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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好久不见 ...


  •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沾湿了匆匆行人的鞋子,高大的建筑在雨中静默,像是在悼念着过去,是悼念找不回的年少,是悼念时过境迁的事物。
      十年,又一个十年过去了,余年理清了当年的事,她将这些事记录下来,没有人听没有关系,但是她老师的事情,实在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还有一些细节她还需要问一个当年的知情人。
      这是一个关于余年老师的故事,他叫范云树,一个余年当年就读的美术学院的老师,当年,他还是一个很有名气的画家。
      余年又来到了他以前经营的画廊,年少时,总喜欢在无课时来这里看看老师的画或者在这里画画,老师挺喜欢自己来他这里画画的,有时候他们还一起出去写生,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师生关系,更像是朋友。
      现在画廊余年老师生前最爱之人经营,老师生前画的画,没卖出的都在这里,有人出高价买过,但是都并未如愿,他的爱人不愿出售。
      推开玻璃门,装修还是老样子,他的爱人总是维修它原本模样,可惜物是人非。
      十年前。
      余年老师的画里总是出现两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一对浅浅的酒窝,笑起来如陈年佳酿一样醉人。
      “余年!”
      余年正看得入神,被这这一声吓了一跳。
      “干嘛?”余年转身,看见他的笑,心里的火气瞬间消下去不少。
      余年的老师,他叫范云树,他有一对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总令人心神荡漾。
      “又跑来我这儿,怎么,没有课吗?”他问道。
      “怎么?不乐意啊,今天下午没课,我特地来看看你的画。”
      他用一只手搭在余年的肩膀上,若有所思地问道“没有不乐意,只是在想难道不是来看人的吗?”
      “少自恋了。”她把他的手拿开,看见他一脸欠揍的模样,不想去理会他。
      “十年前,我们除了师生关系,更像朋友,所以说话难免会有些没大没小。”余年这样想,她很怀念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哎,少年真是好啊。”她轻轻念叨。
      记得当年,他这样问自己“今天没有课的话,陪我出去写生吧。”他笑着问她,她看见他的笑容依旧如雪山上的高岭之花,美得不可方物,可是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一时半会儿,她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好啊,我也好久没有出去玩了。”余年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和他出去她还是很乐意的,谁让他长得那么好看。
      “走,上车。”他麻溜地拿出了钥匙,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他们收拾好东西就开车来到了一个公园里。
      公园很大,也很美丽,艳阳高照,葱绿的树木在微风中摇曳,树影婆娑,不知哪里来的麻雀喳喳地叫着,人们悠闲地坐着聊天,一些大爷们在阴凉的树下下着象棋,神情很是专注。一池的荷花轻轻地摇头晃脑,好像夏日的风吹得她们有些醉了。他们选在了一个方便赏荷的地方坐下,开始画画。
      画了一会儿,余年扭头过去好奇他画的怎么样了,结果又看见了那两个人的面孔。
      余年有些奇怪,问道“老师,怎么又是他俩啊?”
      “怎么是又?”他似乎有些诧异。
      “哎呀,你画过很多画,许多画里都有他们。”余年接着问道“他们是谁?”
      “我的两个故人。以前这里还不是公园,但我们来过。”
      “你这句话不是等于没说吗?”余年有点无语
      “臭丫头,大人的事小孩子好奇什么?”他弹了余年的脑门一下。——这力道可不小。
      “嘶——下手轻点啊!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余年嗔怪道。
      “你画的怎么样了?”他把头歪过余年这边来,饶有兴趣。
      “画好了,厉害吧?”余年自信地说道。
      他撅了撅嘴“嗯,一般般。”
      “什么叫一般般,明明很好。”她非常不高兴。
      “比起我的,当然一般般咯”他自恋地说道。
      余年心里暗骂他自恋,可又没有办法。他的画确实很好,——他其实可以不用做老师的,可是为什么他要当老师呢?余年也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爱好?
      “你啊,还得勤加练习。”他笑了笑,上扬的嘴角,弯起的双眼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好,老师。”余年冲他笑了笑,“人生得美人相伴左右,乃一大幸事也。哦,不,是友人。”余年在心底嘀咕。
      接着他说道“画好了咱们就回去吧。”
      “这么快?”余年有点跟不上范云树的节奏了,他兴高采烈地来,却又匆匆离去,这不是扫兴吗?这才来了多久啊!莫不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于是余年就闭嘴了,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既然画好了干嘛还在这儿呆着?该画的画了,不该画的也画了,更何况这么大的太阳,我们还呆在这里干嘛?非得找罪受啊!”说着,便把画收了起来,听他这语气,指定是生气了,可是自己也没有哪里惹他生气啊,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时余年只以为老师是真的觉得太阳太辣了,他有点娇弱,还在心里吐槽他不如一个小姑娘,谁知,他心底藏着一道疤,是谁也提不得的痛处。
      既然老师说要走,余年也只好悻悻然跟着离去,范云树把她送到校门口就走了,没有做过多停留,反正他今天也没有课,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余年回想这一天,总觉得老师哪里怪怪的。
      回到家里,范云树看着自己的画,一个人喝了很多酒。今晚的夜色揉碎在烈酒里,霓虹灯氤氲在茫茫烟雨中。
      一共有两幅画,一幅画里的是一位漂亮的少女,少女有一对浅浅的酒窝,柳叶眉,瑞风眼,她有一种东方古典的美丽。另一幅画中是一位英俊的少年,少年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细边框眼镜,透明的镜片下是一双深沉的眼眸,那眼底没有少年的轻狂,也没有少年的嚣张,但也是极好看的。“我永远记得你离开的前一天的模样。”范云树这么想着,虽然当初没来得及送他。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隔绝了城市的喧嚣,酒精慢慢地在身体里起了作用,慢慢的范云树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不真实,就像被一层膜包裹,在眼前若隐若现,好像有那么一刻,范云树看见画里的人走出来了,他和她都还在他身边。
      近日,范云树的失眠越来越严重了,他只能通过酒精来上自己休息那么三四个小时,而且这三四个小时都是在做梦,不是噩梦就是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梦,有时候梦太真实,醒来还不知道今夕何夕,也分不清楚虚幻还是现实。
      这一晚他做了一个梦,梦很短,梦里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可惜他们都走的匆匆,不做一刻停留,这让他追都追不上,就算大声喊,也没有人回应,该是梦里的风太大,他与他们的距离太远,喊声都随风而逝了,哪里还能传入他们的耳中。拼命追赶,也无济于事,寒冷的风灌入胸腔,引起剧烈疼痛。醒来又是满脸泪痕。
      又这样一个人坐在床上呆了好几个小时,清晨,雨水滴滴答答还在下,范云树蜷缩在床上透过落地窗望着阴沉的天空,湿漉漉的城市。房间太大太空旷,窗子隔绝了城市的热闹,无人对酒,无人共度余生,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寂静,他的生活太过于冷清。苍白的脸上看不出悲喜,这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活人。倒像是小说里哪些有病态美感的反派,但“反派”这个词语永远都不会用在他的身上,用余年的话说就是“烂好人一个,要是在小说里只配做女主的备胎男二!”
      昨天出去写生,画里的人除了她就是他,范云树太思念画里的人了,太思念了,已经到一种魔怔的状态了,梦里是他们,梦醒还是他们。可那两人怎么就一个骗了他,一个毫不留恋的离开他了呢?范云树想不通,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想这件事情上了,他的余生所剩无几了。“白可辰啊白可辰,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快撑不住了。”范云树就这样小声念叨着,有这样呆呆的熬过了一个上午,下午他还有课于是便开车去学校了。
      在进校园之前范云树整理了心情,极力让自己开心起来,虽然于事无补,可也算是换了一副表情,微笑着走进了画室。好多年以前有个人也是爱笑的。“不知不觉间,明明人不在身边,心却被那两个人占满了。”范云树自嘲地想。可是在这世上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必须在他们两个之间选择一个
      “好了,同学们我们上课,今天这节课的内容是油画。”范云树和同学们讲了一下关于油画的一名画的故事。便上同学们自己选择要临摹的作品。同学们大多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画起来得心应手的。余年也选择了一副自己喜欢的,不过她选择的的这一幅比其他人的更有挑战性。
      余年认真的画着自己的画,她的画工是相当好的,就算在学校里不算是出类拔萃但在这一班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无论是线条的流畅还是内容的逼真,余年都做的非常好。今天临摹的是景物,余年仔细的调好颜色,小心翼翼的下笔,每一个小小的细节都仔细的观察后再落笔。
      范云树在同学间走来走去,看着谁画的不怎么好就提点几句。
      范云树这几晚都没有睡好,昨晚又做了那个梦,现在无比疲惫,感觉头重脚轻,果不其然他走着走着,突然间就两眼发黑,周围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然后开始出现耳鸣。终于,他还是摇摇晃晃倒了下去。他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感觉到好多人围着自己,叽叽喳喳,也不知道说也什么,一切声音就像是蒙了一层膜,都听的不太清楚,之后,就没有了知觉。
      范老师这这一倒可把余年吓坏了,余年赶忙跑过去将他扶起,“快!叫救护车……”
      幸好救护车来的及时,医生说老师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余年这才松了口气。她看着老师,发现他瘦了许多,昨天她就觉得范云树有些奇怪,今天算是想明白了,他的笑是装出来的。看他这个样子,心中满是心疼,老师啊,你到底怎么了?余年就在他旁边守着,一直等到他醒来。他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谢谢。”淡淡一句,说完便没有了下文,余年有些郁闷,“怎么这人就不会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醒来倒是记得谢别人。”
      她忍不住问道“老师,你知道自己怎么了吗?”
      他看着天花板,淡淡一句“不知道。”然后又没有了下文。
      余年从无奈变成了窝火,她怎么都看不惯范云树这么糟践自己,但介于他是病人,还是尽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火气,还是心平气和的和他说“医生说你可能就是最近压力太大,太累了需要休息,不过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还得进一步检查。”余年顿了顿,“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了。”
      他依旧看着天花板没有说话,余年知道问了也是自讨没趣,于是便闭嘴了,心里也隐隐有了想法。她拿起了旁边的温水和药“给,吃了吧,安眠的。”
      范云树乖乖吃了药,过了一会儿他就睡着了,余年看着他的侧颜,不得不说,他脸部的线条还是非常流畅的,特别是那双桃花眼,藏不住事,好像只需一眼就能看穿似的。苍白的唇,消瘦的身躯,瓜子脸,这让他看起来有种病态的美,虽然长相女气了点,性格随和了点,为人烂好人了点基本就挑不出毛病来了,而且他的气质衬托下,一点也不娘,快三十的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文艺青年。
      余年本来想走的,但看着他的样子又没走,当然啊,余年可不是肤浅的人,她是不放心老师才留下来的。
      本以为他会睡很久,没想到药水挂完没多久他就醒了,余年有点怀疑他刚刚是不是在假寐。不过余年还是赶忙问道“老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他看了看余年,轻轻笑了笑,还是那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用,你给我倒杯水来就行。”
      于是,余年就给他接了一杯热水,放在一边放凉一会儿。“老师,没事,我在呢,你有什么想法就说的出来吧,我听着。”余年把他扶起来坐着。
      他看着余年,眯了眯眼睛,“死丫头,我又不是要死了,搞这么严肃干嘛呢?”
      余年睁大了眼睛,“真没事儿吗?”
      “没事儿。”他看了看她,又说道:“你知道吗,你看起来特别像我的一位故人。”
      “啊?”余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呆若木鸡地看着他,心想“难道这就是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上我的名场面吗?”他这样一说,余年就不由的想到了他画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女孩,我滴个妈,这突如其来的当头一棒,忽然把余年整不会了,她赶忙拿出镜子照了照自己,妈耶,眼睛怎么这么像,鼻子也是好像啊!完了完了老师不会是把我当成那个女孩了吧,是不是医生给的药效还没过,他有点迷糊了。余年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与不安终于憋出了一句话:“老师,你觉得你的药效过了吗?”范云树一脸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他看着余年面的部表情复杂,眼睛里闪过的不安,好像明白了余年的心思,又气又好笑地说道:“想什么呢,小鬼头,我说你像我的妹妹。”
      余年这才长舒一口气,赶忙拍了拍胸脯,尴尬一笑“误会了误会了,我没想什么。”原来那个女的是他妹妹,那为什么从来没见过本人?余年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自己也是范云树的好朋友了,怎么他有一个妹妹连自己都不知道呢?
      范云树冲她笑了笑,余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真是有点欲盖弥彰了,于是只能尴尬地转移话题:“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水果,我给你削。”
      幸好范云树也没有再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
      “嗯——我想吃苹果,给我削一个。”他指了指旁边的水果。
      余年笑着说:“好。”

      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一切都变的太快了,好多故人都不在了,而今剩下的几个,每一个的心里都不太好过,因为留下来的人很多都在过往的回忆里走不出来,人都有执念,有的人选择放下,有的人选择原谅,而有的人选择执迷不悟,他们没有办法就这么丢掉过去,放下那些自己所犯的过错,白可辰就是最后一种。
      看见白可辰正在专心看着老师的画,看得入神了,以至于余年来了都没有发现。
      “白先生,你也在啊。”余年轻声
      白可辰回过头看了看我,“是你!好久不见啊,余年。”
      余年道“好久不见。”
      “来,坐!”他热情的招待余年。他和余年算是是故人,余年也没有客气,走过去坐下来。
      “想喝点什么。”他问道。
      “一杯咖啡,谢谢。”余年答道。
      “最近还好吗?”他一边磨咖啡一边问余年。
      余年说“一切安好。”
      他把来咖啡端到余年面前,余年喝了一口咖啡,不由得感叹“你这泡咖啡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哪里哪里,是咖啡好。”他坐在我的对面,轻轻抿了一口咖啡。“我们,很久没见了吧,怎么突然来找我?”
      “对啊,上次喝你的咖啡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来找你是想问一问关于我的老师的事,毕竟他不仅仅你是我的老师,他还是我很要好的朋友。”余年对他说,他看了看余年,又喝了一口咖啡,看着窗外沉默了,似乎在想着什么。白可辰已经是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他长得很好看,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有味道,但他的好看与范云树的好看是截然不同的,如果说范云树的脸是吹弹可破,那他的脸就是刀削斧凿,范云树长得到底有些阴柔,而他却长得十分英气,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如果你不是他信得过的人,那他对你来说就是可望而不可即,嘴唇有些薄,眼睛深邃,看起来很高冷,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意思。气场也确实十里开外都能感受得到,他可不像范云树那么好看透,范云树啥事都会写在脸上,就算有意伪装,也能叫熟悉他的人看出端倪,白可辰确是怎么也看不透猜不着的,好像没有人能看出他一脸笑意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幺蛾子。
      他他从包里摸出了烟,点燃火机,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十年了,他还记得,范云树曾经说他不喜欢抽烟的人。
      余年看了看周围墙上挂着的画,整整齐齐,一尘不染,便问道“他的这些画,你都不打算卖吗?”
      “暂时没有这个想法。”他又喝了一口咖啡。
      “那你要是有一天你老了,走了,这画怎么办?”余年穷追不舍。
      “等到那一天,我就把这些画都捐出去。”说完看了看窗外,白可辰想“这一天应该很快就会到来了。”
      “嗯,也好,这大概也是老师的心愿。如若他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高兴的。”余年看着他说道,范云树怎么想的其实我并不知道,但我猜他也许并不想这些画一辈子在这间小小的画廊。
      “我倒是希望他赶紧投胎转世,别再看这人间,也别再看我,我想,他大概会觉得我很自私,很没有良心。”
      余年沉默了,他们的事自己不太好插手,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哪轮得到自己一个外人管。
      他们一边喝咖啡余年一边问他关于他们以前的事,他到也大方,全部都告诉余年了,余年简单做了一个笔记,听完他们的故事余年就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余年还在想,白可辰絮絮叨叨讲了那么多不管是真是假,但他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自从老师走了以后余年就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轻松。可令余年吃惊的是,在一个月之后,余年正在学校,却看到了白氏集团总裁去世的新闻。
      余年不敢相信这一切,毕竟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有了呢,她依稀记得范云树曾经对她说过自己并不怨恨白可辰,他只是希望他可以好好地活着,下辈子别让自己等太久,余年记得她曾经与白可辰说过这些话的,可是他好像没有听进去,虽然这些并不是余年该管的事,可是那毕竟是她的老师,她的朋友,而白可辰是范云树生前最爱的人,是自己没有发现白可辰要去死的心思,这一切或多或少与她有点干系,余年长叹一口气,胸口疼的厉害,就像有一人用冰锥慢慢刺进了心脏,除了遗憾就剩下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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