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之雫收集计划》Muri

37、Piece.37

　　身穿红色外套的白发男子出现在七濑身旁，是库洛洛没有见过的人，却有着熟悉的能量波动。再看看一旁七濑的表情，库洛洛再不明白也就不配当旅团头子了。
　　白色头发的男子念出了七濑之前诵读过的语句，不过与七濑构筑“安全屋”的状态不同，咏唱结束，整个场地发生了变化，原本阶梯型的观众席和正方形的赛场，变成了犹如废弃炼钢厂一样荒凉的场景。四周不再是天空竞技场的墙壁，而是燃烧着火焰，交叠在一起的巨型齿轮。
　　那是最直观的，一瞬间让所有红着眼睛的人感受到的恐惧。他们嘶吼着从库洛洛两边奔跑过去，目标是已经抬起手的白发男人。但，没有任何意义。
　　利刃从天而降，像是密不透风的雨点，落在地面。不存在任何遮蔽物的土地上，有的只是密密麻麻前仆后继奔向他的活靶子。
　　他们试图使用人海战术杀死制造这一切的元凶，却被不停歇的剑雨钉在原地。随着两把巨大的剑从天空落下，受到圣杯之雫影响的人们全部失去了行动力。
　　“OK，这样你也能离开了。”七濑眨眨眼，“那么，有缘再见吧，库洛洛·鲁西鲁。这段游戏时光，我会记住的。”

　　七濑从窗户翻了出去，Archer解除结界紧随其后。本来想用BOOK给那边的两人发个信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库洛洛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她，那她的书还是留在那边吧，如果不会跟着自己一起消失，到也算是个不错的纪念品。
　　“就是可惜了收集元素，我还想看看全卡牌收集之后能给我什么奖励呢。”
　　七濑唤出菜单，按下了登出按钮。
　　蓝色的光柱包裹着她，在意识离开游戏前，一抹粉色一晃而过。

　　……

　　“这边的屏障消失了呢，白小姐。你那边的情况呢？”
　　“一样哦，蚂蚁虽然还在，但是那种类似结界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啊，等下……BOOK不见了。”
　　“唔，果然还是那边出现情况了么？嗯？啊，白小姐我一会儿打给你，团长的电话，可能跟这件事有关。”
　　“团长？你那边已经完事了么？”
　　“嗯，星井七濑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已经离开了，天空竞技场里为了拿东西报名参赛的人，估计再过几天就会恢复。我和玛奇、剥落列夫今晚动身去友克鑫市，详细的情报在那里交换吧。”
　　“OK，我们这边也要收尾了。啊，团长，这件事要告诉白和爱丽丝么？”
　　“可以，对于「游戏」，她们两人要比我们知道的多。”
　　“我明白了。我会通知他们，明天傍晚在友克鑫市老地方见。”

　　侠客用邮件将集合地址和时间发给了旅团的其他人，同样的内容也抄送了一份给白与爱丽丝两人。一会儿回拨的电话变成了第二日的面谈，白说了句工作量又要增加了，却没有拒绝。两人都知道，有些事情比起语音，还是面谈比较方便。
　　侠客的邮件发送的比较及时，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赶回来。一直在优路比安大陆最东边打怪的飞坦和芬克斯因为离得太远，和库洛洛打了声招呼，直接返回了流星街的基地。
　　在友克鑫市，白将星井七濑BOOK消失不见的事情告知了库洛洛。同样的，库洛洛把天空竞技场中发生的事情，以及星井七濑的能力分享给了两人。本以为对方会再感些兴趣，好促进更深层的合作，两人在听过后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拒绝了。
　　“我们的雇主是星井七濑，那家伙虽然消失了，但是并不影响我们完成她的委托。在收集齐所有卡片前，我们可没有余力再接什么私人委托了。”
　　“这样么，太遗憾了。”库洛洛笑了笑，“不过那家伙能不能出现都是个问题哦？”
　　“与这无关，星井七濑可是全款交付的委托，契约书里也没写雇主消失委托停止这条。而且——”白打开手机，进入到猎人网站的委托页面，给库洛洛看了一眼，“这可是个绝佳的借口啊。”
　　“啊，不过如果有追杀幻影旅团的委托，我们可能会接哦。”
　　临走前爱丽丝还不忘扔下重磅炸弹：“毕竟钱这东西，没有人会讨厌它增多吧？”

　　两人的挑衅行为让窝金和信长瞬间进入好战状态，库洛洛可以说是心里顶着副死鱼眼把他们劝停的。白和爱丽丝离开后，侠客开始了新一轮的搜索，与之前只能看到信号无法搜索坐标的情况不同，屏幕上出现了确切的数字。
　　“怎么办团长，要去看看么？”
　　库洛洛坐在高台上，手捂着嘴巴，以标准沉思者的姿势思考了足足五分钟。未知带来的挑战机遇与可能会出现的危险，与以往不同，那是库洛洛完全无法预测的部分。
　　“玛奇，你的意见呢？”
　　“我没有意见。”玛奇耸肩，这是头一次，她的直觉完全没有给予她信号。
　　“那么，集合吧。”库洛洛站起身，许久没有过的，对未知事物挑战的热情再度出现了，“侠客，把坐标发给所有人。派克，你先返回流星街，和飞坦、芬克斯一起准备需要的东西。小滴，富兰克林，你们再去收集些原石，玛奇……解决好那个家伙。”
　　“玛奇，等我下，我先看看他的行踪……等等，这家伙！”侠客敲击键盘的声音变快，没多久出现了一声惊呼，“团长，西索的坐标和那里重叠，然后消失了！”
　　“这可……难办了。”
　　库洛洛按着眉心，他们不想和西索有接触的原因很简单，对方太烦了，像个狗皮膏药见面只知道打架，不打到他满意誓不罢休，打赢了也不认账。总之面对旅团，这位可以说是毫无契约精神。信号消失是单纯的发信器失灵，或者侠客的念能力失效倒也不影响什么，但是万一是另一种可能性，那就太糟糕了。
　　库洛洛拿出手机，想了想，编辑了一条邮件，给那个号码发了过去。
　　“能不能收到就看她的造化了。”

　　……

　　两天后，优路比安大陆最东侧，被称作「世界尽头」的岩石边。
　　“就是这里吧，这个还未成型特异点的发源地。”
　　“嗯，虽然不知道为何这里会被示巴定义为「待转换/可清除」这两种状态之间，但是坐标上看是没有出错的。戈尔德鲁夫所长的意见是让你们到处走走，看看有没有能够收集到情报的人，不过福尔摩斯的意思是让你们留在原地。他说以他侦探的直觉，很快问题的答案就要出现了。”
　　藤丸立香有些无语，所以她偶尔会讨厌福尔摩斯的风格啦。谜语人什么的，都知道真相就是不说什么的。
　　“不过，示巴报警时把我吓了一跳，之前明明探测不到的坐标突然出现，具备了灵子转移的条件，但是地名的部分依旧看不到。”藤丸立香想起转移前看到的地图，和头一次一样，日本后面本该标注地区的位置，像是被什么魔术特意抹除了一样，“呐，我说，真的不需要我们到周围看看么？不远处的沙滩上好像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东西在哦。”
　　“奇怪的东西？我这边的监视器里面什么都没有看到……等等，有什么人来了！啊、示巴又开始了！”
　　藤丸立香也看到了，她对着玛修点点头，后者换上了战斗服，进入戒备状态。

　　念能力与魔力一样，都是可以被观测到的力量的表现。迎面走来的十二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就像是强的离谱的魔术师一样，哪怕不听迦勒底那边的数值播报，仅凭经验，藤丸立香都能猜到对面的家伙有多强。
　　跟随立香转移过来，灵体化的从者们躁动起来，在那十二人停下脚步时，那种胶着感仿佛到达了临界值。
　　立香咽了咽口水，朝着玛修点了点头。盾立起的瞬间，两骑从者解除了灵体化，与玛修一样，举起了自己的武器。

　　“这种出现方式……”库洛洛愣了一秒，脑海里出现了几天前见到的那一幕，“和那家伙一样啊。”
　　两人的距离不算远，库洛洛没有特意压低声音，说的话立香自然也听到了。从者解除灵体化的效果是独一无二的，是人类无法重现的景象。如果对方没有骗人，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惊人了。
　　先表示友好的人是库洛洛，他让自己的团员稍微后退了一段距离，将他们的情况有所挑选的告诉了立香。而光是这里一直有一名疑似拥有从者的魔术师在这一点，就已经足够的惊人了。
　　“也就是说，您之前与这样的人，一直在一起行动么？”
　　“没错，不过真的见到「从者」只有两天前的傍晚，在此之前，她一直隐瞒着这件事。”
　　“以防万一，我想和您确认一下，那位「从者」的样貌。”
　　“红色的外套，白色的短发，肤色比较深。”
　　藤丸立香脑海里像是出现了一枚名叫灵感的灯泡，随着库洛洛的描述，逐渐出现了光芒。
　　“那个男人出现后咏唱了一段话，在那之后，我们所在的地方风景改变了。”
　　啪的一声，那枚灯泡亮了。
　　“达·芬奇！是她！”
　　“这边的演算也完成了！立香，特异点的源头就是你面前的人哦。仔细听好，这是所长他们讨论之后得出的解决方案。”
　　藤丸立香按着耳机，看着库洛洛的那双橙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