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古代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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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遥第一次见到姬凌玉时，才十一岁。
彼时的她像是旧时被养在深闺中的小姐，被深墙高院磨尽了性子，整日里无精打采，做什么都恹恹的提不起兴致。
楚老爷就说，给小姐找个玩伴吧，哪怕只是逗乐也好。不然云遥年纪轻轻，倒更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下人得令，却也只敢在腹内揣道，还不都是叫您后宅给闹的。我们小小姐，母亲去的早，只得磋磨年岁，在几位姨娘手底下吃苦头。
面上还是照管端出一派肃正神色，得令老爷，保管给您办妥帖了。
其实楚宅的老人们还记得楚云遥那位早逝的娘亲，那位自由如诗，到末了也要放声歌唱的女子。四方的墙困不住江湖的风，凤冠霞帔压不住剑穗流苏。
所以还愿意念着那位夫人的啊都私下说，奚夫人不是死了，她是幻化成风，去过那刀光剑影、恣意痛快的自由生活去啦。
奚夫人穷尽一生追求不得的东西，就这样轻飘飘在人们口中得到了一个圆满。
其实又何尝不是人们心善，至少在这个故事里，奚夫人与她的江湖，得以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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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遥这时又软在高脚八仙胡木椅上，是一堆散在名贵木材上的富贵骨头。抬眼前已带了三分倦色，一一扫过陈列在她面前的女娘们。
女娘们都灰扑扑的。尽管被强行塞进不合身的绸缎衣服，可骨血中散发出的卑贱之气与面上的凄苦痛楚，就像是她们背后的阴影，恶意地黏缠地跟着她们。
一阵腥臭味扑来，楚云遥不自禁仰身躲了躲。
楚云遥就是那时看见姬凌玉的。姬凌玉一头蓬松未经打理的如茅草般干枯的黄头发张牙舞爪地盘旋着。
云遥目光轻如蝉翼地拂过，心中有几丝薄怒。就凭你也配和本小姐有相同的发色么？
她忽然也觉出了几分兴味，抬手虚虚地往姬凌玉那处方向随意一点，道留下她吧。
瞬间吵作一团。身处姬凌玉身旁的女娘们争先恐后抢着说楚小姐指的是自己。
其余完全没有指望的女娘们哭吵哭嚷哭叫着，大问上苍不公，连声迭叫自己命苦。楚云遥有些厌恶，转身离开。
一片喧嚣中，凌玉低了低头。方才楚小姐与她打了个对眼，再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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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遥近日又梦见奚夫人了。
梦里的娘亲一身红装英姿飒爽打马京城过，端的是无比的潇洒。可惜醒来后梦只是梦。
经年累月，云遥已然有些记不分明娘亲的面容了，只剩梦中娘亲哀伤的神情，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经年不散。
楚老爷后来单独找了云遥一回。你若是喜欢黄头发的丫头，爹就给你多找些来，咱们再挑几个顺眼的。
云遥想了想，竟是格外想要坚持，就推拒了。
楚老爷也无有不可，本来也只件小事，便随云遥高兴了。
楚云遥心道，一条好养活的贱命罢了，她养着就是了。
对了，云遥的头发是金色的。
云遥抬头看看云卷云舒的天际，心中戾气消散了些。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古代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