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云知道》蔓草间

8、八

　　瞿若不想听他废话，“闭上你的嘴，谁都可以说我，就你没有资格。”
　　“原形毕露。”
　　瞿若回教室，梁欢和何珊珊她们站在一起，看见瞿若进来，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何珊珊插着手过去，挡在瞿若面前说：“这么小，心肠就这么坏？你是老巫婆变得吧。”
　　瞿若呵呵笑了一声问何珊珊，“就算我是老巫婆，你也当不了白雪公主，因为做梦的时候，王子也是看脸的，你的脸不行，丑。”
　　何珊珊听见瞿若骂她丑，脸一下就全部红了，指着瞿若说：“你。”
　　“你要说你说的对？”瞿若撞开何珊珊，往位置上走。
　　何珊珊看着她的背影在后面气的跺脚。
　　周楚慕从办公室回教室，何珊珊趴在桌子上哭，周辉站在旁边问梁欢她们：“怎么了，她怎么哭了。”
　　梁欢白了周辉一眼，“被骂哭了。”
　　“啊？”周辉把球放在周楚慕的桌上，坐在何珊珊旁边说：“谁骂你了？老师？”班上应该也没人会骂她吧。
　　何珊珊推开周辉的手，“你过去，谁要你问我。”
　　梁欢就觉得周辉是个二百五，哭就是为了吸引注意呢，不过不是吸引你的注意，少自作多情一点不就少丢一点脸。
　　周辉拽的二五八万，“你说，你看我不教训他。”
　　“瞿若。”
　　何珊珊抬起头看着最后面的人，突然开口，梁欢瞧了她一眼，还以为她不会说呢。
　　瞿若听见自己的名字，看向何珊珊，装的梨花带雨的，看了就让人讨厌，她把本子拿上桌子，转头看教室一角的班规。
　　周辉拿着手上的球，对着瞿若就砸了过去。
　　梁欢“啊”的一声叫了。
　　瞿若就看见周辉往自己这边丢过来的球，身体连反应都做不出来。看着就要砸到脸上，瞿若偏过头，不能砸在正脸，认命的闭上眼，现在被砸了，她一定会还回去。
　　不过几秒之后，应该有的痛觉没有出现。
　　瞿若睁开眼看着挡在面前的人不明白他这是干什么。
　　周楚慕进来就看见周辉砸瞿若，要不是正好在周辉的后面，这球就直接砸在瞿若脸上了，他冷着声质问，“这是做什么呢？”
　　周辉气不过，你周楚慕出来干嘛？“关你什么事？过一边去。”他推了周楚慕一把，然后蹲下身去捡掉在瞿若桌子下面的球。
　　手才摸到球，瞿若看着他的头，直接踩在他手上，不轻不重，然后又很快收回去。
　　周辉看着手上的鞋印，这瞿若真踩了他，那眼睛不能作假。
　　周辉暴脾气上来，抓着瞿若的衣领就发飙：“你是不是皮痒痒？”
　　瞿若回看他，他们现在的身高可差不多，瞿若一点都不怕，要是周辉敢先动手，她就直接跟他拼了，反正打这种小孩，她清楚打哪里最疼：“放开我。”
　　“不放怎么了。”
　　“那我告诉你，老师进来了。”
　　班主任真从外面进来，看见周辉抓着瞿若，立刻出声阻止：“周辉，你在干什么？”
　　周辉怕老师，在同学面前不管怎么装，但是到了老师面前就是恹掉的菜，瞿若委屈巴巴的站在哪里，用手擦要流出来的眼泪。
　　班主任知道瞿若和同学的关系不好，但是没想到还能在班上打架。
　　不过这次她站在瞿若这边，男生打女生，就这种习惯，从小就应该约束过来。
　　“周辉你过来。”
　　周辉不情不愿的走过去，老师想叫瞿若也出去，不过想到早上她在办公室说的话，改口让周楚慕出来：“楚慕，跟老师出来一下。”
　　周楚慕跟着老师去了教室外面，周辉在哪里憋着嘴，什么都不说。
　　周楚慕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班主任，当然就是自己看到的那些，“两个女生拌嘴，周辉就用球砸瞿若，我帮瞿若挡了球，周辉又过去挑事。”
　　“是我挑事吗？要不是她把何珊珊弄哭了，我能去找她麻烦？”周辉特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周楚慕对着他摇头，这脑子应该就是太小，所以不够用。
　　要不是她把何珊珊弄哭了，我能去找她麻烦？这句话在班主任的解读下就是，周辉因为何珊珊去欺负瞿若。
　　周楚慕和班主任说了自己的意见。
　　“两个女生之间矛盾肯定会有，但是你作为一个男生对女生出手，这样不好。”
　　班主任也是周楚慕的话，女生之间小打小闹，那是女孩子之间的事情，你一个男生插手，班主任把头伸进教室。
　　“何珊珊，你也出来。”
　　何珊珊愣了愣，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走出教室，看着周辉眼睛就发红。
　　班主任让周楚慕进去，“你让同学先上自习。”
　　教室外面，班主任说了一些话，就是让周辉和何珊珊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他们这么小的年纪，不适合谈恋爱。
　　周辉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给出何珊珊出气，班主任知道何珊珊娇气，话说的重点，她容易记在心上，所以她才说这些话。
　　周辉当时心里还挺高兴，老师都看他们是这种关系，那何珊珊？
　　何珊珊哽着声和老师保证：“我不会谈恋爱的，我妈说了让我考上一中，而且，我也看不上周辉。”
　　班主任摇头，“你明白当然好。”不过后面这话完全不用说出来，心里知道就行，男孩子也是要面子的。
　　“周辉呢？”
　　周辉能说什么？何珊珊那表情看他就跟他看狗屎一样，“我以后不对瞿若动手了。”
　　班主任纠正他：“不是对瞿若动手，是不管哪个女孩子都不能动手，老师负责教你们，希望你们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瞿若撑着头，没心思去看外面，本子上满满抄写着班规。
　　中午放学，瞿若要去周楚慕二舅的店，铃声一响，她就从教室里径直跑出去，周楚慕抬头看了一眼，梁欢和梁俊和他搭话。
　　“我们早上给你说的你听见了吗？”
　　“嗯。”
　　他收拾了书，也有地方要去，今天开奖，他要去确认一下号码。
　　二舅打了个哈欠。
　　瞿若跑的满脸冒汗。
　　“叔叔。”
　　那张脸出现在二舅面前，二舅当时还被吓了一跳，这孩子，又来了，他皱眉从桌子上给他抽了一张湿纸巾：“擦擦汗。”
　　瞿若笑嘻嘻的接了湿纸巾，二舅靠着柜台上问她：“你又没去上学？”
　　瞿若摇头，“我去了。”
　　“那怎么来这里了。”
　　“我想买一组彩票。”
　　“哈哈。”二舅当时就笑了，“不卖给你。”
　　“为什么，我有钱。”
　　“你有钱也不卖给你。”小孩能有多少钱，他可不想做小孩生意，“就算你中奖了，你昨天不是说你没家长吗？你领不了钱，等你十八岁之后来买吧，到了那个时候，就可以了。”他想了想，“十八岁以后能不买就不买，这个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发财的。”
　　“但是我需要钱。”
　　二舅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十块递给瞿若，“这个给你。”
　　瞿若摆手拒绝。
　　“我不要。”
　　“又没多少，收着，吃饭了吗？”
　　瞿若苦着脸，“叔，我不是来吃饭的，你不卖给我，那我去别的地方买。”
　　“你没听见我二舅说，你没满十八，还没监护人，就算买了也拿不到钱。”
　　二舅听着声音看过去，周楚慕提着餐盒走进来，“小慕，你怎么又来了。”
　　周楚慕看了他二舅一眼，“又？”
　　二舅特尴尬的笑了笑，“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来这里吗？我的意思是你来的太勤密了。”
　　“那我走了。”周楚慕把餐盒放在柜台上，转身又要出去。
　　“你去哪？”
　　“图书室。”
　　周楚慕一走，二舅打开餐盒，里面放着一个挺大的披萨，还有两杯饮料，二舅肯定吃不完，让瞿若坐下。
　　“吃这个。”
　　瞿若摆手：“叔，我不吃，我就想买彩票。”
　　二舅觉得小丫头不听话，“你为什么要买彩票。”
　　“那叔你为什么要卖彩票？”
　　“赚钱啊。”不然干啥，而且是他在问她，怎么还能回问？
　　“我也是赚钱。”
　　“买那个房子？”
　　瞿若垂下头，特别沮丧，“嗯。”
　　“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
　　“叔，我不会拿我爸妈的东西开玩笑的，那是我爸爸爸妈妈生前的房子。”
　　“啊。”二舅切披萨的手一顿。“这是怎么回事？”
　　瞿若垂下头和他说，“别人都说我是个孤儿，但是我知道，我是有爸妈的，因为我记得，我在那个房子里面住过，我不想再寄人篱下，那个奶奶每天都骂我，我想回家。”
　　瞿若毫无征兆的哭了起来，二舅的心也跟着揪起来。这怎么又哭了。
　　他也不会安慰人，只能抽纸巾递给她。
　　“别哭啊，我再想想办法。”
　　二舅动了心思要拿钱，其实瞿若和他无缘无故的，但是他就觉得这丫头一直和自己那也是缘分。
　　瞿若抬头看了一眼二舅，“叔，你帮我就行，我不需要你的钱。”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
　　“我不是说过吗？叔你是个好人，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
　　二舅也确实是个好心肠，这点站在店外的周楚慕最清楚。
　　二舅给瞿若取了一块披萨，“你先吃，那小子买了也不吃，我一个人吃不完的，这个冷了不好吃。”他把奶茶也递给瞿若，然后蹲下身在柜子里找什么。
　　“叔，你不吃吗？”
　　“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