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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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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凡一刻也没耽误,从查到陈伊那刻便整装待发。穆山对陈伊那是放在心尖上的,这几年他是全看在眼里。查到她和陈亦在一起时,他都跟着思忖这女人不知好歹。
接上老板,连夜开车往C市赶。
临到C市都凌晨了,天黑漆漆的天际渐出微光了。两个人抽了一路烟。到花家怡园里俩人总算从车里出来透口气。
“老板?”
穆山扔掉手里的烟蒂用脚碾灭,说:“我进去,你等我。”
“哎” 孔凡又点起一根烟。精神疲惫。
看着穆山走进暗处,背后的衬衣压出几道褶皱彰显着这错乱的一晚。
孔凡眯着烟透过烟凝视,终也想不通,转身看身后天际蒙蒙光明愈近,有早起的鸟叽喳两声驱赶混沌。
陈伊除了心里没穆山,其他什么都好,再这么折腾下去,非死即伤。
穆山按陈亦家的门铃,陈亦开门。陈亦看着没怎么变的穆山,脸色阴郁,一身的伤拜他所赐,欺负陈伊的混蛋。陈亦倒是变化很大,放在三年前,他可不敢这么赤裸裸仇恨的盯着自己,穆山心里切一声,琢磨着。
对峙、凝视、互不相让。两人脸色冷的厉害,穆山气色不好,不像穿着睡衣的陈亦安安稳稳睡了一夜也该醒了。他想想就来火,手在门上运力一推陈亦竟也没防住,稳住身体时穆山已经进了门。
穆山站在客厅中央,抬眼皮简单环视了眼四周,拽出根烟叼着平复下情绪,他真怕控制不住给陈亦打死咯。深深吸口尼古d,脑子里想着陈伊,心里叮嘱自己不能太冲动。“陈伊!” 他突然大声喊道。
陈亦就站在他身后,穆山懒的跟他过招了,不就是钱和陈伊嘛。穆山没回头就背着身叼着烟说到:“陈亦,你这两年不容易,回来挺好,钱随便挣,陈伊你别想。”
陈亦环抱着手靠在玄关处,看着穆山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这么几年他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不要脸。
陈亦开口:“她不愿意。”
穆山吐口烟,回过身,弯腰把烟蒂在烟灰缸里重重捻灭说:“她迟早愿意。”
声音不大,陈亦却听着像一句魔咒。
客房门打开。陈伊出现在门口,穿齐一身外衣。
两个男人齐齐看向她。她看向地面,不说话。
穆山看着她一身装扮,心里的火消下一半,冷笑着,上前拉住陈伊就走,冲着她说:“回家。”
穆山走的急拽的陈伊一个趔趄,陈亦眼疾手快扶住。这就尴尬了,陈伊前被穆山捉的急,后被陈亦搀扶着,突然三人就牵扯在一起。
而陈伊本能回握了陈亦的手,这一幕要给穆山眼刺瞎了,他眼里粹毒的看着陈亦狠狠的说:“你怎么个意思?!”
陈亦看着陈伊惊恐的眼睛,对着陈伊说“天太黑,等天亮了再走。”
穆山看着这两个浓情蜜意的人,手劲略大一把拽过陈伊:“陈亦,是不给你脸了?”
陈亦终转头看穆山坚定的说:“穆先生,她是我妹妹,她的安全我有权过问。”
穆山眼下黑眼圈有点显危险的眯起眼睛说“那试问,想ca o自己亲妹妹的禽兽是安全还是不安全?”
陈伊知道穆山没好话,还是没防住,不由的身子一僵,手凉了半截。
陈亦再没说什么一拳给穆山头打偏,穆山也惹一肚子火“我c!”立马回手跟陈亦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两人难分伯仲却也相互伤害着,穆山当过兵,陈亦混过黑。
陈伊看着俩个人你来我往,眼泪簌簌,记忆回笼。
她和陈亦曾经很亲近过,在他离开的前一夜,那天她喝了酒,很开心睡着了,哥哥来她卧室… 他们睡在一起,她都不知道,是第二天穆山把照片甩在她脸上才知道有这件事,从此哥哥就失踪了,她甚至不能知道是不是穆山干的。
那时候事情多复杂,他们想生存不容易,一场阴谋让她嫁给了穆山,求他还了债,清了过往,陈亦走了,这是她唯一留下能做的事,还他一个清白。
他俩打累了坐在地上喘气,脸上挂了不少彩,谁都没对谁客气,就往脸上乎,看谁先变丑。
穆山歇够了,率先起身,拽起陈伊便走,路过陈亦,陈亦不甘喘着粗气反手抓住陈伊脚踝,她一顿,穆山终不耐放出杀手锏:“非要我叫程诚玉?”
陈伊心一紧,陈亦缓慢松开了手。
哥啊,原来我们还是绕不出。
孔凡看见老板拽着陈伊出来脸上挂着彩赶忙把车门打开。
他们并没有连夜赶回去、而是下榻在当地的酒店,孔凡很感激。早早回屋休息。空留陈伊一人面对穆山,穆山也困了,拽着陈伊躺床上就睡。陈伊睡了一夜了哪还睡的着,偷偷跑到阳台看日出。
程诚玉,她记得当然记得。哥哥的女朋友。她最崇拜的学姐。
那时候程诚玉是学校风云人物,光科学发明获得好几个专利,当年的回访院校陈伊专门翘课去听,看着她自信大方的在台上款款而谈,羡慕女性生活的自律充实和美丽。
后来知道她和哥哥处朋友了,陈伊又惊又喜,哥哥优秀啊! 却后知后觉的留下眼泪,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她爱上了哥哥,不是兄妹情。从此很少很少和哥哥联系了。直到哥哥出事,一切糟糕到谷底。
这两年,穆山对她不错。她看向床上睡的沉的男人。心里乱糟糟的。
“穆山、穆山.”陈伊在天亮起来的时候跪在床一侧轻轻的喊。
穆山哼哼唧唧的钻进被窝里,愣了一会儿转身给陈伊放倒抱进怀里继续睡。
陈伊难得乖顺的窝在他怀里,还没来的及享受这宁静知足的一刻便听怀里人清清冷冷的说:“我们离婚吧。”
穆山睁开眼睛,眼睛清丽黑暗,又闭上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手箍的更紧了。
回到了松山别墅,环了一个新阿姨迎来打招呼,明显对穆山更加殷勤些,反而看陈伊的眼神怪怪的,客气里带着防备。原因嘛就是孔凡清晰的告知了阿姨上个阿姨是被如何辞退的,新阿姨看见陈伊如临大敌。陈伊也没在意,随意了。一个人默默上了楼。穆山看着她修长的背影,直到不见为止,转身出门。
陈伊上楼简单梳洗下,想和穆山谈谈,可是半天没等着人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转身往花园走去,发现池子里她养的鱼也没了好几条。阿姨自从陈伊进来就两眼紧盯着她,看到她往池子瞧便献宝一样说本来一池子锦鲤混进几只草鱼,把草鱼都捞走了还这一池的整齐。
陈伊听着笑笑,心里有点难过,那里有一条小黑是为保哥哥平安放生的一条草鱼,之前每当担心哥哥的时候就过来看看小黑,看它游的欢畅就觉得哥哥也是平安的,如今看不见它心里空落落的。
陈伊不悦转身回屋,突然转头向阿姨说:“哦对了 ,阿姨,忘记告诉您,这里面有一条草鱼是穆先生为母亲放生的善缘,穆先生很在意,你不要搞丢咯。” 说完,上楼,并未去看阿姨逐渐苍白的脸色。
回到屋里,电话有通未接电话,一串号码,很好记的那种。陈伊回拨过去。
喂,哥。
你还好吗?他没为难你吧。
哥放心,我很好。
你将来什么打算。
哥,我要离婚。
支持你。需要我做什么。
这件事我自己来。等这一切结束了,我们回趟家好吗?
好,等结束了,我带你回家。
好,我等着。
陈伊看着手机里的未接,没有删除,还恨不得置顶。手机随意一丢,睡觉。
晚上,穆山回来了。开门,洗漱震天响,他刚喝完酒,从俏一依那儿回来,怎么都放心不下家里,总觉得再不回来她就又要跑掉了。喝多少酒都清醒,也不知道新雇的阿姨眼睛紧不紧,千万别有三言两语又被她给打发了。陈伊,哼有没有她干不成的事儿!他深知。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回来自己亲自盯着。
陈伊揉着舒松睡眼打开台灯,看着穆山衣服也没脱,洗了把脸站在床边盯着她,一身酒气脸上滴着水珠直勾勾的怪瘆人的。张口问,你干嘛。声音糯糯的。
穆山看着她柔软的睡衣就很想压上去,实际上他也的确二话没说压在她身上,陈伊嫌弃的推搡他一把,一面是因为他穿着外衣脸上有水一面是厚重的酒味混合着一股香味铺面而来。穆山一横,伸手把她抵抗的手用力擒在床上,俯下脸用新长出来的胡子蹭陈伊的下巴和脖颈,陈伊最受不了这个又痛又痒用力喊,你干什么!你起来!我喊了啊! 穆山抬起头来笑看她气红的小脸说,你喊啊,我看谁敢上来管。说罢又要来,陈伊看准时机挣脱他的魔爪,一下窜出来,速度灵敏到,穆山只够逮到她的小腿。哪去?还没等陈伊回答,一把又将她薅到身下,陈伊这回觉彻底醒了,她看见穆山眼里沉黑的光,那在过去的日日夜夜里见过了太多回。本也应该适应了,其实身体也真的适应了,慢慢的开始放松不挣扎,穆山感觉身下安静了不少,盯着这只到手的小白兔开始解衬衫,刚脱光,就见陈伊盯着他愣住了,然后眼睛便不再看他,他俯下身掰正她脸,近距离看进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说,这个时候要看着我,宝贝儿,我教过你。她眼里没有了刚才的惊慌顿失了兴趣的样子。怎么了?穆山轻轻问到。一依又瞧了眼他颈间的红印,轻轻张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穆山眼瞧着朱唇轻启很自然的就亲上去,一依却躲开了。就听她柔柔的说,“我并不想干涉你的私生活,却也比较在意健康上有风险。”
穆山,听明白了。又开始上头。他起身看着陈伊,她一身凌乱,他不想再那样伤害她了,毕竟他也不是个畜生,可是陈伊的话每一个字都在挑战他的那根底线。他深吸一口气,起身拉开柜子穿睡衣。陈一依也坐起身整理衣服,把卧室灯打到最亮照散这一屋子旖旎。穆山上身敞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打火机,一开一合,陈一依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和穆山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非要拧在一起,这事要怎么开口。
穆山看着她,心里又堵又无力说:“我外面有人,你气不气?”
陈伊打量着眼前目前貌似恢复正常的男人。确定安全后淡淡的回了句:“我不是也有嘛。”一副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的样子。
“ 锵!”穆山重重的合上打火机:“还有脸说!”
长久沉默。
“穆山,我该走了。”
穆山仰着脸看向天花板,灯过于明亮照的他眼睛生疼。
“陈伊,你说实话,这两年你不快乐吗?”
陈伊心里一酸,不能适应这样的他。捏着的手放松,“比以前好很多。”
穆山眼一热,合上眼。说,关灯。
月光倾进来,穆山与陈伊合衣而眠,她依旧背着他,他依旧在夜里看着她,想问题。
想要一个人,怎么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