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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莫愁长离散,天涯自相逢 ...

  •   (一)

      二更过后,下马楼内的旅客早已熟睡,厉胜男却辗转难以入眠,她有一种预感——她等的人今夜就会出现。

      大约三更时分,半梦半醒的厉胜男听到一阵清扬的笛声,那熟悉的曲调令她浑身一震,清醒过来——那是父亲作给母亲的曲子,小时候,她常坐在父亲的膝上,听着父亲吹这首曲子,那时候,她是多么幸福的一个小女孩啊……

      厉胜男循声而去,只见下马楼二楼观景台的窗沿上,坐着一个白衣男子,唇边一只白玉笛,修长手指灵动,晚风卷起悠扬笛身送至厉胜男耳中,如梦似幻。

      “你来了。”白衣男子放下玉笛,微微一笑,眉眼间的神韵让厉胜男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是谁?你怎么会吹这首曲子?”

      白衣男子笑了笑,却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不等她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三十多年前,江湖有名的厉家庄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厉家上下四十余口惨遭奸人毒手,祸因皆来自于一张著有神秘武学秘密的地图。那杀人者以为厉家全家已灭,却不知仍有一人生还。
      那孩子当时只有四岁,捉迷藏的时候躲在箱子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却只见到满地的尸体,他虽然年幼心中却明白坏人是冲着厉家来的,于是隐姓埋名,十多年后机缘巧合学会了盖世神功,成了天魔教副教主,并与天魔教教主成婚,并育有一子,生活虽然美满,但他始终难以忘记厉家灭门惨案,他下定决心调查厉家灭门真相,为厉家报仇。
      经过多番调查,终于查出仇人身份——孟神通,然而还未等他出手,江湖上便传言孟神通已死——死在厉家后代厉胜男手上!
      他得知厉家仍有人在喜出望外,四处寻找厉胜男踪迹……谁想到,最后寻到的消息竟是妖女厉胜男血溅华堂,他悲痛之下,下定决心杀死金世遗为厉胜男报仇,不想那金世遗在厉胜男死后便销声匿迹,失望之下他便将矛头转向那些逼迫过厉胜男的所谓武林正道,却不知此举乃是惹祸上身,最终武林正道群起而攻灭了天魔教。
      天魔教全教三千余人,死无葬身之地,他们活捉了天魔教主,要挟于他,他拼死将儿子送出险境,叮嘱儿子从此隐姓埋名,便返回与妻子同死。
      可怜他们的儿子当时不过六岁,便沦为乞儿,还染上瘟疫,幸好那孩子命不该绝,遇到了司马山庄司马万延夫妇,他们治好了那孩子,见他不愿透露身世,也不逼问与他,反而收他为义子,带回司马山庄,十多年来如亲子一般培养,他们的亲生儿子也尊他为长兄,百般关怀。那孩子便是今日的司马魏……”

      说到这里,语句一顿,望着厉胜男,只见厉胜男神情激动,眼圈泛红

      他叹一口气,继续道,“你昏睡二十年,定不知天魔教副教主,但有一个名字不知你是否记得……你…可还记得厉复生?”

      厉胜男听闻这个名字,如遭雷击,眼泪怔怔的掉了下来“复生……复生……我当然记得,我的小侄子厉复生…”回忆里老是拖着两条鼻涕一边跟着自己一边唤着“小姑姑,陪我玩”的小跟屁虫,他便是天魔教副教主么?“那,那你是!”

      “是,我便是厉复生的儿子——厉南星!”司马魏一字一句的道出这个被隐藏了十多年的名字,眼泪不可抑制的掉了下来,“你,可信我?”

      厉胜男上前一步,伸手抚上他的俊颜,眉眼唇鼻,依稀都有厉复生小时候的痕迹,她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情绪,流泪抱住了厉南星,痛哭不已:“我信,我信,我能感觉到,我们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南星,南星,你全家因我而死,你可恨我?”

      厉南星摇了摇头,双手捧着厉胜男的头,让两人四目相接,:“父亲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小姑婆,告诉你,你还有亲人活在世上,我十岁的时候第一次在司马山庄看见你,就认定你就是我小姑婆——你和父亲长的是那么相似——所以,从十岁起,救你醒来,告诉你你还有亲人也成了我的最大心愿,我又怎么会怪你!”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哽咽着递给厉胜男,“这块玉佩是父亲留给我的,请小姑婆收下它,也算是了了我们父子两的心愿了!”

      那是一块朴素无奇的青玉玉佩,然而那玉佩上大大的厉字却熨烫着她的心,令她情难自已,厉胜男颤抖着手接过玉佩,紧紧按在心口:“复生,复生,你找到我了……”

      厉南星满面泪光,举起白玉笛,吹奏起那一曲清幽,父亲,你可听到了么?

      接下来的这几天,厉胜男从厉南星口中听说金世遗一行去青海求药之事,便带着成嘉嘉启程前去回合,一路上,厉南星不停地向厉胜男讲述小单小双从小到大的逸闻趣事,却绝口不提金世遗,成嘉嘉虽然好奇,但也没好事多问,三个人相处甚是愉快,却是后话。

      (二)

      喧闹的西宁大街上,叫卖声络绎不绝,只听“哎呦!”一声,一个身影从空中落下,“臭丫头!”掉在地上的男人不顾摔断的门牙,爬起身向前面一个穿着月黄袄子的女子扑去,却再一次哀叫一声,趴倒在地,摔断了鼻梁。

      市井小民一向喜欢看热闹,不一会儿那倒霉男子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丢尽了脸面,而那肇事的女子却一早闪入人海,无影无踪了。

      “哼!男人真是无聊!”刚刚打跑了第一百零八个搭讪男,金小双咬牙骂道。

      自从到了西宁城,金世遗等人都四处去打听四绝宫的消息,小双自然也不例外,然而连日来的劳累的赶路和西北严寒的气候让一向畏寒的她感染上了风寒,虽是小病,但一向爱瞎操心的小单却不允许她再外出,一行人只留下了好吃懒做的唐栈和武功三脚猫的江小北与她作伴。可她金小双可不是闲得住的人,乘着江小北忙着纠缠唐栈没空理她的时候逃之夭夭,本想出一份力早日找到四绝宫的所在地,谁知道被她所问的人不是呆了就是傻了,出言调戏的不少,她大可不和人计较,冷哼一下走人;但出手调戏的可就惨了,往往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摔了个狗啃泥,方才那个可怜虫就是其中一个。

      金小双向来知道自己美貌,但她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日那么为它烦恼,眼看时间已过正午,大好辰光去了一半,她不禁有些急了——必须得在天黑小单他们回去之前赶回去啊!可她却是什么都还没问到!

      秀目急急扫过大街,定格在一间服饰店上

      少顷,一个白衣玉面的翩翩佳公子从服饰店走了出来,折扇轻摇,风流倜傥,面上表情好不得意。刚欲抬脚离去,却听得后面一阵惊叫,好奇的回过头去,只见服饰店掌柜的正指着一个穿着粉黄色新衫的少女叫道:“你到我这里试了一上午的衣服选了十几套居然现在才说你没银子!?”

      “银子?那是什么?”少女好奇地问,清丽小脸上的疑惑不似假装

      “你…”爷爷的玩我啊!掌柜的见那少女美貌,到了嘴边的脏话不由得吞入腹去,只是叹了一句,“也罢,当我一上午辰光白费了,我不和你计较,你留下衣服走人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银子是什么啊?”那姑娘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问

      掌柜满脸不耐,正欲发作,只见一个白衣公子走上前来,一抬手,柜台上多了一两碎银:“掌柜的,不知道这一两银子可够买这姑娘身上那套衣服?”发话人正是金小双,她见那少女粉面春晖,与身上那粉黄色的宫裳煞是相配,一时冲动便掏出了早已不多的银两。

      “够啦,够啦,我还要找您三十文那!”那掌柜也是个实在人,当下点了三十文铜钱交给金小双,继而转向那姑娘,“姑娘,这位公子以帮你买了身上衣衫,你放下手中其他衣服就可以走了。”

      “可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银子!”锲而不舍的娇嫩声音让服饰店里所有人齐齐摔倒,空中飞过几只绣花鞋。

      正欲离开的金小双也呛了一口口水,差点爆笑出声,她回转身来,走向那满脸好奇的少女,无双的俊颜让在场女子都屏住了呼息——那少女自然也不例外

      只见他执起那少女的手,将一锭银元宝放入其中,道:“姑娘记住了,这便是银子,出门在外便靠它买东西糊口,你可要谨慎使用。”言毕,看着那少女的眼,邪邪一笑——或许是第一次穿男装的缘故,金小双有些兴奋过度,却不知她故作男子的调皮举动迷倒了一片女子,眼前的少女两眼定定地望着她,红云飞面,已然痴了……

      走出服饰店,金小双回想起方才好玩的那一幕,偷笑不已——看来自己蛮适合男装的嘛~
      可她却不知道,那一抹粉黄色的身影不自觉地尾随在她身后,跟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

      金小双走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问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提起四绝宫,无人不知,都说四绝宫与世隔绝,宫中之人大多深居简出,只是个个行事古怪,亦正亦邪,四绝宫到底在哪里,却是没有一人知晓。

      金小双渐行渐远,不觉到了郊外,问过了一两个猎户,仍是一无所获,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青海本就是孤寒之地,天黑之后尤为寒冷,小双方才买的衣服只是好看,却不能御寒,郊外寒风阵阵,一股脑地灌入衣袖,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一声级细小的脚步声传入耳中,金小双心中暗惊:“什么人!?”真是大意,一心想问出四绝宫所在,居然没发现有人跟踪!足下猛力一点,步伐突变,运起师传的谪仙步像一阵狂风似的冲向脚步声的方向,伸手扣住来人的颈项。

      “是你!?”眼前的涨红的小脸并不陌生,正是下午在服饰店遇到的美貌少女,“你跟着我做什么?”手下加力,眼光中透着冷意

      那少女呼吸困难,秀眉紧蹙,面色甚是痛苦,涧水双瞳泪光盈盈,金小双没来由的有了一丝不忍,一松手放开她的脖颈,转而扣向她手上脉门,这一扣,令她大吃一惊:这少女居然不会武功!!

      自己居然被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女子跟踪了半天而不自知,难道…!?金小双只觉冷汗涔涔,夜,更加寒冷……

      金小双猛然放下那少女,急急运起轻功,欲赶回客栈,却在行出不到百米之处倒下,寒气渐渐笼罩了她,她痛苦地缩成一团——怎么会,才过了半个月啊……

      西宁城内,正在询问四绝宫方位的金小单突然心中一悸,痛觉蔓延全身,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从小到大,双胞胎之间有任一方受了伤,彼此都会有感应——难道小双出什么事了!

      小单忙运起轻功赶回客栈,却遍寻不到小双身影,身上疼痛越来越深,金小单心急如焚,冷静大失,发疯般地找江小北唐栈算帐,幸好金世遗及时赶到点了他的昏穴,金世遗将小单安置好,托谷之华看着,便连忙带着众人出外寻找小双去了。

      金小双睁开双眼的时候,已是黎明时分了,和以往寒毒发的时候不一样,这一次的感觉并不是很痛苦,金小双纳闷的同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比自己还要冰冷的怀抱里,抬眼看去,那个穿着粉黄色衣裳的女子双目紧闭,面色发青,要不是发梢感受到微热的鼻息,耳边传来清晰的心跳,金小双还真以为她已经死了。

      看来,是眼前这个女子帮了她。怎么会这样,她不是没有武功吗?

      “姑娘,姑娘!”金小双摇醒了黄衣女子,“是你救了我吗?”

      “嗯…”黄衣少女一睁开眼便看见金小双放大的俊颜,羞红了脸颊

      “怎么会这样?我的寒毒用极热内功相抗以外,无法能解,姑娘你经脉平常,想是不懂武功,却不知怎么化解了它?”

      那少女脸色更红,却不甘被她看扁:“我虽不大懂拳脚功夫,但自幼学习本门内功,纵然学艺不精,缓解你身上的寒毒却也不在话下!”昨晚帮他引出身上寒毒的过程何其艰辛,她却只字不提。

      “内功!?可昨晚我探你脉象的时候并未察觉到任何内力啊!”金小双大奇。

      “若是那么容易给你探到了,又怎是我四绝宫的绝尘神功!”少女脸上透着骄傲的光芒,如同黑夜里的启明星。

      “什么!四绝宫!你是四绝宫的人!?”金小双又惊又喜,抓住了少女的肩膀

      “是啊。”少女狐疑地看着他,不解这有什么好惊奇的。

      “太好啦!太好啦!”金小双喜不自胜,将少女抱入怀中,大片红云顿时爬上了她的面庞,连脖子也红的发亮。

      “呐…你叫什么名字?”娇羞的话语细若弘蚊

      “我叫金小双!”

      寻找至郊外的金世遗恰好目睹了这一幕,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熟悉的一幕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羞涩
      “你要好好地记着——我叫厉胜男!”少女皎黠的一笑,整个世界都为之失色

      天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驱走无尽的寒冷……

      (三)
      五更时分,金小单被噩梦惊醒,双手下意识地紧了紧,他感觉到了身边温暖的躯体,熟悉的香味使他紧绷的心放松下来,他再一次进入梦乡……

      日上三竿,金世遗一行人已聚在客栈楼下的酒楼吃饭,端木玥坐在首席,众人已从金世遗口中得知昨晚事情的经过,对她很是礼待。可端木玥噘着小嘴,眉头紧皱,看起来很是不耐。

      楼梯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身影,端木玥两眼突然一亮,可随即便不敢置信地睁大

      “金小双,你是女人!?”受伤的大叫,她红了眼眶,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心里闷闷的

      “是。”

      “你骗我!?”愤怒的大叫

      “端木玥,我从来没说过我是男人。”金小双地皱了眉,单纯不满她咄咄逼人的态度,

      一滴眼泪不能抑制的滴了下来,端木玥哀声控诉:“你是女人,又何以昨日对我那么好,又为什么要抱我?你可知道,经过昨日,我已经喜欢上了你!”

      在场所有人无不为这个女孩的坦率直言而惊奇,酒楼里一片喧哗,金小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握着小双的手紧了一紧,他回过头凝望小双——金小双一脸的迷茫与难以置信——她还是这样,对感情的事情迟钝到极点。

      良久,金小双低低地声音响起:“对不起,端木玥……”

      泪一滴一滴地流下,端木玥抬手用衣袖拭去,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绝色少女——同样充满英气的脸,昨天才让她第一次感觉到心动的滋味,却那么快就给与她伤痛——罢,她一跺脚,转身离开。

      “不要走!”金小双尖声喊道,拉住了她的手臂,端木玥回头,抬眼看她的眼,多么美的一双眼,多么动人的一个人,即使明知道她是女子,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一滴泪滴下,端木玥喃喃问道:“为什么…?”心中竟是有一分希翼重新燃起

      “不要走……你不能走,我求你…带我去四绝宫……”这段话说的艰难,看着端木玥的眼神由失望转为忿恨,知道自己再一次伤了这个单纯少女的心,金小双真想扇自己一耳光!

      小双这样的神情令端木玥一愣,她突然低下头,吃吃地笑了起来,过了许久,才慢慢把头抬起——俏丽的脸上满布泪痕,表情却似豁然开朗,一抹笑爬上了她的嘴角,耀了所有人的眼。

      她一把拉过金小双的衣襟,朗声道:“好!我答应你,带你们去四绝宫,条件是……你要换上男装陪我玩个三日!”说完,便一蹦一跳地往楼上走去,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哀伤模样。

      众人呆呆地望见她上了楼,身影消失在走廊,还没缓过神来,只见那粉黄色的身影再次出现:“金小双,你还不上来换衣服?我们马上出发!”兴奋的小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哦!”金小双应了一声,放开小单的手,急急跑上楼,将满楼的议论声抛在脑后

      酒楼中,众人对方才发生的事件议论纷纷,整个大堂喧闹不已,将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声吞没……

      “发现好玩的事情了……端木玥……似乎可以利用呢~”一抹玩味的笑绽放在嘴角,他夹了一筷香菇肉丝送进嘴里,“嗯~真是好味道……”

      自那日酒楼当众许下承诺之后,端木玥便日日拉着金小双出去玩耍,端木玥是第一次离开四绝宫,而小双虽然离开司马山庄月余,却一直在赶路,从没好好地逛一次街,再加上两人皆是青葱之年,自然一拍即合,感情甚好,不仅白天结伴而游,夜晚更是同榻而眠。三日内两人游遍了西宁的大街小巷,甚至还改扮男装去那烟花之地观摩,弄得金家父子忧心不已。

      这日,金小双与端木玥逛街回来,被早已等在楼下的金世遗叫住

      “端木姑娘,三日期限已到,希望姑娘能够信守承诺,带我们去四绝宫。”

      “放心,我端木玥答应的事情,便一定会做到!”

      “那好,”金世遗点点头,转向金小双,“双儿,你先去楼上收拾行装,我们即刻启程。”

      待到金小双上楼,金世遗才转向端木玥:“端木姑娘,金某愚钝,不懂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双儿和你都是女子,你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希望端木姑娘能清楚,别再对她抱非分之想!”强硬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警告

      端木玥轻哼一声,不以为然:“谁说女子不能喜欢女子的?江湖礼法?是非伦常?我自幼在四绝宫里长大,这些约束人的教条在我眼里全是狗屁!我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金小双,不为别的,只因她是金小双!是男是女,是正是邪,端木玥毫不在意!”

      金世遗意外于端木玥对爱的坦率直白,久久不能言语,端木玥见状,也不理他,甩甩头上了楼。

      金世遗独坐楼下,心中感慨万千,方才的端木玥,竟让他想起了当年的厉胜男,面对爱情她们同样的勇敢,她们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就算是面对无望的爱情,也总是努力不懈,不管结局为何

      “我喜欢金小双,不为别的,只因她是金小双!是男是女,是正是邪,端木玥毫不在意!”脑中回想起端木玥宣言式的话语,心底有个声音在暗暗叫好。

      与端木玥的义无反顾相比,当年自己对胜男“妖女”身份的抵触,实在是可笑至极!

      他突然羡慕起端木玥来——如果当年他有她一半的坦率与勇敢,他和胜男之间,也不会蹉跎辗转这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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