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者》鹿尖尖

23、300自助餐

　　秦晟听闻敲门声，头也不抬回了声：“进~”，待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浅浅一笑道：“这么晚了，李队还没下班呢？”

　　李太白将一罐装咖啡递给他，虽面露微笑，但声音冷冽：“秦法医怎么知道是我？”

　　“连敲门都能敲得如此冷酷无情的，除了李队你还能有谁？”，秦晟脱了手套后，伸手接过李太白递来的咖啡，刺啦一声打开喝了一大口，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咖啡罐，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晟摇头苦笑道：“李队这半夜三更的送我咖啡，莫不是暗示我今晚可以不用回去了？”

　　李太白笑着拍了三下秦晟的肩膀：“秦法你想多了，我有这么不近人情吗？”

　　秦晟看着李太白反问道：“你可在我们面前，识过人间烟火？当然啦，女为悦己者容，我等都过于丑陋粗鄙，不配，理解，也都能理解。早有耳闻，你这块千年寒冰，只在初晨融化。”

　　李太白挨着身后的桌子半坐着，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秦晟：“我哪得罪你了，有必要这么挖苦我吗？”

　　秦晟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它适时咕咕叫了一声：“得罪你的不是我，是它。我已经6个小时滴水未进，原想着忙完了出去吃个饭后再回家补个眠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你这突然拜访，咖啡一送，一切皆化为泡影。”

　　李太白微微一笑，伸手拍了一下秦晟的胳膊：“那走吧~”

　　秦晟明知故问：“去哪？”

　　李太白：“您想吃什么，我都请您。”

　　秦晟心满意足得意一笑：“就等你这句话呢。”

　　李太白和秦晟并肩出去找吃食，秦晟侧仰头看着李太白笑道：“我方才心里直打鼓，挺怕你不接茬，我都不知道到时该怎么收场呢？”

　　李太白迎合秦晟道：“搞半天，我这是被秦法医你给戏耍了呀？”

　　秦晟：“我这点小把戏，难不成李队真没看出来？”

　　李太白邪魅一笑道：“女为悦己容，心甘情愿。”

　　秦晟慌得连连挥手：“呦~李队，可别埋汰我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之前是我不对，用词不当，李队消消气”，秦晟说着将之前李太白给他的那罐咖啡递给他：“胜在还留了个底，李队将就将就？”

　　俩人相视一笑，李太白伸手搭在秦晟肩膀上，轻拍了两下：“有事没事绕着点冬哥走，免得被带跑偏了。”

　　说曹操曹操到，马冬像是事先知道了似的，大摇大摆双手抱胸从拐角处不急不缓地走出来：“背后说人坏话，小白白你不厚道啊，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白了，你染了墨，被玷污了知不知道？”

　　李太白一句话秒杀马冬：“我们俩很熟吗？”

　　马冬瞬间如鲠在喉，伸出一手向他比个赞：“你牛，你厉害~但别以为这么说了，冬爷我就不会跟着去了。面子里子能值一顿酒钱吗？走，去哪吃饭？”

　　马冬一手勾一人，笑容满面，脸上的褶子盘根错节。

　　老规矩，只要马冬在，司机准是他。就在他准备发动出发的时候，包文兴像只猎豹一样窜了上来，双手摩擦着膝盖厚着脸皮嘻笑道：“去哪啊，捎我一程呗？”

　　马冬余光瞄见副驾驶座上的李太白在看他，赶在他开口前抢先说道：“我知道你想说有‘有其父必有其子’，但我必须严肃认真的纠正你，其一，我不是他师父，其二，他也不是我儿子，这其三...”

　　李太白冷冽打断道：“开车~”

　　马冬识相的“唉~”了一声后，秒发车起步。

　　吃饭的地方是秦晟选的，一家人均300的自助餐店，当然那家店是马冬推荐的。

　　一进店，马冬和包文兴端着盘子一去不复返。李太白和秦晟对坐着，秦晟瞄了他一眼，笑道：“放心吧，这顿饭绝不会让你白请的。兴科路后山上今天发现的那些尸骨，我都已经仔细检查过了，那些具确实都是孩子，而且身前都遭受过不同程度的虐待。
　　更过分的是，我在一具尸骨上发现大大小小共有28处创口，可那个孩子推测算下来，应该不过才10岁，而且还是个女孩。凶手极其残忍变态。”

　　李太白手中的叉子顿了顿，缓缓抬头看秦晟：“时间呢？”

　　秦晟：“推敲下来，应该和之前在那座山上发现的那具尸骨一样。你想的很有可能。”

　　李太白微微一笑道：“哦~秦法知道我在想什么？”

　　秦晟：“李队可真是太小看人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更何况我可是比李队你更早几年入的职。”

　　李太白端起水杯与桌上秦晟的杯子碰了碰：“秦法，辛苦了。”

　　秦晟端起水杯，到了嘴边了又放了回去：“不过，我还是没想通，那么多个孩子同一时间惨死于非命，可为什么当年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这不科学啊！”

　　李太白：“秦法有没有想过，若那些个孩子都是孤儿呢？”

　　“孤儿？”，秦晟愣了一下，“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是孤儿的话，那便说得通了。依你的意思，你是不是已经查到了些什么？”

　　李太白重新端起水杯敬秦晟：“我瞎说的，秦法，左耳朵听右耳朵出便是。”

　　秦晟迎合着李太白端起酒杯，张嘴欲要说些什么，但想到一行有一行规矩，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这时消失许久的马冬和包文兴，终于端着大大小小的盘子回来了。

　　包文兴瞄了一眼李太白餐盘里的东西，可惜道：“老大你就吃这点啊？”

　　马冬代替李太白回答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家老大那是小鸟胃，和你我等鲸鱼胃能比吗？所以啊，人家才能飘在遥不可及的天上，而你和我只能稳稳落地。”

　　包文兴皱了皱鼻：“可这也太浪费了吧？300一位呢，老大吃这么一点，怕是连三分之一都吃不回来，不行，我就牺牲一下，替老大把本吃回来”，包文兴说完，低头猛吃。

　　马冬用筷子轻敲了一下包文兴的头：“臭小子，自己想吃就直说。”

　　包文兴辩解道：“冬哥，我是真的想替老大把本吃回来，真的，真心地。”

　　马冬侧头快速瞄了一眼李太白的餐盘，随即笑道：“那你可真就是瞎操心了，人家那一丁点顶你这十几盘。”

　　包文兴错愕地看着马冬问道：“啥意思？”

　　马冬冷哼一声：“意思就是说，你小子不识货。”

　　包文兴歪头表示还是没听明白。

　　秦晟笑着将自己餐盘里的鹅肝切了一半递给包文兴：“虽不是正宗的法国鹅肝，不过也不差，尝尝~”

　　包文兴赶紧双手拖着盘子去接，望着秦晟小声问道：“贵吗？”

　　秦晟忍俊不禁道：“贵，非常贵。”

　　包文兴又瞄了一眼李太白的餐盘，瞬间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

　　包文兴将视线重新投射在马冬餐盘里，见他不断用筷子夹山楂，好奇问道：“冬爷，这山楂很好吃吗？”

　　马冬闷哼一声，夹起一个向他示意问道：“要么甜得齁死人，要么酸掉牙，你要尝尝吗？”

　　包文兴连连摇头，他又不傻。

　　秦晟笑着问道：“冬哥挑了半天，就挑了这么几个山楂吗？”

　　马冬笑道：“不瞒你们说，我今天差点被一只黑猫吓得尿了裤子。百度了一下，听说这山楂补胆，我这不可得多补补。”

　　包文兴闻言差点笑喷了出来，好在及时用手捂住了。

　　秦晟继续笑着问道：“猫？哪来的黑猫？”

　　马冬侧头视线落在李太白侧脸上：“那还不是拜某人所赐，带我去了个好地方，关键时刻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留我一人在那，真的，我要是心脏不好，你们可当真见不到我了。
　　那猫也真是绝了，飞身扑向我，我当时真以为自己这下真的玩完了，谁曾想，那只猫半道拐了个弯，一头扎进了那沙漏堆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包文兴听完马冬说的，吓得哆嗦的筷子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冬...冬哥，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马冬戳了戳餐盘里的山楂：“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包文兴小脸惨白：“冬...冬哥，你...你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马冬闷哼一声：“不用你说，我都怀疑呢。所以我这不又拿了一盘子鸭血，希望能压制住我体内的邪祟。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太白煞风景的说了一句：“若我猜的没错，这山楂应该有解酒的功效，而某人此刻在耍酒疯吧？”

　　马冬怒瞪了一眼李太白：“我说，你这人就不能装个傻吗？非得把话说得那么明白，拆台啊？”

　　包文兴凑近马冬嗅了嗅，确认被耍后哀叹了一声，弯腰去捡筷子，不满道：“冬哥，下次能不能不要开这么冷的笑话，我方才真的背后都冒冷汗了。”

　　马冬夹了一片鸭血入嘴，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小眼睛看着包文兴：“你觉得我方才说的那些，是在同你开玩笑吗？”

　　包文兴：“难...难道不是吗？”

　　马冬：“是吗？”

　　包文兴：“不是吗？”

　　...

　　马冬和包文兴就此陷入了死循环。

　　李太白的手机声响，马冬和包文兴怕吵到他打电话，这才闭上了嘴。

　　李太白接完电话后，看着马冬的面部表情，让他渗得心发慌，到嘴的一片鸭血逃跑了：“小白白，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李太白冷漠道：“孤儿院起火了。”

　　马冬：“孤儿院？哪个孤儿院？该不会是...我这可真是长了一张乌鸦嘴。”

　　李太白先起身：“秦法对不住了，先走一步。”

　　“理解~”秦晟笑着向李太白点了点头。

　　包文兴留恋地看着餐盘，噘嘴望着李太白问道：“老大，需不需要我去啊？”

　　李太白：“你留下来陪秦法。”

　　包文兴脸上一秒又绽放出笑容，清脆的一声答道：“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李太白用手碰了两下马冬的胳膊，催促道：“还不快点。”

　　马冬喝了一口水起身：“知道了，知道了。真不明白，明知我喝酒开不了，还非得拉上我干什么？”，马冬一秒转变笑脸，用身子撞了撞李太白，挑眉贼笑道：“小白白，你该不会真看上冬爷我了吧？别害羞，你就承认吧，是不是冬爷我魁梧的身姿特别能给你带来安全感？”

　　李太白冷哼一声不作答。

　　因为马冬喝了酒，所以去的路上换成李太白开的车。用某白的话说，不能知法犯法，不然如何以身作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