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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端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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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款待”这只老狐狸应该不会在意我多拿几坛子酒。后半句只在心里琢磨着,某些退出现场的人默默掏出了铁锹准备去挖个酒坛。
嗝——
一声长嗝破长空,两个醉鬼睡树下。
白九见状都不忍直视着二人,但是心中已经默默记下了,毕竟很少见到如此之“美景”,自然要在空中观摩一会。
这两人自然知道他已经离开去拿个酒,也未管因为累了,因为现在似乎可有一个客人在这,但酒喝多了有点影响神识的探测,例如某些墨色的一坨就几乎什么都没感觉到,也就唯独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不管他是不是外人,但他绝对不能被卷进这些事情当中。
江池扛着铁锹,抬头一望看到了一个身影在空中,似乎了解到什么然后全当什么都没看见,到了一个做标记的树下准备挖酒。有一说一他那姿势,看起来怕不是在抛尸荒野。
白九等待许久,也是欣赏够了,便来了一个仙气十足的落地。脚尖轻落地,软草微撅。把那一坨烂醉如泥的墨色的一坨抱起后直接扛在了肩上,留下了一卷卷轴,但和帝尊给他的有些不太一样。留在地上之后,三步飞起一跃化作原身腾云而走。
那沈凉卿虽未为有醉的太深,但不知为何,仅依稀记得有人带走了玄境。
沈凉卿作为一只千年老狐狸,怎么可能就这就这几坛子酒就醉倒呢?只不过是假象罢了,心理作用,如果真喝起来定能将这两个都喝死,但就是唯独这次不太一样。
飞于空中,腾云而起之风扑于面上,将人醉酒之意吹散了些许。
一身酒气真难闻,为什么好闻的酒酿的味道到你身上就这么难闻,赶紧醒,要不然就把你丢下去。
白九心里捣鼓着,非常嫌弃但又无可奈何,毕竟是师尊让带的人,自己也是师尊的好徒弟。
托着一个酒鬼,他的麒麟脸拉了得老长,就差把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
某人仰躺于白九的背上,是不是地打个酒嗝,时不时的拿手抓痒在身上。身上的衣服在先前的打闹中弄得非常不整齐,头发也一团糟。
“凉卿啊……你怎么在飞,你会飞吗?啊……听不听得见啊,耳聋了,死狐狸也不怕摔死”玄镜突然开口道出,语气明显的不爽。
原来是人一个翻身弄得险些从人,哦不,不能被称为正常的生物背上摔下来。
某人手抚摸了一下这个皮毛以及轻捏了厚度,感觉不太对……
“夙墨大人醒了?”某生物口吐人言 ,吐出的还是某人特别熟悉的一个声音,还有略带作的卖萌(别问问就是他故意怎么干的)。干净的少年声,不得不使他的记忆苏醒。
这着实将人吓了一吓。这么弄变得精神了,看着离空八千万,这熟悉的麒麟的颜色,又抹了一把。
“小白九,原来是……”长舒一口气,一副长辈慈爱的口气,然后干脆躺在上面,头枕着人的脖颈,双臂耷拉在两边,双腿也同这一般,可是不是好舒服的说。
“啊!师尊!”白九表示出惊喜的口气开口叫出。
夙墨听到如此话语,立刻正襟危坐于拿出,左右探查这帝尊是否真在,感到自己有不雅之感甚至是快速用法术整理了自己的衣冠。
“小白九,有事可以先和我说一下的”夙墨突然正经了起来,倒是让他不太适应,甚至是惊讶。
果然还是用帝尊来做幌子最唬人了,因为……(默默看向某些人,瑟瑟发抖的既视感)白九心想。
“师尊叫我来的,要不谁乐意托你?”阴阳怪气地说,明显还是很嫌弃,但依旧还是不停下地赶路。
“还有一件事,先下去,死酒鬼。”
某狐狸在树下化回了人型,九条尾巴于后狐耳于头上,发同毛色一般雪白,在桃花树下可不为一番美景,唯独煞风景的就是树上吊着个应该还活着的一个人。
“沈凉卿!把我放下去!”某人大声抗议。
“就不,谁让你偷酒,关键打得过我再说”沈某卿一边提着小壶由高处落下饮酒,一边靠着树时不时还用尾巴推动着人在树上来回玩。
某狐狸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也不见了人的动静,留在原地的只有那撒了一些的半壶酒,和一条血淋淋的尾巴。雪白的毛发染上血后还是非常醒目的。但转眼间尾巴也不见了。
“喂!沈凉卿还在吗?放我下来啊!”江池在树上挂着哀嚎着。
“帝尊大人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某些玄镜站在门口靠着大殿门框,略带轻挑之感,向里面那个坐在高高位置上的一人打着招呼。
光将这场景划开成了两面,阴面的玄镜着墨衣从中走了出来,帝尊坐在高位上面无表情,沐浴在光下。玄镜还是那个玄镜,不过帝尊倒不是原来那个娃娃了。
“臣已赶赴回归,请帝尊指示。”单膝下跪于高位之下手放于胸前来行礼,俯首而称臣。
白九站于距离玄镜较近的位置也是靠前的位置,在那一众神官当中,侧眼看到了这不正经的人如此表示一阵惊讶。
玄镜神尊,众所周知,自当墨衣衿贵,肆意轻狂,最爱一壶美酒游戏人间,但如今此出也是证实了他并非完全如此。
十六台——星象台,夜幕已布,星辰上于天,普通往常。
位于星象台主台之上,盘坐于石台之上,外袍尤若星河一般美丽,手弹白玉琴,琴声于台上从未停绝。手边摆着一花瓶,瓶中插着一朵奇怪的花——只有两个花瓣,位置也很是奇怪,在一边也点着一个灯,一直燃着从未熄灭。
那弹琴人,墨发如瀑,长发于台上放下,盘卷于上,未曾束起。小圆石铺在台子上,略有硌感,似笑而又非笑,一双白眸含着愁。
噔——
一声断弦回荡台上 ,曲子终归还是会断会停下。略有皱眉,手也随之停下,白眸此刻愁化作虚无消失,唯一的一点神色就没了。夜上星辰已然布满,但身上的星辰之色却慢慢黯淡直至消失。
“琴断……”
丹唇微启,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出,略有不悦之色。缓缓起身赤脚踏在台上,长发拖在地上。
曲断也是他心有杂念的证明。
走在边缘上,赤足踏着鹅卵石,硌得很疼。
“小穆穆!”少年般清澈的声音,响起于穆杳身后不远处的台子上。穆杳应声而转身望到一少年手提二壶酒在主台一边的连台的亭子下,努力地向他挥动着双手。
少年笑得很阳光,眼睛很清澈很干净,映出的便是星辰和……
穆杳。
穆杳的不悦此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而是开心以及一些复杂的情绪。淡笑抹在脸上,无奈摇头,轻轻跃起,越过此下深不见底的星河深渊到了人身旁。
“青廖许久未见来此,如今今日可是想开了?”穆杳撩起人耳边碎发不知意欲为何,但倘若他人在此见到这一幕定会为之震惊。
青廖的身材比穆杳矮小一些,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厌烦还是怎么的推开了他的手。穆杳的手有些冰冷,反之青廖的手有些热甚至烫。
一双眼睛看哪里也不是,只得一手提起酒,一手指着说,
“谁会闲着没事找你,也就是得了两壶好酒才来找你的,你这样我就走了”
如此之后便自顾自地坐到了石凳上,把酒放到上面,袖手一挥放出了一些下酒菜。
“小穆穆,你变了”青廖侧着头做出生气的样子,酒壶挡着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的耳朵很红。
“好好,不逗你了”穆杳轻笑坐到了对面,指尖唤出青焰,导出清酒到碗中温酒。青廖便转头看过来,眼睛里是那个美丽的火焰,虽然一会就消失了。
“给”
“好”
刚才青廖有些未回过味来,呆在了哪里,就像被摁下了暂停键一样。
穆杳与人相对而坐,望着眼前人,久久未能回神,而青廖就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
“小穆穆,你是会一直待在这里不能离开吗?”青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手中的酒还未曾动。
“是”
穆杳看着人,眼圈略有发红,苦笑着应上,拿着另一碗温好的酒,一饮而尽,口中的烈酒辣味顿时上头。
青廖未看见一般,学着人的动作一饮而尽,结果直接辣的跳起来,碗丢在了一边,手扇着吐出来的舌头。
穆杳看着眼前人滑稽的动作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一缕清风吹来,主台上的那个烛台便被吹灭。
“小穆穆,怎么这么……”少年刚想转头和人说话但随着烛台的熄灭也随风消散。
穆杳刚刚强撑的外表便此刻瞬间破碎,眼睛里的泪水再也盛不住,一滴又一滴地流下来。止不住。
眼前回到了熟悉的黑暗,琴依旧是断弦,但他的袖子少了一节。墨发早已变成花白,面容依旧,但眼睛被白绫遮住,白绫已经被血浸染成了红色。
“穆钟岚!你该清醒清醒了,值得吗?”一人怒气十足地冲来一把抓住穆杳的领子,硬生生地把一个很高的男生拉了起来,白玉琴被打翻在地上裂开了。
穆杳同先前一般,但百草霜颜色的衣服换成了霜色。眼睛被白绫遮住看不见,并且血已经流下来了,那人也没在说些什么,松开了他。
皱眉久久不下,穆杳被人松开,身体本就羸弱无力,便是松开后向后踉跄几步,赤足于石台上,但脚底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迹。发乱也未管,但还与先前的不同。
星空同原来一样,只是少了些星星而已。
“钟岚,放下吧”那人叹一句,将琴扶起来,修好调音。“百花宴今年一定要来……”
留下了一封函书,虽说话没说完但后面不能说了便想离开,生怕被人盘问。
“丰弥……”穆杳叫住了人,虽说背对着丰弥但不说也知道了他想干什么。
因为相识多年了啊……
“谢谢”
面对人突如其来的谢谢,丰弥心是揪着的疼。
你不应该这么样的啊……为什么最后一切都会是这样
我曾经的神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