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同先生

5、第 5 章

　　驾驶室，一个穿着棕熊玩偶服的人不停的隔着玩偶服挠着自己的身体。
　　“女演员，我要将我如今所受的痛苦加倍奉还给你，我要拿回我所有的皮。”

　　“菊棉，我好怕。” 身体娇小的三愿如菟丝花般，埋在年龄比她小的但比她高菊棉怀里，吸取温暖。
　　菊棉安慰的拍了拍她，看向封爻二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威胁着我们的不是女演员是哪个藏在熊里的人。”
　　“没错，比起在4000多个人里找女演员，还不如直接拼一把。”封尧将包背起，他看向菊棉，“你既然能当执行者，应该身手不错吧。”
　　菊棉咽了下口水，在三愿崇拜的目光下和生命的威胁下衡量一下，最后认命的实话实说道：“其实我是刚——转正的执行者，今天其实是我任职的第一天。”
　　封尧一头雾水，但爻白却心里有数，“那你的综合指数是多少？”
　　菊棉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五年制的。”
　　爻白对封尧解释，执行员也有类似像是接线员的职位，这种只要干五年就能成为初级执行员，虽然名义上是初级执行员但是心里有数的都知道这就是后勤人员。
　　菊棉发现了封尧的无奈，她解释道：“我其实可以会一点拳脚功夫的，但是肯定打不过你，但是我跑的快，你给我个机会我一定比谁都逃的快。”
　　这话听的连眼睛现在还红着的三愿都笑出了声，她眼神坚定的看向封尧，“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你们可以主动放弃我，只要别把我一个人留下就好。”
　　菊棉握紧她的手，“放心，我会拉着你跑的。封尧你不用顾及我和三愿。”
　　封尧看向比这一车厢里的男人都帅气的两个女生，将自己想会会这棕熊的想法告诉两个女生。

　　“你有病吧！”封尧一拳将爻白打到，“你他妈变态吧，摸你爸爸呢。”
　　这角落里打斗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爻白将人按倒在地上扶正歪了的眼镜，两人都身上挂了彩。
　　爻白扣住封尧，看向众人，“我找到了女演员。”
　　整个车厢都骚动起来，大金链走过来看向爻白，“你怎么确认人是女演员？”
　　龅牙在旁边接话，“对啊，这是个男的啊。”
　　爻白将封尧的包一倒，里面掉出来一堆大金链都看不懂的化妆品，“这人的身手太好了，一般人有这种身手？”
　　大金链疑惑道：“那你是什么人，还能治住他？”
　　菊棉出示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是执行员。”
　　车厢里骚动的人们看见车里有执行员，七嘴八舌的诉说大金链的恶行。
　　菊棉看见大金链阴沉下来的脸色，她大声喝止：“安静！”
　　“我现在第一件事就是将女演员交出去，别的有命再说。”菊棉没有表情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个冰块做的少女一样，很是唬人。
　　菊棉双手插兜，抬头看向摄像头，“我们找到女演员了。”

　　驾驶室的棕熊看向摄像头里的封尧，那是他没有见过的脸，但是那轻蔑的眼神似曾相识。
　　“哈哈哈哈哈，”棕熊收回笑声，将麦克风打开，“来驾驶室。”
　　棕熊关上麦克风脱下玩偶套装的手套，露出被烧伤右手，他露出白骨的手指点了下屏幕，“真是令人怀念的眼神啊。”

　　爻白将封尧的背在身后的双手绑住，似乎怕把人勒伤，还偷摸松了松绳子，封尧趁着别人没注意的时候瞪了眼这不敬业的‘演员’。
　　“好了，各位合法市民，我们要将人送过去，希望你们能调整好状态，冷静下来，保护好自己干净的灵魂。”
　　又是干净的灵魂？封尧心想等这件事解决要向菊棉问清楚什么是干净的灵魂。
　　看见这动静确实唬住了这群暴民，他们才放心离开。
　　四人走过一节节比他们所在的12号车厢还要糟糕的车厢，封尧发现这些经历了一场恐怖袭击的人们知道他是女演员，但是因为忌惮执行者所以都只敢恶狠狠的瞪着他。
　　三愿抱紧封尧的背包，闭上眼睛无法直视这如人间炼狱般恐怖的画面，可是眼睛可以比起来，哀嚎声却无法止住的涌进耳朵里。菊棉将手捂住她的耳朵，半搂着她走过。
　　走进第八节车厢的时候，封尧才发现那个被火烧过的车厢不止一节，第七节和第八节车厢是连在一起烧的，打开门皮革和肉类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火灾后的热气都没散去，地板隔着鞋底都觉得烫脚。
　　很多跟着他们走过来的人到这就止步了。
　　小电视再次亮起，棕熊学着机器人的样子同手同脚的慢慢出现在镜头里，
　　“5，4，3，2，1,时间到。”
　　镜头一变，画面里出现了不知是哪个车厢燃气大火。
　　“我们不是已经找到人了吗？”菊棉冲着摄像头大喊道，但是棕熊没有理会她。
　　封尧：“我们要尽快。”
　　封尧四人穿过七八节车厢，残肢断臂掉落在车厢四周的景象，让封尧饿了许久的胃泛起了酸水，三愿更是吐了出来。
　　爻白突然拉他走慢两步，他的手赛被里一个一个巴掌大的圆棍形状的东西，封尧手被绑在后背也看不见是什么东西。
　　他一脸看向笑眯眯的爻白，心想刚刚真的应该多打几拳。
　　“大哥，你给东西就给东西，别动手动脚的好吗。”
　　手里这个东西挺小，但是不轻。
　　爻白：“用来防身。”

　　“有人！”菊棉拉住三愿，向后退了两步。
　　尽头是一个拿着响着滋滋声的电锯的棕熊，那个玩偶服像是刚淋了一场血雨。
　　他回头看向四人，走了过来，电锯划过地板亮起了些许火花，明明是白天，封尧却感到一股寒意，他向前一步挡住三人。
　　虽然隔着头套，封尧却感觉到棕熊在看向他。
　　“你不是女演员。”
　　棕熊哼了一首不成调子的歌，“但是我闻到了他的气味，很臭，很腥，就像是腐烂了一个月的死鱼。”
　　“哼，他不是个东西跟在他身边的人也不是好人。”瞬间冲向他们，封尧眼睛被突然出现的亮光闪的下意识留下眼泪。他适应了一下再次睁开，发现菊棉伸出一个手电筒，但手电筒照出是一个光做的护盾。
　　“兄弟，冷静一下，”封尧抬头，“没错，我把他带来了。”
　　菊棉惊讶的看向他，“什么，女演员真的在我们之间？
　　封尧点头，想解开绑着双手的绳子，但一只手里还拿着东西单手根本解不开。爻白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伸手帮他解开。
　　“别演了，你还占不够人家女生的便宜吗”封尧从三愿的手里拿过背包，看向着一脸无辜的女生。
　　在三愿一脸冤枉的表情下，封尧像是被逗笑了，“我可没见过一个女生刚死了男朋友，就往别的女生怀里钻的女生。”
　　三愿张嘴发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啊，被你发现了。”
　　“这熊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猜不出来，不就辜负他的一片苦心了吗？”
　　三愿姿势一变，虽然穿着女装，但是只要有眼睛的都不会再把他看成女人。
　　他很苦恼的看向那个棕熊，“你谁啊？都把我的计划打断了。
　　棕熊突然发出大笑，手上的电锯一发力，护盾就碎了。
　　封尧一手将惊讶的菊棉拉到身后，一手将三愿向前一推。
　　要不是那电锯马上落到他脸上，三愿都想把封尧烧成灰泡茶。他侧身滚到座椅上，一回头发现三人早已离开这节车厢还把车门关上。
　　“草，什么狗东西。”
　　车座夹缝狭小，三愿根本躲不开，棕熊笑了一声，举起电锯。他双手一伸。
　　电车进入桥洞。
　　黑暗片刻过去，气喘吁吁的菊棉实在是跑不动了，他们一连跑过十几个车厢。鼻子里全是腥臭的血腥味，她缓过来看了眼手里的手电筒，没想到执行者的防具不过片刻就废了，她顾不得心疼，看向这俩一个气定神闲的摆弄短棍的少年，一个更气定神闲教少年怎么摆弄短棍的男人。
　　“封尧，你怎么知道三愿是女演员的？”本以为是安慰漂亮小姐姐，没想到被一个臭男人揩了半天油。
　　不行，她更心疼了。
　　“爻白给我讲的故事中的女演员是个很有表演欲望，自觉很有个性的诈骗犯，所以我一开始就想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来试着能不能吸引他，”封尧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一边将短棍甩来甩去，“但是那场火灾实在是太突然了。就在我陷入困境的时候，我注意到了那个龅牙把三愿死去男朋友的玉扳指趁乱偷走。人都要死了，还在意身外之物？那是利益不够。”
　　菊棉不禁咽了口口水，这个和她一般大男生侃侃而谈的样子莫名让她感到恐惧。
　　封尧将短棍一甩，那个棍子就‘唰’的一下子变长。
　　“豌豆城离‘蛋黄’很远，我上车的时候关注过车上人们的穿着打扮。如果我是女演员，我肯定会傍着一个又蠢又有钱大款出门，一是隐瞒自己身份蹭吃蹭喝；二是满足自己的表演欲望，如果一个男人发现有男人扮作自己女朋友把自己的钱财骗走后，一定会表情很好看。而且发现是曾经被自己害过的棕熊出现，我会一边哭，一边想脱身的方法。”
　　“哭？”菊棉疑惑道。
　　“没错，因为哭泣会获得他人的轻视，这是最好降低自己别人心离威胁值的方法，而且在别人检查自己的德萨尔系统的时候，我也会借此躲过。”
　　菊棉张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所以你是带入了你自己后，猜出来了？”
　　封尧将短棍一收，“嗯，其实也是巧合，正好三愿在我们的车厢，他做的每一个行为都想下意识联系自己，就恰好抓到了真正的‘女演员’。”
　　“你不用谦虚。”菊棉心想等下车有网络了，一定要检查下他的潜在犯罪指数。
　　她看向两个男人神色一边，“怎么了？”
　　封尧将短棍一甩，就变成至少1米长的长棍。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