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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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故渊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出声来，伸手将人拽回怀里拥住，“就知道瞒不过你。”
“你知道洛池枫想杀掉丽妃肚子的孩子？”小鱼探出头询问，“难不成那孩子不是洛池枫的？”
“自然是陛下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丽妃是丞相之女，陛下登基后才入宫为妃，丞相有意要陛下将丽妃之子立为太子，明白么？”
小鱼似懂非懂的点头，“洛池枫不愿丞相一家独大，危及帝位，可丽妃的孩子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不要出生，况且，女子又坐不了皇位。”
沈故渊嫌弃的在他额头上弹了一记，“我说的是丽妃肚子的孩子，又不是说丽妃。”
“我说的就是丽妃肚子的孩子啊！”小鱼委屈的摸了摸额头，还瞪了沈故渊一眼。
沈故渊笑，揉着他的额头安慰，“丽妃怀胎三月，你怎知是女孩儿？”
“我用灵力探过。”小鱼说着，将今日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也包括宫女和洛池枫的对话，他蔫儿蔫儿的问，“洛池枫为何会怕你？”
“怕我？”
“嗯，洛池枫对你很奇怪，若是旁人，带回一个与旧君相似之人，即便是年岁不同也都是宁杀错不放过。可洛池枫只是问了你几句便不再提及，许多事也都会询问你的意见，极力在太后面前护你，你不觉得奇怪么？”
“陛下幼年间并不得宠，时常被人欺负，那时我兄长频繁出入宫中，帮过陛下数次，成为知己。后来我兄长奉旨镇守边关，旧君登基陛下被封为肃王，离开深宫，与沈家来往密切。”沈故渊曲起腿来，下巴贴在他的额前，接着说，“我自小习武，十来岁便算的高手，有一次陛下遇袭，我拼了大半条命来换他平安，他便允诺，他在一日，我安一日。”
这下小鱼懂了，“所以，他不惜违抗旧君也要给你报信，叫你快走，还抗旨带兵助你。”
“就是这样，后来我从战场归来，与陛下达成共识，势必要推翻旧君。不过我当时只有兵权，要推陛下上位并不容易，没想到丞相主动上门，现在想来为的可不就是皇位。”
“其实，只要洛池枫咬定不立丽妃的孩子为太子不就好了？”
“小鱼还是想的太天真了，朝堂之上并非陛下说了算，而是文武百官。丞相为百官之首，官员中十之八九都是他的人，加上太后......”
“太后跟丞相一脉相承？”
“不过唇亡齿寒罢了，只是太后自己不明白。”
“我明白就好了。”小鱼支起身子，“我劝太后支持洛池枫的决定，以太后一脉在朝中势力，不说与丞相抗衡，也能纠缠些时日。”
沈故渊并不同意，将他拉了回来，“太后喜怒无常，你别去冒险，乖乖等我回来就好。”
“可是......。”
“没有可是，朝堂上的事你虽明白，却不知其中利害关系，不可乱动。”
小鱼无奈妥协，圈着沈故渊的身子磨蹭了几下，“那今日不做了，就这么睡下好么？”
“好，让你一推给我吓没了，就这么睡。”沈故渊翻身过来将他纳入怀里，手上不安分的摸了许久，这才安静入睡。
得到沈故渊的答案解释洛池羽郁闷了好一阵，还是打消了去劝说太后的念头，准备乖乖等沈故渊回来。
吴川那边的进展很快，三天就打的山匪流窜进山里，半个月后被沈故渊带人逐个击破。剿灭山匪人数三百余人，捕获近二百人，流窜逃出的不过二十人，消息上报至宫中时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还有两日便是年节。
洛池羽趴在窗沿上，屋外落了一整日的雪，累了厚厚的一层，将整个皇宫都染得雪白。洛池羽不太喜欢这样，失去了天地的色彩，单调的很。月牙却与他相反，乐此不疲的在雪堆里打滚，还非要拉着人陪它一起。
月牙本是要他一起的，他不愿，只能咬着双无的袖袍去了，两只肉爪在雪地里刨来刨去，不知道还以为它是要耕地。
洛池羽无趣的瞧着，打上次丽妃受惊后洛素儿被禁足殿内不得外出，太后也要他留在院里不出，以免遭人口舌，他也就这么闷闷的过了大半个月。
“在想什么呢？”
洛池羽趴着，不用回头也知问话的人是谁，他闷闷的回答，“想阿渊什么时候回来。”
太后在他身边坐下，这些日子洛池羽提及沈故渊多次，她已经习惯了，她道，“吴川传来消息，山匪尽灭，沈将军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也快了。”
“可再过三日就是年节了，我都没和阿渊一起过过。”
“小鱼不是一直住在将军府，怎会？”
洛池羽默默垂下眼眸，摸着颈侧的梨花说，“之前阿渊不喜欢我，没跟我一起过过节日。”
“他哪儿是不喜欢你，是不喜欢羽儿罢了。”太后清明的很，抓着他的手握着，“羽儿的确做了许多错事，因为一个沈故渊让边关不宁。”
“既然太后清楚，为何不劝阻旧君？”
“劝有何用？羽儿自见他第一眼起便沉沦下去，自己叫池羽，便赐名故渊，纳入宫中的新人无一列外都有沈将军的影子。或样貌、或身段、或眉眼、或音色，日夜沉沦，越陷越深，竟拟旨要沈将军入宫为妃！”
洛池羽低下眼眸，他翻过原身的记忆，知道原身对沈故渊的执念，得不到，放不下，忘不了，难舍难分，便是最后被沈故渊杀死也都是带着笑意。
“既然太后知道，是旧君对不起阿渊，为何又要出处为难阿渊？”洛池羽问，从太后的话语中听得出来，太后明事理，也并不赞同旧君的做法。
“哀家看着羽儿痴迷于他，为此断送性命，你让哀家如何不怨？如何不恨啊？！”
洛池羽无话，即便身在帝王之家，太后都只是位母亲。他宽慰的揽住太后的肩膀，学着沈故渊安慰他那般，轻抚着太后的后背，“其实旧君已经不在了，太后何不看开些，与其费心与阿渊为难还不如以旧君名义积德福报，让他下一世生个好人家，有个好姻缘，不说大富大贵，相依相伴也就够了。”
“这人当真有来生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要看太后怎么想。”
许是劝慰的话起了作用吧，洛池羽夜前便被宫人送到了宫外，竟是连马车都准备好了。
宫人说，“太后娘娘已命人在沿途准备了马车，日夜兼程的话，兴许能在年节时分跟归程的沈将军相遇。”
洛池羽点头，坐上马车掀开帘子对宫人说，“替我转告太后，接到阿渊回来我们定会进宫来，亲自向太后道谢。”
“奴才定会如实转达池鱼公子的话。”
车轱辘转动起来，在厚实的雪地上压过一条长长的痕迹出发，朝着吴川的方向赶去。
连着两日的路程，马车进了一处城镇，因着是除夕也，城中一片欢愉，热闹的紧。
洛池羽从马车上下来，瞧着风尘仆仆的双无同莫良，说，“怎么都是除夕，今夜再次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出发。”
“暗卫传来消息，将军已达信阳，连也兼程的话，两日之内便可会合......”
“反正在年节里就能见到的，不及一时，再则，今夜弄不好要下大雪，若是被困在路上就更麻烦了。”洛池羽往马车里看了一眼，对双无说，“月牙太招摇了，给它备些吃的就睡在车里，你也多拿一些被褥，生个火炉，莫要受寒。”
“是！”
住进驿站，洛池羽简单用膳后便睡下了，他清楚的知道沈故渊的所在，在信阳匆匆用膳，换了匹快马加鞭而来，如此有好几日不曾休息过了。
小鱼有劝过沈故渊不要急，却是劝不听，他也没办法。
洛池羽叹着，灭了灯是怎么都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唤醒隔壁屋中的莫良。
“我先去寻阿渊，你们随后赶过来，若是遇上大雪就留在此地等我们回来。”
“那怎么行，将军不会放心让公子一个人去。若公子着急寻将军，我们立刻启程......”
洛池羽摇头，“这几日会有大雪，马车受阻不方便。你不比担心阿渊责罚，我会与他说清楚的，你留在这儿好好照顾月牙同双无，莫要他们心急。”
“可......”
“我并非人类，不会有事的。”
莫良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失去的知觉，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他看着洛池羽，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叫他飘起来，一股脑丢进马车里，而马车中的双无和月牙也已睡得死死地，半点没有察觉。
“我在马车外做了结界，四个时辰后自然失效，你身上的禁制也是一样的。”
洛池羽说完便跳下马车，一个轻身飞出了好远。
虽然有另一个神识陪着，可他对沈故渊的思念似乎一点也没减少，嘴上说着要沈故渊不着急，自己呢，似乎比沈故渊更心急，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沈故渊，拥着他才会心安。
飞出城镇，洛池羽凭空画了道穿梭符咒，双手捏决，强光闪过已经是千里之外了。
作者有话说第60章 第 6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