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86 87》司晓雪

9、第 9 章

　　第二天，两人起来后，若无其事的该干嘛干嘛，只是在尴尬的气氛中，他们谁都没有挑起昨天的话题，虽然那些问题还没有解决。在罗政心里，他们只是小吵架，是港港钻牛角尖的在意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而结婚后定居地点现在操心也太早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而在港港心里则是认为如果两人对待感情的态度不能一致，双方也无意迁就的话，就不要让问题发展到更为伤人的地步，如果他们现在不能解决这些问题，等到结婚再来讨论，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两个人吃过早餐后，罗政就拿出电脑工作，工作就不会想那么多了。而港港想离开这个让人郁闷的空间，但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时，罗政的电话响起了，他看了来电显示，是莫莉。
　　“莫莉，你好点了吗？”
　　“好了，谢谢你昨晚送我回来，还变得这么体贴，你知道吗，我醒过来看见床头的水和药的时候，真的吃了一惊。”听口气，莫莉很高兴。
　　“哦，不客气，那些都是港港准备的，是她想得周到。”罗政说着看了一眼港港。
　　“是吗？”莫莉还是不以为意，“难怪你这么喜欢她，男人都喜欢会照顾人又体贴的女人吧？”
　　“也许吧。”
　　“我一会儿约了人谈跳槽的事，你要一起吗？”
　　“是徐勇吗？”
　　“对。”
　　“好，我现在过去。”
　　罗政挂了电话后，对港港说：“莫莉约了我上次说想把他挖过来的那个市场经理见面，我过去看看。”
　　“嗯，好。”
　　“那我走了，晚点再联络。”
　　罗政走后，港港终于松了一口气，于是打开电脑上网。她的桌面是一幅卡布奇诺的图片，图片上深蓝色的咖啡杯装着用奶泡拉出心形图案的卡布奇诺，旁边放着一块让人垂涎欲滴的巧克力蛋糕，看着这些美味的食物，港港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也许我该吃点甜食，补充一下能量。”甜食总能让港港开心。决定后，港港就去换衣服，然后出门，一个人来到Little Coffee，她没有约七七，因为她可以想象七七知道她和罗政吵架后是什么态度，她现在还不想看到。
　　不知道高翔在不在呢？她没有在早上来过Little Coffee，所以当她推开门走进去时，服务员很惊讶。她笑着打过招呼后，走到老位置，坐下点东西。
　　“给我一块奶油最多的蛋糕和一杯橙汁。”港港没有看餐牌，直接对服务员说。
　　“港港姐，你要增肥吗？”小女孩惊讶的问港港，通常女的都是嫌奶油太多，太腻，所以会选绿茶蛋糕之类的。
　　“呵呵，吃一块不会肥的，而且我今天很想吃，记得让师傅切大块一点给我哦。”
　　“嗯，好的，你等一下。”
　　也许还是早上，所以店里没有很多人，窗帘没有放下，上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照射进来，店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在闪耀，每一个人的心情彷佛都变得明亮轻快，好像是沐浴在礼赞中。
　　“港港姐，你的蛋糕和橙汁。”小女孩把蛋糕放到桌上时，港港楞了一下，果然很大块。
　　“谢谢，帮我谢谢师傅，真的很大块。”
　　“呵呵，不要客气。你慢用。”
　　“好。”
　　不只是蛋糕大块，奶油也是真的很多，因为除了底下一层海绵蛋糕外，其它全都是奶油，看来这里的人还是对她不错的。港港很开心的拿起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吃起奶油来，这里的奶油很滑很软很香，但是不会腻，感觉就像把柔情吃到嘴里，然后用舌头与之纠缠，让它融化到每一个味蕾，这样你就记住了温柔的味道，自然而然心生感情。
　　“吃点甜的东西，果然好多了。”港港在把蛋糕吃完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没有看到高翔的身影，可是为什么要看到他，港港也无法回答，只是直觉如果他在，会让自己开心起来。
　　“听说你吃了一大块很多奶油的蛋糕。”高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一如既往的温和。
　　“呵呵，是啊，很大一块。”港港向他比了一下手势，告诉他有多大。奶油，看到高翔后，港港第一反应是刚才吃的奶油，对，高翔就像那些奶油一样，是柔情的。当然他不是一个奶油小生。
　　“想不想做蛋糕玩玩？”
　　“我不会。”
　　“说了是玩，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来吧。”
　　“好，大师都开口了，我怎么能浪费机会。”
　　港港跟着高翔到了糕点房，有两个师傅正在准备今天的糕点，看到高翔带着她进来，其中一个笑呵呵的问她奶油吃得过瘾没？港港兴奋的猛点头，可爱的样子让其他人都笑了起来。高翔准备好材料之后，对港港说：“把手洗干净，过来吧。”
　　港港乖乖的把手洗好，走过去，问：“要做什么呢？”
　　“做一直都很流行的，跟卡布奇诺是绝配的提拉米苏。”
　　“那个很难吧？”
　　“有我在，怕什么呢？”说着高翔开始介绍每一种材料，“我们用比较简单的做法来做，蛋黄、蛋白、鲜奶油、Mascarpone cheese（马斯卡彭芝士）、Marsala酒、expresso、Ladyfinger 手指饼干、无糖可可粉。”
　　“不用蛋糕的吗？”
　　“呵呵，你吃过的提拉米苏里有蛋糕吗？”
　　“不知道啊，可是有两层很像蛋糕的东西，我以为是做工比较特别的蛋糕。”
　　“那是手指饼干，开始吧。”
　　“好。”
　　港港在高翔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指挥下，先加糖打蛋黄，再打蛋白，再打奶油，然后再把打好的东西逐样拌入Mascarpone cheese中打到均匀，最后加入Marsala酒再打，饶是港港不是厨艺白痴，但是这一路打下来，还是挺吃力的，而偏偏打这个打那个是做提拉米苏最关键的步骤，做得好不好吃就看“打”得好不好了。
　　“好累啊，我的手要没有力气了。”在港港觉得自己已经打了很久，但是高翔还是说继续的时候喊了起来。
　　“很快就好了，你不想尝尝自己亲手做的蛋糕吗？我保证你看到成品的时候什么辛苦都是值得的。”高翔在旁边翘首以待。
　　“你一直都只是在看，又没有动手，当然这么说。”港港对着旁边这个可恨的人撇撇嘴，表示不满。
　　“你以前用五分钟吃完的提拉米苏都是我用五个小时完成的。”
　　“哼。”
　　“呵呵，好，我勉为其难分享一点你的成就感吧。”说着走到港港身后，握住港港的手跟她一起搅拌，港港整个人都被他圈进了怀里，两个人靠得很近，但是身体没有实际接触，港港为他的散发的热度和气息而脸红，不敢回头看他，一副很专注搅拌的样子，彷佛那盘芝士能让她看出一个洞来。
　　“好了，先放下这个，接下来煮expresso，这个就让我来吧，免得你浪费了前面的功夫。”高翔说完就煮咖啡去了。留下港港站在原地瞪他的后背，如果眼神能让高翔接收港港的怒火，估计此时他已经被焚烧完毕，只剩一捧灰烬了。
　　“咖啡煮好，把手指饼干浸一下咖啡，不要太干也不要太湿，动作要快，看我示范一遍给你看。”港港只觉得眼前一晃，数块被浸泡得恰如其分的手指饼干已经被放置在容器中。
　　“现在来组合，先一层起士奶蛋液、再一层咖啡手指饼干、再一层芝士奶蛋液、再一层咖啡手指饼干、再一层芝士奶蛋液。最后用保鲜膜包起来冷藏。”
　　“要多久？”
　　“四个小时吧。”
　　“这么久，那我要干嘛？”
　　“跟我来。”
　　高翔把港港带到吧台。
　　“我刚才说跟提拉米苏绝配的是卡布奇诺，但是今天的你，我们来点别的。”
　　“什么别的？”
　　“鸡尾酒。”
　　高翔不再说话，开始调酒，港港坐在吧台外面看着他熟练的选基酒，测量，调和，入杯，装饰，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港港的面前出现了12杯色彩各异的鸡尾酒，在吧台灯光折射下，红色的红得异常妖冶，绿色的绿得异常浓重，港港觉得自己要沦陷在这些缤纷中了。
　　“这些都是什么？”
　　“代表12个月我眼里的你。”
　　“喝光会醉吗？”
　　“当然，后劲很强的，而且混酒喝更容易醉，看看就好了。”
　　“那我只喝一点点。”港港拿起第一杯，透彻的白中透着浓烈的红，喝了一口，“哇，烈酒吗？”
　　“炽焰，能融化冰冷。”
　　“为什么？”港港纳闷，自己怎么会给他这种感觉呢？但是高翔只是笑，没有回答，让她喝第二杯。
　　二月，远方的港湾；三月，被诅咒的老天；四月，生命的感动；五月，最好的时光；六月，大清洗；七月，曾经的曾经；八月，憧憬北极；九月，如果重来；十月，落叶的忧郁；十一月，你终于来了；十二月，熊多好啊。
　　十二杯酒，酸甜苦辣咸都有了，港港听着这些虽然奇怪的名字，但她明白了，那确实是她一年的心路历程，他都看到了，是真的用心看到了。也许是酒劲上来了，也许是被这些酒弄迷糊了，或者被高翔弄迷糊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晃动。
　　“我明白了。”港港知道自己真的醉了，因为她的头开始犯晕，意识开始模糊。
　　“那就好。”高翔看着已经趴下的港港，笑着摇头，这个丫头酒量真是不一般。他走出来抱起港港到了他平时休息的房间，把她放到床上躺好，盖好被子，坐在床沿看了她一下，想伸手摸一下她的脸，但还是没有，然后就走出去了。他知道她今天不开心，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来，吃那么多甜食。在做了这么多事情，还睡了一觉之后，希望她心情能好点。
　　港港醒来的时候，只见周围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哪里。等到眼睛适应黑暗之后，她起来开灯，看到墙上的钟显示的是七点。什么时候的七点啊？港港知道自己是喝醉了，应该是高翔把自己带来这里休息的，她睡了一个下午吗？港港开门出去，发现房间是在楼上，于是走下去，快到楼梯口时听到了熟悉的音乐和声音，她才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店的楼上。她走到大厅看见高翔坐在他的老位置上，就走了过去。
　　“高翔。”
　　“呵呵，你起来了，没有不舒服吧？”
　　“哦，没有，我很差劲吧？”
　　“是。”高翔点头。
　　“你怎么这样。”港港说着自己大笑了起来，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现在就只觉得好笑，而且睡饱了心情好多了。
　　“肚子饿吗？”
　　“哦，我的提拉米苏。”港港期待的说，双眼像孩子期待结果时的闪亮。
　　“坐下，我去拿。”
　　高翔从厨房拿了蛋糕和牛奶，放在桌子上。
　　“看样子还不错。”港港拿起叉子，小心翼翼的切了一小块，放入口中，等了几秒，记忆中的味道没有袭来。
　　“怎么会这样？”港港皱了皱鼻子。
　　“什么样？”高翔也尝了一点，“第一次，已经不错了。”
　　“是吗？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呵呵，提拉米苏代表着爱和思念，没有人规定爱和思念必须是什么样子的。”
　　对啊，我和罗政肯定也会有我们的样子的。港港看着高翔很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