，又配了九九八十一种灵草——”龙秋月说着说着，低下头，低声接着说“还有上好的鹿鞭，牛鞭入药——”然后龙秋月抬起头来大声接着说“十碗熬成一碗，从选材到成药用了三年！保您药到病除！”
　　一番虚张声势过后，龙秋月拿出一个精致的罐子递到傻大款手里，傻大款递了好多银子，如获至宝般拿走了药。
　　“下一位！”龙秋月扯着嗓子说到。
　　只见一人十分霸道地坐了下来。
　　“我这小摊，不给灵师看病，您还是另请高明吧。”龙秋月低着头，挥了挥手说到。
　　“医仙身上毫无灵力，如何知道我是个灵师啊？”那人问到。
　　“废话，阁下身上那股强大的力量，怕是没人感受不到吧？”龙秋月已经低头翻着医书，不耐烦地说。
　　“当真不看？”突然那个人语气阴沉，透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杀气。
　　“我都说了不——”龙秋月一脸不耐烦地抬起头来，准备责难一番，却瞧见了对面坐的那个人，用那双深不可测的黑色眸子，剜着她，迫使她在这种致命的威胁和惊吓之中，生生吞下了后半句“大逆不道”的话。
　　那人随即大手一挥，一团黑色的灵力击退了周围围观的人，而后那人还喝退了后面排队的人。
　　“你一个灵尊，凭什么对毫无灵力的百姓下这样的毒手？”龙秋月愤愤不平地起身，对着这个无礼之徒大喊到。
　　这无礼之徒不屑一顾地冷笑了一下，停下手来逼近她。
　　“也对，万灵楼的人，怎么会顾及他人性命。”龙秋月挖苦到。
　　“没经历过，凭什么妄下断语？”那个人几步靠近龙秋月，居高临下地质问到。
　　龙秋月见状，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就是以救命之恩要挟之，然后伺机靠近仓山剑。
　　他已是灵尊的修为，还被山里的灵兽打成了那副模样，龙秋月猜测，这个人大概遇到了看守仓山剑的启灵兽，才会被伤的那般严重，那只要跟着此人，便能打探到关于仓山剑的一些消息。
　　再加上，回灵丹确确实实被他吃了，让他高抬贵手带个人进入蜀山深处，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此处，龙秋月换上了一脸的同情外加一些谄媚，干笑了好一阵。
　　“对，对不起啊。”龙秋月缩着身子，抬着眼皮看着对面来势汹汹的人。
　　那个人也卸去了灵力，转而心平气和起来。
　　“你一个毫无灵力的人，怎么知道我是灵尊？”那个人好奇地问到。
　　“哎呀，不难不难，炼化回灵丹，普通人起码要躺半年；要是灵师嘛，就是高阶灵师及以下需要个把月；灵尊及以上嘛，有的个把时辰就行了。我看阁下如今活蹦乱跳的，再加上身上这酒气，起码在酒肆里呆了不止三日了，再加上玄灵大陆上目前最高修为的灵师也就是灵仙，还是五年前那个龙——什么什么，不过如今也没啦，所以，阁下是灵尊没错喽！”龙秋月跺着步子，说的头头是道。
　　“回灵丹？”那个人忽然抓住龙秋月，问到。
　　“可不是呗，眼下，我还得再找一个高阶灵兽的内丹，按照师父的方子再炼一颗，否则，我这条小命怕是就要没了。”龙秋月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所以，这回灵丹当真能活死人肉白骨？”那人接着问。
　　“也不是，就是将死之人吃下，还有回旋的余地。”龙秋月依旧保持着哭腔，但是她还是悄悄将中指和无名指分开一条缝，观察着那个人的表情。
　　可那个人表情失落，放开了龙秋月。
　　“阁下进山，莫非是为了仓山剑？”龙秋月等了片刻，又换上了一脸谄媚，脸上仿佛写着“死皮赖脸”四个字，凑近了问到。
　　那人白了白她，不说话。
　　“既然——”说到此处，龙秋月象征性地咳了两声，接着说“我这摊子也被阁下砸了，看来啊今天也没有生意可做了，阁下既然吃了我的回灵丹，要不然带我一同进山，我总得交差吧。”龙秋月戳着食指，凑近了试探着问。
　　“凭什么？”那个人抄起手，轻蔑地问到。
　　“凭什么？我救了你，你居然我问凭什么？”龙秋月又换了一副极其委屈地表情说到。
　　“医仙不是不医灵师嘛？而且，那日我仿佛听到医仙说什么，万灵楼的人，救不得。若不是靠着我这副丰神俊朗的皮囊，怕是那一日我就该曝尸荒野了吧？”那个人居高临下地诘问到。
　　“哎呀，阁，阁下，那我不还是说医者仁心嘛。”龙秋月收起委屈，心虚地说。
　　“医者仁心？我看医仙该是医者色心吧？”那个人挑了挑眉说到。
　　谁知龙秋月见达不到目的，随机趴倒在地，抱着那个人的大腿，一顿的撒泼打滚。
　　先是说他忘恩负义，又说他见死不救，最终竟然还说他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