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幸福的苹果树

18、发病

　　18.发病

　　默然跑出来就后悔了，他正在漆黑的楼道里思考是不是应该回头进自己房间的时候，听见眼前的风声带动了一些奇怪的响声，听起来有点吓人的神秘感。

　　“嘭！”突然有一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东西，从楼道前窜过，还伴有一阵呼呼的喘息声。默然吓得不再犹豫，果断地转身，准备回房间去。回头的时候，却看见身后就有一个人，黑乎乎的身影儿，就那样紧贴着自己后背站着。

　　毛骨悚然的默然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想尖叫，却无法发出声音，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

　　莫志跟着他跑出来，本想趁着黑暗，很温柔地从后面搂住他的。结果却被他的反应给吓到了。他顾不上说话，伸手拉住默然，才来得及说：“默然，小心！怎么了？吓我一跳。”

　　闭着眼喘了好几口大气，默然才觉得胸口的狂跳稍稍安稳了一点。他勉强抬起眼瞪了莫志一眼，可是黑灯瞎火的，相互看不清楚，感觉也没啥气势。刚才那一下子，可把默然吓惨了，心跳如鼓不算，胸口也憋闷得难受。他试着要自己站稳，却发现自己腿肚子在发软，连站都站不住，狼狈万分。此刻他没力气跟莫志发脾气，只能软软地靠着莫志，两人一跌一撞地回了房间。凌雄从门里看到两人搂肩搭背亲亲热热回来，估计没啥大问题，就吩咐顾飞关门睡觉。

　　默然被莫志扶到床上，就转身向里，不理睬他了。这边还在恼着刚才莫志发火的事儿，那边又觉得心跳得厉害，喘气也不太顺畅，浑身都不舒服。特别是脑袋瓜两边的太阳穴，左一下右一下地撞着，又重又狠，闷痛闷痛的。他没精神理会莫志，自顾自闭着眼睛定神。

　　莫志有点内疚，替默然盖了薄被，就默默地坐在他床边儿上，不知道如何是好。两人这样静静地呆了一会儿，莫志自己觉得有些无聊，就开始惹默然，一会儿伸出手胳肢默然的腰，一会儿附在默然耳边轻轻呼气逗他，要么就伸一只手指头戳默然的脸蛋。

　　默然本来就心里烦躁、身上不舒服的，气恼中还被莫志来回骚扰。在他的期望中，这个时候莫志完全应该体贴安静地守在他身边，很温柔地看着他，嘘寒问暖，轻声安慰的。他应该要感觉和体会到他的不舒服，满心焦急恨不得替他去疼去病的才对，可是莫志现在一点都不温柔，让他非常失望。

　　更甚的是，他本来是不想和莫志斗气的，可偏偏这个莫志还不识时务，还要一直烦他，惹得他怒由心底起，怎么看莫志怎么觉得他讨厌。默然越忍越怒，一掀被子，猛地一挺身，从床上跳了起来，赤着脚就站在床边上。莫志也吓了一跳，站起身来，正好和默然面对着面了。

　　“你他妈的还让不让我睡觉啊？”默然心里的有一股烦闷像被裹在气球里一样，不管怎么用力捏，它都在里头左突右冲，就是捏不出来。没等莫志反应，他就捂着耳朵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莫志想不到默然会突然这样失控，又怕旁边的人听到产生什么误会，就闪电一样跳过来捂住了默然的嘴巴。默然使劲儿挣扎，他也越发地用力捂紧，两人都用尽了全力，气氛一下子显得紧张起来。

　　默然一向娇生惯养，本来就受不得什么委屈的。别看他平时看起来脾气还不错，不大和别人起冲突，实际上，他闷不作声的时候，别人误以为他不高兴，但其实他的态度基本就等于无所谓。但他要真说了不愿意，谁要再逼他，他的脾气就比谁都大。这时被莫志捂住口鼻，没办法呼吸，身体还被卡得死死的，直气得他恨不得立刻去杀人。他用尽全力地又挣又甩又踢又打，无奈怎么用力，都动不了一星半点，嘴巴又被捂得死死的，连叫也叫不出来。心里那气呀，三下两下变成了急，急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突然就软了。

　　莫志发现默然突然不动了，就放松了两手，谁想到默然就这么顺着他的手臂滑了下来。莫志吓得不轻，一下子没捉住，就让默然滑到了地板上。他看着一动不动的默然，既不敢碰，又不敢动，愣了好几分钟，才想起转身到外边求救。

　　一下子，所有人都被惊动了，全涌到默然的房间里来。

　　凌雄第一个冲进屋里，看见默然晕倒在地上，心里格登一下。他两步冲上去，一把把默然抱起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替他揉了揉手脚，看默然脸色渐渐和缓下来，还轻轻哼了一声，才松了口气。他转过身来，看到手足无措的莫志也吓得脸色苍白，一点不比床上的默然好看到哪儿去，就不忍心责怪他，放平语调说：

　　“你知道默然身体不好吗？”见莫志点头，又问：“你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吗？”

　　莫志点头，又摇头，“好像是心脏不太好……平时总是心跳特别快……”

　　“主动脉闭合不全。这病可大可小，严重的话，会有生命危险，因为病毒感染毁损了主动脉瓣膜，造成闭合不全，有可能会导致急性心梗。你没发现默然平时特别体弱吗？他不能太受刺激。”

　　尽管凌雄的语气很平和，莫志还是感觉到了一些责怪的意味。他自己也有些懊悔，本来高高兴兴在玩牌，演变成这样，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默然平时并不太和他说自己或者自己家里的事情，他也没多问，这一下子才发现自己对默然的事情，太不了解，简直不能说是一个合格的恋人。

　　默然慢慢醒了过来，看着旁边这么多人，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他疲乏地眨了眨眼睛，又闭上了。

　　凌雄松了口气，到自己房中拿了默然的药箱过来，对莫志说，“你今晚过去和顾飞住，我在这边照顾默然。”床上的默然听到这话，突然睁开眼睛，勉强对凌雄笑了笑说，“凌叔叔，我没事儿了，你还是回你房间吧，没关系。”

　　凌雄犹豫了一下，把药箱递给莫志，把里头的东西一样样交待清楚，一再嘱咐：“默然不能发烧，一发烧立刻就得送医院。你晚上千万要注意着点儿……别睡太死了。”

　　静儿还不想走，迟疑着问凌雄：“爸，要不我来照顾默然吧……”凌雄摆着手打断她，把她推出门，“没事儿了没事儿了，让默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没事儿了。”

　　已经他走出门口了，凌雄又折回来跟莫志耳语，“药箱里头还有一只喷雾剂，你好好看看说明书。默然有哮喘，万一发作，你别乱了手脚。”

　　床上的默然听得真切，忍不住“嗤”一声笑了出来：“凌叔叔你别搞笑了，那个我从来就没用过，一次也没发作过。你就放心休息吧。”

　　所有人都走了，房间里静了下来。莫志放下药箱，站在默然床边，犹豫着要不要抱住他。刚才那一场风波，让他觉得默然简直就是个水晶做的人儿，想捧着吧，又不知道该往哪下手，生怕一不小心，力气用大了，把他捏碎了。

　　默然半眯着眼看着他，突然轻轻说了声：“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浑身的激情一下子被激活点燃，莫志这才觉得自己复活了，扑过去半跪在默然的床边，把脸埋进被褥里，好半天才说出一句：“靠，你还有啥毛病呀，一次全告诉我，别再整这么吓人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到B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