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田田子

4、噩梦袭来

　　姜皎进了院子，扑面而来的清香，虽是打扫过，地上有散着落叶。两旁的花花草草，长得极好，顺着那小道便可看到路尽头的那座两层小楼，在这华丽装潢的王府中曲径通幽，倒是别出心裁。小楼不大，结构简单，倒是让人看着舒心，但书房中备的东西也甚多，姜皎看了看所需的那些东西也都备得齐全，这王爷心思倒是细，细想想，他应是笃定了自己会答应他的交易，姜皎又提醒了自己一番，不可被裴栖梧那人畜无害的样子给迷惑了。
　　她玉指拂上白釉杯，一阵茶香在嘴中化开。这般清冽的味道，许久未尝过了，那黑漆漆的落央门中，有着温度的只有人血和那些还未凉透的尸体。
　　姜皎品着茶踱步至豆蓉所说的温泉旁，水面冒着雾气，池边摆放着一小桌，上面整齐的摆着茶水，糕点和衣物，姜皎放下手中的白釉杯玉指绕上腰间的束带，黑袍退下后，露出那沾满污垢的衣衣服，暗红的血迹也不知是多久前站上的，姜皎拨弄开这沾着污垢的衣服，久违的温暖围绕身子，那长发沾了水也不再如枯草般散着。
　　“皎儿，晚些时候同洛僖去宫外走走吧，不是嚷嚷着要出去嘛。”母亲疼爱地抚着小姜皎的头。姜皎想走近一点，却怎么也靠近不了。
　　“母亲最好了。”姜皎欢喜地抱住母亲，突然一把刀穿过了母亲的身体，抵上了小姜皎的胸口。
　　“报，公主，在城外发现洛姑娘的尸体。”
　　“杀——”
　　“姜皎，我是爱你的。”
　　“父皇母亲！”
　　“洛僖，你醒醒啊。”
　　突然很多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各种哭泣、撕心裂肺的声音冲击着姜皎的耳朵，看着出现的一幕幕场景围在小姜皎身边，她却怎么也动不了。小姜皎身上沾满了母亲的血，他看着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姜皎惊醒了过来，看着自己泛红的皮肤，才知刚刚只是场噩梦，脸上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水还是眼泪，她用温热的手背胡乱擦去伸手拉过干净的衣物裹上娇躯，早些时候身上的那些污垢早已消失多年，多年被关在落央门中不见天日，说是肤白胜雪也不为过，头发也不再乱糟糟的，而是乖巧的垂在脑后，姜皎用根白玉簪将长发半绾了起来，看着水面的自己，这样貌丝毫未变，只是更加消瘦了，他突然想到让她饮下那杯酒的人说过的一句话：你命定如此，虽是长生，亦是好运，亦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