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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拾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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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宿生活就这么不偏不倚的砸到他身边了,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就是换了个地方睡觉。
不过。
好像又有点不太一样。
比如,从前早上第一眼是天花板,现在第一眼是风投。
从前早起赶公交,着急忙慌吃早饭,现在下楼就在学校里。
从前早点随便选,现在包子馒头茶叶蛋,白粥小菜来一碟的。
“突然有种理解你不怎么来食堂吃早饭的原因了。”林鹿在碗里扒拉了两下。
风投轻笑:“你怎么知道我早上不怎么来食堂吃?”
“丁宁啊,我之前又不住宿。”林鹿觉得这个问题简直白问。
林鹿不爱喝白粥,就算有小菜也很不爱,只不过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能饿着自己。
风投其实也不怎么喜欢,且不说食堂早饭怎么样,他也没什么吃早饭的习惯。
但林鹿有,从小就三餐不缺,还不忘给自己加餐,然后笑眯眯的对小时候的风投说:“我还在长身体,多吃点怎么了。”
一想到这风投就忍不住笑。
林鹿听声看去。
风投面部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由最开始的平稳的嘴角微微露齿含笑,却给人极为舒服的视觉感。
不是林鹿不要脸,讲真的,如果说自己是惊艳型长相,那风投肯定和他是反着来,属于耐看型,给人看的就很舒服的那种。
带上眼镜是斯文败类,摘下眼镜禁欲冷清,再加上他自己独有的一种气质,林鹿只能用绝来形容。
“笑什么?”
“多吃点,你还在长身体。”风投忍着笑。
林鹿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长身体,这是公开嘲讽自己矮吗?不矮吧,怎么说也上一米八了。
“你很高吗?”林鹿怼道。
风投知道面前这人又理解错他意思也没纠正,顺着说:“没你高。”
“睁眼说瞎话本事挺高啊!朋友!。”林鹿笑了。
“是男朋友。”风投压声纠正。
林鹿听后心跳加快,耳朵慢慢泛红,脸上却没有变化,特别小声嘀咕:“是第一次谈恋爱吗?这么会?”
风投太了解林鹿了,即使是小时候的一些习惯,长大后也没怎么变化,不好意思的时候总是先红耳朵,也总是没安全感:“是。”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林鹿喝了一大口粥,随意抹了抹嘴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见人跑没影了,风投只好收拾烂摊子,把餐盘给放到回收地去。
太热了太热了,林鹿跑回教室随意拿了本书给自己疯狂扇风。
老纪看他觉得有些不正常,大冬天的给自己扇风,拿来这么热的温度,最近还降温,学霸果然是冷暖不知。
风投隔了好几分钟才随着一波人进了班级。
林鹿早就把自己微红发热的脸褪到正常色调。
“走那么急?”风投强忍笑意。
不开口到还好,此话一出林鹿立马想到了刚刚在食堂的事。
林鹿趴在桌子上,整张脸故意不朝着风投,面对着窗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投见林鹿半天也没说一个字,半估半猜觉得是小老板脸皮薄,需要一个台阶。
“我错了,我不该故意逗你,林老板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回成不成?”
讲真的,林鹿本来也没生气,只不过这么被人在意哄着,也挺不错。
原本炸了毛的小狮子此刻被顺的像一只小奶猫。
小奶猫半天才转了头:“勉勉强强。”
“那就谢谢林老板的大人大量了。”风投笑了,这要不是在教室,人多眼杂的,他都想上手顺顺毛了。
上课铃刚响,赵建就带着他的课件进了班。
“下周就期末考了,考完就放假,高二学生本来就没什么假,又是寒假,学校安排本校高二高三学生考完延上一周,正好过年前几天放假。”
“不是吧!这还没高三!就这么虐待我们高二的。”老纪叫苦不迭。
赵建乐了:“这才哪到哪?你们还放了十多天,人高三段的过年初八就得返校。那你们学长学姐不得跳楼?知足吧!开始上课。”
对林鹿来说假期或长或短都没什么,反正他爸妈不在家,反正每年这样,他早就习惯了。
“怎么了?”自赵建讲完放假安排,林鹿整个人都有些不在状态,说他完全不知道原因也不太可能。
林叔和鹿姨都出去度假了,林鹿就只能在爷爷外公家选一个过年,不过到哪都没差,因为父母都不在身边。
“我能怎么了?就是一想到,要十几天见不到你了有点伤感了。”林鹿死鸭子嘴硬不愿说出来。
风投不能完全理解他那种感觉,毕竟自己父母常年相伴,过年家里也只是阖家团圆的气息,从未在过年时分感受到过一丝冷清。
“十几天而已,我们可以电话视频。”风投只能顺着他的话去安慰,别的再无他法。
课后回到宿舍,林鹿若无其事的继续刷题,说不难过,习惯了,都不太可能。
这么几年来,随着老林的生意越来越好,着家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尤其到了过年边境越是忙的不可开交。
起初他也会安慰自己,这都是为自己创造一个优质生活环境,这么安慰自己久了,到后来的少年叛逆期他都找不到一个人给他发脾气。
其实爷爷和外公家也没什么不好的,每年都会给他一个大数目的红包,但年夜饭一过,他回到家里。
那种扑面而来的冷清,直击内心的把林鹿用尽全力压下去的孤独感从深处一丝不剩勾了出来。
屋外的热闹,好像随着密不透风的门窗完完全全隔在了外面。
好像只有孤寂与冷清才属于自己。
即便过了一上午,林鹿的状态也丝毫没有好转,还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游离状态。
“林鹿,阿鹿?”正式上课有一段时间了,林鹿还是一副呆滞模样,风投不由小声叫唤。
许是被吓到了,一时错落,捏在手里的黑笔“啪嗒”
一声掉落在桌上。
“讲到哪了?”林鹿避开他的的眼神,捡起笔,有些刻意的翻动了两下试卷。
风投指了指自己的面前试卷的位置,也没问什么。
老师还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讲着试卷,林鹿早已魂游天外了。
并不是不关心,只是他太清楚了,就算自己现在去问去关心,到最后的也只会遭林鹿的不予回答。
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藏着,难得流露出一点点软弱情绪,也能很快藏好又或者打马虎眼蒙混过去,外人看来这种人都大大咧咧没有心事,没心没肺。
实则最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