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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难掩真情 ...

  •   “老爷!”一名家丁匆匆跑进纪府大厅。纪家声低喝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是!启禀老爷,刚刚接到少爷的飞鸽传书,少爷要回来了。”
      “什么?子弥要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纪家声也是一脸的喜悦。
      “少爷不知道咱们又搬了回来,所以他先回的黎安。得知咱们搬回来后,由黎安放出飞鸽,说是兼程而归。我估计后天傍晚可到。”
      “好,你先下去吧 。”纪家声打发了家人,不由有些唏嘘。四年啦,整整四年没见了。这四年里他很少带信回家。虽说江湖中对他的传闻很多,但毕竟比不上亲自看上一眼。在他逃婚后不久,纪家声就为了表明与儿子划清界限的决心而举家迁回原住处,与展家毗邻而居。现在他终于决定回来了,也许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责任了。纪家声掩不住心中的喜悦,他决定立即去展家报告这个消息。
      当他到达展家说明来意后,展夷雄十分庆幸展眉儿抢先一步到家。否则自己恐怕要被这个大哥吓上一跳呢。
      “大哥的意思可是想再次迎娶小女过门吗?”展夷雄早被女儿面授机宜,此刻是成竹在胸。
      “是啊!这次子弥回来,我定要让他给眉儿个交代。当然,这也要先问过眉儿。前些日子你不是说眉儿走亲戚了吗?不知回没回来?”提起眉儿,纪家声更是满脸的笑容。本以为纪子弥逃婚,眉儿会怪他教子无方而暗地里整他,谁知她竟仍对自己恭恭敬敬。在他搬回原址以后,她更是时常过来陪伴纪夫人,以解她思子之苦。这孩子确实是个细心而善良的好女孩,子弥能娶到她可真是福气。
      展夷雄连忙命人去唤展眉儿。不一会儿,展眉儿走了出来。
      “纪伯伯您好!”展眉儿乖巧的给纪家声见礼。
      在纪家声说出想法后,展眉儿故意迟疑片刻,然后委婉的答应了,并且她还以最隐讳的方式告诫纪家声决不能再出现上次的事情。
      纪家声只管满口答应。他早就下定决心,就算绑也要把他绑来。等一切都谈妥后,展眉儿忽然有些不忍。这些年来,纪伯伯和纪伯母一直对自己很好,尤其是纪伯母,她一直巴望自己能成为她的儿媳,待自己就像亲生女儿一样。自己想开子弥的玩笑无可厚非,但若把两位老人也拉进来就未免太过了。想到这儿,展眉儿决定把实情合盘托出。她先从不太骇人的说起:
      “纪伯伯,这些年纪子弥在江湖上闯荡,一定经历了许多事情。万一他已经爱上了别的女人怎么办?”
      纪家声闻言心中猛然一凉,是啊,万一子弥另有心上人怎么办?刚接到他要回来的消息,就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仍是独身一人。
      越想心中越乱,纪家声犹豫的说道 :“不会吧,没听他提起过。”
      “这个确有其事,我在外的这段日子听到不少关于他的传闻。说他为了一个女人,不但出手废人武功,还大开杀戒,单人挑了百花教七个舵口,逼百花教主解散了百花教。金镖顽童的字号现在可真是如雷贯耳呢。一个江湖中最大的□□就这么在他手中瓦解了 。”展眉儿缓缓把近些日子发生的事娓娓道来,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掩饰不住语气中的感动和兴奋。纪子弥为她做的事,她桩桩件件都记的清清楚楚。然而这些事听在纪家声耳中却如同五雷轰顶:“他居然大开杀戒,还挑了百花教?他还要干什么?”其实最令纪家声震惊的是纪子弥有了心上人。其他事若与此相比就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纪家声眼望展眉儿,嗫嚅了半天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展眉儿十分清楚他的想法,她善解人意的问道 :“纪伯伯是不是想知道我的打算?”待纪家声点头后,展眉儿微笑道 :“我还是要和他成亲。”
      “可是,可是……”
      “纪伯伯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明知他另有心上人还要嫁他?”这回纪家声干脆来个默认。他实在不明白,占有欲极强的展眉儿居然会做这种事。更奇怪是,到现在为止,展夷雄一点儿为女出头的架式都没有,那表情看起来更像是在隔岸观火。
      “因为他的心上人就是我 !”展眉儿终于一脸柔情的公布答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纪家声发现自己完全被弄糊涂了。
      于是,展眉儿把事情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最后纪家声终于恍然大悟,笑道 :“其实林蝴蝶就是展眉儿,从来就只有一个人。”
      “没错!”展眉儿干净利落的回答。“但是我不要他娶林蝴蝶,我只要他娶我,娶展眉儿。所以您要帮我。”
      “没问题 !”纪家声没有想到这对年青人在短短数月内已几经生死。他颤声道 :“若不是老天有眼,我恐怕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既然连老天爷都这么偏宠你们,我当然也会尽力完成你的心愿。”
      “谢谢纪伯伯 。”展眉儿终于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纪家声虽觉此事有大义灭亲的嫌疑,但已经是贼船难下了。最高兴的是展眉儿,她可以用展眉儿的身分光明正大的占有纪子弥,并且占它个一生一世。
      “亲爱的丈夫,你等着接招吧 !”展眉儿明亮的眼睛里闪动着邪魅诡异的神彩。
      再说纪子弥。自从他离开展眉儿以后,就日夜兼程的往家里赶去。若不是展眉儿早知道他会扑个空,还真无法保证能比他先到家。
      这天中午,纪子弥在一家酒楼里挑了张临窗的桌子坐下来,要些酒菜自斟自饮。从窗口望出去,街面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呈现一片太平盛世的景像,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渲泄着生命的愉悦。突然间纪子弥对江湖中那些为成名而产生的争斗撕杀感到无比的厌倦,他只想陪着蝴蝶安安稳稳的过平静的日子。打败别人又怎样?不过是多一份罪孽而已。即便成名了也一样终究要被别人打败,何苦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去争取那些短暂的威风呢?小时候一直不理解父亲,不明白以他和展伯父如此响亮的名头为什么要退出江湖。而今他终于理解父亲当时的心情了:再多的功名利禄也比不上与珍爱的人幸福安稳的生活来的重要。想通了,纪子弥只觉得胸中一阵舒畅,微笑着低吟道:“名利本是身外物,何苦俗世惹尘埃。”
      “说得好 !”一个柔润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纪子弥早就知道酒楼上有许多人在看他。没办法,出色的外貌带给他的实在并非只有好处。但没想到的是会有人敢来搭讪。虽说他不像穷凶极恶的人,但前段时间的“训练”早已让他培养出冷酷肃杀的气势。再没大脑的人也该看出他不是个善茬,而且明显不想被人打扰。纪子弥有些不悦的看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相貌俊美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这位兄台好俊的人品,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得以见教?”不待他回答,那人便微笑着坐了下来。
      纪子弥皱了皱眉,有些反感他强势的作风。
      那人对纪子弥的冷淡不以为意,依然一派温和的笑容。“适才得闻兄台高论,在下深以为然。不知兄台可否以姓名见告?”柔美的声音和亲切的微笑竟然令纪子弥心生不忍。
      “在下姓纪名莫真 。”纪子弥依然是淡淡的。老实说,眼前这人若非身材高大且举手投足都带几分豪气,纪子弥真要以为他是易钗的女子了。此人来路不明,纪子弥也不敢透露真实姓名。这些年他在江湖中虽说甚少树敌,但多少有几个想置他于死地的。何况他毕竟也闯出些名声,若能宰了他想必也是威风得紧。难保那些想成名想疯了的人不会有此居心 。“莫真”摆明了是“不真”嘛,这可是跟郑剑清学的。
      “莫真?”那男人笑了起来。“莫非的莫,真假的真?”纪子弥心中突的一跳,他忽然觉得那男人的笑容邪邪的,好象一只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的狐狸。
      “当然不是,是水墨丹青的墨,吉祥如意的祯 。”他镇定自若的反驳。
      “久仰!在下张雷强。”
      纪子弥心中暗暗好笑。我乱说个名字他也能久仰,这到真是奇怪之至。不过他的名字自己倒真是久仰。纪子弥微露讶然之色道:“可是人称‘日蜂夜蝶’的夜蝶张雷强?”
      “正是在下。”张雷强悠哉的倒了杯酒,说道:“我对衣饰一向颇有研究,请恕在下无礼,纪兄的衣饰好象并非出自名家之手。”
      纪子弥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不由一阵错谔:“呃!我一向不太注意衣着。”
      张雷强犹豫了一下道.:“这衣料……”说着伸手摸向纪子弥的外衣。纪子弥下意识想躲,但见他似乎并无恶意就忍住没动,只是提气护住周身要穴。张雷强果然只是摸了摸衣料就收回手去 。“这衣料是香河黎安附近所产,不知道是也不是?”
      纪子弥微笑道:“张兄果然高明。”两人相视大笑。就在这时,张雷强状似无意的问道:“不知纪兄可认识一个人?”
      “什么人?”
      “就是江湖人称‘金镖顽童气死你’的人?”
      纪子弥心头大震,一双眸子精光暴射,直望进张雷强的双眼:“张兄的意思是……?”他试探的问道。
      “没什么。”张雷强一派从容自若。“不过是因为江湖传说他英俊潇洒、武功高强、为人又相当不错而一直想结识他罢了。我看纪兄与他同宗,人品又俊朗,所以问你是否与他相识。”
      纪子弥心神一松,笑道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不过我想江湖传闻未必属实,张兄不必太过认真。”
      “喔?说得也是,没准那个纪子弥是个附庸风雅、自以为是的丑八怪呢。”张雷强笑得更加甜美了。
      老实说,这张雷强单论长相可能不如纪子弥那么英武俊朗,但那结实、挺拔的身躯配上清秀的眉目令他有种特殊的魅力。尤其是他从骨子里透出的一丝阴柔的美感更叫人忍不住沉迷其间。然而此刻纪子弥却只想将他碎尸万断。他从未当面被人如此指责过,偏偏又完全不能反驳。他只得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心里却早将张雷强从头到脚骂了个遍。幸而张雷强并未再说诬蔑他的语言。不多时,张雷强起身告辞道:“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西方距此三里有个寺庙,这几天我都会待在那里。如纪兄无事,不妨去那里找我,到时我们再痛饮几杯。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你去死吧!纪子弥微笑抱拳。
      张雷强走后不久,纪子弥也打算上路。当他伸手从怀中掏银子结帐的时候,脸色不由大变,纪子弥知道自己此番算是栽到家了。原来,他怀中的镖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偷走了。幸好他怀中还有些散碎银两,否则非丢大人不可。想来必定是那张雷强摸他衣料的时候做下的手脚。只怪自己一心防他偷袭,却没防他偷东西。尽管此偷非彼偷,但都一样的可恶!难怪临走时他一脸该死的笑容。想到这儿,纪子弥连忙起身,直奔西方而去。
      走出约莫三里,纪子弥开始全身戒备,小心的寻找张雷强所说的寺庙。其实如果他只是偷了银两,纪子弥也就不会如此紧张的追来。但那镖囊中的金镖可是他的独门暗器,决不能落入别人手中。倘若他用来为非做歹,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那张雷强穿得如此华丽,所居寺庙也该是香火鼎盛的名刹才对。然而他没想到会看到一座显然荒废了许久,破烂不堪的小庙。若不是他反复询问得知附近只有这一座庙,呃!或许应该说曾经有一座庙,打死他也不信张雷强会住在这里。纪子弥也不是没考虑过有被骗的可能。但以“夜蝶”的名声,实在犯不着偷他那点银两。既然他故意点明去处,自然是想引纪子弥来此一会。
      纪子弥缓步来到庙门外,下意识运气护住全身。歪歪斜斜的庙门只是虚掩着。纪子弥轻轻一推,它便轰然倒下,寿终正寝了。本以为他一定不会轻易露面,哪知门刚一倒下,纪子弥便看见了张雷强灰头土脸的笑容。
      小庙已非常破败,庙中的陈设只有半个菩萨、半张供卓和一个蒲团。张雷强正大咧咧的坐在那唯一完整的器物上冲他招手。纪子弥有些懊恼自己的紧张,与他悠闲的样子相比,自己显见又输了一局。
      他刻意卸去遍身的杀气,若无其事的笑道 :“适才与君一别,不觉甚是想念,故又来叨扰。不知张兄可愿接待?”
      张雷强见他如此镇静,眼光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不必客气,我一向喜欢招待客人 。”说着,张雷强起身脱下了身上华美的外衣,一抖,便铺在了地上。
      “请!”
      纪子弥一愣,不禁被他满腔的豪气所吸引,大笑道 :“好!恭敬不如从命。”大步走过来坐在了衣服上。
      张雷强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两只酒坛,往前一推,道:“你挑一坛吧!”
      纪子弥二话不说,拿过一坛就喝。美酒下肚,纪子弥深深吐了一口气,笑道:“好酒!二十年以上的女儿红。”
      “喔?”张雷强挑了挑眉,一手抄过酒坛便往口中倒去。待灌下约莫十来口,这才笑道 :“不错!确实是女儿红。难得你还深谙酒道。”
      纪子弥讶然道:“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酒?”“鬼才知道!”张雷强漫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这是我回来时顺便在那家酒楼地窖里拿的。谁晓得竟是如此好酒。早知道多拿几坛。”他不免有些遗憾的摇摇头,“反到是你,你就不怕酒中有毒吗?”烈酒下肚的张雷强早以没了那带点邪魅的阴柔之美。尽管口中说的依然是些伤感情的话题,但在言谈举止间透出一股浩然正气。
      纪子弥终于完全放心了。他微笑道 :“其实我是在赌。赌‘夜蝶’张雷强不是个卑鄙下流的小人,赌自己没有看走眼。只不过这一次的赌注是我的命罢了。”
      张雷强眼中猛然暴射出精光,他一字一顿的道 :“如果你输了呢?”
      “那我就真的该死了 !”纪子弥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
      “好!不枉我把你引来此地 。”张雷强大笑着站起身来,抱拳道:“在下张雷强,匪号夜蝶。”
      纪子弥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起身抱拳道 :“纪子弥,有人叫我金镖顽童”。
      “久仰!”顿了顿,张雷强顽皮的眨了眨眼,笑道:“这次是真的久仰 。”取出纪子弥的镖囊,双手奉还,正色道:“多有得罪。”
      纪子弥接过来,看也没看便放入怀中。他爽朗的笑道:“若非如此,我也不能与张兄结识。张兄的身手令小弟十分钦佩,但不知小弟可否提个问题?”
      “贤弟请问 。”张雷强见纪子弥以小弟自称,不由心中大喜,脸上立刻堆满了慈祥的笑容,连声音都变得稳重许多。
      “人称日蜂夜蝶以贩卖消息为生,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这一点张雷强非常肯定。
      “那张兄还……”纪子弥却也不知该怎样措辞,干脆伸出手指摆了个造型。
      张雷强了解的笑道 :“其实真正靠卖消息为生的是我大哥‘日蜂’张雨强。他的功夫比我好,很少有他拿不到的消息。你的事也是他告诉我的,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谁。”说到这一点,纪子弥不免有些尴尬。张雷强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 :“我和大哥不同,我一向认为用偷的比较快。江湖有名的神偷‘点金手’是我师伯,我的技术可是他老人家亲传的。我经常请大哥帮我打听有谁为富不仁,打听到了,我便去帮他散财消灾。不过我也有我的原则:清官不动;正财不动;女人不动;死人不动。”
      “那你为什么会找上我?老实说,我觉得我的脸色不象给谁邀请的样子。”
      “你形容的太含蓄了。要依我说,你就差在脸上挂一块‘生人勿近’的牌子了。”张雷强笑嘻嘻的接口道。
      “那你还过来?”
      “我就喜欢碰别人不敢碰的 。”张雷强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骄傲。
      “万一我不理你怎么办?”纪子弥似乎与沙锅有仇,执意要将它打破。
      张雷强闻言又露出他那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容 :“那我就把你怀中的碎银也掏空,让你没钱付账。”
      “哇!你好狠!”纪子弥夸张的叫道。“不过照这么说,你应该很有钱才对。干嘛住破庙?躲仇家吗?”
      张雷强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 :“不怕你笑话,我不是躲仇家,而是躲女人。”
      “什么!为什么?”纪子弥更是奇怪。
      “唉!一言难尽 。”张雷强摇头叹息。抬眼望了望纪子弥的俊容,笑道:“其实你应该深有体会才对。”
      纪子弥突然明白了,他轻笑道:“我了解,但我已有了此生的挚爱,自然要斩断那些无谓的情丝。”
      “我知道,你和那女孩的事早就传遍武林了 。”张雷强促狭的笑道,眼中流露出羡慕的光芒 。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嫉妒你 !”张雷强不顾纪子弥诧异的目光,低声说道 :“在我九岁那年,我父亲抱回一个被人抛弃的女婴。父亲把她交给我抱着,对我说 :‘这是你妹妹 。’那时她才不过一两个月大。好小,好软,同时也好丑。因为她只会哭,一直哭。哭得小脸都皱在一起。我手足无措的抱着她,怎么哄也哄不好。最后,我只好把手指塞进了她的嘴里,试图堵住那令我心烦意乱的声音。哪知道她突然用粉红色的小指头抱住我的手,用力的吸吮我的手指。接着她竟然笑了,那笑声清甜得就象深山中的泉水。我就象……就象……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从那一天起,我的心中就牢牢的保存了那个笑靥。我小心的呵护她,让她在我的羽翼下成长。然而十几年后,我才突然发现那笑竟不再属于我。这不公平!对着一个叫我二哥的女人,我竟然连表白都做不到。”张雷强的眼神变得那么悲哀,他强笑道:“很好笑是不是?这件事连我大哥都不知道。”
      “为什么告诉我?”纪子弥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
      “因为总要有人听。再憋下去我恐怕就要疯掉了 。”顿了一下,张雷强又道 :“不是说,想知道别人的秘密,首先要说出自己的秘密吗?你就当我居心不良好了。”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的。”张雷强落寞的摆摆手,“她喜欢上我的一个朋友,我打算帮她争取到手。”他叹了口气,“这笑容我守护了二十年,没道理让她这么枯萎的。”
      “她喜欢上谁了?”到也不是好奇,纪子弥只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他是生色道人袁泯心的徒弟,人称玉面金针……”
      “郑剑清!”两人一口同声。
      张雷强奇道:“你们认识?”
      “岂止认识,”纪子弥有些兴奋的说道:“我还知道这家伙早已有了心上人。”
      “真的?”
      “当然,恐怕你很快就能喝到他的喜酒呢。”
      “那……虹雪怎么办?”张雷强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问道。
      “什么怎么办?”纪子弥一脸的无奈 。“拜托!郑剑清从没说过喜欢你妹妹,你干吗一付被使乱终弃的样子?”纪子弥安慰的轻拍他的肩膀,生怕他被骂后反应过来,及时将重点说出 :“这正是你表白的机会,如果你不说,你就永远是她的兄长,只能眼睁睁的看她投入别人怀抱。你甘心吗?万一她原本心中就有你,只是碍于礼法,不敢表白。而你又只会在这里怨天尤人,管个屁……管什么用 。”纪子弥被他越睁越大的眼睛吓了一跳,硬生生将“屁”字吞下,好不难受。
      “这场战争还没开始你便大叫投降,难道做懦夫的滋味特别甜美吗?”纪子弥拼命的鼓动他,希望能为郑剑清免除一份心债。如果再来个方云灵,郑剑清这份罪可受大了。
      “果然心情好时连心地也会变好 。”纪子弥对自己的善举大加赞赏。
      “你说得对 !”张雷强象是突然清醒了,感激的拍了拍纪子弥的肩膀。“酒和衣服都送给你,咱们后会有期!”起身便向外走去。
      “我知道你有许多事要办,但是千万别忘了来参加我和郑剑清的婚事。礼物就不必了,请直接折成现金,也不必太多,一千几百两黄金就够了。记――住―― !”纪子弥生怕他听不见,声音越来越大。远处的张雷强回头吐了吐舌头,两手在耳边扇了几下,示意――没听到!
      纪子弥哈哈一笑,环视庙内,自言自语道 :“虽然浪费了一天时间,但交了一个朋友,另得华服一身、美酒两坛。啧,赚了!”他摇头晃脑的说完,又坐回去喝酒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大人们对不起!昨天我们公司集体加班,米有空!今天早上一来,就马上更新了。(忏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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