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
秉着配合哥，哄哥高兴的信念，姜欢开始听从宋淮准的管教，虽然很多时候都是硬着头皮上，但为了哥拼了。
姜欢自己都为自己感动，没想到自己是为爱牺牲型，真没想到。都是爱的力量。
但这话说着简单，做着难，姜欢高估了自己的忍受力。一件事如果不是发自内心认可，那必定坚持不了多久，即使强行坚持，剩下的也只有痛苦。
姜欢深有体会。
这天本应是大好的周末，他本应去踢球，去逛街，去喝酒，或者刷刷手机，玩玩游戏，发发呆也行。
但他却在学习数学，三角函数。哥讲的非常认真，他听的也非常认真。不过不是认真听三角函数，而是听哥的声音，看哥的美颜盛世。
姜欢时不时点头、皱眉、撇撇嘴，做疑惑状，然后再瞪大眼睛、恍然大悟、如释重负、醍醐灌顶。
看着他的反应，哥讲的更起劲了。
说起三角函数，姜欢脑中全是网上那套图。
三角函数——一个三角形嘴里含着一颗树；
奇函数——一只鸡含着树；
偶函数——一根藕含着树；
指数函数——三角指着树含树；
对数函数——三角对着树含树。
“噗~”
姜欢笑了出来，这谁忍得住！
宋淮准放下笔，看着姜欢，他年轻的脸上浮现出的却是他们年级那个五十多岁的教导主任训坏学生时的表情。
“很好笑？”宋淮准问。
“不……不好笑，哈哈……嗯……不好笑。”人有时候越不能笑越想笑，把姜欢脸都憋红了，但还是有几声笑不小心漏了出来。
宋淮准静静的等姜欢笑完，然后拿起桌上的练习册卷成卷。
“把手伸出来。”
“啊？”
伸手干嘛？
姜欢缓缓伸出了右手。
“左手。”宋淮准说。右手还得写作业。
姜欢换了一只手。
“手心朝上。”宋淮准说。
姜欢慢慢的调转左手。
哥要干嘛？难道要打他？
刚想到这，卷成卷的练习册就落了下来，啪一声打在他手心上。
“啊！”好TM疼！
姜欢迅速缩回手。
“疼？”宋淮准问。
姜欢忙点头。
“疼就对了。给你讲题，你听了吗？”宋淮准说。
“听了……”姜欢狡辩。
宋淮准翻开练习册，找了一道题，“解。”
姜欢看着题犯了难，但又不想马上承认不会，至少得做足了认真思考但无能为力的戏。
“别咬笔。”
姜欢把笔从嘴里拿出来，转而在手上转。他转笔一绝，小小一杆笔在他手里跟有了生命似的，一圈一圈转个不停，有时候还会被抛起来，落回到手上之后继续转，跟杂技似的。要是有世界转笔锦标赛，姜欢准保拿冠军。
据说学渣不一定会转笔，但会转笔的一定是学渣。
宋淮准强行按住他的笔，然后塞回到姜欢手里，“这道题不难，只要记住我刚跟你说的那几个公式，一二问肯定能做出来。”
“哦……”姜欢心虚的应了一声。
手上不能转笔，题又不会做，浑身难受。
过了很长时间，姜欢屁股都坐疼了，他还是一个字都没写出来。哦，除了那个解字。
“伸手。”宋淮准说。
姜欢放下笔，撅着嘴，缓缓伸出左手，手心向上，练习册卷又打到了他手上。
“啊！”姜欢条件反射的缩回手。
“伸出来。”宋淮准命令。
姜欢伸手的速度是慢放x10。
啪！
“啊！”
“爸爸，饶了我吧！”姜欢大声的叫道。
宋淮准拽回他的手，“慈父多败儿听说过没有？棍棒底下出孝子听说没有？小树不剪不成材听说过没有？”
宋淮准停顿一次打一下。
姜欢使劲的抽回手，把疼的发麻的手藏在了自己腋下。
“揠苗助长听说过没有？不能一口气吃成胖子听说过没有？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听说过没有？Rome was not built in a day！”
宋淮准没再拽姜欢的手，“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但是一天天建成的，是一块砖一块瓦一天一天建成的。你天天偷懒，永远也建不成。”
“诶，这就不对了。哥你去过罗马吗？”
“没有。”宋淮准极力克制住自己的火气。
“其实古代罗马主要是石头建的，大街上那些断壁残垣都有几千年历史，要是砖瓦建的不可能保存到现在。”姜欢很懂的说。
“嗯，你说的很对，奖励你一个手板。”宋淮准突然拽住姜欢的胳膊，拉出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上又结结实实打了一下。
“啊！哥你不讲武德！”姜欢看着火辣辣的手心不敢去揉。
过了一会，宋淮准开口道：“学习有那么难吗？”
“不难。”姜欢顺嘴一说，然后马上改口，“挺难的。”
“我不是说让你一下全学会，但至少学一点，行吗？”宋淮准说。
“行！”姜欢大声道。
“万丈高楼平地起，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你本来落下的就很多，现在不抓紧补回来，高三能跟上吗？大学能考上吗？”宋淮准说。
“对！”姜欢大声认同。
宋淮准叹了口气，姜欢总是这样。
“你在敷衍我吗？你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但一让你学你就开小差。你不用骗我，实在不想学就告诉我，我又不是真的是你爸爸。”
“你就是我爸爸！”姜欢说，“我没不想学，只是……只是好久不学了，一下子接受不了，你得给我时间。”
“我给你时间，但你根本没在学，刚才给你讲三角函数，你听进去一句了吗？”宋淮准说。
三角函数没听进去，倒是听了一脑子三角含树。但姜欢嘴硬啊，“听了，就是没听懂，什么sin、cos、tan的都给我绕进去了。要不……咱们换一个简单的？”
“好，那你背古诗吧，《蜀道难》、《琵琶行》、《念奴娇》、《过秦论》，背吧。”宋淮准说。
“嗨，这些太难了，我还没背呢，咱们找个简单的。”
“好，你背下来哪个了背哪个。”
姜欢想了一会，背道：“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呃……”
艹！这首他背的最熟，怎么关键时刻卡壳了。
“呃……呃……”
“好了，别背了。”宋淮准说。
姜欢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头看向桌面。
沉默了许久，宋淮准说道：“让你学数学你学不会，让你背古文你还背不下来？这个没有难度，有脑袋就能背，背不下来就是偷懒。”
“没有……”姜欢狡辩道。
“什么没有？你没偷懒吗？一不注意你就玩手机。”
“手机不是让你收走了吗？”姜欢委屈的说。
“我收走了你也不学习，脑袋放空也不学习。”
“还不是哥你安排的太紧了，放学后什么都不让干，光写作业，周末也不让玩，还是写作业。这种学习强度根本不是我等学渣能负荷的，脑袋满载了当然什么都放不进去了。”姜欢学习不太行，狡辩第一名。
宋淮准运了会气，站起身，说道：“行了，你走吧，我不管你了，手机也给你。”
姜欢接过被没收了的手机，心里非常高兴，但脸上却作痛苦遗憾状，“别呀，哥，我不走，咱们再学会。”
宋淮准坐下，打开自己的练习册，“你走吧，我要学习了，过几天就月考了。”
姜欢站起来走到宋淮准背后，抱住坐着的宋淮准，“哥，别生气，我错了。”
“你没错，我错了。”
“哥怎么会错？都是我的错。”
“你错在哪？”
“错在不认真学习！”姜欢错认得非常干脆。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宋淮准止住，“算了，又说回来了，你走吧，我要学习了。”
“哥，哥！不要嘛！”姜欢用鼻子蹭宋淮准的耳朵，“我不走。”
“姜欢，走，我要学习了，别让我再说一遍。”
宋淮准叫了姜欢全名，姜欢知道出事了，哥真生气了。
他在一旁站了会，宋淮准全神贯注的做题，仿佛他已经走了般，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哥，做吗？”姜欢问。
宋淮准抬头瞟了他一眼，语气生硬的说：“没时间。”
姜欢一脸委屈，哥在做题和做X之间选择了做题。哭。
“我饿了！”姜欢使出了百试不爽的杀手锏。
宋淮准放下笔，起身，去厨房迅速炒了个菜，把昨天剩的炖肉加热，盛了两碗饭端到餐桌上。
“吃吧。”
宋淮准低头吃饭，不说话也不看姜欢。
姜欢想找点话题，但看宋淮准冰冷的态度一时语塞，他也认真低头吃饭。
“吃菜。”宋淮准说。
“哦。”
今天炒的是姜欢讨厌的蔬菜之一炒豆芽，又腥又苦，即使哥厨艺高超，也不能改变这道菜的难吃。这种恶心的食物为什么会被端到餐桌上？
拿来喂猪，猪都得骂街。
他挑了一根最瘦弱的豆芽，不情愿的放进口中，然后赶紧吃三大块肉盖掉恶心的味道。
宋淮准看的脸直抽筋，他端起炒豆芽，用筷子拨了小半盘放进姜欢的碗中，碗瞬间变得满满的。
姜欢苦大仇深的看着这碗豆芽，委屈的差点哭出来。
说实在的，以目前他对哥的爱，不足以支撑他干掉这碗豆芽。
看看，年轻人的爱情就是这么脆弱，连一碗豆芽都敌不过。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