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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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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春天的桃源村春意央然,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不时还能听见小贩的叫卖声还有小孩儿嘻嘻哈哈嬉笑玩闹的声音,然而身在这片嘈杂与热闹之中的陈宅却与外边的热闹繁华格格不入。
陈宅里,内堂的门就这么开着,春天的风徐徐吹入房中,风中夹带着一点桃花的香氛这一点点的花香在穿过陈宅的庭院之后早已不复存在,吹来的只有弥漫在空气中的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被砸开的内门被这股充满杀戮气息的风吹得咿呀作响。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男人,男人的身后是一片活似人间炼狱的尸山血海。
把门撞开的是一具刚死不久的内侍的尸体他的身上还残留着为人时候的余温。内侍的死状极其惨烈一双眼珠往外凸出好像随时会掉出来一样,嘴也被撕烂了隐约能看出他那张得很大的嘴就好像生前被极痛苦的折磨了一般。
门外的男人自打开门之后,眼睛就一直盯着坐在高堂上的陈武,对于站在陈武身后的高袁胜和陈大鹏他并不怎么感兴趣只在刚打开门的时候草草地扫了两眼貌似并不想在他们身上花费任何时间,然后眼神就继续锁定在了陈武身上。
事发突然双方保持这个敌不动我不动的姿态僵持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打破这个僵局。门外的男人等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等的有些烦了就先开口了,男人咧开嘴勾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问站在两侧的高袁胜和陈大鹏道:“你们知道小大夫在哪儿吗?”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还特意往高袁胜那里扫了一眼才又把视线放回陈武身上,意思很明显他问的只有站在后面的他和陈大鹏两人,这个“你们”里包括的人里并不包括陈武。
高袁胜和陈大鹏满脸警惕闻言也不回答,男人看了他们的反应之后也不墨迹直接又把问题抛给坐在正中间的陈武:“老东西,你把小大夫带哪儿去了?”男人的视线至始至终一直死死地盯着陈武除了刚刚问问题的时候扫了高袁胜他们的那一眼,其他的基本上从进门开始男人的视线就从来没有从陈武的身上移开过。
男人问完后见他仍是不回话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两人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能略有些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道:“我客客气气地问了你家的所有仆从和丫鬟从大门一路问到了这里可他们的口径几乎一致,我问了这一路也没问出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小大夫的行踪。”
男人说完,顿了顿伸手往自己的袖子里翻了翻他一边翻着一边接着往下说道:“不知道那也就罢了,本来我也没指望能听见什么有用的答复可我问完之后刚打算要走,”男人翻了半天袖子这会儿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好像终于翻到了他要找的东西,摸了摸又把手往袖子里伸了点继续翻找,“你家看门的突然就对着我冲过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把砍刀。”
这时,男人终于从他的袖子里翻出了东西,拿出来后他也不看就直接扔在了地上,只听“噹”的一声响,一把刃已经断成两截的砍刀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男人把断刀拿出来之后也没什么反应自顾自地又接上了自己刚刚的话,“当时给我吓了一跳,他拿着砍刀冲上来那样跟疯了似的冲着我的脑袋上来就是一刀。”男人抬起手,用手指了指地上那把断成两截的砍刀又把手收回,看着他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伸手又开始往另一边袖子里掏,“事发突然我也没来得及反应所以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用手接下了那对着我脑袋挥的刀。”这回男人在袖子里的手没有掏很久,没一会儿就拿出了一个东西。
男人继续说道:“本来嘛我也就以为是挨一刀的事儿,挨完也就过了,可我没想到你们家一个看门的都能这么不要命。”男人把手上的东西扔给了陈武,并挥了挥手示意他打开,顺势还给他们展示了一下他小臂上砍刀留下的刀伤。挺深的一个口子,长长地一道划在男人苍白的皮肤上,仔细看还能看见里面若隐若现的白花花的骨头。
陈武看了看他手上的伤低头又盯着他扔过来的盒子看了半晌,才犹犹豫豫地打开了。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恶臭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传了出来。
盒子里装着的竟是活人的舌头和脑子!不,准确来说是曾经还活着的人。
陈武看见盒子里的东西后吓得不轻,猛的把盒子扔了出去,盒子里的东西被这么一扔之后也全都掉了出来,散在了地板上。地上,那舌头还在努力的发出声音,它在地上艰难地蠕动着,发出的声音不是很准确只能依稀辨认出来它是在念几个字,读音零零散散地很难听清,但在这个舌头重复了几次这个声音之后他们就已经听懂了,它一直在重复说的只有两个字,是它的主人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也一直还在重复的两个字。
“救我!!”
如果说屋里刚刚的安静只是单纯的因为警惕,警惕这个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男人。那之后,在这个舌头说的话被听懂之后的瞬间屋里的气氛可以说是变成了寂静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现在明明是春天,可屋里的气氛却冷的让人感觉好像掉进了冰窟人人都感觉背后一阵发凉,除了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以外。
屋里一片寂静中,唯一的声源只有外面街上小贩的叫卖声、妇人们讨论八卦的声音、街坊邻里之间小口角的声音或者是孩子们嬉笑玩闹的声音,那些其他的各种各样的平时根本不会去留意的那些很平凡也很普通的声音。现在这些声音在屋子里这死一般的寂静中被逐渐地放大。
男人瞥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舌头和脑子,开口轻飘飘地说:“他给我手上开了个口子,所以我也在他身上开了一个,怎么着也得礼尚往来嘛,”男人走到一边刚用来撞门的尸体面前,伸手抓住了它的头一把提了起来,继续道:“就是开的位置略微不同,我开口子的位置是他原本想要砍我的位置。”男人把手一甩,把那具尸体甩到了陈武桌前。
那具尸体被男人这么一甩,到陈武面前的时候居然没有顺势倒下而是以跪着的姿势跪倒在了陈武面前。陈武他们直到这时才真正地看清了这个尸体的庐山真面目。
刚刚这具尸体撞开门之后,他们就只在震惊中匆匆扫了一眼,然后就被门口的男人吸引了目光这具尸体也就这样一直被晾在一边无人注意,直到现在它被这个男人再次甩到了他们面前他们才看清这具尸体的惨状。
尸体的头颅从中间的部分被人强行剖开了,头颅里空洞洞地什么都没有。
不,准确来说是原本在头颅里的东西被人挖出来了。在场的人霎时一下都联想到了刚刚男人给他们看的那个盒子里的东西,除了脑子还有……
他们看向尸体大张着的嘴里,口腔内空空荡荡除了从嘴里涌出来的一大片血及被猩红的血液尽数染红的牙齿之外还有一个本该存在在口腔里的物什不见了。
舌头,也没了。
男人从刚刚扔完尸体过后就一直没说话,负手站着,直到这时他才徐徐开口,“本来我没想割他的舌头,不过我抓住他的时候他把我的祖宗十八代轮着全都骂了一遍不带重样的变着花样一直骂,骂的我都有点莫名其妙,到最后实在是我觉得太吵了才把他的舌头给他割了,割完舌头之后再给他开的瓢。”
男人说着说着往一旁微微侧了一下身以便让他们能看清自己身后的场景。男人侧着身偏过头看向他们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那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处理完这个看门的之后,你家的下人好像吓着了,突然一个个的又是尖叫又是疯跑的我嫌聒噪就…”
男人停顿了一下把身体转了过去对着陈武,眼神还是直接略过了高袁胜和陈大鹏就直接盯着陈武看,男人眯了眯眼,脸上的笑容笑的更灿烂了,他把手搭在了门边往两侧稍微推了一下,这回,门彻底打开了,男人身后门外的景物也变得更加清晰,男人缓缓说道:“…就变成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了。”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都是带着笑的,全然一副邻家少年郎的模样,吊儿郎当,人畜无害,不过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可怕,一句比一句更让人心惊,让人心头发怵。
陈武他们听完男人说的话之后又看了看他身后那犹如人间地狱的场景,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脊背都是一凉。现在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就犹如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罗刹,立在一片尸山血海中,正对着他们微笑。
那个男人说完后就一直这么等着等屋子里的人开口,等了不知道多久堂内的三个人依旧是毫无回应。
男人微微皱了一下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翻了过来。只见男人的手上凭空多出了一样东西,还没等陈武他们看清这是个什么东西,下一秒男人已经一挥手把手上的东西扔了出去。
“咻”的一声带着一股凌厉的破风之势,几乎就在男人手挥下的那一瞬间,屋子里同时也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陈大鹏只是个喜欢混迹市井的大少爷,兴趣爱好就是跟着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到处搞事情。这个陈家大哥的修行资质跟他老爹一样半斤又八两,都是属于努力了也还是就那样的水平。再加上他成日就喜欢跟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厮混在一块儿打架闹事一个都没少干,压根儿就没去想过要练功这种事儿,这样一来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地也就什么都不会了。
虽然陈家这几年靠着他们家幺儿在修真界的名声和武馆渐渐收拢了些属于自己的一方势力,可这些势力一直都处在不太稳定的阶段,只有部分一直以来都在追随着他们家幺儿的相对来说比较稳定。
此时的陈大鹏已经吓傻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细长的钉子已经飞到了他面前。
“噗嗤”一声,钉已入骨,直锁筋脉,陈大鹏当即一声惨叫,所幸人高马大的才没直接痛晕过去。陈武估计没想到这男人会突然发难,吃惊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要去查看儿子伤势。陈大鹏痛的一直在那儿嗷嗷惨叫,陈武和高袁胜凑近伤处,一看钉身上刻着的花纹和纹路才发现这钉子竟是他们准备公审时用来行刑的桡骨钉。
凌魈那边听陈大鹏嗷嗷叫的觉得有些烦,刚抬起手想在给他来一钉子让他闭嘴的时候,高袁胜拦在了陈武和陈大鹏的身前,手上的剑也已经出了鞘,那架势明摆着随时准备过来跟凌魈来一场恶战。
凌魈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地说道:“你打不过我,有这时间浪费力气跟我打,那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你们把小大夫关哪儿了,或许还能保住你们的狗命。”
陈武查看完儿子的伤势之后,马上就站了起来,在高袁胜的身后指着凌魈劈头就骂:“你是何人?!为何要救那个庸医?!这庸医联合那个贱婢害得我儿修炼时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陈武气的不轻骂完之后他缓了缓才提了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又喊了一句:“你想救他?门儿都没有!”
凌魈偏头看向他,过了一会儿才对着陈武平淡地说了一句:“修炼时走火入魔?就你儿子那德行?”
还没等陈武接话,凌魈脸上的表情好似突然绷不住了一样笑了出来。凌魈抬手撑在门沿边儿上,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说着:“可得了吧,哈哈,就你那儿子他不是得花柳死的都算是给你面子了,哈哈哈哈哈,还因为被下药修炼走火入魔而死,哈哈哈哈,这大中午的我可不想因为这个扯淡扯得这么离谱的理由笑死在你家,哈哈哈哈哈哈。”凌魈说完脸上换了一副极力忍耐的笑意的表情,不过没忍多久还是没忍住抱着自己的手臂笑的停不下来。
老爷子的手指着他感觉脸都快气歪了,刚刚准备说的话也被气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得气急败坏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哨子。
老爷子鼓足了劲儿像是把受的气都出在了哨子身上吹响了哨子,随着一声尖啸落下,院内四面八方同时也密密麻麻地涌出了一群黑衣人。
凌魈在陈武吹响哨子的同时就一闪身退回到了庭院的正中央跟里面的三个人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正巧现在这些随着哨声出现的黑衣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就这么以他为中心把他给团团围住了。
凌魈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游离地把那些团团围住他的黑衣人都扫视了一圈,此时他的笑声也止住了,眼睛越过那些黑衣人直直盯着屋里的陈武缓缓说道:“老头,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现在把这些人撤了,我心情好还能放你们一条活路,如果不撤的话也不是不行…”凌魈说着用手指指了指地上那些丫鬟和小厮的尸体。
这意思已经很明了了,如果不听他的他们包括这些黑衣人的下场可能还会比那些丫鬟小厮们死的更惨。
不过陈武想都不想连一个停顿也没有,直接无视了凌魈说的话,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都给我上!”,那些密密麻麻围着凌魈的黑衣人就都亮了兵刃,冲着凌魈就过去了。
凌魈满脸写着无奈还带着点想不通,脑子里想着还以为跟了小大夫能少沾点血呢,为啥总有人想往刀口上撞的呢…
想着想着他几不可查地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除了无奈又多了一份惋惜。
凌魈略抬起了头,看着一群已经冲至眼前眼看马上就要到达他站的这一方土地的黑衣人略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与此同时,那些黑衣人也同样在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男人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在这种四面楚歌的境地面对从四面八方不断向他这边涌来的黑衣人,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且从他之后的举动上来还看出了他很惬意。
只见男人不紧不慢地抬起了自己的手一把将他那随意披散着的头发和散在额前的点点碎发往后一撩,紧接着他又顺着手往后撩的这个姿势大大地伸了个极其慵懒又惬意的懒腰,这一系列动作下来给人的感觉就像他现在不是在被人群起围攻而是在自己家里舒舒服服地睡着觉这会儿才刚睡醒。
黑衣人的头子看见他这副慵懒至极的神情感觉自己遭到了平生以来前所未有的侮辱,心里想着他当了陈老爷子的死士这么多年,还从来没遇见过敢这么无视他们的,但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非但无视他们还…还…还还打起了哈欠??!
黑衣人头子的眼睛都瞪圆了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凌魈那抬起的虚掩着口鼻正打着哈欠的手,在那一瞬间他似是再也忍受不了如此这般的奇耻大辱似的,脚下猛的一蓄力,随后用力一蹬,眨眼间他就已经从他原本站着的位置直直冲出了数十米仿若一支离弦之箭般迅速地闪到了凌魈面前。
黑衣人头子手握宽刀刀身隐隐闪烁着点点熠熠的银光闪到凌魈面前之后,手上宽刀一上一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或停滞,抬手就往凌魈脖子上劈去。
这一劈的刀锋裹挟着一股异常凶残的狠厉,黑衣人头子把全身力气和自身的大半修为都凝结在了这一击上,刀挥下的瞬间刀身上的点点银光骤然大亮。
刹那间大片的银光布满刀身,以凌魈为中心的那一方土地在这晃眼的银光中貌似也发生了一些极其细微的令人难以觉察的变化 。黑衣人头子的这一击来的气势汹汹也杀气腾腾,他这一劈下去可以说是用了他自身十成的力量。
早在他灵力灌满刀身随着他的手臂挥劈直下直取凌魈脖颈的时候,或是在他对刀灵下令开展这方寸之地的‘无他’结界的时候,他就已经单方面地给凌魈判了死刑,因为就算凌魈功夫底子再好堪堪避过了他这完全足以毙命的一刀,但只要他人还在‘无他’结界的范围内这一刀也能给他来个绝对致命的攻击。
无他结界——界如其名无你无我亦无他,在它眼里只有在结界内被施术者指定要杀掉或是销毁的目标,不管是人还是物只要是被施术者指明的存在在结界内的东西它都会无差别毁掉或是杀掉。简而言之就是如果有人被困在这个结界里,就算当面避过了施术者攻击,但在躲过去的同一时间里威力相同的一击也会从结界的另一边传来直到把结界内的人杀死或是重伤倒地才会结束攻击。
结界的攻击只针对被困在结界里的人一般是不会传到结界外的,除非结界被人强行从外界打开才会被误伤。当然凡事也有例外,若要从内部破除无他结界只能用一个最蠢不过相对也是个对困在结界内的人最有用的办法。硬抗下施术者的攻击并在施术者还没来得及离开结界攻击范围的时候反制住施术者。无他结界的攻击虽说只会对结界内的人有效不过当施术者也存在于结界内时结界不会产生任何攻击反应,所以当施术者与结界内的目标同时出现在结界内的话,结界会被自动破除以免伤目标之外的施术者。
黑衣人头子心道:“毛头小子,让你这么嚣张?还打呵欠,看我一刀子把你脑袋砍了祭……”黑衣人的内心还没哔哔完突然身体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般倏地僵住了,不止是他在场的几乎所有人反应都出奇的一致齐刷刷的全都愣住了。只见凌魈刚刚还在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的手,此时此刻已经稳稳地握在了那正往自己脖子上砍去的刀身上。
黑衣人头子的宽刀从出鞘至今一直都在往外散发着点点明亮又不刺眼的银光,这是个典型的上品灵器应有的特质。
上品灵器与一般灵器不同,普遍的上品灵器本身都会寄宿着一些灵这些灵人们普遍称之为——寄宿灵。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灵,那是灵器自锻造成型以来就一直与主人朝夕相处经主人的气息和灵力长年累月的滋养从而渐渐养出的灵,那是由灵器自身的灵性和主人的灵力滋养所诞生的灵所以人们称之为——器灵。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所以后者的持有者极为稀少,大多见过的上品灵器持有的都只有寄宿灵。
修者在与人交战或是交手时,会将灵力注入自身所持有的灵器内从而发挥出一定的威力来击退或是击败敌人。普通灵器的威力一般,大多时候全靠修者自身的修为来发挥它的实力,若是自己的主人修为一般那它的作用也就是比普通人家的菜刀更耐用了点更坚实些,但若是自己的主人修为颇高,它就能从一个比普通菜刀更耐用坚实的形象脱胎换骨,成为一个能使出招式和灵光剑气的灵器。
而上品灵器则大大不同,上品灵器虽不常见但持有者也不怎么少大多持有上品灵器的修者一方是修真界各门各派的先祖先辈们流传下来留给自家的后生小辈们所用的;第二方就是各方散修自己找人铸造的这些上品灵器里边一般都是没有灵的。一般在那些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上品灵器里,灵器中都会存在寄宿灵极少可能是没有任何灵存在的,而上品灵器中持有器灵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简直就到了屈指可数的地步。
寄宿灵和器灵的区别就在于,寄宿灵能提升的只有灵器自身的威力并不能提升持有它的修者本身的力量。而器灵则大不相同器灵是因为长期与主人朝夕相处受主人的灵力气息滋养在由灵器自身所带有的灵性而诞生的,所以器灵本身是有自主意识的通灵性大多时候也能以嗡鸣或是尖啸声来回应或是表达自己的看法。
而如今一切的变数都从凌魈的手握住刀身的那一刻开始。
凌魈的手在完全握住刀身后,黑衣人头子清清楚楚地看见他手中握着的宽刀刀身上的银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衰弱下去,他的眼底写满了毫不掩饰的震惊和诧异愣了好半天才猛的回过神来当即就想把刀从凌魈手里抽回来。
黑衣人头子手上用力猛的一使劲一抽,结果刀锋不仅浑然不动还仍然被凌魈牢牢地握在手里连半分被移动过的迹象都没有。黑衣人头子此时此刻虽然蒙着面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过单从他露在面罩外的眼睛和这时候的他的眼神里满满的惊愕来看,他覆盖在面罩之下的脸色肯定非常精彩。就在这样一小会儿的怔愣和反应过来后的僵持中黑衣人头子的宽刀已经再也散发不出任何的光彩了。紧接着,只见银光已经尽数褪去的刀身开始了剧烈的抖动并发出了阵阵尖锐刺耳的嗡鸣声——那是刀灵发出的声音。
嗡鸣声一直不停还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此时此刻这把刀被凌魈死死地握在手上就像是被人扼住了脆弱的咽喉,刀锋在这刺耳的嗡鸣声之下伴随着它剧烈的抖动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在临死前还在瑟瑟发抖的恳求着即将要宰杀他的人放过它一般。
在黑衣人头子惊诧交加的目光中,只听凌魈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句:“刀不错,可惜跟错了主人。”
话音一落地,凌魈握住那半截刀身的手陡然发力,紧紧握住刀身的手手背青筋凸起只见他死死握住刀身使劲儿往旁边一掰。
刀身发出了刺耳又尖锐的一声“铿!”,从凌魈紧紧握住的那一截为断口刀身被硬生生地掰断成了两截!就跟刚刚他扔在屋子里的那把砍刀一模一样。
凌魈掰刀的手血流不止,可凌魈好似没有感觉一般随手把断刃往地上一扔,带着这血淋淋的手迅速地掐住了那首领的脖子。
那首领还在刀被折了的震惊中没反应过来,猛的又被人猝不及防的一把掐住脖子,刚下意识抬手想抓住凌魈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就被凌魈一点也不含糊地咯嚓一声拧断了脖子。周遭霎时一片静寂,除了从首领尸体喉咙间发出来的“咯咯”倒气声,就只剩风吹过院子树梢传来的沙沙声和阵阵悦耳的鸟叫声。
其他黑衣人一见自家领头的就这么被掐死了心下不由生出了点惧怕之心在一看地上那早已失去任何光彩的断刃,所有人都停下了继续往前冲的步伐。那短短的一瞬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过去了也没人往凌魈那边在上前一步。
堂内陈老爷子隔得远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都看不太清只看见一群黑衣人纷纷都停在了原地,登时心中那一直在熊熊燃烧的怒火登时烧的更旺了气急败坏地冲那些呆愣着互相面面相觑的黑衣人怒吼道:“都停下干什么?!你们吃了我陈家这么多年的米卖命怎么了?!都给我上!给我弄死那小子!”
黑衣人们一听主人家发话了也不敢再多做停留,踟蹰片刻后就再次往凌魈的方向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