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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帮忙 ...

  •   夜幕四起时,常宴宫的鼓瑟吹笙仍遥遥传出皇宫。

      钟袖倚靠宫墙执着地盯住手持红缨银枪的青年。

      徐毅努力绷着脸,假装看不到她的目光灼灼,也看不到下属们戏谑的笑。

      半刻钟后,破功。

      银枪交给下属,他走到钟袖面前,妥协:“长刀我不能给你,但这个你可以留在身上防身。”

      镶了红宝石的匕首躺在掌心,宝石的光晕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钟袖笑的眉眼弯弯,接过后行礼:“那我就不打扰徐佥事办差啦!”

      徐毅:“……”

      在这儿跟他耗了两个时辰,原来这么好打发?

      钟袖频繁出入皇宫,偶尔还会从街上买些好酒好菜给值守宫门的侍卫们打牙祭,彼此早就混熟,徐毅更是总被她见缝插针地请教刀法,想不熟悉都难。

      钟姑娘似乎天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拿到匕首后跟大伙儿挥手告别:“大哥们当差辛苦了!回见!”

      徐毅无奈地摇摇头。

      若不是宫里现在情况太复杂,他决计不会将匕首交给她,不仅仅是担心宫规,还怕她的性子会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钟袖将匕首在腰间藏好,绕开值守的侍卫从小道往回走。

      “王爷已经命人将楼镜的酒换下,等会儿你们直接将人扛到岳妃处即可,剩下的王爷自会安排。”

      “可他一个太监就算躺在妃嫔床上又能如何?皇上真的会罚?”

      “你懂什么!看到自己的宠妃跟别的男人躺在一处,是个男人都不能忍!”男人压低声音:“楼镜当年进宫时并未去势,只是用药自毁了命根,脱光了衣裳和我等并无区别!”

      “娘咧这都行?!皇上就不怕他作假惑乱宫闱?”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皇上不仅用宫女试探过他,还给他喂药用狗试,据说事后三天都没能下床!啧啧,可惜他那幅皮囊了,早知道有这福利咱们兄弟不比狗强!”

      钟袖站在灌木暗影里,眸色黑沉,掌心红芒点点,像一直潜藏在暗处的猎人,将猎物的模样深深印入脑海。

      宫宴持续到近子夜方散场,楼镜伺候皇帝在宸妃宫里歇下后回三省山居。

      月色微凉,楼镜竭力控制着步伐稳稳走在宫道上,只是手上挑的宫灯晃的厉害。

      终于行到无人处,他踉跄着扶住宫墙,绯红的眼尾迤逦出无尽风情。

      低头看了眼身体的反应,楼镜冷笑:“跟了这么久,还不打算出来?”

      藏在不远处的钟袖头皮发麻,但还不等她起身就看到一个侍卫从拐角处走出,狞笑:“楼掌印,在下也是听命行事,对不住了!”说着手刀就要劈上楼镜的后颈。

      可能并未将一个太监放在眼里,此时又见他孤身一人,警惕性放松许多。

      掌心被匕首穿透的时候,侍卫的惊呼还未还出口,脖颈中便多了道血线,而后被人连捅后腰直挺挺后仰。

      “掌印,您没事吧?”钟袖的脑袋从侍卫身后抬出来。

      宫灯掉落在地,楼镜眼底深藏的杀伐还未褪尽,被温热迷蒙的视线落在钟袖身上:“你怎么在这儿?”

      钟袖把自己的匕首抽出在侍卫的衣服上擦了擦,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麻绳开始绑人,确认捆结实后才看向楼镜。

      殷红长线泾渭分明地将他冷玉白瓷分隔出不同的画面。

      上半张脸光洁无暇,双眸如深海起雾,朦朦胧胧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漩涡,仿佛欲将面前所有吞噬。血线之下是星点的鲜红蜿蜒过鼻尖唇角,带着嗜人的旖旎。

      钟袖咽了咽口水,错开视线:“现在怎么办?”

      楼镜燥热地靠在墙上,鸦羽垂落,哑声吩咐:“你去找长忠来。”

      钟袖咬唇:“放您一个人在这儿等?万一他们还有后招呢?”

      当时商量的时候事两个人,另外的人还不知道藏在哪儿,放楼镜一个人在这儿她委实不放心。

      楼镜的视线落在被她咬得泛白的唇瓣上,悄然收起掌心的药粉:“放心,咱家无事。”

      钟袖眨了眨眼,伸出罪恶的手指在楼镜肩头戳了戳,楼镜忍住身体颤栗和险些出口的喘息,闷哼着就要往地上倒。

      “都这样还无事?您的嘴是跟鸭子借的吧!”不由分说地钻到他胳膊下将人接住。

      楼镜绯色的脸更添几分潮红,有温热从脸颊滴落。

      楼镜用手背擦过钟袖光滑的额角,落在她的眼角处顿了顿,嗓音暗哑:“你是当咱家中了药便可肆无忌惮?”

      钟袖侧头躲过他的触碰,揽住他劲瘦的腰肢往三省山居走。

      寂静的月夜里,两人的脚步声和楼镜炽热粗重的呼吸声交错,听得钟袖心跳如鼓。

      长忠见到楼镜的模样先是脸色大变,片刻后却就拉着平安朝外走:“钟姑娘,我和平安去除处理刺客,老祖宗这儿辛苦你照顾。”

      “我,唔--”

      寝殿的门被啪地一声关上,钟袖的视线天旋地转。

      楼镜埋首在她颈窝,唇瓣擦过她温凉的耳垂,他弓着身子低语,语调缓且沉:“小崽子,是你要把咱家带回来的。”

      钟袖正懵着呢,耳垂一阵刺痛,她忍不住惊呼出声:“掌印!”

      楼镜修长的手指压在她软嫩的唇上,另一只手拉开她的领口:“你知道咱家中了什么药吧?”

      室内光线昏暗,床帐摇曳,衣料窸窣。

      钟袖抵住他的肩膀闪躲:“再狠的药挺一挺就过去了,掌印,我帮您。”

      说着她就要将人劈晕,楼镜一口咬在她肩颈雪白的肌肤上,钟袖痛的闷哼出声,抬腿就要将人踹下去。

      楼镜长腿压住她的膝盖:“小崽子,你想要咱家的命?”

      十五岁时,他用长忠给的药自毁根基入宫,后来更是常年用药压制本性。

      也不知是服用的时间太长还是因为他年纪渐长,服药的间隔早从原来的每年一次到现在每日不停,晚上那杯酒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把他克制多年的身体唤醒。

      长忠说除了行敦伦之礼别无他法。

      在他看来,钟袖像极了他养在房中的兰草。饱经风霜后枯黄干瘦,进宫大半年的将养像一场及时的雨露,滋润了这株萎靡的兰草重新恢复了苍劲活力。

      他并不抗拒这小崽子,但小崽子似乎并不这么想。

      钟袖攥紧拳头,撇过脸:“掌印,只是些许下作的药物而已,睡一觉就过去了。”

      楼镜苦笑,湿热尽数撒在她衣襟内,带来陌生的颤栗。

      指腹追逐着她的唇瓣游移,捏住她的下巴将人转过来:“这次怕是不行,钟袖,咱家需要你帮忙,但不是你说的那种。”

      白鲛纱屏风上,两道剪影一坐一跪,坐着的男人修长脖颈后仰,冷玉竹节般的手指在软绸上抓出道道褶痕,清浅的吟哼声若有似无。

      而跪在他面前的纤瘦身影脊背挺直,小脸转过半边,紧抿的嘴唇的无处不彰显着抗拒,但被人握住的手动作粗鲁。

      一个半时辰后,钟袖狼狈地逃出楼镜的寝房,净白的小脸后红成落霜时节的大柿子。

      长忠端着笑眯眯进房间,楼镜已经重新换了衣衫,接过药的同时他不自在地咳了声:“小…她呢?”

      “姑娘去换洗了!刺客的尸身已经处理好,只是人死的太干脆断了线索。“

      楼镜将药饮尽,漫不经心道:“咱家心里有数。颍洲王既然决定趟进这趟浑水,就不用着急回去了,让萧指挥使把人留下吧。”

      视线掠过窗外的时候,顿了顿又道:“给钟袖离宫东西按照原来的五倍准备,另外,京中那栋宅子和京郊的别庄也给她,你再寻人到金阳城给她置换三十顷良田,一并交给她吧。”

      长忠提醒:“京郊的别庄里还带着上好的泉眼,您冬天也需要的。”

      “都给她吧,终究是咱家亏欠她。”

      “钟姑娘不是胆小的人,您何不把人留在身边?”

      长忠在楼镜跟前是特殊的,是以这样的话并不算僭越,楼镜有些不足以外人道的话跟他说了也无妨:“咱家要做的事太险太难,何必把她拖到这泥淖里来!她能活到现在不容易,咱家又怎能为了一己之私将她折下来。”

      他是藏在黑暗深渊中的人,光明于他太奢侈,更遑论那些迎着朝阳艰难前行的人。

      屋外,钟袖将脸整个泡在水盆里,一连串咕噜噜的泡泡浮起又破裂。

      火烧的热度退却,她又取过旁边的香胰子很用力的搓揉,直到双手都快退了层皮,这才停下。

      好好好,这双手怕是不能要了!

      掌印…如此禽兽的事儿为什么不能自己做?!

      还有,别让她逮到另一个下药的,否则必不能让他那么容易去见佛祖爷爷!

  • 作者有话要说:  刹车刹车!!!删了小千字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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