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闲散日常》若岑溪

9、第 9 章

　　楠珂没等多久中年男人招呼完客人后笑着看向楠珂，“这位客官就等了，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楠珂也不客气地坐在中年男人面前道，“店家，帮我找一处适合开店的宅子。”

　　中年男人端详了片刻点点头，起身从身后的大书架上翻找了半天从中找到一本图纸，打开图纸介绍道，“这栋宅子临近青竹街，上下两层共300平，上层可用作起居室，下层可用作商铺，只不过租金略微贵了点儿，得一千两银子。”

　　“青竹街，那可不是离康同坊有些远呢，再说这处离画舫又过于相邻，能去画舫街的人未必会去青竹街买什么东西吧？”楠珂有些迟疑，画坊街可不是个什么好地方，能出入画舫街的人，大多是直奔那里的美人去得急色熏心的男人，这些男人又岂会有那等闲心去隔壁闲逛？

　　“公子是打算做什么买卖？需要什么样的店铺？”中年男人好奇地道。

　　“我打算做一个餐饮铺子顺带着卖一些女人家喜欢用的小零物件。”楠珂有些摸不准楠湘的需求，只好照着楠湘给他学说的话给中年男人复述了一遍。

　　“若是这样那南孟街有处宅子就符合客官的诉求。”中年男子又将图册往后翻了几页，“这南孟街离莫临街最近，几乎所有往来京都的人都会选择在这附近歇脚，京中之人大多也爱在这采买物品，这宅子前面只有二层后面带了一进的小院子，公子可将后厨放在后院丝毫不影响前院的风雅环境。”

　　“这个宅子怕是价钱也不会低吧？”楠珂了然地笑了笑。

　　中年男人道，“那是自然，这座宅子地理位置好，布局也不错，主人家要一千二百两。”

　　“这倒是有些贵了，我们一个做小本生意的买个这么贵的宅子倒是有些不划算了。”楠珂想了想有些拒绝。

　　“客官还未看过宅子怎能这般早早地下了定论呢？不如先看过宅子再决定？”中年男人也不着急老神在在地道。

　　“如此甚好。”

　　“客官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中年男人回到后院片刻引了一个小厮坐在前厅，中年男人便带着楠珂前往南孟街。

　　不稍片刻他们停在一处紧闭着大门的宅子前，中年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打开大门，只见内屋装修的倒是富丽堂皇，楠珂在宅子里转了一圈甚是满意，只是好奇条件这般好的宅子原主人又为何不经营下去，“这宅子布局倒是精妙，我只是有些好奇原主人有这么好的房子为何不继续经营下去，反而要倒手专卖出去，莫不是主人家犯了什么事吗？”

　　“哎，哪是犯了什么事呀，客官有所不知这主人家原本是一个善于经营的主家，奈何时运不济前几个月生了一场重病丢下孤儿寡母撒手人寰。他们族人见孤儿寡母的好欺负便给了他们一笔银钱撵出府去，族人将这店铺据为己有。奈何族人们都不是做生意的料，接手店铺后经营不善倒闭了便想将这铺子挂在我这卖出去。”提起这事中年男人满是愤慨，“要说古人的话诚不欺我，真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你看他们族人做了这等欺负孤儿寡母之事果真是没有好报吧。”

　　楠珂轻笑一声，“想不到店家你还是一个仗义之人。”

　　“那可不，我虽说只是一介平民，可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使用下三滥手段的人，说句公道话他们活该经营不善，只是我人微言轻没法煞煞他们的锐气，要不他们早该尝尝落个破落的模样。”

　　“现在像你这般为素不相识之人打抱不平之人着实很少了。”楠珂感概万分。

　　中年男人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刚才我有些失态了。”

　　楠珂笑道，“无妨，你这样的才是最真实的。”

　　“客官若是诚心想要这处宅子，我倒是能想想办法帮客官谈谈价格。”中年男人真诚的道。

　　楠珂又看了看这处宅院道，“这处宅院地段倒好，环境合适，若是价格真能再少上一些就再好不过了。”

　　中年男人了然地道，“若是客官真心实意地想要这处宅子，我可试着同主家联系，客官只须静待我消息。”

　　“如此便有劳了。”

　　过了几日中年男人传来消息房东愿以一千两的价格转让，楠珂便带着楠湘去看房。

　　楠湘看了一圈房子还是很满意的，她好奇地道，“哥哥是如何找到这处的？”

　　楠珂笑笑，“还不是找了中介来看房子，你真以为你哥哥是神人能平白无故地给你变出来一套宅子？”

　　楠湘抿嘴一笑，“那可不，在妹妹我的眼中哥哥您就是宝藏哥哥总能给妹妹带来惊喜。”

　　“这套房子你还满意吗？还需要再看看别处吗？”楠珂道。

　　“这倒不用，我觉得这套就已经很好了，妹妹还要多谢哥哥帮助。”楠湘摇摇头拒绝了楠珂的提议。

　　楠湘二人定下了南孟街的这栋宅子，商铺的装修楠湘除开设计了装修草图其余全交由楠珂来打理，楠湘则呆在府上列着后期的经营规划，楠湘打算在一层卖些香皂之类女儿家常用的心爱之物，二层则开辟成休闲区，主要卖一些糕点餐食之类。

　　有了初步规划楠湘计划的更多了，饰品之类若是从城中批发商处采购必定会与其他铺子的商品过于雷同，帮助不了她打开市场，要卖东西必须有特色才会吸引人们来购物。京都的东西大多是从漠南朝各地采购而来的，若说精巧之物不若卖一些海外之物，楠湘想了想不若去码头逛一逛先看一看再说。

　　楠湘换过轻便的男装带着小梅来到码头，漠南朝地理位置特殊紧靠海边，许多沿海百姓依靠出海捕捞为生，众多富贵人家也喜欢利用槽帮进一些新鲜瓜果蔬菜、新奇小物，漕运虽来往番邦多，正儿八经地淘些新奇物件却很少说到底还是因为槽帮缺少慧眼人才。

　　槽帮每船带着各府事先预订要采买的货物外还会夹带一些零散的物件，那些物件槽帮若是没有及时寻找到买家则会就地在码头摆个摊子叫卖，楠湘则是利用这样的机会淘宝。

　　“小姐，我们来码头做什么呀？这里鱼目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们两个人来着还是不大安全吧？”小梅有些担忧地道。

　　楠湘不以为意反倒劝着小梅，“你怕什么，这光天化日之下哪会有人歹人行凶，再说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换了一身男装来，反倒是你确实应该好好改改口啦。”

　　“小姐。”小梅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喊道。

　　“打住，你喊的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女扮男装吗？”楠湘有些不高兴地瞪了小梅一眼。

　　小梅立马闭上嘴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得乖乖跟在楠湘身后。

　　楠湘带着小梅在码头上左看看右看看，试图从中挑选出几件像样的宝贝，楠湘左右看了一圈合意的少之又少。

　　“小姐您是没选到合意的吗？”小梅跟着楠湘转了几圈实在是好奇楠湘为何没有选中任何东西。

　　楠湘瞅了小梅一眼，“我这是重在参与，买没买到合意的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买东西的这份心情。”

　　“啊。”小梅有些不太明白楠湘的意思懵懂地说了一声。

　　“我看你也不懂着其中的妙趣。”楠湘轻笑一声，“走吧，我们去买东西去。”

　　楠湘很快就选中了几样东西带回府上，小梅依旧似懂非懂地跟在楠湘身后看着楠湘的操作，楠湘的商铺在楠珂的帮助下很快就投入了使用，开业前楠湘便让商铺的学徒在京都各大商街散发宣传页，京都的百姓都知道南孟街有一家商铺要开门营业了。

　　“各位父老乡亲们，小店试营业期间满一百文减三十文，部分商品买一送一。”掌柜的看着门前排队的人群嘴角的弧度不由得向上扬了扬。

　　为了不让唐国公夫人她们这些京圈贵妇知晓楠湘私下里凯店铺的事，楠湘特意去天山附近寻了几个家世清白的贫苦人家来店里发你下人，掌柜的则是楠珂从他亲信部下里寻了个远房亲戚当长寿，此番开业掌柜的可是帮了不少的忙。

　　楠珂和楠湘此时正坐在二楼靠窗的雅间看着店外人潮涌动排起了长队的景象，楠珂不由得笑了，“我还真不知晓妹妹竟有如此高超的经商头脑，短短几日便让京中的百姓慕名而来。”

　　“哥哥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怎么哥哥这是才发现妹妹的天赋？”楠湘笑道。

　　“那可不，你是怎么想到要搞什么促销活动的，别的地方我不敢说这京都里湘雅居可是头一家。”楠珂看着楠湘道。

　　“这还不简单，我们店铺在这繁华街道上开业，别的竞争力比不上其他商铺唯有弄些诸如满减、折扣、低价之类的促销手段，再加上前期的宣传才能让百姓知晓有我们这样一架商铺要开业，这叫打响知名度。”楠湘看了楠珂一眼笑呵呵地介绍道。

　　“对了，哥哥，我这有个稀奇货给你，你帮我带给止若姐姐呗。”楠湘从一侧取过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楠珂。

　　“这是什么？”楠珂接了过来也不打开只淡淡地问了一句。

　　“是我前几日淘的几颗玛瑙，我左看右看自己设计了一款玛瑙流苏，我便想着这样式的玛瑙只有止若姐姐才能配的上。”楠珂不以为意地道。

　　“你和止若亲同姐妹的，你亲自送给止若不好吗？非让我转交给止若。”楠珂拿过盒子似笑非笑道。

　　楠湘瞅了楠珂一眼笑道，“我这样都是为了谁，哥哥难道还不知道？”

　　楠珂了悟地道，“那哥哥可要谢过妹妹的一番美意了。”

　　“谢我到大可不必，你早日娶了止若姐姐入府，了了娘亲的心愿便是承了妹妹的情。”

　　“如此多谢了。”

　　楠湘的湘雅居营业第一日店铺里的货物便被一扫而空，许多未买到东西的百姓纷纷捶胸顿足的惋惜不已，那些有幸买到东西的百姓则是如获至宝地带着那些货物回家邀宠。

　　楠湘初战告捷甚是得意，店里的物品甚得百姓喜爱尤其是香皂一经推出瞬间被抢购一空，许多未买到的人还多番打探湘雅居何时再补货，楠湘倒是不急，只安心呆在府上研制新品。

　　陈止若来府上时瞅见楠湘身着一身素净衣衫在府上捣鼓着她那些瓶瓶罐罐新奇的不行，“好妹妹，你在这做什么呢？”

　　楠湘满脸的面粉闻着声抬头看了看陈止若，“止若姐姐来啦。”

　　瞅见楠湘满是面粉的脸，陈止若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拉过楠湘的手道，“好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弄得自己浑身都是面粉？”

　　楠湘尴尬地道，“我这是在做实验呢，先前我做了些糕点放在店铺里卖，没想到效果还不错，我便尝试着再做一些其他样式的点心来，姐姐今日怎得有空来我这。”

　　“前几日你托你哥哥送来的发饰我收到了，我甚是喜欢便想着抽空过来当面谢谢你的，没想到今日我过来便看见你这副模样。”陈止若笑道，“小梅，还不赶快给你们家小姐拧个帕子来，瞧我们的二小姐都快变成粉面人了。”

　　“止若姐姐惯会取笑我。”楠湘有些不好意思。

　　“我听你哥哥说你新开了哥铺子，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便从府上挑了根百年人参当礼物，还望妹妹不要嫌弃的好。”陈止若取过一个盒子递给楠湘。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百年人参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东西，姐姐一出手便这么大方倒是让我的礼物有些寒掺了。”楠湘笑道。

　　陈止若看了看楠湘，“咱们姐妹俩之间有什么好客气的呢？我还没有谢过妹妹帮了姐姐我一把，你也知晓你哥哥向来就是那等榆木脑袋一点都不开窍，若不是妹妹你在一旁指点，你哥哥都不知道要愚钝到什么时候。”

　　楠湘偷笑道，“止若姐姐也觉得我哥哥那人甚是愚钝呀？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一旁看着呢，我哥哥那人向来这样，他倒不是有其他心思，左不过是常年呆在军营里成日里接触的都是些大老爷们，他也从未考虑过姐姐的感受，如今我在一旁点拨他几句他反倒开窍了。姐姐有所不知我娘亲看哥哥一直未娶，成日里呆在军营里还怕哥哥有什么隐疾呢，如今哥哥能和止若姐姐在一起娘亲要是知晓了不知有多开心呢。”

　　陈止若比楠湘调侃了几句反倒有些脸红，“你就在这编排我吧，仔细你哥哥知晓了有你好看的。”

　　楠湘眨眨眼，“我也不怕哥哥呢，小心姐姐的小心思要落空喽。”

　　“你就在这贫吧。”陈止若忍俊不禁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