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又一位宿主 ...
-
23
“来了？”破布后那双眼睛看了许久，才出言道。
纸条被苍午放回袖中，他转了方向。
自从回到这边，浑身伤势已好得差不多，只不过还是没法正经修炼，苍午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因为原著的确没说说清楚，这个号的灵根到底是个什么样。
因此苍午对暗处了任何细微动静都敏感地要命，早在关上房门那刻他便觉察到了暗处的眼神。
闻言，苍午从木桌子跳下来，甩得腰间两条带子空中舞动，许久才落回原处。
“掌门。”
正欲弯腰习惯性地行礼，骤乎间一股无形的力量掀开了两人之间的障碍，阴凉的触觉从从苍午额顶只窜入四肢，却并没有伤害他分毫地从指间退了出去。
“兰哲，你来了。”
段掌门每一个动作都会牵扯手腕上的粗壮锁链，将他行动限制在灰色破布帘后的四方小地内。
第一次被这么验证身份，苍午脚踝被这出冷得发软，“掌门叫我过来？”
“我知道...你被魔族巫女共舍...的事，”段润茗像是嗓子眼里堵了痰，想咳出来却又咳不出来听者难受，说者也不怎么舒服。
即使就是这样仿佛病入膏肓的临终发言，也比外面任何一个月华弟子、长老沉稳得多，言辞的力度令人亲近。
“是墟落让你回来的，我知道，他肯定恨死我，把月华门毁于一旦，就在一朝一夕间。”
破了许多洞的帘子被拉开，露出了内部的真实模样。
两根手臂粗细的铁链死死锁住段润茗的手腕，他也是一副苍颜白发，但白中透着黑，不想墟落那般是个老头。
“月华门有劫难？”苍午依旧忽视被帘子掀起的尘埃翻飞的对面，那对狰狞夺目的锁链。
段润茗打坐在冰凉的地面，手里捧着本《月华初阶》，头发毛躁地耷拉在肩膀各处，像个老疯子，两搓胡子也撅起来，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无法与这些死一般沉寂、没有丝毫色彩、过分沉寂的的言语联系上。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隐瞒真相吗？”
“想啊，你愿意说，我便听，”苍午在袖中摩挲这手指，没有任何压力地同他对话。
“因为与一位旧友的约定，不过，我现在有些后悔了，”段润茗用另一只手托起散落满地的铁链，拖来地哗啦啦直响，“后悔到做尽不义之事，都无法弥补之前那件。”
“不想说那就不说，我不逼你，”苍午打破他自我陶醉谴责的虚幻，不耐烦问他：“为什么要隐瞒魔族藏匿月华门的真相？！”
“因为一直在掌控月华的‘掌门’，已经不再是真正的我了，”透过乱发，段润茗睁大他那双衰老干瘪的眼珠。
“知道周小吗？见过张牙舞爪没了人样的诡物吗？”段润茗又挤出两句意味深长的话来，“我马上也会变成他们，变成不受控制的怪物。”
“......”苍午喉头一哽，呼吸差点断了。
“‘他’是叫蕴之是吧，那时候他刚从重伤恢复过来，见我后，他告诉了我许多不属于这地方的事，致使我本来的思想全部被打破，‘他’说这便是觉醒，觉醒的角色，便是棋盘上跳动的棋子，‘他’将我伪装成了已经死亡的棋子。”
段润茗那双眼珠似是在最后一句话时爬满了疯狂，原著里没出场几次的慈爱表情消失不见。
“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苍午也没觉得他自己为了重活一次，即将要面对的杀戮有什么高尚的。
“周小曾败在你剑下，不知如何得知外界的消息，听说曾经是青起殿的信徒，竟拿一家老小轻声骨肉祭了剑，从此化作游走在魔域与修真界边境的诡物。”
所以，烨覆辙才会说，周小与他的妻女们都是他杀死的。苍午低头思索着。
“所以我知道，你也不是真正的兰哲，我从小将他看到大的，知道他秉性。”
“我时间不多了，务必在月华门劫难前，找到我那位旧友......”不知哪里传来骨头咔咔的声响，锁链被他扔到地上。
‘段润茗’双眼泛白，四周抽搐，背脊完成一个奇怪的弧度，像雨亭见到的诡物，一张嘴吧愈发张裂撕扯，撑开了长袍衣衫。
他那张大嘴含含糊糊还有些字的音节，“...青...起...小....心...慕...芸...”
房梁之上即刻破出个人腰宽的洞，一柄长刀自上而下直直刺穿了那张巨大的嘴巴，飞溅出了绿色恶臭的液体。
下落的气流卷起慕芸芸面上的布帘，里面是一张裂开的疯狂笑脸。
她将环首刀扣在手中，手腕一转，将上面的液体甩个干净。站在地板上唯一一处干净的地儿上，窄瘦的刀尖朝着苍午。
“说吧，他都跟你说什么了？”甜腻腻的声音里，淬满了剧毒的糖水。
几乎在这句话的下一刻，苍午便确定了对方的宿主身份。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又一位宿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