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又成全了谁》斯沐

6、六、我那短暂的甜蜜

　　我还记得大三那年我去过好多次大电影院。
　　在这以前，我和小敏总会去学校的放映厅看电影，看那些陈旧的大片，我还记得那一部《刺激 1995》，好像还有另一个名字《肖申克的救赎》，非常好看的，现在流行的那部电视剧《越狱》就仿佛是改编。
　　我还清晰地记得他第一次发来的短信：“刘嘉宁，如果大一时，我遇见你，我会约你吃饭看电影；如果大二，我也许会借英语四级辅导来追你，现在我想追你，该找什么理由？”
　　我看着短信，心里为他的坦白犯难，说实话，我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因为总是犹豫和拒绝，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现在该怎么说？半天，我回了五个字：“你看着办吧。”
　　大鼻子发来一串哈哈和一句：“明天上午八点半到你楼下接你！”
　　“这么早？”
　　“是你说随便的啊，不能反悔的。”
　　“好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难得的周末，天气这么凉爽，没能好好睡觉，有点遗憾，同宿舍的小夏眯着朦胧的睡眼，一脸迷惑：“刘嘉宁，你看错时间了吗？”
　　“当然没有。”
　　“那你干吗这么早起？”
　　“约会呀，大三了，你也该谈恋爱了。”
　　“啊？？？？”
　　……
　　八点半，大鼻子的电话准时打过来，我很快跑下楼，在楼梯转角我停了一秒，准备了一个笑容，然后出去。迎面大鼻子向我招招手，我走过去
　　“上车吧。”
　　我有些疑惑地上了车，“我们要去哪？”
　　“去见我姑姑。”
　　“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一路上我都有点好奇。

　　二十分钟左右，我们在一所红房子面前停下来，房子似乎很大，外间有透明的玻璃落地橱窗，门在正中间，两边橱窗共有七个模特，七个模特还有名字：英文的星期一到星期天。大鼻子放好自行车，我们走进去，看见一位中年美女。那一定是姑姑……
　　我正想着，该怎样打招呼，美女就过来了：“这是亮坤的女朋友？叫刘嘉宁，对吧？”
　　张亮坤：“当然啦是啦，姑姑，怎么样？我说带过来就带过来了吧？”
　　“还挺不错的，阿坤。”
　　“那当然啦，这么好的妞可不能错过。”大鼻子竟然一副我们谈了很久的样子，“嘉宁，你也叫姑姑吧，没关系的。”
　　“哦，好，姑姑好。”我有点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他们这一对姑姑和外甥竟然当着我的面就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而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那一次由于他们的热情奔放，反而显得我特别文静，似乎终于达到小敏要求的淑女形象了。
　　“姑姑，那你看嘉宁的气质穿什么比较称她？”
　　“呃，嘉宁，过来，让姑姑看看……”大鼻子的姑姑细细上下打量，我第一次觉得特别不好意思，眼睛瞄向这座红房子的内部，屋子最中间是一张很大的透明玻璃长形桌子，底下有一排抽屉。就是像金店摆首饰的那种，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配饰：耳环、手链，脚链，项链，不过没有戒指好像……都铺在白色绒布上，玻璃抽屉里装了白色小灯，灯光打在首饰上，首饰的颜色异常亮丽。靠墙的左右两边两排衣架，挂满了衣服。跟右边玻璃厨窗相对的是四个试衣间（在屋子中间偏后的地方占了屋子一半的宽度），试衣间与最后面的墙隔出了一个长形空间，里面都是镜子，还有一张红色沙发。那试衣间旁边空出的一半宽度是有一道帘子挡着，帘子后面比较靠墙的是收银台，收银台后面有一扇小门。收银台前侧方有一颗貌似树的架子，竟然拿树当装饰用具，上面挂着各种腰链，皮带，还有一些小包。
　　小屋布置相当惬意，一点不拥挤。我正看得出神，大鼻子的姑姑已经拿了一条吊脖子玫瑰红碎花长裙，一件白色薄长风衣，过来了，“试试吧，嘉宁？”
　　“哦，好，姑姑。”原来带我来这选衣服来着，可是我异常听话地试了。平时因为小敏的原因我穿得还挺淑女的，也不怎么穿如此有点露的裙子，还是玫瑰红的。结果姑姑的眼光和大鼻子的眼光很相似，一致觉得好，而我却觉得别扭，觉得自己异常妖艳，不过还好有白色外套，我的头发一直是长直发，刘海本来都往后梳，然后用一个夹子夹着，那天放下来了，拢到了一边，看起来成熟了很多。
　　那天姑姑把衣服送给了我，为此大鼻子还特地陪我去买了一双高跟鞋，幸好大鼻子高，也不怕我穿高跟鞋，呵呵。我一直都很少穿高跟鞋，因为觉得累，而且也不喜欢。
　　那天从姑姑家出来，大鼻子带我去了高级西餐厅吃饭，还去正大看电影，那里的电影一张票100块，好奢侈的。当时隐隐觉得大鼻子家很有钱，没有仔细打听，只知道他爸做房地产的，还有点钱，所以虽然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但是作为马大哈的心性，也就过去了。
　　那之后大鼻子总是说要补上前两年的时间，总是一有时间就带我出去过两人世界，对此小敏和陈琛都嘲笑过我，尤其是陈琛，更是有点阴阳怪气地：“啧啧，真是神仙眷侣啊，嘉宁看来以后日子都不用愁了哇，看我们坤哥多疼人。”
　　大三那下半年，大四的几乎一年，我都沉浸在幸福中，过了一年多永远值得怀念的日子。就是偶尔与小敏的疏远，在当时看来似乎也值得。
　　那时候偶尔四个人一起出去，大家总是比较沉默的，而陈琛总是选择跟小敏单独出去，让我觉得原来恋爱中的人的眼中总是容不得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