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不后悔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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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在角落，掌心里，揪紧了一张，红心二。
那是她急匆匆从西索那里逃离时，揪过的属于他的衬衣里，贴着心脏位置的口袋之中放着的一张扑克牌……
一张红心二，那是一张牌面……很不一样的红心二。
牌面上的那两颗红心，，不是疏离地分开……而是紧紧挨在一起，紧贴着，仿佛在说着，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她不由得攥紧手心，却担心弄皱了牌身，连忙抚平。
但折痕一旦出现，有怎会那么容易抚平？
使劲儿地摁碾，却依旧难以恢复，如初那般的光滑平整。
不平……还有水渍落在牌上。
一颗。
两颗。
很多颗。
抬头看天，她才反应过来，不是天在下雨。
……而是，她在哭。
她终于明白了，这张牌的意义。
那是西索……以他的方式，告诉她，他的心情。
“小夜，要走咯～”罗密欧看着蹲在角落的少女微微颤动的背影，有些无奈，“要回家咯～不过……我批准你可以反悔哟～”
“不……不反悔。”小心翼翼地把牌面放进贴近心口的口袋，“我不反悔……我答应了大哥，我要保护他。我不可以……让他再担心。他是我的大哥……唯一的大哥。”
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在最孤独的时候，是大哥牵着她。
她要报答，大哥这么多年温柔的照顾。
那是很重很重的一份感情……她既然决定，就不会放弃。
这样的选择，是最正确的。
对他们来说，是最正确的。
拿起背包，她试着微笑。
微笑。
再微笑。
她要调整脸上的表情，不让自己这样苦恼的脸，入了大哥的眼。
这是她的选择，她……不要大哥想太多。
不要大哥为她苦恼。
不要大哥为她而隐忍的温柔。
“大哥。”好半天，她才回神。小夜揉了揉眼睛，黑眼圈很显眼。
“怎么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轻拍她的脑袋，坐在轮椅里的九泉微微勾起笑，叹了口气，“小夜……为什么要和我回家？”
“因为……大哥想回家。”
“你呢？你想回家吗？”牵起她的手，他将脸颊贴在她的手背上。
这样的抚触，明明温暖而亲昵，却让她想起昨夜……西索亲吻她掌心的那一点点……温柔。
微微撇开眼，她试着微笑：“……大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直到，大哥找到那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小夜，你喜欢西索的话，就留下来。”他的声线，一如既往地温暖。
“不……不用。”她蹲下身子，视线与他齐平，“大哥，你是不可替代的，没有人……可以让我放弃我要保护你的诺言！”
北九泉笑了。
突然，他的颊旁滑落一滴泪。
她一时间看呆了……突然觉得，大哥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光华，好美。
他伸手，拥她入怀。
拥抱的力道，温柔……却只是在隐忍着力道。
“小夜，我一直在教你……很多的规则，很多的道理。”他在她耳畔轻轻地说着，每一字每一句，都在他心上划出深深的伤口，“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我亲身体验到的道理。”
“大哥……别说。”似乎知道他会说什么，她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
“这是我……应该告诉你的。”收紧手臂，他的眼泪，滴在她的脖颈上，炙热烫人，“很多事情，我没有告诉你…唯独这件事，我该告诉你，小夜……”
“大哥，别说。”
“其实……当初我告诉你的那句话，不对。”轻轻抚摸她的发丝，他的声音里，淡漠着绝望，“在有选择的时候，不是选择正确的，而是要选择……不让你后悔的……小夜，很久之前，我就后悔了……你呢？”
小夜走了。
他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飘过的云彩。
罗密欧懒得理会在实验室里倒腾机器的艾历克斯，也陪着他看云彩。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看云彩实在太无聊，而这个男人周围太过低迷的气压，让他忍不住发问。
九泉却微笑，话语仍然温柔：“罗密欧，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他皱眉，突然间不能理解这些异世界人的思考回路。
“喜欢花的人，会去摘花……”他微微停顿，轻叹口气，“而真正爱花的人，会给它浇水。”
以前的他，只懂得摘花。
昨夜，他很清楚……小夜在哪里？
也很明白，今天看到她时，她的身上微微散发出的那种……妩媚，来自哪里。
小夜的个性他明白，于是知道……她不爱他了。
他不能靠近她，而她……也终于转身离开。
“你终于想清楚了么，北九泉？”有些同情地捂脸，罗密欧听到了身后实验室里机器轰隆作响的噪声……还有完工的艾历克斯兴奋的大叫。
“……我只是……”他闭上眼睛，微微苦笑，“希望她快乐。”
这是，头一次……他想要，真正地疼惜她。
而不是，不择手段地留下她……利用她的感情，再去伤害她。
他不能给予她爱情，所以……放开她，只要放开她就好。
就算，再痛……他的眼泪，也只在她面前软弱。
“罗密欧，好了好了！可以用了！现在就开始吧！”艾历克斯蹦蹦跳跳跑出来，“你的脑波定位仪，锁定了喵的频道，可以进行交换了！”
“北九泉，你决定好了么？”
他起身，微笑。
有些话……他很软弱，没有第二次说出口的勇气。
所以，小夜……去找西索，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如果，她再出现，那么……他会紧紧抓住再也不放……就算死，也不放。
“哔——已传送完毕——”主操作面板显示器上显示的程序操作完毕，艾历克斯擦擦汗，很高兴地跳起来，“我成功了我成功了～～～这个机器的实用化，肯定会在猎人发明记录上留下重重的一笔，我果然是个天才呀呀呀呀～～～”
罗密欧一滴冷汗，不理会这个自大的家伙。
“小夜，还不出来？”推了推眼镜，他有些无奈……为什么来自异世界的穿越者思考回路都这么难懂？！
“被你发现了，罗密欧。”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她从繁杂的机器管线里现身，“我……很担心大哥，所以一直没走。”
她担心大哥，就像大哥担心她那样。
其实……穷奇告诉过她，她和九泉之间的关系。
相生相克，此消彼长。
如果，她呆在他身边，那么他必定……此生苦短。
可即使放弃爱情，她也愿意……陪伴他一辈子。
可是……大哥，终究是大哥。
大哥所考虑的，永远是她所无法明白的那种温柔。
如果一定要选择不后悔的……那么，她选择，希望大哥长长久久，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寻找到那个可以相依相存的人。
就算，不是她。
大哥和她之间，有些事情，不用说出口……他明白，她也…明白。
“那西索呢？你不去找他？”罗密欧读到她的心思，遂惊奇。
“恩……不去找他。”她按着心口，他给她的那张红心二，“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找他。”
“为什么？”
“因为……我等着……他来找我。”微笑，她无奈地摇头，“大哥说了……要做浇花的人，那我也要做到。”
她是个很执着的人，喜欢一个人，一定会要求有所回应，那些……甚至算得上是束缚……
西索……却是个随心所欲的人，讨厌束缚。
所以，她不愿意去束缚他。
这是她最不冲动的一个决定。
遵照大哥的道理，也遵照自己的心意，她从他的立场出发，去喜爱他。
罗密欧纠结了……苦恼了……郁闷了……萎靡不振了……
于是拿起电话，拨通了比丝姬的号码：“亲爱的，我想你……”
“滚！！！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你这个恶心的萝莉控约会什么的排在三个月以后我很忙不要吵我！嘟————嘟—————”
于是，罗密欧……内流满面萎靡不振更加悲剧了……
——————————时光很快溜走三个月后的分割线——————————
纵情酒色，腥风血雨。
【= =……为毛这两个毫无瓜葛的词，会在这里不和谐地出现呢？】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魔术师西索最近的心情很糟糕。
纵情酒色，不外乎他花心萝卜外加酒品偏执……腥风血雨嘛，那是因为天空竞技场最近的比赛，有他的……啧啧……真是腥风血雨……
“恩★～再给我来一杯♡～”坐在吧前，西索很自然地点酒。
最近，他很常光顾拉格大叔的店，每次必点……绿岛小夜曲。
拜他所赐，这里的女性客人增多，粉丝增多，店里面很热闹，生意很好。
拉格大叔把他当财神，所以……原先限量版的绿岛小夜曲，对西索无限量供应。
途中有不少美人向西索赠送那一捆捆秋天的菠菜……
无视西索抛过去的媚眼，拉格大叔礼貌回绝那些美人，声明：【本店不提供酒类饮品之外的任何服务……想要那啥的，请出门右拐，那里有个很大的X店……】
西索还挺满意这种状况，虽然现在他不怎么挑食，在喝酒的时候被打扰还真是件不怎么愉快的事儿～
时日久了，就算西索不怎么搭理大叔，拉格大叔那个话唠可憋不住话：“喂，西索，最近你有小夜的消息没？”
“恩☆～烂果实是在试探我么♦～”
“你想多了。”酒吧里很噪杂，他嗓门很大语调很愉快地洗着高脚杯，“她去参加猎人协会的任务了，似乎要花很久的时间……”
“哼……烂果实在哪里听说的消息♣？真有趣☆～”他懒得回辩，只是想到……小野兽回家了，而她的家……很远很远……远得他不能随意去到……
西索郁闷了，甜美的酒液无法让他心情变好。
目光逡巡，接到一个黑发的美眉的秋波，微微眯起眼……那个女人的眉眼，有几分像小野兽……念头刚起，拉格大叔的话把他的心思揪回。
“哦～原来你不知道啊～”擦擦手，拉格大叔继续倒酒，“昨天，小夜刚给了我电话。”
“什么★？”
“小夜终于学会用电话了，那个小笨蛋呀～”
“你刚才说什么♢？”
“……小夜……是小笨蛋？”
“前面一句★。”
“小夜……学会用电话？”
“她，和你通电话♧？”
“对，三个月之前就跟我要了号码，到昨天才给了第一个电话，真是的，那个忘性大的家伙……”
拉格大叔的碎碎念，被西索无视……猎艳的兴致全无，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的心情更糟糕了。
三个月前……是她离开的那天。
三个月以来……他并没有接到任何一个，类似是她的电话。
唯独他，她没有告诉他……她没回家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不后悔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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