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披甲后人之鼠疫过后没了爹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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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子
（1910年-1911年间东北爆发大型鼠疫）
1910年10月至1911年4月是大清王朝的最后一个冬季，也是最寒冷而又惨烈的一个冬季。东北爆发了大型鼠疫，历时近六个月，约六万人死亡。“染疫病人，先发烧，次咳嗽，继以吐血，不敷日即身死，死后皮肤呈紫红色。”此次疫病死亡率极高，达90%以上，传播速度极快，东三省总督锡良形容：“如水泻地，似火燎原。”传播路线以车站为据点，沿铁路线由北往南爆发式传播。“疫气蔓延，人心危惧”“死尸所在枕藉，形状尤极惨然”。
披甲后人之鼠疫过后没了爹娘
佑君佑平听了爹娘的话，到了镇上远房叔伯张举人办的私塾读书。走时，佑平坚决要带上小白，爹娘拗不过就给了去。小姑娘自己收拾的家当，谁都不让碰。把认为能带的都带上了。那把爹爹给的精致小匕首一直挎在腰间，从未离身过。爹爹给做的羽箭小弓弩，打鸟的弹弓，应手的鞭子，都被她统统塞到了包袱里，满满一包袱的东西，没有几件是去读书学习用的。袁氏气的够呛，“你这是去打仗还是去读书。”在看看佑君的包袱里塞的都是娘亲给买的书籍本子、笔墨纸砚。这是活脱脱颠倒了人生呀。本是披甲后人的张佑君活成了“一介书生”。倒是佑平长的玲珑秀丽，却活成“一介武夫”。改是改不过来了，只能这么着了。
在翻腾压箱底的物件时，佑平看到一个小棉布包和一个小红肚兜，挥着问娘亲，“我的么？这么小。”袁氏接过来温柔地说：“是呀，你小时候用的。”“娘，这小肚兜上绣的紫色的花是什么花呀？怎么没见过。”张校队也凑过来看，一直也没注意这个，看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袁氏接着说道：“我在南通的娘家见过的，是小雏菊，咱家这边没有的。”“哦，是娘亲家乡那边的花呀！有时间娘要带我回去看看！这么好看！”。袁氏一直也在想，佑平的家人应该也是被流放到宁古塔南方那边的人，这长相也像，白皙娇小俊俏（这点随了她的亲娘杨灵儿）“好好，有时间咱们一家都回去看看。”看了看张校队，没敢在多说什么，随手把布包又放回到箱底。
想着没了娘亲的管束，又到了新奇的地方，佑君佑平还是高兴的。先是抱着袁氏不撒手，哭天抹泪，转身就喜滋滋地被爹爹抱上了马车，冲着娘亲挥手道别。袁氏偷偷抹着眼泪，看着远去的马车，小声嘀咕着“这两个小没良心的”。张校队驾着马车一天左右的时间，将佑君佑平送到了镇上堂弟家中，只小住了一夜就返回家去了。
佑君佑平第一次出了深山老林到县城，许多新奇的事物都没有见过。况且还有一个本家大哥哥陪着，领着逛街市，讲着许多新奇的事情，让两个孩子开了眼界。叔伯婶娘也是极好的人，对两个孩子视如己出、关爱有加，毕竟还是小，很快两个孩子就“乐不思蜀”了。
读书一年有余，两个孩子长进了不少，懂得的事物也逐渐多了起来。在学堂，佑君的学习总是名列前茅，跟着先生和大表哥读书学习，写的文章也越发出类拔萃，时常得到先生的夸奖。而佑平时常是带着一群孩子上树掏鸟、下河摸鱼、飞石打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着小白的助力，自己还算“十八般武艺”在手，俨然一副侠士的模样，小小年纪就让私塾的孩子们有所敬畏，成了孩子王。叔伯家的大哥哥张君礼，比佑君大五岁，于佑君佑平刚来那年就考取了京师大学堂-----读了经科。每到过年和假期从京城回来的时候，都会给两个孩子带许多好玩、好吃的东西。更是偏爱这个比自己小七八岁的妹妹佑平，凡是看到应手的“兵器”新鲜玩意，都会给佑平带回来。佑平看的各个喜欢的不得了，那小嘴也是甜的“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哄的人“团团转”。
1911年1月30日农历春节，为了不延误学业，13岁的佑君和11岁的佑平听从爹爹的话，一直呆在叔伯家读书学习。还有近一个月时间接近年关，兄妹二人的心里早就长了“草”，满心欢喜地等着爹爹来接他们回家过年。一日，兄妹二人被张举人派下人叫到前厅说话。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的婶娘的抽泣声和叔伯的叹息声。两个孩子似懂非懂地听到谈话内容，呆呆地站在门口没往屋里进。佑平站在那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嘴里不停地哭喊着“我要爹娘、我要爹娘。”张举人和夫人柳氏听到门外的哭声，赶忙起身走出前厅。一人一个顺手搂过两个孩子。任由孩子在自己怀里大声地哭泣。“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你们都听到了，刚才我和你婶娘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们的爹爹年末去商铺买皮货，谁知那里的皮商在哈尔滨染了疫，你爹爹和村里的几个猎户只是知道附近村子有了疫疾，也没多想，双方交易完就回了家。当时还让人捎了信说1月中旬就过来接你们回家过年。没想到回去没多久，所染病疫发作，也传给了你娘亲和马嫲嫲。几个猎也染了疫病，整个村子的人都没逃过，一场瘟疫末了整个村子。你爹娘和马嬷嬷染疫后，没能得到有效的治疗，于前日已经过世了，你们住的家也因为疫情关系被府衙下令烧了。现在你们就是回去也是什么也看不到了。都烧了、都烧了。人烧了、家也烧了。”说罢，撩起衣袖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听说这种疫病传染蔓延的很快，临近的几个村镇都有了，所有染了疫的都没能活着。这些天镇上也有一些逃疫的人过来我们这里躲避，都不知道这疫情啥时候就到了我们这里来。”两个孩子抬头望着叔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说了许多，佑君佑平还是哭着喊着要回家，叔伯婶娘怎么劝说也不行。恰巧君礼从外边赶回来，进了院子。直接将佑君拉到一边小声劝说。 “佑君你是哥哥要懂事，现在回去也是于事无补，见不到你们的爹娘了。家已经烧了，回去已无住处。咱们都是披甲后人，各个都是硬汉子，给妹妹做个榜样，别哭了。家没了，这就是你们的家；爹娘没了，你们还有叔伯和婶娘和我这个大哥哥，你们就在这里，我们会好好照顾你们。”说着拍拍佑君的肩膀“坚强些”。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披甲后人之鼠疫过后没了爹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