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86 87》司晓雪

18、第 18 章

　　七夕之后，植域和麻姑是有一点进展，例如他们每天都会打电话问一下对方在干嘛，聊聊当天发生的事情，问问晚餐吃了什么。也会一起出来吃饭看电影，逛街，虽然有点无聊，但是麻姑还是乐在其中的，因为这就是生活。其实麻姑能感受到植域的在意，因为他对她明显比从前关心，也明显没有从前来得客气，这种不客气并不是一般的当两个人熟悉了之后的不客气，而是一种因为认定或者说是喜欢而衍生的理直气壮的不需要客气。这种感觉越是强烈，麻姑越是不明白植域在等待什么，是什么致使他还不去跨越那段关系。
　　这天，麻姑约了一个酒店的网络部经理见面，就在该酒店的咖啡厅。麻姑比约定的时间先到，就叫了一杯咖啡坐着慢慢等，不多时，看见一个觉得面熟的男人走了过来，而且好像是朝自己走过的，莫非他就是这个酒店的网络部经理？可是麻姑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你好，你是麻姑？”来人站在她面前问道。
　　“你好，您是王经理吧？”麻姑站起来想要跟他握手，可是那人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
　　“你是麻姑吗？”那人再问。
　　“我是啊，您是？”麻姑莫名了，但好像又有点印象，“你是我们学校的？”
　　“是啊。”想起我来了，那人眼睛一亮。
　　“跟我同一届？”
　　“是啊。”更闪亮了。
　　“你也是计算机专业？”不是吧，你要是同专业我都不认得就太菜了。
　　“不是，我是法语班的。”不错不错，伊人还是对我有印象的。
　　“哦，那，同学怎么称呼？我们是什么时候见过？”法语班就不能怪她不认识了，但为什么会眼熟呢？
　　“陆建波，我可是你的歌迷啊。”难怪这家伙一直处于兴奋状态。
　　“啊？”这回麻姑还真是被吓了一跳，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歌迷。
　　事情是这样的，大学时代的麻姑，因为热爱歌唱，自身条件也不错，所以曾经参加校园十大歌手的比赛，还荣获奖项。据陆同学回忆，当晚他在台下嗓子都喊哑了，手都几乎拍肿了，搞得跟他一块去看比赛的同学还以为陆建波认识麻姑，谁知原来是疯狂歌迷，这不，都事隔几年了，还能一眼认出偶像来。
　　“陆同学，真是谢谢你了，还真是巧，在这里遇到你。”麻姑全然不知道自己还有此等魅力，所以很是开心。
　　“是啊，你来干什么啊？”
　　“我来见客户，我刚才就把你误认为是他了。”
　　“他还没来，我们可以先聊聊。”陆同学很自觉的在麻姑对面坐下了，麻姑想说还是改天吧也来不及了，只能尽快搞定他，否则让王经理见到就不好了。
　　“好啊，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
　　“做导游，我有一个团住在这个酒店，我在这里等他们。”G市是一个知名的旅游城市，地方虽小，但风景确实和居住环境想必很多大城市确实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导游是G市的常见职业之一。
　　“法国团吗？”对麻姑这样的山上人来说，能直接接触外国人着实是太了不起了。
　　“呵呵，是的。你唱歌实在是太好了，我是久久不能忘怀啊。”
　　“哪里，我也只是爱好，现在能让我唱歌的地方也只有KTV了，别的就不敢献丑了。”KTV是文景最常去的娱乐场所，一票人鬼吼鬼叫也没人会说。
　　“那太可惜了，如果你发展歌唱事业，参加芒果台的那个比赛，肯定能红。”陆海波真不愧是做导游的，那张嘴开了就别想让他停。
　　陆同学没想过毕业之后还能见到麻姑，所以很开心，一直说个不停，麻姑则是不停的偷偷看表，眼看着和王经理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奈何对方完全没有停的意思。还开口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晚上一块吃个饭吧。”
　　“你不是带团吗？要请我吃团餐？”麻姑开玩笑的说。
　　“呵呵，哪能啊，今晚没行程，我有空，所以说我们还是挺有缘的。”
　　“嗯？”麻姑在考虑是不是要答应，又不能确定一会儿和王经理商谈的结果，刚想说约改天，一个熟悉的声音已经替她拒绝了。
　　“对不起了，先生，她今天晚上约了我，明天也是，接下来一个月都是。”
　　麻姑看到来人，还有他的话中毫不掩饰的无赖霸道，不禁觉得好笑，来的人是植域。他是和客户约在这里见的，想不到居然碰到了登徒子想要调戏他女朋友（他暂时忘记了麻姑还不是他女朋友），还不要脸的约“别人的女朋友”吃饭，他能不恼火吗，当然要第一时间站出来捍卫自己的主权和领土。
　　“呃？这位是？”陆建波能感受到来者身上散发的强烈气流。
　　“我朋友，植域。”麻姑偷偷斜了植域一眼，“陆同学，我约的人快到，我们改天再聊吧，好吗？”
　　“这样啊，好吧，那你记住我的电话。”陆同学虽然失望，可是佳人都这样说了，更何况佳人旁边这尊门神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他还是先走吧。
　　“我什么时候约你今晚了？植总监。”
　　“难道你想跟他出去？”
　　“我是在考虑啊。”植域啊植域，看到事实了吧，别以为我就只能等着你。
　　“不用考虑了，你约了我，以后都是。”植域决定了，今晚就要发起进攻，看来自己得筹划筹划了。
　　“呵呵，不要太自信了，植总监。”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歌迷？哪天给我也亮亮嗓啊？”
　　“那我要看安排了，如果连歌迷都忙不过来，怎么有空招呼你呢？我又不能给你什么特权。”植域，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是没有表示的话，可就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了。
　　“我总能等得到的，下班给你打电话，我得先走了。”植域说完就走了，留下麻姑只能在他背后干瞪眼。
　　坐了一小会儿，真正的王经理终于下来了，也是一个年纪不大的人，看起来跟植域差不多，不过想也是，在G市从事网络计算机方面工作的都不会太老，像文景的老总，或者像植域。一来年纪越大思维能力越跟不上日新月异的科技发展，二来年纪越大的人越想安定，工作也不再求创新，认为那是年轻人的世界了。
　　所以，相对植域而言，王经理也许会比较难接受文景的这个新产品。文景的服务器有一款是非常合适酒店用的，因为大多数酒店客房都配备有网线或者电脑，但是却没有专门的产品用于管理，导致流量分配不均衡，如此就不便于因商出差的住客处理公事了。而且酒店网络容易受到攻击，被发送不良服务的广告和信息等等。
　　麻姑今天就是想从这两方面作为突破口，跟王经理谈文景的服务器，虽然做好准备，但是困难还是大大的有啊。
　　植域回到公司，把小黄叫进了办公室，准备了解一下他跟麻姑的交情，这小子最近一段时间是稀奇古怪的，老感觉他在偷偷的看自己，可是他一转头，小黄马上装作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实在是不知道他在干嘛，想问他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小黄，最近还在网上跟麻姑打牌吗？”
　　“有啊，挺经常的。”
　　“都什么时候啊？”自己几乎把她的下半时间全都占据了，要打也是跟他打啊，怎么还能有时间跟小黄打呢？
　　“晚上吧，或者周末，麻姑姐不上班的时间都是打牌的多，不过奇怪的是，最近好像约会多了。”
　　“也许人家忙着谈恋爱，没空理你，所以以后你也少点打吧。”
　　“哦。”总监这么说是不想我跟别人多接触吗？不行啊，我得赶快跟他说明白才行。
　　“总监，对不起，我要辜负你的厚爱了。”小黄对植域鞠了一躬。
　　“怎么？你要辞职？”
　　“这个当然不是，能跟在你手下做事是求之不得的，我怎么会辞职呢，而是我不能回应您的好意。”
　　“你在说什么？还有，最近干嘛鬼鬼祟祟的？”
　　“总监，真的不行。”
　　“你到底在说什么？”
　　“总监上次说不知道怎么会看上我，其实我真的没什么好的，所以总监你就忘了我吧。”
　　“……。”植域真的是无比的汗啊，“你以为我什么你？所以你才这么神经质？”
　　“总监，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你个头，我说看上你的意思是把你招回来做事，你在想什么啊，就算我是Gay，我也不会看上你的。”植域现在更想知道自己当初是哪根筋不对，招了这么个让人头大的下属。
　　“啊？总监，你不是因为被拒绝，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我郑重跟你说，我喜欢女人，而且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麻姑，打算让她做我女朋友，所以如果你还有那种想法的话，就别怪我，好了，现在出去。”
　　“……。”小黄顿时不能接受心中认定的事实被无情的推翻，以至于又是一阵痴呆样。
　　办公室里的植域简直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