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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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周末。
顾晗之不用去工作室。
林笑笑也就放任自己睡了个懒觉。
睁眼前迷迷蒙蒙的那阵。
感觉颈项间湿漉漉的。
像是有小狗伸舌头在舔。
但林笑笑确认家里没有养小狗。
只养了一只名为“顾晗之”的大狗。
她下意识地往外推了一把。
本以为要费点劲的。
却十分轻易地，就推开了。
林笑笑不由诧异地睁眼。
却只看见顾晗之转身时的背影。
他穿着一丝不苟的西服。
正背对着她自己给自己打领带。
林笑笑迷茫地眨了两下眼睛。
“宝宝，你今天要出去？”
“对，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好。”
顾晗之的声音克制冷淡，人走到床尾，又补充了一句解释。
“没办法，公司也才刚起步，很多事都需要亲力亲为。”
“哦~”
林笑笑垂眸，低低地应了一声。
声音听上去，带了些落寞。
顾晗之到底没忍住，偏过头回看了下。
只一眼，视线就差点移不开。
林笑笑毫无防备地从床上坐起身。
光裸的背部，白亮细腻。
靠近后颈的位置，还点缀着点点红痕。
咕咚。
有人用力地咽下一大口口水。
慌忙地别开视线，脚步仓惶地往外跨了几步。
“你、你再睡会儿吧。记得今天别出门，晚上我会早点回来。”
* * *
下午五点的闹钟准时响起。
林笑笑合上笔记本。
边往厨房的方向走。
边用套在手腕上的橡皮筋把落在颈间的长发扎起来。
顾晗之说他今天会早回来。
也不知道多早。
姑且就当不加班的六点来算吧。
这些天挺冷的。
她打开冰箱，掏出几根山药。
一会儿打成泥熬锅山药香菇汤吧。
营养又暖胃。
再来个香煎豆腐、蚝油西蓝花。
烤一盘蒜香的鸡翅加个荤。
嗯，现在差不多了。
林笑笑洗了砧板。
掰了几瓣蒜圈在上面。
拿刀面去挤压。
这样剥蒜来得快。
她这边正忙活着。
那边手机铃声却响了。
“笑笑，我大门钥匙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你下来接下我吧。”
林笑笑只得解了围裙。
在玄关给自己套了件毛绒外套。
从电梯走出，透过玻璃的单元门。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眼前应该是有烛光在闪烁。
她似是预料到了什么。
心也跟着烛光一起微颤。
门外，大喇喇地摆了一圈心形的烛火。
顾晗之站在圈内，西装革履，帅气逼人。
见她出来，当即单膝下跪。
一手捧着鲜花，一手举着钻戒。
周围人不多。
几个和他一起开公司的朋友。
还有几个面生的，估计是路过凑热闹的。
林笑笑缓缓地走到他跟前。
有点子难堪。
他穿得人模人样的。
她却一身居家装，兴许还带着厨房里的烟火气。
也不知道提前给个暗示，好让她也打扮打扮。
还有点子错愕。
不是说好了等到大学毕业吗？
这不还有半年呢吗？
更多的却是惊喜。
如汹涌而来的潮水。
将她整个地包裹住。
她一瞬间感觉自己呼吸不畅。
一瞬间又会觉得，身体轻飘飘地，仿佛腾了空。
手指抹了一把眼底，触手干燥。
她居然没有落泪？
不过，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嘛，为何要落泪？
“笑笑，我已经等不及要娶你了，你嫁给我吧！”
不知是举的时间长手酸了。
还是过分激动在那手抖了。
可怜的玫瑰花束都快被颤得凋零了。
林笑笑伸手接过。
心疼顾晗之单膝跪地。
把膝盖跪疼了怎么办？
无名指被套上钻戒。
林笑笑看也不看。
就要去拉顾晗之起身。
顾晗之没动，嘴上控诉。
“笑笑，你还没说愿意不愿意呢？”
“……”
戒指都套上了，你还在问这个？
“笑笑，我就想听你说。”
“……”
扑通一声。
林笑笑也跪下了。
扑进某个固执的人怀中。
不同于他的大声宣泄。
她的回答很轻。
轻到只能让顾晗之听见。
左右，也只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我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
事后，他们被顾晗之的那群朋友调侃。
说好好的求婚现场，被他们搞成了夫妻对拜。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愿意。
* * *
顾晗之满22周岁的那一天。
他们去领了结婚证。
大学毕业典礼一过。
他们就举行了婚礼。
在老家办了一次中式的。
又去那年的海岛办了一次西式的。
林笑笑不想铺张浪费。
但顾晗之说了，一生只有一次的事，他就要给她最好的。
婚礼的忙碌，让林笑笑忍不住脑袋发懵。
她突然觉得时间好神奇。
曾经的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一辈子都不会收获幸福。
可这一切，居然来得那样快，那样顺畅。
偷偷说给顾晗之听，他却不满她的观点。
认为不是时间的功劳，而是他的功劳。
如果不是他告白，林笑笑不会主动和他在一起。
如果不是他坚持用各种方式捆绑，在学校里，在双方家长面前，坐实和林笑笑的关系。
也许林笑笑到最后都破不了她心里那层隔阂。
所以，是他的不懈努力，才能让两人走到今天。
说着说着，这人又开始委屈。
明明是林笑笑先招惹的他嘛。
怎么全程，都是他在追着她跑呢？
林笑笑只得细声细气地去哄。
恍惚间，又回忆起了前不久两人的一次争吵。
对寻常情侣而言，那可能都算不上争吵。
对他们而言，却是林笑笑为数不多的几次据理力争。
争吵的焦点，在于婚礼和买房。
顾晗之手上的存款，只够办一次简单的婚礼和付房子的首付。
但他坚持婚礼一定要办得体面，预算折下来，首付就差了几万块钱。
婚礼的方面林笑笑拗不过他。
就说房子的事可以先缓缓。
他们现在租的房子也挺好。
几万块嘛，努力努力，很快就挣到了。
顾晗之却也执意不肯。
说他娶林笑笑就是为了给她一个家的。
没有自己的房子，哪里来的家？
顾晗之的解决办法，是找他父母借几万块钱。
挣了钱马上就还。
林笑笑却觉得，借父母的钱，还不如动用他们俩的共同账户。
左右也是花在他们两个人身上的。
哪能单方面要顾晗之去周转？
却恰恰是这个共同账户。
点燃了埋在他们之间仅剩的最后一根引火索。
“那些钱我给了你，就是你的了。”
“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过，你——”
“你又何必记得那样清楚？”
他语气怅惘执拗。
像是意有所指。
像是沉积已久。
林笑笑后知后觉，问，“宝宝，你是不是看过我账本了？”
顾晗之不自在地拧开了脸，顿了顿，老实回答，“嗯，那天帮你搬宿舍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
他总是这样。
你说他痛快嘛，他有时候也喜欢藏着掖着。
你说他不痛快嘛，最多忍一段时间，他就得爆发出来了。
好处就是，他会瞒你一段时间，因为他伤心。
但他的话，半点都不带掺假的。
答应好了不骗。
他从来也没想骗过。
“宝宝，那都是我以前记的，那只是我以前的习惯。”
“你如果仔细翻过的话，就知道大三那年寒假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记过了。”
顾晗之闷着头，嘟囔了三个字，“我知道。”
可就是忍不住伤心。
一想到他们交往的前四五年里，他在拼命地想和她永远在一起，她却还在为两人将来可能的分手做准备。
心就痛得无以复加。
虽然多半也能猜到她养成这个习惯的原因。
但理解是一回事。
心里难受又是另一回事。
“宝宝，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
“我已经准备好要将自己的全部交到你手上了。”
“你要是将来敢不要我，我绝对不放过你。”
“但是，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
“这张卡里还有好多钱，你尽管拿去买房付首付。”
“我们结了婚之后，我们才是一家人了，不是吗？”
“我们自己能解决的，又何必麻烦父母呢？”
争论到最后，顾晗之到底还是听了林笑笑的。
他知道她说得有道理。
也知道自己只是在纠结账本的事。
不过——
“笑笑，你挣得好多，一点不比我少。”
“宝宝，你误会了，我只是花得少。”
实事求是。
不存在谁哄谁。
林笑笑确实开销不大。
反而是顾晗之做生意要投钱。
所以根本不存在她挣得多的结论。
* * *
新婚之夜。
结束了繁重仪式的两人。
瘫倒在了海岛酒店的房间。
彼此都是身体疲累。
内心却依旧激荡，久久兴奋。
顾晗之翻身，一把将人圈进了怀里。
轻轻在林笑笑眉间落下一吻。
语气喟叹。
“笑笑，我终于，把你变成我的人了。”
林笑笑心中感怀，却也不忘顾晗之之前对她做过的承诺。
“宝宝，你说今晚会告诉我原因的，你喜欢上我的原因。”
顾晗之听了这话，脸色微红。
却没有直接回复，反而欺身上来，吻住了她。
林笑笑不觉得顾晗之是想违背承诺。
确实在新婚之夜追问这个话题是她的不对。
就也不管不顾了，勾紧了他的脖子去回应。
意乱情迷之时。
忽听身下的人说了一句。
“笑笑，裙子不脱了，好吗？”
没头没脑的。
把林笑笑给听懵了。
她嫌婚礼最后那套婚礼服太繁重。
所以一回房间，就换上了轻便的短裙。
但是这种事，你直接做就行了，何必说出来？
对上顾晗之的目光，终于让林笑笑意识到。
他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而是，在给出他的答案。
短裙……裙角……
林笑笑渐渐回味过来。
脸色开始复杂。
她记得，第一次穿短裙出现在顾晗之面前。
是高一下学期，被赵劲松邀请到他们两家在校外租的房子。
那时她被他的突然靠近吓得，从椅子上摔下。
然后就发现，顾晗之的眼睛黏在她的大腿上。
他大概以为，她在他面前走光了。
但是天地良心，她那条真的是裙裤。
看起来像裙子的裤子。
虽然确实会稍显宽大。
根据两人当时面对面的那个角度。
嗯，会看到一点也不奇怪。
“所以，你就是因为高一那次差点看到我裙底，就想着要娶我要对我负责，一直到现在？！”
“……”
不是差点，是真的看到了，我都流鼻血了，你怎么就不信呢？
“顾晗之！你是认真的吗？那照你这样的说法，其他女生在你面前露露大腿，你是不是也要对她们负责了？”
“怎么可能！”
话说到这里，他不得不好好掰持了。
“笑笑，那次只是一个心动的瞬间，我哪里是这么肤浅的人？”
“……”哼，我看你就是。
“现在想起来，我其实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你了，不然我也不会特地找人去打听你。只不过从那天之后，才慢慢发现自己的心意而已。”
“……”哦
“再说了，这么些年，你见过我身边出现过其他女生没有？只有你！”
“……”好像是这样。
“反倒是你，烂桃花一朵接一朵，我真是吃醋都来不及！”
“……”额，虽然我很冤，但我好像无从反驳。
“你倒是说说看，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
“擅自把我写进小说里，发到论坛上搞得全校尽知引起我的注意。完了又说只喜欢我的脸不喜欢我的人。那年暑假尽诱惑我、撩拨我，回了学校又对我若即若离。我主动跟你告白你还拒绝我。你真的是，气死我了！”
“……”
林笑笑很想澄清那本小说的男主原型不是他。
但是她不敢。
“宝宝，我逗你呢，这都是套路，欲拒还迎嘛。”
“其实，我喜欢你好久了，在你认识我之前。”
“当年，我也是你的迷妹来着。”
“呵呵，你觉得我信吗？”
“嘿嘿，你就信一信嘛。”
“……”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