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少吃点吧

2、第 2 章

　　第二章
　　楚然身高一米七三，张若身高一米六二。

　　张若放下茶杯的时候，枸杞还在上面晃悠，就看到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楚然两只脚无处安放，卡在茶几和沙发座之间，最后别扭的拧成了麻花。

　　看到张若的那一刻，楚然立刻两只脚打直，膝盖弯曲，原本染成栗色的头发已经长出不少黑色，低垂着脑袋，一副小学鸡好宝宝的模样。

　　“给我。”
　　看这眼前细白的手指，楚然一时间有些呆愣，指甲不同于自己的花花绿绿，剪得很干净。她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左手搭了上去，是久违的软，带着凉。

　　感受到手指传递过来的温热，张若愣了一下，随即抽了回来，右手不自在的团成一个空心拳，指着卡在楚然右手下方和右膝盖上方的灯泡说道，“我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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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然一向是个生活废柴加懒癌晚期，酱油瓶倒了都懒得扶起的主，确切地说，在遇到张若之前，她家连个酱油瓶都没有，只有无尽的外卖盒。

　　张若一手扶着梯子，一手拿着手机照明。

　　“你行不行啊？”，看着楚然拿着灯泡戳来戳去对不准的接口的模样，张若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我来吧。”

　　楚然皱着眉头，自己在家已经偷偷试过两回，怎么就是对不上呢？

　　“若若，你手稳点，我还不信我不行了呢。”

　　三分钟后

　　啪

　　碎片溅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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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动，”张若双手啪的一下，落在楚然的脸颊上，语气带着三分严。

　　楚然顿时像被驯服的小狗，呜咽一声，红通通的左眼泪汪汪的看着张若，语调带着委屈，“痛。”

　　楚然万万没想到，就揉了下眼睛，结果隐形眼镜掉了，灯泡还碎了，“若若，你的脚真的没事吗，碎片没有扎到你吧。”

　　“没有，我没穿拖鞋。”张若庆幸自己出门换了双高帮的运动鞋，不然现在真不知道是谁照顾谁。

　　楚然的世界，左边一半模糊，右边一半清楚，她怔怔的望着张若，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

　　她的头发有些毛躁，还有些耷拉着，感觉起码两天没洗头。

　　好想带她去理发店好好修剪个发型，换个心情。

　　她的黑眼圈又重了，曾经引以为豪的欧式双眼皮变成了肿泡眼。

　　想给她擦擦眼霜，让她体验一下自己的护肤手法。

　　她的皮肤苍白很多，脸颊不带血色。

　　想抱抱她，告诉她，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楚然。

　　她的嘴唇干涩，起了皮。

　　好想亲亲她，告诉她，楚然会永远和她在一起。

　　两个人的鼻尖仿佛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张若的心晃晃悠悠的，好像泡在了柠檬蜂蜜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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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娘听到外面的动静，在房间里僵硬的不敢动。客厅里的动静从大到小，但灯一直亮着。

　　谢娘在房内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外头熄灯。

　　想到一直照顾自己的张若，谢娘有些躺不住了。

　　她慢慢坐起，走路有些拐。

　　肉乎乎的小脚丫是谢娘身上唯一长肉的地方了。

　　触碰到冰凉的地板，脚趾下意识的蜷缩在一起。

　　等她慢吞吞挪动到客厅的时候，张若和楚然的脸凑得极近，她歪过脑袋，迷惑的看着两个人。

　　“姐，姐姐？”

　　许久不说话的声带带着沙哑，像磨砂纸上滚过的小水珠，却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张若，她下意识的推开楚然，不知所措。

　　“别看，转过去！”

　　这五个字让楚然的心一下子晃到了半空，对方温热的呼吸刚刚还在脸颊边，却一下子飘走了。

　　谢娘有些恍惚，她转过身，留给她们瘦弱的背影。

　　这个世界有她看不懂的电视机，小人会在上头跑，有她不理解的手机，相隔千里就能通话，还有她没有见过的爱情，张若姐姐是和另外一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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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哪里不正常？”

　　“你怎么会爱上一个女孩子？”

　　“你疯啦，你把我们骗的团团转！你还把她带回家不止一次！！！！”

　　张父的暴怒，语言像刀子一样毫不留情的插到张若的身上

　　母亲留着眼泪拦着父亲不断打过来的手。

　　妹妹哭的惶然。

　　“滚，滚出去！！！”

　　哐当—

　　张若忍着身上的疼，跪在楼道里，行李箱被扔在旁边，磕了大半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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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若...”

　　张若看到了楚然的眼神，心碎了，又硬了。

　　“我不能带坏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