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曲项向胸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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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又牵扯到人命，云笈也收了戏谑表情，微微蹙眉听着。
“那只带路去找到尤保良尸体的白鹅，见大家找到了，就开始扑簌簌掉眼泪，根据派出所那边说的可玄乎了，周围邻居都说死因有蹊跷。”袭明指了指笼子，“就是这只了。”
云笈看了一眼白鹅，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并不是成了精的——而况现在环境下也没有什么能成精的新产物————篁林予在一边旁听，这时也问道：“死因蹊跷警方调查呢？怎么就把白鹅拿来了？”
“现场我们也看了，资料我也带来了，但说实话，没有物证可以证明尤保良是被害的。邻居们都说他会游泳，但老话都说淹死会水的，身上也没有外伤，周围烂泥河滩，又是养鹅啊鸭的，乱糟糟的根本查不出来，实在是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录鹅的口供。所以现在队长也说没法立案，目前可能也只能当做意外处理。”
云笈点点头，“所以你是想我们从阴阳角度来看看？”他又坐回位置上，看笼子里的鹅一直盯着篁林予看，倒觉得有些新奇。
“其实我还发现了别的，”袭明道，他神秘兮兮地掏出手机，一副说国际机密似的神情，压低声音道，“这白鹅会说人话。我都录下来了。”
只见他手机里确实有一段视频，这只白鹅声嘶力竭地发出叫声。
云笈露出了疑惑表情。虽然明显有音调，但似乎也听不出什么实际意义。
袭明一脸自己发现了什么绝世秘籍的表情：“你们听不出来吗？它在叫‘冤枉！大人冤枉！’。”
篁林予仔细辨别，看向云笈，“云先生看呢？”
云笈蹙眉思前想后，还是诚恳发问：“袭警官，你是不是那什么电视剧看多了……”
正说着，沈针从藏经阁取了典籍，用密封袋包好了拿着，从门口说着就走进来：“和我记忆里的白鹅叫声比对的话，确实不同于一般的鹅。抑扬顿挫更多，但不能确定是在说人话。”
篁林予点点头：“我觉得和一般叫声不一样，说起来，视频里看它好像很急切想表达什么，之前不是说还带路了么？”
云笈奇道，“你对玄学的接受度好高啊。现在都开始主动接受白鹅带路的事了。”
经过前夜推心置腹聊了一次，篁林予如今倒是少了些诚惶诚恐，笑道：“古井精灵我都见过了，有什么不信的。”
沈针盯着白鹅看了足足三十秒，对袭明说道，“你把它放出来看看吧。若是真通人性，会知道我们能帮上忙，理论上不会胡乱飞走。”
这话在理，袭明立刻打开了笼子。
里面的白鹅露出惊讶的眼神，探头探脑地，仿佛在问“我能出来吗？”
袭明说“出来吧出来吧。”这白鹅就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
如果不是它没穿衣服，云笈都快觉得它要害羞地卷自己衣角了。
这是一只体态漂亮的又白又圆润的鹅。沈针道：“这品种就是广陵鹅。”
袭明比了个大拇指，接着道：“就是做老鹅盐水鹅那种本地鹅，广陵城郊区都养这种。但我不会分别公母。”
这白鹅听了盐水鹅这个词，猛的一激灵，绿豆眼怯生生的。
被放出来以后虽又仔细四周打量了一遍，然后精准地扑向了篁林予，并再度精准地把头扎在他青春勃发的饱满的胸肌沟壑之间。
万籁俱寂。
袭明尴尬地打哈哈，“这么看应该是母鹅。”
沈针不依不饶坚持男女平等：“社会舆论来看，难道不是男人更喜欢大胸？”
云笈笑得呛住，眼泪都出来了，他按了下眼角：“这确实是母鹅，公鹅头上那个橘红色的凸起更大。林予，它这么喜欢你，你问问它情况好了。”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
篁林予心下一激灵，云笈只用名字叫自己就有点莫名开心，还没有空为这个发现产生一些微小的荡漾，就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胸口还来回蹭的白鹅。
他两手抓住白鹅的身体，并把它从胸肌中缝里拔了出来搁在桌上。
白鹅的绿豆眼亮晶晶盯着自己，被一个食物本体用垂涎三尺的眼神看着，篁林予确实觉得十分新奇。
他就连对白鹅都一如既往绅士风度：“这位白鹅姑娘，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白鹅一愣，眼睛微妙地瞥到一边，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但云笈没错过它细微的表情和眼神变化，本来也有点微不可察的不愉，这下冷笑道：“别装了，你听得懂。”
袭明和篁林予都诧异地看向他，但白鹅却颤巍巍地把头摆正，然后点了两下。
这下几人都愀然变色。袭明神情凛然，虽说怀疑白鹅说人话，但此刻明确产生人类的交流，对他依然产生了很大的冲击。
云笈问：“你是尤保良本人么？”
眼前动物并不特殊，绝非久练成精，既如此，则只剩下人的魂魄或意外或人为地被塞在了白鹅身体里。
白鹅听了这话愣住，然后摇了摇头。
云笈又问：“你本人还活着么？”
白鹅绿豆眼里渐渐汪出些湿意，垂头丧气的，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遇到了恶性事件？”
点头。
“你能把当时的情况讲出来么？”
白鹅点头摇头，翅膀乱扑，嗷呜乱叫，但确实表达不了什么具体内容。
篁林予问云笈道：“之前陈小梅的时候，那个一瞬间可以看到她生前状况的……法术？能用么？”
云笈摇头，“虽都是道家派系，但方法各派有别。歧云道是奇门流派，都需要用八字作为钥匙来进行推演。陈小梅自愿提供了准确八字，所以可以算得很清楚。”
篁林予掏出手机万年历，问白鹅：“你能指给我看你的准确出生时间吗？”
白鹅低头半晌，慢慢摇了摇头。几人都有些疑惑，进来送资料的流珠却轻声道，“你也是，被父母遗弃的吗？”
也许是被这个“也”字触动了精神，白鹅点了点头。似乎也是知道希望渺茫，头低得快埋进胸口了。直到现在，它才意识到，在这个环境下，每个人都相信，白鹅的身体里会有人的灵魂。
流珠把东西搁在桌上，俯下身摸了摸鹅的头，她还要准备中元会的事，也不能久留，眼里含水气似的先走了。
云笈轻叹了声，倚在案几上托腮沉思，“现在可以确定还有一个死者，但玄学走得通的路，俗世准则倒不一定，这次连八字也没有，尸体也没有，倒不是不能算，”他略掐了几个诀，“尸体离事发地点，目前还不算很远……向南去了……但，再深一步就得起坛，话说回来，算出来了没有缘由去大张旗鼓去弄尸体出来，可能也走不了俗世程序。”
篁林予深以为然，想了一遍往常看过的刑侦电视剧，问道：“袭警官，你们需要什么样的证据才能启动调查？”
袭明也感到有些焦虑，事情不对劲他也有感觉，但目前只有白鹅的支支吾吾的证词，显然不可能驱动调查队伍，就算队长信了，也没法往上交代。郝队虽权力比自己大得多，但在局里也并不轻松，这种“因为鹅的口供就驱动警力抽水捞尸”的事绝不轻松。
他抓了抓寸头，想了一下，“出现尸体，或者什么其他的关键证据之类的。”
沈针在一侧已经将案件调查的基本信息资料看了一遍，直接道：“养鹅人尤保良死在河道拐角隐蔽处，另一位受害人的灵魂似乎是在他养的白鹅身上，两者都和河水有关，南边那一带都是平地河滩，”他面无表情，转头蹲下去问白鹅，“你的尸体是不是也抛在水里了？”
虽然对着当事鹅直接说你的尸体有些诡异而残酷，但不得不说沈针采取了相当机智的方法，果然白鹅听了以后，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那只有让那边的水域发生些变化了。”云笈沉思道。
袭明也想到什么，补充道：“那边都是养鸭场养鹅场，没有强制命令肯定是不能抽水的，说声音太响会吓到鸭鹅不生蛋。”
“谁说要抽水了。我们可以采取更自然更环保的方式。”云笈说。
“什么方式？”
“所谓术业有专攻，我们道门还是用传统的法子，”，看着袭明热切的眼神，云笈笑道，“求雨。”
沈针点点头：“这解题思路很对，既不能减，就直接增加就好。”
袭明：……………………？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曲项向胸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