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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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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亮后,病房门外已经平静下来。
白一才安心地出了病房赶去院长室。
轻而易举地推开院长室的门,白一终于看到了原本那张椅子上摆放的白骨,而白骨上留着一些首饰。
“果然,该结束了……”白一垂下眼眸,反身锁上门。
白一刚想上前一步,一阵风吹起了窗帘遮掩了白骨,转而出现在了以为老人。
“你想找的东西就在我手上,你想用什么来换呢?”老人直言不讳地张开手掌向白一展示那条项链——被自己典当掉的项链……
“我的命,够吗?”
老人挑眉摇头道:“我拿不到。”
“但我可以给。”白一定了定神,想要集中注意力。
老人被白一的话弄得失笑道:“不可以。”
白一缓缓地往前走,自打反锁门的那一刻,他就没打算无功而返。
已经够久了,不能再拖了。
“暴力美学吗?”老人看着白一步步紧逼,却打趣道,“可惜,我不喜欢。”
明明仅有一步之遥的距离,白一却觉得无法靠近,伸出的手似乎被眼前的一切扭曲而落空。
老人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断地尝试,皆因为幻境而错失。
“孩子,回去吧。”伴随着话音落下,白一眼前的景象早已变回了那个闯入梦中的场景。
白一一愣,唤出一个陌生的名字。
老人欣然地露出笑容,不语。
在恍惚中,白一直接被推出门而摔倒在地,紧接着身后的院长室的门紧闭。
“你创造的东西有了不该有的东西。”
沉闷的语气,似乎是暴风雨前的预兆。
“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紧接着愤怒地嘶吼,也换不来任何回应。
“你会害死自己的!”
“嗯。”一切的怒火终是被这一句应声而彻底失控。
怒目圆睁的眼睛,挥袖而去的身影,最后徒留一片血色。
……
“爸爸,我……”稚嫩的声音伴随着小小的脑袋钻出床底,明明该是天真无邪的年纪,那刺眼的颜色明晃晃地侵扰着视觉。
“错了。”男人蹲下身子,伸出手为眼前的孩子擦拭那些斑驳的痕迹,然后轻吻了孩子的额头,安抚了几下就独留孩子转身离去。
浸染的凶器,紧紧被男人攥在手里。
——是我的错。
早就在屋外等候的人,凭借听见的开门声就叫住了男人。
“你想去自首吗?”
男人没有理会一改之前的态度的人,径直往前走。
眼前的道路渐渐扭曲,而液体顺着凶器滴落在地……
“我就知道。”从背后抱住男人,暧昧地对着男人款款流露深情,诉说着爱慕,“真让人着迷,睁不开眼,躲不掉了……”
男人冷漠地推开凑上来的人,执拗地想要逃离。
“啊哈哈哈——”伴随着诡异的笑声层次不齐地冒出,眼前的世界逐渐扭曲着陷入黑暗之中。
“看得快乐吗?”
“窥探别人的人生,一定令人着迷……”
“我也想要……”
耳边的声音此起彼伏地扰乱白一的心神。
从黑暗中缓缓张来的双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白一拖入深渊。
来不及的挣扎,已经消失在楼道之中。
醒来时,漆黑的环境与窒息封闭感直接让墨清不管不顾地破开唯一的出口。
突然明晃晃的环境着实让墨清松了一口气,可是紧接着突然而至的脚步声确认墨清害怕。
“白无求,我的名字。”还是一样的声音,可感受不到那种悸动。
在自我怀疑中,唾弃着自己,还是抬起头看向来者。
明明一模一样,可是墨清还是心里难以惊起波澜。
白无求勾勒出笑容,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
全身上下都在颤抖——眼前的人超级危险!
墨清嘴里苦涩着想要求救,却发现自己的脖子早已被扼住。
渐渐被往上拎起的身体,终于发现了被污染的地面和床被……
寒毛竖立,手脚冰冷。
“真可惜,我又回来了。”白无求疯狂地炫耀着自己的战绩,享受折磨猎物的快感。
墨清窒息中渐渐回复平静……
白无求松开已经断气了的墨清,毫不留情地踢开其他的柜门,发现并无其他存活人,就性行离开。
待白无求离开后,一直躲在窗帘后的安颜终于可以大口喘气呼吸新鲜空气,刚才的惊险简直是死里逃生,要不是突然窜出来的墨清,说不定就是自己落入魔掌了。
总算缓过来的安颜,紧接着听见动静——没走?!
早已忘记呼吸的安颜缓缓抬起头看向声源地——赫然一张巨大的脸映入眼帘!
安颜永远忘不掉那失声的感觉,无力地被捂住口,只能等待着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神啊,我错了。
迟迟未等来的凌迟,安颜已经放弃挣扎,睁开双眸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
一片黑暗,还有温热的液体溅撒到身上……
——我死了吗?
没有疼痛,没有挣扎,平静地迎接着一切。
太久了太久了……
“安全了。”动听的声音,让安颜突然崩溃到泪流满面无法抑制住自己。
“还哭鼻子?小朋友还真是小朋友。”戏谑的话语让安颜更加抱紧眼前的人。
——那一刻,我遇到了不太像天使的天使。
令狐缘很无奈这种小朋友的哭泣,只能尴尬地安抚了一下就僵硬地不动了。
“真的还是个孩子……”戚陆看着安颜不太成熟的心智表现,也只能无奈地扶额。
明明还是凌乱的病房,却在现在已经整齐如初。
令狐缘皱眉意识到自己的心软行为,却给予自己一个理由——这仅仅只是个任务。
许是累了,安颜心安地在令狐缘怀里睡去。
令狐缘不知所措,该如何是好。
“放床上吧。”戚陆提醒道。
令狐缘竟然没有反驳或者任何迟疑地遵循了这个提议,还不忘小心翼翼地给安颜盖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地把戚陆赶出病房。
“你心软了?”在调侃声中,令狐缘烦躁地摸了摸口袋,无端的摸出一只笔,黑下脸。
戚陆摇摇头,起身放弃了与令狐缘继续留在原地。
令狐缘被无端地反问,竟然有些动摇。
“不太可能吧?”突然响起的声音,而说话之人正是真正的白无求。
令狐缘撇过头不愿与这个人多言语。
白无求很熟稔地遮住令狐缘的双眼,凑近令狐缘的耳边,徐徐道来一个故事。
一字一句,像是一把刀切开那本就脆弱的外壳,将早已遍体鳞伤的真实展露出来。
“我……不能原谅。”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令狐缘情绪激动地推开白无求,目光犀利地扫过一脸玩世不恭的白无求身上,然后一挥手。
一册书卷缓缓显现,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这场游戏的盛宴,会是谁的葬礼?
“游戏?游戏!?”令狐缘早已失控地拍掉书卷,狠狠地踩踏着书卷,发泄着难耐的心情。
白无求满意地享受着令狐缘的失控,这会让游戏变得更加有趣。
“不可饶恕!这种无理取闹的大小姐凭什么要被原谅!”
“是啊,凭什么?”白无求有意无意地开始引导着。
“明明该去死的人是她!对,该死的人就是他!……”
令狐缘的情绪已经彻底崩盘,现在只需要一点点的加料,只需要一点点。
白无求微眯起眼睛,压下声音道:“只要轻轻一碰,用一点力就可以了……”
早已坠入无尽深渊的令狐缘,已经放弃反抗,任由情绪溢出,沉溺于深海……
“对,就是这样。”
“你做的很对。”
除了耳边的一句一句的肯定话语,早已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