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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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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蓓被他爹带上顶楼去见他爹所谓的“朋友”,这个“朋友”坐在顶层阁楼唯一一张太师椅上,眼睛是乜过来的:“不收。”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想。就她爹那个贼眉鼠眼的样儿,朋友也是个贼眉鼠眼的,这不,连眼神都是斜的。
待到她爹好话说尽,他终于点点头,到手的拜师酒没喝,径直的走到窗前——这么斜的人居然走得这么直——把杯里的酒随手倒了下去。
下面正在踩梅花桩的四儿被浇了个透心凉,腊冬腊月的他的惨号竟真的冲透了风雪:“师父我错了我马上把差的步子补回去——”
德润楼的班主将手收了回来,杯子被搁到了桌上。
半晌,他终于看了李蓓一眼:“你爹跟我讲:‘清清白白唱戏,明明白白做人。’ ”
李蓓只想唱戏,知道是要她一个承诺,点点头说了声“是”。
班主透过木雕镂空花鸟彩云纹饰的窗子看雪,朔北的雪是碎的,在空中飘忽盘旋久久不落,像碎银,又像铁屑,又像刀锋。
“我教不了你。”他说,“我师弟也唱戏,找他罢。”
这是李蓓第一次上德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