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如黑白》年少三岁

13、第十三站

　　“警报！警报！警报！……”
　　花蓉听着耳边不停响起的警报声，根本没有理会，目光直直地看着系统传过来的画面，苍白的脸色在灯光下越发显得虚弱。
　　“导入成功！”
　　“导入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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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警报声停下后，花蓉才松了一口气。
　　那是场高速连环追尾事故，三辆车五个濒死之人。
　　偏僻的路段，即使救护车能在三十分钟内能赶到，这五个人也回天乏术。
　　季安颜，十九岁，□□安家唯一主继承人，在校大一学生。
　　叶平安，十八岁，混血儿，书香门第，高三学生。
　　令狐媛，二十七岁，令狐集团的董事长千金，乌羽娱乐现任总经理。
　　陆七六，三十岁，乐坛歌手。
　　陆二一，三十五岁，房地产代理总经理。
　　“五个人？”黑二上前调出其它几个人的匹配的信息身份，问道。
　　花蓉早已精疲力尽地背靠椅子休息，有气无力地咒骂道：“你以为我容易嘛！都是没良心的白眼狼啊！”
　　“白一呢？”黑二看了一眼花蓉，问道。
　　“……”花蓉拒绝回答眼前这个有事才会想起自己的家伙。
　　黑二没听到答案，也不恼，直接自己去查询答案。
　　“你不早点去吗？这次可是……”
　　黑二沉默不语，点开白一的能力报告，上面却是空白。
　　“别找了，只是生成的报告而已。上个世界你们很多人不都隐藏得很好吗？”花蓉推开挡了屏幕的黑二，然后输入指令寻找黑二的适配对象身份。
　　“是是，你的记录里给出了很多猜测。”花蓉敷衍着，“但是，你们都没猜对。”
　　“你知道。”黑二垂眸看向花蓉，肯定道。
　　“你这就问——错人了。”花蓉调出最近会去世的身份信息——林桥，示意黑二可以进入世界里去了。
　　“总归跑不了，快去吧你！”说着，花蓉作势想要踢一脚黑二，却被简单的后退一步而多开。
　　黑二挑眉直接点了确定按钮。
　　看着黑二原地消失后，花蓉苦笑着开始喃喃自语。
　　“他可没有那么好心……”

　　“林桥先生，谢谢你配合我们做这次采访。”女记者站起身鞠了一躬，说道。
　　黑二点了点头，已经感受到这个身体充满了死气，就在刚刚已经走到了尽头。林桥连挣扎都不屑于一下，就这么在采访的尾声中陷入沉睡。
　　“再拍张照吧，记得拍的好看点。”黑二学着林桥惯有的温柔，提出了一个请求。
　　女记者一愣，身边的摄像师也愣住了。
　　“这可能是生前的最后一张照片了。”黑二委婉地解释道。
　　女记者回过神来，看了眼身边的摄像师，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美颜效果对着林桥。
　　“林桥先生，看过来一下。”
　　定格的那一瞬间——林桥低眉温柔笑着，傍晚的夕阳映衬着，透露着一丝温暖与无奈。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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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二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站在林桥身体的手术台边，眼前的人已经因为抢救无效而被覆盖了白布。
　　手术室门外的等候着的，只剩下林桥的哥哥——林安。
　　一月一日凌晨两点，宣布死亡。
　　黑二穿过手术门，站到林安的面前。
　　“你是？”林安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已经站着一个不认识的人。
　　黑二对上林安的眼睛，妩媚一笑，下一秒林安就失了魂一般。
　　“林桥，你的弟弟。”
　　“林桥……”
　　“通知我的死讯。”
　　“通知……”
　　黑二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隐去身影。
　　林安回过神来后，拿出手机通知了最后采访过林桥的女记者林桥的死讯。
　　这才有了当天林桥去世的新闻，而女记者所拍摄的最后一张照片也登上了新闻。
　　随后引来的人，终是找到相见的人。
　　只是，随之发展却是一发不可收拾般不像自己。
　　明明已经拿走了他那么多记忆，为何他心里还留着一个叫阿清的人呢？
　　当他昏睡在浴缸里的时候，不愿他就这么感冒，所以就捞出他。
　　当他安静地躺上床的时候，不愿他就这么心安，所以就留下印记。
　　当他迁就他人放弃的时候，不愿他就这么遭罪，所以就亲自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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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意现身，只是因为心存侥幸希望他能有所发觉到自己的与众不同。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但是无闻地守候却是卑微到尘埃里。
　　——阿一。
　　——永远陪着我，好吗？
　　那种感觉说不清，只是想要把他永远留在身边，永远永远……
　　一点都不像我。
　　白一发出共餐的邀请的时候，黑二就在旁边，止不住内心的悸动而从身后环抱住白一，像是偷糖吃的小孩子一般窃喜。
　　他，发现我了。
　　他，知道我了。
　　他，想见我了。
　　换上最满意的西装，打理出最衬托自己的发型，只为展现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对方看。
　　只是，当白一接过披萨外卖的时候，黑二直接现了身，看着白一丝毫没有迟疑地将披萨放到白灵面前后，又接到电话后下了楼。
　　黑二有些受挫，被忽视，被遗忘……好像一直都是如此。
　　白一拿到另一份外卖后，拉起站在自己门口满脸无措的黑二进了另一个房间——放映室。
　　“你……”黑二已经快要迷失白一的体贴之中，想要说什么却被白一抢了先。
　　“一起吃吧。”白一点击放映了林桥最经典最受欢迎的刑侦电影，然后对着黑二说道。
　　比起刚才的披萨，这次比较丰富——两杯水果饮品，两份特色炒饭，两份油炸小吃，两份……都是两份。
　　白一注意到黑二的情绪忽高忽低，直接夹了一块鸡块塞进黑二的嘴里，而后者直接懵在原地。
　　电影里的林桥一身痞气地推翻小吃摊，嘴里恶狠狠地怒骂着不知好歹的小贩。
　　白一特意对比了两个人的外貌和身形，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没有遮掩外貌的黑二比林桥更加孤僻，林桥所展现的温文儒雅即使再饰演地痞流氓的时候都从骨子里有所展现，可是黑二给白一的感觉无不透露出熟悉感，甚至是那几乎崩溃到摇摇欲坠的无力感。
　　他，需要我。
　　白一被自己所得出的答案弄得不敢直视黑二的脸。
　　黑二注意到白一有意躲避自己，甚至不敢看自己的眼睛……
　　他，在躲我。
　　心中蹿出的不安顿时将黑二的理智掩埋，不断有一个声音再告诉自己——控制他！控制他！……
　　白一吃了几口炒饭后，又夹了薯条塞进黑二嘴里，根本不敢去看黑二的脸，筷子怼了几次黑二的脸才将食物塞进黑二嘴里。
　　黑二被投喂后也才回了几分理智，只是被怼了几次脸着实让黑二不由地多想。
　　“你是林桥，也不是他，是吗？”白一看着电影里那个林桥淋着暴雨跪在屋外，一脸的桀骜不驯。
　　“嗯。”
　　“你是我的爱人？”
　　“……”不敢回答，不管哪个答案或许得到的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算了，是我莽撞了。”白一也知道刚才脱口而出的问题只是自己私心在作祟。
　　\"那么重新认识一下，白一，白头偕老的白，一见钟情的一。\"
　　骗子。
　　“我……”黑二刚开口，却不知道如何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黑二。知白守黑的黑，二见倾心的二。”白一温柔地问道，“如何？”
　　黑二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一开始，可不是这么文绉绉的诠释，眼前的人是多么让人惊叹，多么让人心动。
　　“不叫你林桥，唤你黑二，如何？”白一的眼睛里仿佛有浩瀚星海一般，让黑二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黑二？”
　　“嗯。”
　　“你的愿望，是什么？”
　　“……”
　　黑二无法诉说自己的妄想，眼前的人如此温暖，温暖到想要独享，甚至毁掉。
　　“不管是什么愿望，我都会为你而实现。”白一又往黑二嘴里塞了食物，堵住黑二的嘴，并表示不着急知道。
　　“想好了，再告诉我。”
　　“不急。”
　　“因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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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不安的心情就这么被填平，甚至感觉自己所奢望的东西就近在眼前。
　　这场电影，白一回味起林桥的演技，不免好奇这样演绎他人的人生会是怎么样的一种体验。而黑二全程没有关注到这些，眼里只有这个在自己心尖上蹦跶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