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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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涂晚覆了层薄雾的眸子终是缓缓抻开，但她潜意识里只觉得他今晚有些奇怪。
往常在这件事上，他从不勉强她的。
只不过要起来，就没完。
可今晚，她都如此煞他的兴了，怎么还不依不饶起来了。
这游走于欢.场的男女，擒.纵有度她该明白的。
没再等她回应。傅礼泽薄唇落在她眼眸的红晕上，单手箍住她的腰，扯开侧链……
濛涔涔的雾霭渐稠，薄雾掺着雨丝点在石柱上，细细密密地泅成一片深泽。
涂晚聆着风声，一股彻骨的凉意从缝隙灌进来，头微微仰起，抬腕攀住他的肩，本能地想要靠近那抹滚.烫的气息。
……
只是行进中途，涂晚小腹向下的坠胀感越来越强，察觉到什么，她洇红着脸蛋匆忙搡开他。
傅礼泽漆黑的眼皱成一团，垂眸，重“啧”了声，黯哑的嗓音陡然冷了几度：“还真是时候。”
涂晚从耳根到脖颈都红了圈，拾缀着呼吸。
这突如其来的大姨妈也让她一瞬失去思考。
她抬眼看着傅礼泽，捂住脸，瓮声出气：“邵医生……的药起作用了。”
傅礼泽掀起眼皮凝视她片刻，似是在想她到底是不是故意挑火磨他。
那幽深的眸底虽藏着不耐，唇角却抽出一丝轻笑，“也不知先前是谁想着法避药。”
*
雾气缓缓蒸腾，浴室被水汽氤氲着，灯光落下皙白的皮肤上，有些刺眼。
涂晚下颌抵在傅礼泽的肩上，细长的手臂松松垮垮地环住他，她闭着眼半分都不想动，任由洒花酣畅地冲刷着自己。
不知洗了多久，傅礼泽松开她随手扯过浴袍，又翻了几个抽屉，找到一盒粉色的包装盒，打开。
涂晚正在拿浴巾擦拭身体，却被人强行按坐在马桶上，见到他手上拿着一根白色的长条，原本被水汽晕红的脸颊顿时僵硬了几瞬，她试图去抢，甚是难为情道：“我……不麻烦……”
傅礼泽半蹲在她腿侧，抬抬眸晾她一眼，“怕我推不准位置？”
“自自……己的事自己动手！毕竟我也没帮你戴过！”
涂晚泛白的脸镀了层灼红，忍着四肢百骸蔓延的羞耻感，一把夺了过来。
……
手心一空，傅礼泽垂首低低地嗤笑着。
等她弄好，他将她裹回床，俯身凝视她许久，最终也只抚了抚她的额心，抽身离开。
或许是受病痛折磨时对人的依赖程度会加深。
涂晚眼眸被水雾缭绕，目送着那挺阔的背影渐渐幻成模糊的虚影，心底莫名升起一阵空落。
*
是夜布洛芬的药效在起作用，涂晚睡得昏昏沉沉的，额间冒着从腹间倒逼上来的薄汗，中间有意识时醒来几次，身边都空无一人。
窗外的雨雾似是越来越密，就连那没遮净的玻璃上都覆一层灰濛濛的。
最后一次醒来，是被床头柜上的手机震醒的。
“嗡嗡——”
“嗡嗡——”
“嗡嗡——”
几乎响到第三声，涂晚才裹好睡裙去接，来电是那个整天在她面前秀恩爱的亲妈。
涂晚拿起手机走到窗边，身子慵懒地斜倚在沙发旁，眼神无意识投向门口。
“哦！您悠着点花吧！”电话那边似是说什么她爸又送了个什么公主牌的名贵东西，那几个英文她妈念得太过模糊，从中只听出一个和公主类似的发音。
门口响起异动，涂晚神经没来由得紧了一瞬。
傅礼泽身着黑色的睡袍朝她走来，半湿的发丝垂落下来，他虚晃着酒杯，金色的酒液映出他眼睑微凛。
此时电话那边突然发问：“你和那学长谈了有小三年了，什么时候带他回来见见？”
涂晚无意识避开傅礼泽的视线，换了个姿势，刚好躲开他欲倾覆而来的唇，低声道：“这个……我再看看。”
没个准确的日子，电话突然开始怀疑这人是否存在的真实性。
“晚晚，到底有没有这个人在？光听你一张嘴说也没见到真人，按你这逻辑我说金城武是我男友怕是也有人信。”
涂晚一哽，不接她的激将法：“那也要看人金城武同不同意了！”
“要真没这么个人，你爸这边给你物色了个……”
“哦，哦哦，好好，好，嗯嗯嗯！”
电话那边才进行一半，涂晚起身匆忙截断，挂断前似是听到电话那边说了句“这孩子还真越来越敷衍”。
她背脊稍怔了下，捏着手机，竟在原地无声笑了笑。
当初她和傅礼泽确定关系后的第一年，父母便发现她不太对劲，她只说是学长。
傅礼泽原就是从江北大学毕业后出国深造，说学长也没什么错。
对于两人的关系，开始是因为他的身份，一年前因为他妈提出那个不公开的要求，涂晚始终没向父母多提及。
不过想起前两年，傅礼泽待她可比现在有耐心多了。
带她去新西兰邂逅不会飞的奇异鸟，鸟目露凶光，鸟喙长而尖，见人便躲，典型的夜行动物，但在驯化下，也能发出“几维几维”的鸟声逗乐。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新物种。
去塞班蓝洞浮潜，那海水是令人上瘾的妖姬蓝，日光洒向海底岩洞，像是开了天光般，将妖姬蓝幻化成五彩斑斓的色彩。那是她平生见过最梦幻的颜色。
去西雅图看漂浮在云端的瑞尼尔山，远处青山悬于半空，云翳簇拥蔚成大观，近一点摩天大楼鳞次栉比地排列，那景色是令人心惊的壮丽。
但再好的景致，都抵不了当下与她近在咫尺纠缠的人。
……
直到傅礼泽端着酒杯站在她眼前，叫了第二声，她才从过往欢娱中抽离。
“谁的电话？”他淡淡地问。
“我妈。”涂晚漫不经心地回答。
傅礼泽端着酒杯的手明显顿了下，眸底的失色稍踪即逝，勾着她垂下的发丝，偏头吻在她唇角，“忙过这一阵去拜访她。”
涂晚踮起脚尖，抬手箍在他肩上，扬起笑脸问：“真的？”
傅礼泽眼眸微微向上挑起，薄唇抿成线，并未回答，只偏头将搁在旁边的平板递给她。
这是一份关于港城海湾游艇俱乐部的游艇购销合同，购买日期就在昨天，游艇类型是Princess Yachts International，购买金额高达八位数，维护费每年上百万。
这艘游艇拥有者写的是她的名字。
无端买游艇，干嘛？！
之前听袁韶仪说小说里霸总都是一言不合大手一挥，买买买！那时她听着，总膈应得很。
大写的敷衍！
现在看来可能首富买买买，才符合他们——亿心亿意的人设。
她也没到视钱如粪土的境界，不得不说亿点点心动是有的。
她咽了咽口水，不确定地问：“……我，我的？”
傅礼泽将酒杯搁置在窗台上，清嗤了声，揉了一把她的腰身，扶着她靠在沙发上坐下。
他语气比昨晚平和不少，但依旧是凛的：“涂晚，只要感情在不公开又何妨。”
“那些东西随你送人，英泰公关部正好清闲得很。”
感情在？
涂晚抬眼，看他眸底暗.色攒动，深邃的桃花眼微挑。
她无端想起袁韶仪的后半句，买买买之后一切便是顺理成章！
他扶住她的肩，温热的指腹缓而慢地向上游走，嗓音低哑了半分：“忙过这一阵，带你出海玩。”
半.诱.半.哄，涂晚像是受了蛊般偎进他怀里。
她眸光虚虚地定在他翻.滚的喉.结上，嗓音簌簌颤.栗：“真……的？”
傅礼泽垂首与她交.缠，揉捏着她细软的手，灼.烫的气息洒在她鼻尖上，眸底是她清晰的倒影。
过了会，微沉的气息纾出，他眉峰微.皱，扶住她后.颈，唇边扯起一丝凛然的笑：“哪件事骗过你？”
倒是将上面两个“真的”都回了。
不知是不是第六感作祟，特殊日子傅礼泽都会很克制自己。
像今日蛮横的要，涂晚抬眸与他对视一眼，灼.热的呼吸乱了节奏，眼底的欲.色似被薄霜覆盖，就连沉溺的眼神都是冷而稳的。
见她不专心，一个温热的吻又.簇了上去。
……
*
从浴室出来，傅礼泽换了身黛蓝色双排扣的高定西装，搭配同色温莎结，劲瘦挺阔的身形将西装完美撑起，一副温莎公爵的禁欲矜贵做派，与之刚刚纵情沉沦，霄壤之别。
“晚点让邵医生再给你看看。”傅礼泽走近，揉了揉她的手，嗓音低沉清冽。
傅礼泽离开后，涂晚睡意全无，洗漱完换了身衣服。
刚下楼便听见从餐厅传来接二连三的刀砸在砧板上，发出“哐当哐当”地颇有节奏地声响。
崔姐用手臂擦了下额角，抬眼便见着站在楼梯上的涂小姐，她仰起头笑着道：“涂小姐，吵醒你了吧！”
涂晚举起手摆了摆，看了眼她砧板上的肉馅，和旁边堆成小山的白白面粉，“崔姐，咱们最近一周都要吃饺子吗？”
“给京园那边准备的。”崔姐答道。
京园？涂晚眉宇蹙了蹙。
崔姐揉着面团，继续道：“涂小姐，夫人后天回国，说是想念我做的饺子，专程打来电话让我提前多做点送去。”
“等下给您包几个试试？”
涂晚似是怔愣一瞬，长睫颤了颤，僵了一会，才向上牵起唇角问：“好，她回来阿泽知道吗？”
崔姐麻利地包着饺子，点头。
*
“……作为一家技术驱动型的公司，瑞立重在技术研发，去年他们发布了一场捕捉视觉运动系统——3D全息投影沙盘，用户无需佩戴3D眼镜就能看到立体的3D效果……”
“嗡嗡——”
周为按了手机静音，继续，“此前《千灯耀璀璨》的全息表演就带来过强大的视觉冲击，此番融资除了优化全息技术在5G领域的应用，重点将偏重市场应用推广，成立……”
“嗡嗡——”
周为继续按断电话，“成立子公司，内容重点从全息互动娱乐、全息会议、全息发布会等高端应用逐步向全息社交、全息通讯、全息导航、全息家庭应用等方向普及……”
“嗡嗡——”
傅礼泽拿过iPad，靠在办公桌上浏览，冷冷地道：“接吧！”
最近一段时间的电话比往常多了不少，多得是来赔礼道歉的。
周为瞄了眼这个陌生的号码，头疼地接通。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捂住听筒走近，“傅总，张风耀。”
傅礼泽看都没看屏幕，只沉声嗤出声，“年度优秀员工……”
周为了然，“傅总，我知道了！”
傅礼泽依旧浏览着瑞立发来的资料，周为大气没敢出，听着那边像孙子一样继续深刻忏悔，他不得不打断：“张总，科斯A轮融资您另请高人，英泰人觉得这项目像脑子不好的人做出来的。”
张风耀以为使了点手段让科斯的计划书蒙混进入英泰第一轮评估就查不出来什么。
现下听周为直接点破且回绝他此番目的，他就该明白没戏就是没戏。
黑名单上的人，没有总裁发话谁敢把你拉出来，不是找死么？
可他是个不开窍的主，不然就不该这个时候还冒出来，他仍是不死心地问了句，“周总助，科斯vr前景很广阔……您说这话什么意思？”
周为瞄了眼旁边的人，是现代文明社会的种种历练让他习惯性地克制了用词：“估值太高，不想占坑的意思。”
突然有种解气的快.感。
周为拍了拍西装前襟，回身便见着傅总正盯着《千灯耀璀璨》的活动照片，炫丽灯光透过全息技术呈现出恢弘的震撼。
“傅总，接下来的第二轮，是不是不用通知科斯那边？”
傅礼泽眸光盯着那炫酷的画面，将平板递回给他，“嗯，瑞立这边让于总他们做二轮评估，另外……”他顿了顿，才道，“安排时间见见他们的研发团队。”
周为点点头，看到刚刚手机里的未回微信，“傅总，翟总秘书这边又推荐了几个奢品，有芙格拉蒂尼粉钻、温斯顿第五大道系列纪念款对表、戴比尔斯梨形水钻项链，还有……还有私人小岛。小岛四季气候皆宜适合度假，但后续若重建需要花费大量精力时间；粉钻适合涂小姐，但克拉数大得夸张估计她也没什么场合可戴；项链适合送给长辈……”
“都买下来！”
打扰了！
成年人才做选择，首富是全都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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