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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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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开始穿短袖的时候,任空已经不再像去年那样舍不得开空调了。为了让自己更专注学习,不需要夏明仁嘱咐,他就会自觉地开起空调。
这点让夏明仁很是欣慰。
一如往日,这天任空吃完饭,又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学习。夏明仁不想打扰他,就跟钱明他们一起在大厅看电影。
灯泡就灯泡吧,谁还能比谁亮,夏明仁破罐破摔,假装看不到那两个在他面前如胶似漆的。
心里默念静心咒,才没忍住打死前面两个明晃晃的在他面前又是摸腰,又是摸脸的两个。
就在这时,他似乎听到了任空的惊叫声。这里的隔音做的很好。钱明和宫语都没有任何反应,夏明仁却突然猛地站起来,一路冲到了楼上。
宫语一脸茫然地看着钱明,问道:“怎么了?”
钱明搂着宫语,同是一脸茫然。然后摇了摇头。
“上去看看?”宫语建议道。
夏明仁打开房间的时候,书桌前没看到任空。他看到浴室的灯亮着,便大步往浴室走去。
当他打开浴室门的时候,只看到任空裸着蹲在地上,双手握拳,抱着脑袋。背上一直到腰部有一道很明显的划伤。伤口参差不齐,血淋淋地很扎眼。
“怎么了?”夏明仁没有任何顾忌的就上前想要检查下任空身上的伤口。
任空大概是疼到了,抱着身子,半响说不出话。
“怎么了?”钱明不知道情况,已经推开门走进了他们的房间。
“出去!”夏明仁朝着钱明吼了一声。
钱明讪讪,默默地退出了房间。还贴心的为他们关上了房间的门。
门口,宫语一脸疑惑看着钱明,钱明却也是一脸疑惑回应宫语。
夏明仁拿了一条浴巾,将任空扶起,从前面用浴巾将任空裹住,抱着他出了浴室。
“这是碰到哪里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夏明仁将任空放在床上,让他趴着。
开始检查他背上的伤口。
背上的伤口像是被什么钝器重重地划过一般,创口撕裂般毫无规则。夏明仁被这触目惊心的伤口给吓得有手点颤抖。
“被下面那个水龙头给刮到了,又点疼。”任空回答道。
任空刚刚蹲着洗头,一起身,没注意到水龙头的位置,被水龙头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你别动,我给你消个毒。”夏明仁拿了医药箱,开始给任空处理伤口。
估计任空起的猛了,这背部被刮掉不少皮。堪堪避过了他的胎记。
任空全程都没有吭声,但是额头却渗出了不少汗。
“疼就叫出来吧,别忍着。”夏明仁说。
“不......不疼。”任空没有滋滋叫的原因是,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我没有穿衣服。我裸着!我裸着呢!!”
夏明仁显然没注意到这个问题,还趴在他背上细心地给他处理伤口。
“明天带你去打个破伤风。”夏明仁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给他包扎伤口。
夏明仁略略微凉的手掌压在了任空赤裸的上半身,让任空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弄疼你了?”夏明仁有点担心。
任空脸朝下,摇了摇头。没吭声。但是他的心跳声却越来越快。耳廓慢慢变红。接着脖子也红了。夏明仁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任空现在什么也没穿,下面就围着一条浴巾。
夏明仁手一顿,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脸也变得火辣辣的。他的手掌轻轻地放在任空的背上。他突然靠近任空的伤口,给他吹了吹气。任空的鸡皮疙瘩开始一个赶一个的长出来。
任空把自己的头埋的更深了。他羞愤欲死。
夏明仁放慢了给他包扎的速度。
两个人全程没有继续多说过什么。
“怎么样了?”
钱明和宫语两个人躲在门口听墙角听了一会儿,确定任空是受伤了,前面偶尔还能听到两个人交谈,后面就没声儿了,两个人摸不清状况,宫语便怂恿钱明问问看。钱明无法,只好壮着胆子在门口砸门。
“啧。”夏明仁正沉溺在这暧昧的气氛中,突然被打断,不满地咬了咬后牙槽。
他拉过被子,将任空包起来。
夏明仁门一打开,就看到两个面带关切的人站在他房间的门口。
“划伤了,给他处理了下。”夏明仁简明扼要地说。
“我进去看下?”宫语问。
“他没穿衣服呢。明天再说吧。”夏明仁说完就要关门,宫语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钱明。
钱明吹了声口哨,搂着宫语下楼了。
“诶,你刚刚在楼下有听到小空的叫声吗?”钱明问宫语。
“没呀,什么都没听到。”宫语回。
“你说那小夏总的耳朵什么结构?这也能听得到?”
“听应该是听不到的,大概是靠心灵感应吧。”
“.............”夏明仁。
“.............”任空。
因着这划伤,夏明仁又有了随时可以掀开任空上衣的理由。他是真紧张。他又怕伤口粘在衣服上,又怕伤口太闷了。时不时都要检查下任空背后的伤口。
任空被这么反反复复地检查了好多次,现在也能傥荡地在夏明仁面前光膀子了。
考场定下来的时候,夏明仁特地带着任空去看了考场。大热天的,钱明和宫语非要跟去。夏明仁也知道他们是关心任空,就没有拒绝,带着他两去了。
考场离他们住的地方有点距离。夏明仁怕临时订不到酒店,在距离考场步行10分钟距离的星级酒店直接包了一个月。
考试前2天,简凤和老夏都来H市了。到别墅的时候,还给他们爷爷奶奶视频了。爷爷奶奶在那边不断地给任空加油鼓劲的。那阵仗看着就像是,隔天就要飞过来一起助威似的。
夏明仁见任空的脸都要笑僵了。这才接过视频,和他爷爷奶奶寒暄了几句后,催促他们去休息了,才挂了视频。
简凤和老夏还想接着唠叨。
夏明仁立马打断他们:
“我高考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样。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小空吧。”
简凤瞪了一眼夏明仁,但是还是听进了夏明仁的话。让任空早点去休息。
高考接近了,任空这两天都很少看书了。
“快被他们烦死了吧。”夏明仁推着任空进了房间。
“没,爸爸妈妈他们也是关心我。我不觉得烦。”任空笑着说。
任空现在长高了不少,从一开始见面的一米七五左右到到现在的一米八二。生长痛也终于成为过去式了。任空时常感叹自己没白痛,现在好歹也上一米八了。
“我看看你的背。”
任空的背早就结痂了。但是夏明仁还是以怕会留疤为借口,时不时让任空给他看看的背。
“这两天有点痒,最后那个可能也快要掉了。”任空二话不说就将衣服脱掉了。然后很自然地背对着夏明仁。
“你自己别抠知道吗?”夏明仁假公济私地看着他的背。
“我没抠,就是有点痒。”
“嗯,快掉了,新长出来的皮肤有点粉粉的,过段时间再看看,不留疤就不用擦药。”
“有就有吧,又没事,反正背后........”任空想说,反正背后还有那么大一块胎记呢。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了夏明仁在他右肩胛上的位置上吻了吻。那个位置正是他胎记的位置。
“我很喜欢你的胎记。你别讨厌它。”夏明仁说着就从背后将任空圈起来。任空还沉在夏明仁的那个吻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夏明仁抱了个满怀。
“我......我没讨厌它,它,它就是长得不好看了点。”任空解释道。
“不难看出的,我给你拍个照吧。”半年前夏明仁也提过这个建议,但是任空拒绝了。
今天,任空只是犹豫了下,就点了点头。
“咔嚓”一声,夏明仁将照片递给任空看,“被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挺像一个人的侧脸。”
“你再仔细看看,觉得他像谁?”夏明仁将头放在任空的肩窝里。他说话的时候,喉咙的那点颤动,任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突然觉得有点暧昧。但是却没说什么。
“像...........”任空看了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夏明仁,夏明仁勾了勾唇,挑了挑眉。
“你不会是觉得它像你吧?”任空反问道。
“不像吗?”夏明仁站直了身子。让任空可以看着自己。
任空又比对了几次,忍不住勾了勾唇。没回答。他把手机还给夏明仁的时候,将那张照片转发给了自己。然后他当着夏明仁的面换了睡衣睡裤。
两个人躺下的时候,任空突然朝夏明仁的方向挪了挪身子,然后轻轻地将头放在了夏明仁的肩上。
夏明仁在黑夜里挑了挑眉,在黑夜中勾起了他的唇。他伸手摸到了任空的脸,大拇指划过任空的唇,还有任空的脸。他在黑夜里听到任空急促的呼吸声,他低下头,在任空的唇上吻了吻,不带任何进攻的细细的吻着任空。任空一反常态的伸出了湿润的舌头,在夏明仁的唇上舔了舔。
夏明仁先是一惊,而后突然停止了亲吻。用极其压抑的声音说道:“别撩我。过两天你就要高考了。”
任空闻言,没说话,只是他再次靠在夏明仁肩上的脸颊,隐隐发烫。
任空高考那天,夏明仁千交代万交代,不要搞特殊按平时一样吃。老夏甘愿做起了送饭人。每天宫语在家做好了饭,老夏开车往返的给任空送爱心餐。
他们一边感慨还好宫语会做饭,一边反省一家三口都是啥也不会的废物。
任空高考结束的时候,老夏终于按捺不住,问任空觉得自己考的怎么样。
任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还行吧。”
出成绩那天,老夏一大早就醒了。把简凤挖起来,反反复复地聊他的期待,他的期许。简凤一怒之下把老夏踢出了房间。
老夏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天亮。
钱明醒来给宫语倒水的时候,差点被老夏吓死。
“夏叔,你这是干嘛?”
“我在等天亮!今天怎么过得这么慢?你说小空他起来没有?”老夏终于见到有人起来,很是激动。
“夏叔,还早呢!他起来了也没用呀,这查成绩有规定的时间吧。”钱明惦记着给宫语倒水,说了话就进了厨房倒水。
“对对对,你看我,都糊涂了。”钱明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老夏自己一个人碎碎念着。说着说着,就往楼上走去。
钱明进屋的时候,宫语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跟谁聊天吗?”
“嗐,夏叔呀,一大早就睡不着了,在那等天亮。”
“他们两个倒是对小空很上心。”宫语接过钱明手里的水,笑着说。
“他们的准儿媳,能不上心吗?”钱明说完就觉得自己嘴巴快了。
“我.......我........”钱明磕磕巴巴说了几个字。
“别瞎想!你父母能承认我,当然最好,如果不愿意承认我,只要你不跟我分开,我就无怨无悔。”宫语很少说这么认真的话。突然这么一说,让钱明很是动心。
“哎,夏叔还在外面呢。”宫语推开了钱明,说道。
“他上楼去了。”
“..........”宫语。
任空的成绩一查出来,焦虑了一天的老夏顿时像个幼儿园孩子一样,高兴地围着在大厅单腿蹦起来。先是打给他几个做学术的朋友嘚瑟了一番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正经事。喊夏明仁打视频电话给他爷爷奶奶。
“爸!妈!小空是高考状元呀!高考状元呀!”视频一接通,老夏一嗓子就吼出来了。
“哎呀!祖宗保佑呀!”夏明仁奶奶立马就跟着感慨起来。
“快,快带小空回来。我带他去祭祖。家里还没出过状元呢!”夏明的爷爷颤着手激动地说道。
任空听到这里已经一脸茫然了。他不解的看着夏明仁。
只听简凤接着说:
“明仁真是慧眼识人呀!老天真是眷顾我们夏家,赏给我们一个状元媳妇。”
“上次回来,太匆忙了,不然上次就该他上族谱了。这准孙媳妇也该上族谱了。我要去安排下!这次一定要把小空带回来。”夏明仁的爷爷说道。
接着他们四个人就开始聊筹备着上族谱的事情,东拉西扯地开始回忆上族谱该走什么流程。
没有人注意到任空的僵硬,唯有一直坐在一旁默默看戏的夏明仁注意到了任空的脸慢慢变红。
他一声不吭地将脑袋搁在任空的肩膀上,也没想要解释什么。任空显然是吓了一跳,惊得一抖。
“夏,夏哥...........”
夏明仁抬起头,朝着他挑了挑眉。
“他们......他们怎么说我是..........”任空憋了许久,都没好意思说出那几个字。
夏明仁把下巴放在任空的肩膀说,眼里噙着笑反问:“你不是吗?你不都叫他们爸妈了?”
“啊?可是...........”
“你可是收了他们的改口红包了,还收了我奶奶给的传家玉。不承认可不行了。”夏明仁说着用一根食指从任空的胸前挑出了那个玉坠。
任空突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张了张嘴,想了许久,然后猛地站起身,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