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老实人》艾文女巫

3、回家的路有多远

　　第二天，杨青先去了服装店，交待好服装店里的事，就赶紧去古玩店等冯娟，杨青今天换了身旗袍，盘上了发髻。
　　古玩店里的每一部分，都是杨青精心设计布置的，大门上方是紫红色的牌匾，上面雕刻着《听雨山房》四个字，牌匾左上角点缀一个日进斗金小图标，这个图标是自己设计的，里面藏着杨青对小岛的爱，因为这个图标看起来很像小岛的市标。
　　店里的每一个方位，都是一个雅致的布景，靠走廊的地方，是朝外面的两个展示窗，其中一个展示窗里，左边是一个年代悠久的小石狮子伴着一个油灯，中间是一盆干枝梅花，梅枝上挂着一串樱桃红的玛瑙，右边是一个温润精致的玉摆件，另一个展示窗里只有一个棋盘，身着古代装束的两个小瓷人儿分别坐在棋盘的两边，旁边有两个围棋罐，一个角落里爬着一棵地瓜藤蔓，绿意葱葱。
　　一进门，地中间摆放着琴桌，两个石狮子门墩分别摆放在琴桌的两边，琴桌的前面有一个大画缸，里面插满了干藕和干荷叶。茶桌上，一束百合插在古香古色的花瓶里，悠悠述说着女主人的优雅和温馨。东面墙上的中间，挂着一幅古老的红木雕刻牡丹花，刀工利落有力，牡丹花下雕刻着典型的清代特征片山。两边挂着梅兰竹菊四季屏，南面的墙上是一个瓷片标本柜，摆放着各个时期，各个窑口的瓷片。一个人面蛇身铜像钉在一个木板上，铜钉已经锈得纹丝不动，挂在墙上，神秘莫测。一座笑意盈盈的木雕文财神比干坐落在香案上，香案旁边有四个古董架，摆放着瓷器。西面放着四个柜台，摆放着玉件和小的杂件，杨青打开熏香盖子，放上香料点燃。把琴凳拉出，坐下来，定了定心神，手轻轻放在琴弦上。
　　一曲鸥鹭忘机缓缓从指间流淌出来，余音绕梁。杨青弹着琴曲，安心等着冯娟。
　　弹了几首曲子，冯娟就到了，走过来打趣她，“远远就听见你的琴声，你还是真是在什么地方，应什么景，你这个生活在自己状态里的完美主义真是让人羡慕。”杨青说：“什么完美不完美的，多给自己弄几个景，也当是取悦自己的心情了，也给店里带来生气。”
　　一边说，一边给冯娟泡上茶，说：“你先喝茶，一会儿，我得领着你去一家手镯多的店里找，我这还真没有老王要的这种。”边倒茶边问冯娟：“老王想找件多多少价位的手镯？尺寸是多少？”冯娟说：“精致一点的，照我这手腕能带就行，两万块钱左右的吧。”喝完茶，杨青领着冯娟走进一家古玩店里。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杨青热情地打着招呼，一看关系都是很熟络了，杨青让老板挑几件品质好的手镯拿出来，先问一下各自的价格，从中挑了一件递给冯娟，冯娟仔细看了一看，还真是喜欢，点了点头。
　　杨青便询问老板价格，老板说：“你们好有眼光啊，这一件是这几件里面最好的一件了，少三万，我是不能让的。”杨青说：“老板，您的这个价格可是偏高了一些，您给个实价，人虽然是我带过来的，您也不用按行规，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拿提成，您报实价就行。”老板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样吧！两万六，不能再少了，如果再少的话，我就不卖了。”杨青说：“这样吧，老板，上次我看中的那个罐子，今天我带了钱来，我就给您上次咱们说的价，四万整。这只手镯，是我带朋友过来买，您赏给我一个面，两万二给她。”老板想了下，把罐子拿过来，轻轻的往桌子上一放！说：“成交！”
　　回到了杨青店里！冯娟问杨青:“就那么一个小罐子，就四万块钱啊！这个老板一看就是城府很深的人，眼神里透着精明，你小心上了当去。”杨青笑着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哪里有不精明的？想入这一行，不能光听人家说，自己要学进去，眼力够了，就是狮子老虎你都不怕了。”杨青又看了冯娟一眼说：“你不懂，这个龙纹罐呀！在他手里卖四万，到我手里能卖到八万。冯娟又问：“刚才我们明明只买一件手镯，为何你要把其余的那几件价格也要打听清楚呢？”杨青说：“万一你拿回去，老王不满意，古玩行是可以回来换货的，退货就不好看啦，行里人要懂规矩，这样我们来的时候他就不能漫天要价了，心里也有数，要不然，就随便他要价，吃亏吃的太多。”杨青看了冯娟一眼说：“你知道我为何给压到两万二而不是两万整吗？这就是我们行里人说的点，把空留足了，就这件东西，我给的这个数，他那边掐指一衡量，还可以勉强，如果，我直接压到两万，就没给人家留空，他会觉得不爽，立刻会说出两万四五这样子，咱们就不好往下讲了。”
　　冯娟说：“看把你厉害的。”杨青说：“哪有，都是在市场上摸索的经验，其实我最喜欢的是红山文化的玉器和陶器，红山文化属于巫文化时期，巫文化的器物生动灵性，看到这些器物，就像是能和古人对话一样，欣赏之间，面前仿佛燃起熊熊篝火，走到了先人的队伍里，一起祭祀舞蹈，巫文化信奉的是萨满教，是世界原始宗教。只不过真品真的很少，好的藏品只能去博物馆欣赏，市面上常见的也就能见到一些标本，所以慢慢也接触了其他种类的收藏，我自己的原则就是留住珍品，以普养藏。”
　　冯娟说：“看你那痴迷的样子，每次只要你提起红山文化，你就深迷其中，怪不得你不着急找男人，原来你的爱人在这呢！”两个人相视一笑。
　　冯娟又问：“萧佳禾怎么样了？”跟你说他家里人的态度了吗？杨青说：“到现在，他还没有跟我联系。”冯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说：“他到现在还没有跟你联系吗？“杨青说：“是的！”冯娟略沉思一会，和杨青说：“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玩，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知道的，你喜欢那种拔尖儿的，在你心里是个英雄的，你还是那种小女孩心态，这次老王提萧佳禾，我开始还以为你不能同意，后来想必竟年龄大了，找一个知根知底，安稳过日子的也挺好，毕竟人还不错。跟你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你两在一起对不对，但是我总感觉这里是有利也有弊端的，其实我知道你不是什么有大钱的人，但你的生活方式和配置，都会给别人有钱人的错觉，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太积极了，以免他们家人对你的误判，抱的期望过于大，以后不好相处，你还是要先用冷水泡茶为好。”杨青说：“你这是表扬我，还是批评我呢？但是我真的没有在人前装过什么，一切就是真情实感，就说刚买车的时候吧，人家买了新车，都是高高兴兴去遛弯，我买回来先在车库里放了一个星期，生怕自己一高兴，把持不住自己，飘飘然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待人接物也都是自然而然的，只是想以诚心换诚心，真是不会想的那么多，觉得那样思来想去的心很累。”
　　冯娟说：“我知道你是个很真实的人，但是别人知道吗？”杨青说：“也没必要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要不然心多累，也没意义。”冯娟说：“再婚组成的家庭本来就很麻烦，麻烦事不会少的，如果你想走这一步，你想心里干干净净的生活，那就不太可能，你即使再通透，也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我觉得他不找你，你不要给他打电话。”杨青说：“我不想算计这算计那的过日子，我觉得那样很累，我又不缺什么少什么的，靠自己努力生活的就很好，我也不去觊觎别人的。”冯娟说：“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你听我的话就好，其实我们小时候都很单纯，只想找个自己爱慕的，长大后又很现实，生活中出现的各种状况会不断的教育你，小心谨慎都需要面对很多无奈！只觉得心越来越沉重，幸福越来越远！”杨青点头说：“好，这事我听你的，先不急！”
　　杨青又问冯娟：“你这段时间还在忙写作吗？”冯娟说：“是的，还是最早的时候和你说的那个作品，本来，最近我一直想写一部这一代独生子女的婚恋观，可是，写的东西连自己都不满意，就先搁置了，现在又在继续多年以前写的那个有关原生家庭的题材，《回家的路有多远》，打发时间吧！我在学校的课也不多。就算给自己找个爱好，老王现在是越来越看不上我了，他总是讽刺我说，”你写的书就是给小老百姓看看，上不了台面，啥时候，还是写出一个能让你家喻户晓的神话故事给我看看吧！”你听听他的语气，想当初他若不是费尽心思，花了一番力气追到我，估计早过到头了！这段时间他老领导的女儿爱迪从国外回来，他挤时间领着人家转，他说是老领导的意思不好推托，我看不尽然，算了，懒得管他，倒也清净！反正管就是争吵，也起不了作用，反伤身体，我现在就是把自己管理好，儿子现在也在澳大利亚读书，有他姑姑照应着，和喜欢女人相比，老王更爱他的官位，他如此爱惜自己的羽毛，不会和我离婚损伤自己的名声，我就做我的准老婆吧。”
　　杨青点点头，问冯娟：“当初，你们学校的历史老师钟墨文对你那么好，那么执着，你选择了成熟的老王，你后悔吗 ？”冯娟说:“他这个人太固执了！现在还一个人呢，总是找机会接近我，我跟他说多少次了也没用，唉！女人这种动物就是爱慕虚荣吧，谈不上后悔不后悔的，钟墨文一根筋认死理，当时没选择他，也是有原因的，也许哪一种选择都后悔吧! ”两人互相看着大笑起来。
　　冯娟走了，杨青正在整理茶具，一抬头看见母亲走了进来，诧异地问道：“妈！你怎么来了？咋没给我打个电话啊？”母亲说：“我去服装店，看你没在那，就知道在这边。”杨青急忙让母亲坐下，给母亲倒杯热水，母亲很少来店里找她，于是挨着母亲坐下问：“您找我是有事吧？”母亲说：“是有事找你，我有副耳环，你帮我卖掉吧，我要用点钱，以前你困难家里也没管你，你现在条件好了，我也不好意思直接管你要，我现在修行了，也不戴这些东西，我们跟师傅要出去云游，需要钱。”杨青说：“师傅要领你们去哪啊？”母亲说：“去四川，再去云南。师傅可不是带我们玩去啦，我们是帮助众生。你不懂，不用问啦！”杨青脑海里浮现出父母尊为师傅的老太太。跟母亲说：“你需要多少钱？你不用卖耳环，没有几克，也卖不了几百块钱，留着做个念想吧。你还缺多少钱？”母亲急忙拿起耳环放在杨青的手里说：“我还缺三千块钱，那这个耳环就留给你做个念想吧，你给我拿三千块钱。”母亲居然说耳环送给自己做个念想，从记事起，母亲对自己就是冷漠刻薄，如今说出这样的话来，杨青心里一热。跟母亲说：“妈！你先回去吧，我刚才买件东西，手里没有那么多现金了，晚上，我就把钱给你送过去。”母亲答应着，起身走了，走到门口，突然又折回来说：“杨青，你现在条件好了，不差这点东西，那耳环我还是给你姐做个念想吧！”杨青有些发懵，拿起刚才放在桌子上的那对小小的耳环，走到门口，递给母亲。母亲接过来，揣在兜里说：“我先回去了，晚上等你啊！”母亲走了，杨青不知不觉心里有些失落，自己是在乎那对小小的耳环吗？怎么可能？
　　索性不去想了，一家人，随母亲吧。
　　下午，早些下班，前些日子父母出去旅游刚回来，有一阵子没过去了，带上钱，去超市挑了很多新鲜水果，又去蛋糕店买了点心。以前，杨青每次回家都是要提前打招呼预约的，否则，母亲会不高兴，再不然，就会说有事不在家，也经常是到了家门口，进不去门。这次，虽然和母亲是事先说好的，想想还是提前打个电话吧。
　　拿起电话打过去，是母亲接的电话，跟往常一样，一个冷冷的声音传过来。杨青说：“妈，你们在家吧？不出去吧？我过一会儿就到了。”母亲在另一头没有了白天在店里的态度，冷冷的说：“来不来都行啊，有时间你就过来，没空你就改天来。”
　　杨青放下电话，心想这都是事先说好的，这又是怎么了呢？心里涌起一阵冰冷的潮水。不过，也是习以为常。深呼吸一口气。
　　到父母家，敲开门，父亲迎她进去，说：“你妈出去了，待会儿就回来。”杨青进门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问父亲这次旅行玩得高兴吗？父亲一听，来了精神，说着一路的见闻！杨青说：“真好！您说的这些地方我都没去过，你们的才刚刚回来，又要出去啊？”父亲说:“可不是，上次出去主要都是花我的钱，你妈那点工资够啥！我要不是以前攒点，现在能想去哪就去哪啊？这次和上次不是去一个地方，这次你妈的钱，又不够了。”杨青说:“你和我妈还要分你的我的啊？”父亲说：“那咋不分，你妈有多少花多少，从来不留过河的钱，也没个计划。我攒点钱容易吗？ ”杨青说：“您现在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攒钱干什么，年轻时您就不让我妈管钱，现在岁数大了，您就交给我妈，让我妈心里舒坦点呗。”
　　父亲说：“你哥的孩子从小就在我们这长大，上大学也一直是我们供的，现在大学毕业了，哪个工作也没干长，现在一直没工作，他爸妈也管不了多少，我这点钱攒来攒去的，也是给他攒的，将来他有我们这房子，再给他留点钱，他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说到这，父亲的眼神突然多了一丝冰冷，问杨青：“你妈说去你那儿拿点钱，你还想要你妈的耳环？你妈回来都不高兴了。”杨青的头嗡的一声，杨青看着父亲说：“您觉得呢？我看我妈是误会了！”
　　两个人正说着，有开门的声音，母亲回来了。杨青说：“妈回来了。”母亲“嗯”了一声！看到桌子上的水果和点心说：“你买这些东西干啥？现在你哥他们都不在家，吃不了多少，你要是有闲钱，不如多给我们点钱，想吃我们就买，也吃个新鲜的，要不这么多，一时吃不完就坏了。”
　　杨青说：“妈！我过年过节过生日的不都给您钱吗！您想吃什么就买呗，我平时来给你们买点你们喜欢吃的，自己舍不得买的，是不想空手来看您啊！母亲说：“这次，我们又要出去，我还到处借钱呢！再说我们老了，牙不好了，吃不了多少。”
　　杨青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三千元钱放在桌子上说：“妈！您要用的钱我给您带来了。您说您吃不了东西，我看看您的牙，吃不了东西可是大事，会消化不好的。”母亲说：“不用你看了，你又不懂，我和你爸去牙科诊所看看，需要多少钱再告诉你。”杨青看看包里还有三千元，就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说：“这些钱给您和我爸看牙，要是不够。您告诉我，过几天我就给您带来。”母亲的脸上终于见到了笑容，语气也暖了许多，说：“上次你给买的电饭煲真好用，做出的米饭又松又软。杨青说：“我先买一个用好了，所以又给你们买了一个。杨青又坐了一会，看父亲有些疲惫了，就说先回去了，还有事。
　　从母亲家出来，开车往回走，深吸了口气，其实哪有什么事情呢，一是看老人有些累了，二是有些饿了。这时，萧佳禾打电话来说买了菜去她家做饭给她吃，杨青说：“现在还在外面有点事情，改天吧。”便挂了电话。想着赶快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主要还真有点饿了，两个人一见面，又不知拖到几点才能吃上饭，想了想，有十多年没在父母家吃饭了，母亲也很少留她。
　　她找个西餐厅，点了一份海鲜饭和一碗汤 ，饿了的时候，吃什么都很好吃。吃完饭，杨青抬头望了下窗外，天色己经快要黑了，这时她的目光停滞了，靠着窗边的一对男女，那个温情脉脉把牛排切碎放在女人盘子里的男人不正是冯娟的丈夫老王吗？只见那个女人肤白靓丽，一头飘逸的卷发，徽笑着，有温度又有距离。杨青觉得自己特别好笑，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大脑怎么回事，每当第一次看到一个人，这个人就会在他的大脑里出现一个动物的幻象，此时此刻，那个女人就像一个高耸着美丽鹿角，优雅乖巧的梅花鹿，不时地用鹿角触碰着老王的神经。而第一次见老王的时候却是一匹马。于点是一只鸟，冯娟是一条鱼，而萧佳禾是一只狐狸，哦，对啊！萧佳禾多老实厚道啊，怎么会是才智多谋的狐狸呢？杨青嘲笑自己。脑子里都是什么鬼东西。
　　杨青想了下，走上前去，笑盈盈的和老王打招呼，王哥你好，也在这里吃饭啊！老王很洒脱的说：“杨青，你怎么也在这里吃饭，今天冯娟没去找你吗？”杨青说：“来了啊，事情都办好了，您回去看看合不合适？”老王笑着说：“行的，行的，就你杨青的眼光还会差吗？”杨青说：“谢谢王哥夸讲，那你们先吃，我先回去了。”
　　杨青回到家洗漱完，想了想，打电话给冯娟，问冯娟老王是否看中今天买的玉手镯？如果看不中，还可以换，冯娟说：“老王还没有回来，说今晚不回来了，要去老领导家，陪着下棋。让我谢谢你，就这件吧，不用换了。”杨青说：“你有时间的时候过来找我，我带你去拾掇拾掇，你总是不爱打扮自己，当老师怎么了？我看当老师的也有很多喜欢打扮的。”冯娟说：“我素妆都习惯了，你今天是怎么了？冯娟停顿一下，是因为你今天看到老王了吧？”杨青一愣，“你怎么知道？”冯娟说：“老王跟我说了呀，他带领导的女儿爱迪去吃饭的时候看到你了，还夸你越来越有气质了，有女王范呢！”
　　杨青简直是佩服老王了，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把事情化解了。不过这样也好，眼下不会对冯娟造成伤害。可是以后呢？冯娟说：“我知道你打这个电话，不是问那个玉手镯的事儿，你是担心我了吧？他老领导的女儿爱迪刚从国外回来，刚开了家装典装饰公司。”“妆点？”杨青疑惑的问。冯娟马上说：“不是你服装店的牌子妆点，是装修的装，经典的典，还别说，老王也是受你服装店名字的启发呢！爱迪经常找他帮忙联系一些业务，老王也是看老领导的面子吧，我也不想多想，多想也没用的，我们每一个人，又有谁能预见自己的未来呢？唯一的办法就是不管命运给我给予我们什么，我们都要顺应过去，能把握的只有自己，只要每天坚持一点点，朝着阳光，不管多大风雨，心中也要有一棵坚实的树木，迎着风奔跑。你放心吧，我不会放弃自己，任由风把我吹散的，我有我儿子呢，只要他别太出圈就行，原来领导在位时他就是跟班，领导退休以后也是有影响力的，他也不敢松懈。”杨青说：“我好佩服你，冯娟！听你说这些话，我的心里都要长出一棵树了，我们都要加油。”冯娟爽朗的笑起来，杨青也跟着笑了。
　　她们互道了一声晚安，挂了电话，杨青担心又睡不好，走进厨房想热杯牛奶！刚到厨房门口，就看见对面楼里映在窗户上的人影!正痴痴地望向这边！吓得她立马退了回来！
　　回到床上，还是点上熏香吧！这样，入睡得快些！在夜深的时候，杨青又做了那个经常重复的噩梦，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物，她从小到大究竟反复做过多少次。已经不记得了，在梦中，她回父母家的老房子，发现单元里面有一个很窄的楼梯，没有护栏杆，她想方设法爬上去，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楼梯断了。她总是想尽办法爬过去，在以前梦中，母亲和大姐，哥哥还都是小时候的样子。每一次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想尽办法把她撵出门。这一次，回家的楼梯都没有了，只是横七竖八虚搭着几块木板，她好不容易爬过去，进了屋，母亲的脸冰冷，大姐不屑地看着她，她刚想把拎包放下，大姐拿起她的包，往她怀里一扔，就往门外推她，这时，妈妈走过来说：“你快走吧！你在这个家，这个家就不太平！”妈妈和大姐一起把她推出门外，她看见父亲在角落里，看着她，一声不吭。她不断地呼喊：“妈妈，这是我的家！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妈妈！妈妈！”她想再去敲门，在她和门之间却断开了，她眼看着自己离那扇门越来越远，杨青又被自己喊醒！惊了一身冷汗。
　　杨青用被子，裹紧自己，让身上找回一点温暖，靠在床头上，很久，很久，走不出来思绪！杨青想起母亲有一次上班时，手让机器碰了三个指头，伤很深。母亲疼的躺在床上流眼泪，杨青看在眼里，特别心疼，摸摸兜里父亲给的五毛钱，一扭身，急急忙忙跑去食杂店买了两毛钱糖，三毛钱的大枣，她捂着兜，一路小跑回到家里，小手在兜里抓满了糖果，从窄小的兜口吃力的掏出来，递给母亲，这时大姐在旁边看见了说：“妈！快问问她是在哪偷的钱！”母亲不容分说，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一个耳光就打了过来，杨青只能捂着脸哭，母亲说：“不许哭！以后别叫我妈！叫一回，打你一回！”杨青不敢说是爸爸给的，因为爸爸叮嘱过她，不让她说。说了，妈妈就会跟爸爸打架的，母亲冷冷地跟大姐说：“不用问，还能有谁！一定是你爸给她的！杨青想着想着，靠在床上睡着了。”
　　早晨，太阳出来了！像撒了一张金色的网，缕缕阳光罩在身上，那样的温暖。杨青慵懒地睁开眼睛，起身洗漱，她对着镜子努力的笑，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那样的狼狈，终于，她感觉笑容自然不在僵硬，总算是满意了。她拿过手机搜索了一首歌曲《梨花颂》，边听边做早餐，早餐一定不能糊弄，要好好的吃饭，煎个鸡蛋，烤了两片面包，再为自己亲手磨制一杯散发着香气的咖啡，在这香甜的苦涩中，忘却昨晚的梦，杨青握起拳头，用力下拉！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