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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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三天，顾寻家里的保洁阿姨彻底失业了。
房子不算大，白亦然一个人包揽了所有家务，就连沙发上的猫毛也处理的干干净净，顾寻家的厨房在这三天高频使用，排油烟机打开的次数要比半年还多。
最重要的原因是咪宝怕生，白亦然不太想让家里再多个人来来回回的进出。
顾寻不太管这些事，但少一笔支出还是让他觉得欣慰，晚饭时和颜悦色地和白亦然说家里的支出可以直接用他给的卡。
结果隔天收到了一连串支付信息。
倒是不客气。
顾寻不知道白亦然这么能折腾，不仅要占领他家厨房，还要让猫的玩具爬架也占据卧室。
每次回到家里，总会看到些新鲜玩意摆在客厅，很快被找到合适的地方摆好。
顾寻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这个房子能有这么多空间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除了白亦然，咪宝显然也很快乐，在三层爬架上跳来跳去，彻底熟悉了新家的环境，有时候也会跟在顾寻身后蹭蹭，企图用漂亮尾巴攻陷对方。
然而顾寻不为所动，往往只是看一眼就果断离开。
咪宝没见过这么铁石心肠的人类，脆弱的心灵受到创伤，转头喵嗷喵嗷地跑走，委屈的往白亦然怀里钻。
顾寻默许了白亦然折腾他的房子，并不在意这些事，房子对他来说只是个睡觉的地方，只要环境不是特别恶劣，都是能忍受的。
白亦然试探了几天都没得到什么反应，终于明白顾寻是真的只当他们是室友。
而且是个相当好脾气的室友。
顾寻不挑食，做什么吃什么，调味无论放的多或者少都不会说，似乎只是单纯的摄取食物能力，继而维持一天的工作。
观察下来，白亦然只得出一个结论：顾寻是个工作狂。
他生活规律，从来都不贪睡，大概在六点前苏醒，但有个坏习惯，早起就要喝满满一杯浓咖啡。
似乎对于小动物没什么特别的好感，咪宝算是颜值性格都顶好的小猫，却也不见他想去摸摸。
这让白亦然的算盘打空，想带着宠物套近乎的心思也被完全防守。
早上起床，顾寻惯例裹着厚衣裳换鞋出门，白亦然抱着咪宝，终于忍不住问他：“你觉得很冷吗？”
顾寻看了看白亦然身上的短袖，又看看自己的厚外套，沉默点头。
白亦然没见过比顾寻还要怕冷的人，就连在家里，也会穿的严实，不露出一丁点肌肤。
他正心想顾寻是不是身体不好，就听顾寻喊了他名字：“啊，怎么了？”
顾寻发现他走神，将话又说了一遍：“记得十点接我，位置我发给你。”
白亦然点点头，道：“但是，你有我的社交号吗？”
顾寻哑然，翻出手机加了白亦然的好友账号。
还没见过比他们更陌生的新婚夫夫。
加过好友低声说再见，顾寻转头就走，留下白亦然抱着咪宝站在门口，忽然有种留守主夫，目送爱人上班的诡谲感。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将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出脑海里，抬手点了点手表，上面显示顾寻走出别墅院子的监控画面。
布控完成，又驱散了无关人员，短短几天，顾寻家变成了他的临时据点。
白亦然放咪宝自己去玩，转头开了电脑，上面显示出关于顾氏集团所有成员的详细资料。
接听电话，耳机里再次传来人声。
“任务变更，白家那边有人对接，接下来你只需要监控顾家，还有一个事情你要留意。”
白亦然随口问：“什么事？”
“顾长白的死可能有问题，如果我们推测无误，和之前的案子都有关联，很可能是个突破点。”
白亦然的神色微变：“顾长白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说你命好啊。”
那边的人应该正在吃面，口水声很大：“不过事情未免太凑巧了，我们才刚摸到点头绪……顾寻有什么异样吗？”
白亦然想了想：“热爱工作算不算？他周末也没休。”
吃面的声音停顿片刻：“算，竟然有人热衷于上班，太他妈不正常了。”
白亦然轻笑：“听说你今天又迟到了。”
对方破口大骂了许多污言秽语：“草！周一上班真的比上坟还难受，真羡慕你不用打卡，老陈今天简直像是吃了枪药……”
音量破格，白亦然嫌弃的摘掉耳机，关掉电脑隔绝了同事的怨气，放着轻快的歌给咪宝添了猫粮，又换好猫砂才慢悠悠地挑选衣服准备出门。
这就是被包养的感觉吗？
简直太爽了。
方家势大，顾长白还在的时候尚且要退避几分，别说如今的顾家已经远不如前，换做顾寻是方老爷子，也一定会重新考虑合作的事。
所以这需要他拿出极大的诚意。
连续忙活了几天，便是在设法衡量其中的利弊。
原文中是方凯看中了顾寻与白月光极为相似的脸，提出结婚的事，才叫方老爷子开怀，两家合作得以延续。而一旦顾寻不听话，合作随时都会中止，完全出于被动状态，才将好好的人折腾得心力交瘁。
换了如今的顾寻，自然不会拿婚姻与身体去换合作，他选择自断臂膀，破釜沉舟。
方志翔看起来和蔼，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可怕，他以前也见过顾寻，只是那时候的顾寻总躲在顾长白的身后，并不起眼。
不过他的宝贝孙子喜欢，娶进家门也不错，只要能让那臭小子安定下来收收心，是个听话的孩子就好。
可如今的顾寻似乎已经没了曾经的怯懦畏缩，坐在他面前的时候背脊挺直，从头到脚都强势了起来。
这种气势并不是强装出来的，而是由内而外地沉稳，不慌不忙坐在他面前。
大概顾长白的死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短短半年，才能让一个人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方志翔主动给他添了茶。
顾寻浅笑，握拳在桌上轻轻敲三下，礼数倒是周全，叫老爷子高兴了点，直言道：“你来见我，不是只为了讨口茶水吧。”
顾寻点头，将印好的文件推到老爷子面前：“既然方爷爷知道，我就不绕弯子，这次顾家有求与您，合作的事情，希望您能重新考虑，这就是我能拿得出的诚意。”
方志翔心里清楚，他既然来谈合作，必然会有些叫人瞧得起的筹码，却没想到顾寻如此莽撞，竟将顾家三分之一的家底都掏出来，拱手让给他们方家。
饶是他老谋深算也没想到顾寻如此舍得，眼神瞬变：“你这上面说的，当真作数？”
顾寻点头：“我不会来和您开玩笑，如果没有您的支持，这些东西就算在我手里也早晚会被蚕食。”
方志翔被他这举动震惊：“你二叔要是还在，会被你气死。”
顾寻冷静道：“但二叔不在了。”
方志翔到底是见过大风浪的，捏了捏手的拐杖，叹气：“说到底，你家还是想保住那个无底洞。”
他所说的无底洞，就是赔上了顾家的实验基地。
顾寻眼光柔和，方志翔竟有一瞬间心生不忍。
“说实话，我做了一辈子的生意，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顾家世代志士，是我打心眼里敬佩的，如今想要弃车保帅，我认同，但你真的能分得清，什么是车，什么是帅吗？”
当然分得清。
因为他看到过故事的结局。
顾寻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回答：“无论是什么，那都是顾家人三代人的心血，无法舍弃，如果方爷爷看得上这份礼物，还请继续与顾家的合作，往后多行方便。”
方志翔叹了口气：“确实是顾家人的脾气。”
他抬起眼，身边的助理便将文件收起。
顾寻知道，这事情是谈成了。
大致敲定了细节，他拜别方志翔，方志翔凝视着他，严词道：“顾家小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反悔，我什么都没听见过，只当今天你是来探望我这老头子的。”
顾寻想了几秒，道：“您听见了。”
方志翔明白他是铁了心，连说了几个好，等顾寻都要走到了门口，才想起了做媒的事。
“小寻，听说你前几日还与白家的小子相看，想来你妈妈也心急了吧？说实话，我倒是很喜欢你，方凯前日也说，想和你相处试试，你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留下吃个……”
顾寻转过身，努力绽放出个甜蜜的笑容：“方爷爷，这事可不能乱说，我已经结婚了。”
方志翔愣住：“结婚了？”
顾寻早有准备，翻出手机里的照片给他看：“最近事情多，还没宣布出去，只先领了证，打算等过些日子闲下来，再办婚礼。”
这下连结婚证都摆出来，方志翔心里再狐疑，也不得不认：“可不是说前些天你还去相亲？”
顾寻装的不好意思，道：“其实就是那天才领证，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家里起先还不知道，我妈直接安排了相亲，倒是闹了误会，只能领证去当做赔不是了。”
方志翔心里连连可惜，本来对顾寻也只是有些满意，现下成了别人家的，越看越后悔没有早下手，只能放他离开。
等顾寻出门去，他坐回了沙发上，看着那几份文件生出些许物伤其类的感叹。
“长白这一走，顾家的气数看来是要到头了。”
顾寻对这判词并不知晓，只觉得一连解决了两件大事，心情愉悦，可走到门口时，却碰到了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方凯面色晦暗，正等在院门外，见他出来，径直走到他面前来。
“你结婚了？”
在以前的记忆里，两人仅仅点头之交，却不知道这人早派人打探消息，又安插人跟着。
只是这几天跟着的人也被他清掉了。
方凯见他不说话，倒是也不掩藏，直言道：“你是不是发现了我派人跟着你，才想法子搪塞我？”
他模样生的不差，却傲慢无礼，叫人喜欢不起来，顾寻厌烦这样的人，假做惊讶：“你派人跟着我？什么时候？”
方凯观察他神色，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不打自招，到底记得自己是要追人，俯身凑的近了些，放轻语气。
“那些骗爷爷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不管你是想躲掉家里的催婚还是我，你有没有男朋友我很清楚。不过你也挺聪明，竟然还敢找人来假扮……”
顾寻退后一步，脸色变得难看：“方先生，我只是来和方老爷子谈合作的，私事不提，希望你可以尊重我和我的爱人。”
正巧白亦然开车过来，抬头就见到这一幕，眼神微寒，将车停在院门口，下车的瞬间迅速变脸调整表情，十分开朗阳光地蹦过去。
“阿寻！”
顾寻的神情微滞，转头就看到白亦然像只大型犬一样，顶着金色阳光笑容灿烂地冲自己扑过来，当着方凯的面将他抱个满怀。
白亦然抱了几秒才放手，问：“中午想吃什么，出去吃还是去超市买菜？”
自然地好像他们真的已经在一起很久，正在如蜜似糖的新婚期。”
方凯脸色肉眼可见的黑沉。
白亦然像是才看到他，攥住顾寻的手，十指相扣，才礼貌地打招呼。
“我没有打扰你们谈事情吧？你好，我是阿寻的爱人，白亦然。”
源源不断的热度从手心传来，顾寻看看的笑脸，阴冷的情绪竟被一扫而空。
“没有打扰，已经谈好了。”
顾寻语气温柔：“我们出去吃。”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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