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章 贺骁戏言江湖秘事 乘风巧赠黄玉小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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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魔笑得眼睛眯起来，说道：“小方近来松懈得厉害，教中颇多不满之言，是该警醒警醒了。”
轩辕魔等了半日，不见师曲寞有所回应，只等来了两道白眼。于是笑道：“流云虽然粗心，但贵在绝无二心，留在曲寞身边，不失为一件好事。”
师曲寞道：“虽无二心，却没什么用处。卿曲府不在乎一心还是二心，我这里向来是来去随心的。”
轩辕魔本想说你这里谁都可以来去随心，独我不行。只是话到嘴边，却不曾说出来，仍旧咽回心里去了。他看了看桌上堆叠如山的密报，又见师曲寞手中正看的那一份被朱笔批示得甚为详细，说道：“曲寞心思细密，对自己可不好。”师曲寞不搭理他，轩辕魔习以为常，也不在意，又说：“看到你这样为我操心，我真高兴。早知如此，我以后就多醉几次了。只是……实在舍不得看你这么累。”
师曲寞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教主醒了，密报也不必我来检阅。”叫人“让泓把密报送到教主府上去。”
轩辕魔无奈笑道：“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跟个孩子一样？我和你在这里一起看也好。”
秦泓进来，看见二人闹别扭，左右为难，轩辕魔叹了一口气，只好出去了，秦泓便命人将密报又带回教主府去。师曲寞让他将卿曲府查到的密报也一同带去了。
轩辕魔特地走得慢了一些，秦泓很快就跟上了他。轩辕魔问道：“泓在曲寞府上，着实辛苦了。”
秦泓说道：“属下不过做一些分内的事情，不敢说辛苦。”
轩辕魔道：“曲寞比别人更严苛一些，在他身边办事，自然比别人更加小心，所以辛苦。”
秦泓说道：“只要恪尽职守，左使从不苛责。”
轩辕魔说笑道：“难怪曲寞会生云的气了，有泓这样的人在身边作为比较，云就显得不够尽职，谁见了会不气呢。”
秦泓很想说不和我比较方大堂主也式不尽责的，嘴上说道：“教主说笑了，属下怎么敢与方堂主比较。”
轩辕魔道：“曲寞清傲，泓倒是谦逊。”
方流云从卿曲府出来，边走边为自己今日的遭遇伤心不已。被堂中小贺看见，正纳闷方堂主走路时怎么不看路，也不怕摔倒了。便上前问道：“方堂主，你怎么了？”
方流云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手上摆开阵势说了一声“谁”，见是小贺，便收起手脚，说道：“原来是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贺骁挠着自己的头，说道：“属下又不是烟，怎么会冒出来呢？”
方流云道：“还不是师左使。”
贺骁惊问道：“师左使？他怎么了？”
方流云看着贺骁，咂摸了半日，问道：“你觉得我们山上会有人私通玉菡宫的人吗？”
贺骁点头道：“有可能，不然上次玉菡宫如何能趁我教中之乱浑水摸鱼呢？”
方流云打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既然你也觉得有，为什么不暗中查探！”
贺骁摸摸头，委屈道：“堂主没有下令，我们底下的人又怎敢擅自行动呢？”
方流云被噎得无话可说，仔细想想，自己的确是太过粗心了，难怪教中之人都私底下说密堂的人都是废物，看来所言非虚啊。于是他又问：“那你们平时都查些什么？给师左使送上去的密报里都有哪些消息？”
贺骁细数道：“这个堂主放心，属下与众位兄弟们四处奔波，用尽手段，暗中查探了许多消息，比如武林盟主秦大强金屋藏娇的那位夫人生的孩子喜欢掏鸟窝啊，薛家掌门人惧内啊，玉谷派掌门人的双生子养了一对双生狗啊，还有更耸人听闻的，百草山的邱天霸被我们教主杀了之后他夫人竟然和邱天霸的贴身丫鬟好上了，原来她们早就有一腿了，本来也打算找机会做掉邱天霸，正好教主代劳了。最让人有意想不到的是未来寺的觉醒和尚，表面上是一代禅师，实际上经常半夜带上头发去烟花场所，望庐城的酒肆妓院都被他逛遍了。总之我们把各江湖门派中端茶倒水的、烧火做饭的、偷鸡摸狗的、打情骂俏的都查了个遍，可谓是事无巨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是师左使严苛，也不好说什么的。”
贺骁说一句，方流云的脸色就黑一分，最后把贺骁摁在地上暴打，说道：“原来你们查了这些东西写在密报上，要是师左使都看见了，我的性命难保了怎么办！”
贺骁抱头蹲在地上，喊道：“下次不会啦！”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问道：“我们密堂在教主之下，师左使怎么会知道密报上的消息呢？”
方流云道：“还不是教主昨夜宿醉，今日聚集众长老和堂主议会，他不能到场，便是师左使主持大局。密报自然也是师左使在看了。”
贺骁忽然一副村头老妪们才会有的神色，凑上去说道：“听说昨夜教主和银大人一同饮酒，双双醉倒，他们回去得晚了，银大人扶着教主回去的时候无人知晓，结果银大人也醉的不省人事，二人竟然躺在一张床......”
方流云又去打贺骁，说道：“你还敢胡说！幸好教主醒了，密报又送回教主府去了，否则我打死你！”
贺骁说道：“你平时都不管，说任由我们查到什么就是什么，送上去就是了，今天又来怪我们。”
方流云说：“你还狡辩！”
贺骁只好说：“是是是，属下知道了。”
方流云道：“快去办事吧，以后所有密报都由我看过之后再决定是否送上去。”
贺骁嘀咕了一句“早该如此了”，忙逃也似的跑了。
轩辕魔走后，师曲寞忽然无事可做，便坐在案前发呆。乘风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满满地堆着许多东西。乘风把托盘放在案上，在师曲寞身边跪下，说道：“公子，这是侍卫哥哥们送给乘风的礼物，乘风拿来给公子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师曲寞知道是前番他要杀袁遥，乘风替他求情，侍卫送给他的谢礼。他只是在托盘上轻轻的扫了一眼，便说道：“没什么喜欢的，乘风自己拿去玩吧。”
乘风从里面拿出一个风车来，说道：“这个风车好有趣的！是袁哥哥自己做的，不仅好看别致，若是把高粱的种子放进去，还可以磨成高粱粉呢。乘风做给公子看。”于是从小雪口中抢来几粒高粱粒放在风车的小木仓里面，一手扶着风车，一手转风车把手。木质的风车吱吱呀呀地叫起来，高粱从另一边出来时已经变成了粉末。乘风得意道：“看吧？乘风说的是真的！”
师曲寞似乎不以为然，说道：“不过是拿来哄你这样的小孩子玩的，只不过样子倒还算好。”
乘风便说：“那乘风给公子摆在架子上吧，公子若是烦了就看看。”然后起身跑到架子前，寻了一个空位置把风车放上去。
盘中还有四只黄玉雕成的小老虎，一只躺在地上打滚，爪子伸进口中，一只跑来咬它的尾巴，一只在地上趴着，一只跃起，不知要捕捉什么东西。黄玉本身不是名贵的玉料，这个品质更次，况且雕工也称不上多好，不过四只小虎摆在一起，很容易让人忽略玉料和雕工。乘风放下风车，转头见师曲寞在看小虎，忙跑来说：“那是山上的四只小老虎，憧哥哥说等遇到大一些的黄玉，再给乘风雕一个虎妈妈出来。”
师曲寞问道：“乘风又去后山看小虎了吗？”
乘风有些不大高兴，说道：“嗯，才几天不见，小虎长大了好多。”
师曲寞问道：“乘风不喜欢小虎长大吗？”
乘风说道：“不是的，只是小虎长大就没小时候惹人怜爱了。”
师曲寞笑道：“黄玉雕刻的小虎，就永远不会长大。”
乘风说道：“那乘风让憧哥哥也雕一个乘风，这样公子就永远都记得乘风现在的样子了。”
师曲寞说道：“好啊。虽然我不会忘记乘风现在的样子，但是有一个小人偶，倒也不错。”
乘风咬了咬嘴唇，垂首不语。师曲寞道：“你去吧。”
乘风说道：“不如公子和乘风一起去看小虎吧，公子见了它们，一定比见了黄玉雕更喜欢。”
师曲寞道：“我不去了，乘风自己去吧。我若是想见它们，去乘风那里看玉雕就好。”
乘风知道不可勉强，便告退，带着托盘里剩下的东西去了。
后山的小虎，师曲寞曾经去看过的。那是一段并不开心的往事。也是乘风闹着要师曲寞一同去看，师曲寞不肯，乘风便自己去了。后来师曲寞也心动了，便自己去后山找小虎，听说小虎喜欢在一个水潭上玩，就在那里等，谁知小虎没见到，却听见一声虎啸。师曲寞只见一只大虎隔着水潭，怒目圆睁。它的身后有四只小虎，并不害怕，也不像乘风说的那样热情，愿意与人亲近。
他回去时尚且心情不佳，正好遇到轩辕魔，问他怎么了。师曲寞说去后山看小虎，谁知遇到了虎妈妈，轩辕魔忙问师曲寞是否受伤了。其实他应该想得到，依师曲寞的武功，怎么会被一只大虫所伤，但是关心则乱，才会问这样的问题。
师曲寞道：“不曾受伤。”
轩辕魔问：“那便好。”又道：“既然没有受伤，怎么怏怏不乐？”
师曲寞道：“听乘风说，每次他去，小虎都愿意与他玩耍，虎妈妈也并不阻拦。我去了，虎妈妈视若仇敌，小虎也躲在身后，不肯出来。”
轩辕魔便笑了，见师曲寞脸色变了，便又止住，说道：“曲寞和乘风在一起久了，怎么比乘风更像孩子了？不过是小虎而已，再讨人喜欢，也只是禽兽之类，哪里值得伤心呢。”
师曲寞便不理轩辕魔，回卿曲府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章 贺骁戏言江湖秘事 乘风巧赠黄玉小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