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延外》三日秋铭

3、冷得瘆人

　　“等等禾缪，我在忙，你先去陪奶奶，一会儿我再过去。”禾麦淡定地回答。

　　“不要！你去看粒籽不带我，到时候它不认识我了，只认得你了！”

　　主角粒籽儿还趴在巷子里躲雨睡觉。。

　　“不会的。”禾麦又转过身打理自己的桌面“粒籽那么亲人，怎么可能不认得你呢？……行了，禾缪你先出去，下次，不下雨了，我就带你去？”

　　“嗯……行？”

　　禾麦轻笑两声，小孩子的思想真的很好哄。

　　禾缪蹦蹦跳跳出了门，差点被那些横七竖八的玩意儿绊的摔个大马哈，忍不住吐槽“麦子哥，你能不能收拾一下啊？瞧瞧这是人呆的地儿吗？” 这话说的真没毛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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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陈叔的笔杆又涨价咯…下次自己去砍几根树枝吧，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禾麦经常去陈海那儿买绘画用具，和他挺熟的，但涨价还是得涨，赚钱还是得赚，钱照样原价给，有时候陈叔也会看在他还是个高中生，还常来，就给出个整数，但禾麦很少同意，摆摆手，就拒绝了，不是不领情，他不太喜欢占别人便宜，更多是不太好意思……

　　“后天开学，明天要赶紧上街卖了，保佑别下雨啊……”禾麦默念着，他卖画赚的钱很小一部分分给禾缪当零花钱，大部分给奶奶当生活费。

　　虽然父母会定期或多或少寄来工资，但总不能一直全靠他们的钱吧？水电费要交，生活用具要换，剩的不多，所以之前回家他就想到可以用自己擅长的领域消磨时间，结果生意倒也还行，特别是小孩儿，看到这种五颜六色的东西便吵着闹着要瞧瞧……

　　其实也不多，一张几块十几块的，最多不超过二十，赚的不快，还要买新的颜料和画笔，真的不多。但他异常执着，每次回家，只要天气允许，街边就一定有他禾麦一席之地。

　　奶奶常常劝他“别卖了，钱够的，高中学习很累，回家就好好休息啊。”可他每次都能将一大堆有的没的的理由讲给奶奶听，老人被他绕晕了，也就顾不上计较了，随他去吧，他乐意就行。

　　日复一日，房间里的东西堆积起来，不指望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能像一个女孩子一样细心整理，多少有点毛躁，渐渐的，卧室里就凌乱的“不堪入目”，有时候禾麦自己也是看着头疼，不过长时间习以为常，便不当一回事了。

　　傍晚，雨总算小点了，禾麦做好的新笔不算精美，但可以看出很娴熟，几个时辰笔筒就满了。

　　“呼—总算弄完了，明天再收拾开学吧……毕竟还要忙。”

　　他出了门，闻到一股熟悉的饭香，准时准点五点半。

　　“小缪啊，去叫你哥吃饭。”这是禾缪基本每天都要做的事。

　　禾缪歪歪头，刚要扯着嗓子喊“麦～子～g…”

　　“来了，别喊，再喊算扰民。”下楼又发出一串嘎吱嘎吱的声音。

　　“戚—”禾缪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

　　两菜一汤，还有中午的剩菜。

　　“奶奶，说过很多次了，中午的菜还能吃，就别特意再做一桌了。”说着坐下，拿起筷子，低头就看见那一碗压得实实的饭，好像生怕里边儿多个空隙似的。

　　禾麦揉了揉太阳穴，苦笑着又说“还有饭……奶奶，浪费……”

　　“你还在长身体，高中了，还那么瘦，被别人看不起，你看看其他男孩子，多壮实，瞧瞧你，像营养不良咯……”

　　“还有啊，每次回家就倒腾那个画，街里街外，朝九晚五的，这都多少日子了，次次回来都去，也不怕把自己累着，隔壁那条街都快认识你了…”

　　“害呀，哪有那么夸张？您看我这不健康着嘛？
　　能跑能跳，还能翻墙，隔壁街那条狗见了我还要跑开几十米呢……”禾麦嘴里还有饭，说起话含含糊糊的。

　　禾缪瞥了他一眼，冷着脸说“霍，那上次是哪位身手高超的少年，硬要拉着我绕道走来着？”

　　禾麦一下子差点没把饭喷出来，不过也噎着了“咳咳……瞎说什么？我那不是怕你害怕，为你的人身安全着想吗？”

　　“哦，那我谢谢你啊…”

　　“嘿你这小孩？不长教训是吧？”禾缪见状放下碗筷就跑，还不忘喊一声“我吃完啦～！”

　　“啧，这小孩…”

　　“哎哟你弟弟就这样，别管他了，快吃饭吧，多加点肉吃…”奶奶说着起身，把禾缪的餐具放到洗碗池里。

　　禾麦实在憋不住了，“奶奶，您能不把我当猪养吗？”

　　“哈哈哈……你这孩子……”

　　“奶奶，明天我收摊了回来就整理开学了，要不要我给你带点什么？”

　　“唉哟，用不着用不着，你顾好自己就行，看我这能缺什么？明天早点收摊，回来再多休息休息，开学精神点，我听说高二可比高一辛苦多了，你们这次不是要重新分班吗？新学期，新同学，你可要好好跟他们相处！”奶奶叮嘱着，手里也不闲着，还洗着碗。

　　禾麦答应道“知道了。”

　　明天卖不卖的了还是个问题，瞧这鬼天气，今天不就闲了一天吗？

　　不过他还真挺期待高二的，高一过的平平淡淡，没什么特色，班级里的同学还算和睦相处，就是少了点新鲜感，不过加量的作业已经让时间挺“充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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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这天，桐程二中门口人群熙熙攘攘，到处都是家长告诫孩子的声音，学生怨天尤人的声音，禾麦刚从奶奶的万般劝导中脱离……

　　“不求平时成绩名列前茅，尽力就行…”
　　“要与同学好好相处，尊重老师…”
　　“上课认真听，作业别做太晚，虽然你…”
　　“……”

　　“唉，开个学真累。”禾麦喃喃道。

　　禾麦拖着行李在学校楼前晃荡了一圈，他本来打算先确认班级在哪儿，再去宿舍放东西，结果没找到，游走了好久，最终选择放弃。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随便挑了一个就上去询问 “不好意思同学，你知道高二五班在哪里吗？”他很自然地搭上了对方的肩。俯身正巧看到的他的脸，却被吓了一怔，天呐，这人虽然帅，但神情简直冷得瘆人……

　　这挑人的直觉也太衰了……禾麦暗骂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