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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盛洲×白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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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经过上次那件事之后,我和盛洲的革命般的兄弟友谊就彻底变质了。
为什么说是彻底呢?因为在这之前,不!应该是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上我的竹马盛洲了。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盛洲要过生日。
盛洲这个人吧,喜静,以前十七年他从来没有要求过要办生日会。谁也不知道他这次为什么会心血来潮去办个十八岁生日paty。
因为他是前学生会长的关系,有很多人都来捧场了。
生日会是在盛洲家里办的。为了不让昔日同学发现自己不爱收拾屋子的秘密,盛洲一大早就起床收拾屋子。
这件事情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因为盛大学霸起来收拾东西的时候碰到了正准备往外走的我。
当然,我不住在盛洲家,他家的钥匙是盛洲给我的。
“白棠?”盛洲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则是尴尬的摆了摆手,“早上好啊盛洲。”
我俩相视无言,一个双手环胸站在楼梯上,一个维持着一脚跨出门,一脚在门内的动作。
“白棠学姐?”
我扭动僵硬的脖子闻声看去,是今年要升高三的一名学弟。在他身后的是接替盛洲当上停枫一中学生会会长的另一名学弟。
盛洲听到门口的响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小熊□□睡衣,立刻狂奔上楼去换衣服。
因为跑得实在太快,所以两名学弟进来的时候只看见了一抹黄色的残影。
“那是盛洲学长吗?”学弟问。
我努力憋笑,“不是,那是你们盛洲学长家的爱犬,叫糖粥。”
与此同时,糖粥同志正从院外狂奔进来。
学弟被吓了一条,手脚并用攀住了身边的另一位学弟“哎呦是金毛!闻辛救我!”
闻辛把还要往上攀岩的黎钰扒了下来,“你就是矫情。”
我笑了笑,“糖粥不咬人。”
盛洲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在门外干什么?进来吧。”
他今天邀请的基本都是一中的学生会成员,只有少数几个是我们班的。
吃饱喝足之后有人提议玩游戏,盛洲问玩什么,文娱部的小学妹说要玩嘴传纸片。谁那掉了就罚喝一杯果酒。我见她看向旁边的闻辛也就明白了。
只可惜在她和闻辛那一段时纸片并没有掉,而在到我和盛洲的时候……盛洲没接稳,在传到我这儿时,纸片掉了。
我和盛洲却已经亲到了一起。
身边同学发出了善意的哄笑。
我感到脸颊发烫,连忙从桌上倒了一杯果酒喝掉了。
盛洲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在那之后,我们俩就很少见面了。
其实是我一直在躲着盛洲。
大学开学之后我就再没见过盛洲。
我在上音,他在北邮。
我在上海,他在北京。
坐在广播室宽大的扶手椅里时,我常常会想到盛洲。因为中学时期,我在进行校园广播的时候,身边总有一个盛洲。
以前一直以为他是因为闲才这么做的,后来才知道他是因为怕我一个人呆在狭小密闭的广播室里害怕。
高中三年我从来没有受到过一封情书,我一度以为是我那时候婴儿肥还没退的原因,高三时我瘦下来了,想着毕业肯定能收到几封表达好感的情书,可还是没有。
别人女神节都有玫瑰花,我却只有盛洲离家前从自家院子里折的一枝海棠。
没有海棠花,只有散发着独特清香的海棠枝。
大学之后,我零零总总收到了几十封不同人递来的情书。
我看着镜子里比高中时期胖了一点的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上音有一面表白墙,我总能在上面发现自己的名字。还见到过疑似盛洲的狗爬字。
可能是因为太想他,所以产生了错觉吧。
时间很快过去,又到了一年的女神节。
阳春三月,来自春天的暖风拂过我的面颊,很轻柔,也很痒。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我独自一人走在熙熙攘攘的食堂。
“阿姨,麻婆豆腐。”我把餐盘伸了过去。
食堂阿姨对我很好,打饭的时候手几乎就没抖过。
“今年又是一个人过啊。”阿姨问我,“怎么还不谈场恋爱?”
我有点惆怅,“我喜欢的人离我好远呢。”
“找他去呀。”阿姨说,“喜欢又不去表达,终究是会错过的呀。世界上有七十五亿人呢,找到自己心仪的对象多不容易?不管结果是好是坏,总要表达出来的呀。”
身后的学生都在催我,我慢吞吞的移到一边,若有所思。
下午的选修课程我没仔细听,满脑子都在想表白的事情。
“白棠?白棠是哪位?”门卫出现在了我们教室门口,“有一个需要本人签收的快递。”
我到传达室签了字,从快递小哥的手里接过了一枝海棠花。
是一枝海棠花,盛开的海棠。
可现在明明没到花期啊。
是谁送的呢?
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盛洲,可又立马否决了。
洁白的海棠花盛开着,花瓣带着一丝粉红,像是少女娇羞的脸颊。
我回宿舍找了个花瓶,打算把海棠花装在花瓶里。
随意丢在一边的包装纸被室友捡了起来,她说:“白棠,这里面有一张纸条。”
我接过那张纸条,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我们见一面好吗?”
是盛洲的字。
盛洲的字很有辨识度,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张纸却不是新纸,而是一个有着褶皱的,一看就沾过水的纸。
这是两年来,盛洲第一次联系我。
我翘了课,这绝对是我有史以来做的最出格的事。跑了好一会儿后,我才意识到我不在北京了,我要买机票才能回去。
在飞往北京的三个小时中,我的脑海不断浮现我和盛洲的往日。
小学时的他用虫子吓我,结果被老师狠狠打了一下手心。
初中时,他脱下外套围在我腰间,帮我挡住了裤子上的污垢。
高中时,我长跑总是不及格,他为了让我体育这一项及格,特意每天抽了两个小时陪我到操场跑步。
到了盛洲家的院子,我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盛洲家原来的那海棠树是在左边的土地,树枝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而右边的新栽的那颗海棠树却开了花。
盛洲站在那颗盛开的海棠树下看着我。
我的眼眶不知怎么着就湿润了。眼泪夺眶而出,怎么止也止不住。
盛洲看见我的反应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不想再暗恋了,于是跟盛洲说,我喜欢他,喜欢了很久很久。
盛洲愣住了,盯着我半晌没有说话。
我哭的更厉害了,说:“你为什么不回应我?我喜欢你盛洲,你喜不喜欢我?”
盛洲回过神来,喃喃道:“今天讲这话的应该是我啊。”
我意识到了他的言外之意,情绪失控了。
“白棠同志,我喜欢你很久了。”盛洲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我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处,又哭又笑。
过了良久,我问他:“你为什么要拖到现在?”
盛洲好像不呛我就难受似的说:“你不也是?”但他过了一会又回答道,“我以为……我以为你知道的啊。”他说,“你知道我俩在一中有cp名吗?”
我点了点头,我确实是知道,但从没关注。
“咱俩的CP名叫唐洲,糖粥的唐洲。”
我一下子破涕为笑。
后来,盛洲告诉我了很多事情。我这才知道他明里暗里跟我表白过很多次了。
比如他高考结束那天给我发的1+9+5,用的是谐音梗要嫁就嫁我。我不懂,回了他一个15,加问号。
再比如他截下了别人写给我的情书,我数了数,一共有43个,其中8个来自同一个人,是我们高中时期的体育委员。
我问他为什么要送海棠花。
他说,因为海棠花的花语是苦恋,海棠又名断肠花,断肠苦恋,却无结果。我觉得挺像我的,而且你的名字里不也有海棠的棠吗?
我笑了,揶揄他,“你是在预言我们俩的结果吗?”
他一下子慌了,连忙摇头。
大学毕业之后我们结婚了,蜜月是在海边度的。
夕阳照耀着海面,倒映着一天的余晖。
夕阳把我们相拥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在留念,在不舍。
喜欢你是我的秘密,我很高兴你愿意接受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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