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虎子回母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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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点疼。
虎杖悠仁悠悠转醒，才发现自己的脸贴在地板上——他以倒栽葱的方式完美翻下了床，正在地板上表演行为艺术。
头昏目眩，他昨天到底喝了多少杯琴酒啊？所以是五条老师把他们打包回来的？
虎杖悠仁去洗手间揉吧揉吧脸，回来后发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白兰地。
原来在酒吧点的酒是可以打包的！有用的知识+1
陈放在高脚杯里的深红色酒液像安静沉睡的水晶，散发出淡淡的果香和橡木的香气。
虎杖悠仁沉默了一下，小声叫：“两面宿傩？”
没有人…阿不，没有诅咒回应他。
“……”虎杖悠仁最终还是把“蓝莓酸奶”“浪漫少女”“两摊素面”之类的称呼乖乖咽了下去，也没敢喊“虎面悠傩”，而是压低声音，带上几分（装出来的）庄重：“两面様（さま）？”话说，真的会有人姓两面吗？
（ *「様（さま）」经常被用于正式的场合或文书中）
呃，还不行吗？虎杖悠仁心中有了个破廉耻的想法，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打算当做大型沉浸式RPG，带着点试探：“大人？”
那么…虎杖悠仁咬牙，他真的付出太多了：“…主人？”
啊，有什么东西破掉的声音。
还是一片寂静，两面宿傩这家伙还真是软硬不吃，亏他都这么拼了。虎杖悠仁郁闷地端起那杯白兰地，不死心的用另一只手撑开眼角的疤痕，把杯沿靠在上面，想把那杯酒通通倒在脑子里去，用酒精淹死住在里面的两面宿傩。
糟蹋完一杯白兰地，虎杖悠仁小半边身子都被酒精打湿完了。
…算了，他本来就打算早上洗个澡。
虎杖悠仁抬手把脸上的白兰地抹掉，突然感觉手感不对，有什么潮湿而且温热的东西随着他擦过脸颊的动作划过皮肤，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罪魁祸首丢下一句“还算好酒”，又无影无踪。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
两面宿傩什么的都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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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逢上学的时间，背着书包的虎杖悠仁盯着眼前熟悉的学校门牌，心中充满了无语。
宫城县杉泽第三高中，谁能想到虎杖悠仁刚刚转学到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就又被一个外派任务派回了原来的学校。
醉的一塌糊涂的虎杖悠仁第二天好不容易爬起来上课，却连教室都还没有走到，就被无良教师一个电话推锅甩了任务。
还说什么“这和悠仁你有大关系的啦，你去一定能事半功倍啦！”，完全不顾背景音里面一个虚弱的男声一直在小声反驳“可这不符合规定”。
…有点尴尬，才不辞而别，就又要猝不及防和同学老师碰面了吗？虎杖悠仁有点头皮发麻，社死的危险时隐时现。
至于任务，也很简单——调查学校附近频繁出现的诡异事件。比如经常丢桌子啦，丢钥匙啦，出现奇怪的涂鸦啦，经常有尖锐的划痕啊，但最近愈演愈烈，已经发展到有同学脚滑摔折腿，身上出现不明的勒痕或扎痕等严重情况了。
或许是五条老师考虑到这是我原来的母校，所以才想着让我处理？虎杖悠仁有点不确定的想。但不应该放着“两面宿傩的容器”到处乱跑的吧，竟然也不派个人跟着！虎杖悠仁默默祈祷今天两面宿傩大爷看在那口白兰地的份上心情好点，千万别出来把上次没拆完的天台接着拆完。
虎杖悠仁很自然的溜进学校，以问卷调查的形式收集情报，眼尖的他又在撇到熟人的时候瞬间藏匿身形。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在突然消失后，又突然出现在那些人身前，否则可能会有不太美妙的事情发生。
不过，拥有咒力以后，视角也不太一样了。
虎杖悠仁突然伸手，在对方颈脖处伸手一捞，让回答问题的人一愣。
手上捞下来一个丑丑的带翅膀的东西，还一直哼哼呀呀的，在虎杖悠仁手指间蹭来蹭去，不停挣扎着。
“没什么，有灰尘。”虎杖悠仁这样说。对面的男孩子垂着眼摸摸后颈，这才别过脸，继续回答。
“作业…作业好多……”一只手臂虽然已经扭曲，但仍旧牢牢抓着签字笔的人形生物趴在角落的作业本上，不住痉挛。
“成绩又下降了…又没考过隔壁的……”一只史莱姆形状的东西粘在成绩单上，从第一名的位置慢慢滑落到墙角，留下充满不甘的粘腻水痕。
“上节课老师拖堂…下节课老师提前来……”这是一只趴在前门小窗口上的干瘦诅咒，它的每一个身体部位都在极力往厕所的方向伸，但却被牢牢钉在门上，无法移动半步。
“食堂好油，饭好难吃……”
“每天只睡六小时…好困……”
“我要假期呜呜……”
……
虎杖悠仁瞪大了眼睛。这，这是什么情况，街道上都没这么多的！学校是什么风水宝地啊？！
虎杖悠仁匆匆走过一个个教学楼，几乎三步一诅咒，品类丰盛，绝不重样。
“学校是不是该考虑安排一些减压活动，心理健康也很重要啊。”虎杖悠仁如此叹息。
“还我减压活动……”一个诅咒从虎杖悠仁脚边滑过，解散了虎杖悠仁的鞋带。
虎杖悠仁：“……”
“前桌脚臭…喜欢穿拖鞋…！”
“每次听力，都、都有翻书的讨厌鬼……”
“手机又被没收了……吃土…”
虎杖悠仁整理了一下诅咒出没的地点，发现离杉泽附属小学越近，出现这一类抱怨性质的诅咒的概率就越小，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绰绰的声音——
“在吗……”
“你在哪里……？”
“找不到，在——在哪里…！”
“我的……！”
与高中部相比，小学这边简直是一片净土，或许是因为小孩子心里更单纯一些吧。
但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深藏在建筑物之中。
然而现在不是与之发生正面冲突的时候，人太多了，特别是有很多小孩，还是等到晚上再做打算吧。
虎杖悠仁压下伪装用的鸭舌帽，在遇到保安阻拦时学着五条老师打了一个wink，在对方愣神之时施施然走出大门——上课期间不打假条不打电话给家长不用联系医院，大大方方跨出监狱大门，羡慕死高中僧！
虎杖悠仁买了一束红如鲜血的玫瑰，沿着小学时回家的路慢慢往回走。
走到一处小巷，虎杖悠仁陡然转身，迈着轻快的脚步闪身进入，整个人恍若被无形的橡皮擦去一样凭空消失。
像是虚拟的荒废世界缓慢降临，眼前的街道与楼层被淡淡的血色笼罩——十几年过去，不知名女士身体里流淌出的血液并未干涸，依旧鲜活生动，只是被暴雨稀释过，已经呈现淡淡的粉色。
而目光所及之处，由玫瑰构成的花海成为这个界域最亮眼的红。
虎杖悠仁站定，放下新鲜的还带着露水的玫瑰。
自从虎杖悠仁得知红玫瑰代表热烈的爱，他便隔三差五拐进这里，献上一支玫瑰。
他只是觉得她死亡前过得并不好，没有被人好好爱着，才会断绝一切希望欣然奔赴死亡。
这份希望她被爱簇拥的心意，能传达的到吧？虎杖悠仁这样想，便这样做了。
后来慢慢发现，他放的玫瑰不会因为外界时间的流逝而枯萎。在这里，时间的刻度不会跨越分毫。久而久之，便真的形成了玫瑰花铺就的地毯。
这里是不符合世间万物法则的奇异界域，是只属于虎杖悠仁和那位女士的梦幻乡。
不过今天，可能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两面宿傩？”虎杖悠仁轻声呼唤。
虎杖悠仁也不确定这个地方会不会对诅咒之王也产生效果，他向来只是匆匆掠过此处，用来存放童年时惊鸿一瞥的奇迹，并没有特地做过什么实验来探索界域的规则。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幼年的刹那相遇，足够虎杖悠仁铭记终生。
他不想让两人间浓烈而真挚的情感损伤，但现在，因为两面宿傩，虎杖悠仁不得不充分利用他所拥有的一切来防备。
不过，这里本来就是…她留给他的地方。
“两面宿傩…？”虎杖悠仁稍稍大声了一点，回音响彻街道，“你就是个大混蛋！”
以诅咒之王的逼格，毫无语言艺术的小学生骂街并不会产生什么效果。那么，利用强者的自尊？虎杖悠仁想了想：“亏你是诅咒之王，反正打不过五条老师，五条老师才是最强的！”
…静悄悄的，只有玫瑰花香刮过耳畔。
虎杖悠仁决定虾仁猪心：“两面宿傩，谁说你没朋友？！我就是你好朋友，铁哥们，等我出去我就告诉所有人，千年前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死后交了个朋友叫虎杖悠仁！”
……没死，头还在。两面宿傩并没有冒出来，将虎杖悠仁做成小鬼刺身。
是特别能沉得住气，还是说…两面宿傩并未进入界域，或者像玫瑰花一样被停止了时间呢？
虎杖悠仁喉咙突然有点发紧，他意识到了这处地方蕴含着怎样的巨大威力和待开发的潜能。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是，但是如果真的如他所想……
这里便是完美的监狱，足够虎杖悠仁将自己与两面宿傩永久流放。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虎子回母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