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行刑的前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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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季臣坐在自己不远处的桌子旁边，幽灵一样看着自己，让季念吓得从床上直直蹦了下来。
“哥，你不要一脸咒怨样啊，想吓死我啊！”季念缓过气，慢慢走过去坐到季臣旁边。
“不好意思。”季臣一贯的笑笑，带着点抱歉的味道，但整个人还是耷拉着，没什么精神。
“怎么？心情不好？”季念奇怪地问，季臣微微地皱了皱眉，别过头，“没有。”
……骗谁呢，太明显了。
“什么事能让我好脾气的哥那么不爽？”季念饶有兴趣地问，伸了个懒腰，“朽木队长？”
只是开玩笑地问问，却出乎意料地看见季臣有些尴尬地朝地面看。
不会吧，真是啊？
“他骂你了？训你了？”季念小心地问。季臣摇头，“没什么，队长这几天比较忙，再说露琪亚小姐的事……他心情大概不太好吧，是我多想了，没事。”说完，他自我安慰似地笑起来。
“你……不会是第一次被训吧？”季念表情怪异地问，“原著里朽木白哉不是个动不动就人格侮辱铁面无私到爆的人么？嘿，对了，开始我就奇怪了，死神不是无权利随便从异界带人来尸魂界的吗？你违反了规矩，我也没瞅着他对你处罚了啊？”一口气说完，季念判官似地狠狠一拍桌子，“从实招来！”
“……都那么大了还这么爱玩，”季臣看着季念，宠溺地笑笑，开始一个一个回答起刚才的问题，“第一次被训……算不上吧，刚从真央毕业到队里来的时候，也被批评过几次。而且……其实刚才也算不上被训，只是从没听过队长这么和我说话而已……”季臣自言自语地小声道，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其实朽木队长很好的……你的事，大概是运气好吧，没撞在枪口上，而且我也道过很多次歉，说明书也写好交上去了，所以他也就没管……大概吧”
其实他自己也挺奇怪的。
“哥，和我说说你来这里的事吧，我想听！”季念一听他哥说真央，立马来了兴趣，刚才的那点问题全抛到了一边，缠着季臣给他说。
“好吧，”季臣也就把这些疑惑发下，抬头看着天花板，慢慢开口，“我死了之后，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趴在课桌上，抬起头一看，发现自己穿着真央的校服，正在上鬼道的理论课，但是还没意识到这里是死神，但已经知道自己肯定是穿了。直到听到老师说了什么雷吼炮，苍火坠之类的，才明白过来，而且我一看……”季臣轻轻笑起，“那个老师，就是朽木队长。”
缘分啊缘分……季念嘴角抽搐。
“我问了问坐在自己旁边的人，他说今天是一年一次的队长亲自来教授的日子，有些队长就干脆直接挑选未来的队员了。我迷迷糊糊稍微明白了一些，队长就叫我下来操作一下他刚才说的实战中非常实用的鬼道。我就莫名其妙地被叫了下去……”季臣笑着摇了摇头，“我基本上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对几个鬼道有点影响，而且也不会咏唱。只好朝着队长指的方向发了个雷吼炮，想破罐破摔，结果真的发出来了，还把教室一半毁了……”
“然后呢然后呢……”季念追问。
“然后啊……就毕业，朽木队长挑了我来他们队，干到现在三席。”季臣笑笑，想起当年自己发完雷吼炮之后队长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淡淡地讶异和欣赏，就莫名地觉得很开心。
“你没有阿井散恋次厉害？”季念皱起眉头问，“不会啊，你这种冷静派适合当副队长啊。”
话说完，季念明白了，要他当了副队长，六番队顶头上司两个冷静面瘫（一个无表情一个笑），那整个队怕是再没什么娱乐活动了。
“恋次很厉害，他可是我们这一届最早拿到斩魄刀的，”季臣说道，“我的刀是鬼道系的，感觉就没有恋次那么好。”
“你的斩魄刀是……”季念忙问，他早就想知道了。
“冻月，冰系的斩魄刀……虽然比不上日番谷队长的，但也是冰系里稀有的好刀了，哪天有机会给你看看吧。”季臣摸了摸季念的头说道。
“哦……对了，什么时候行刑？”季念眨了眨眼睛，问。头上的手停顿了一下。
季臣深吸一口气，“明天，你要去吗？”
“当然要去，难得一见的双殛诶，反正都知道露琪亚肯定没事了，”季念手撑下巴，不爽地喃喃，“你说朽木白哉也真是的，就真舍得让他妹这样，要真死了怎么办，够无情的，我要是看见你被吊起来，即使要和整个尸魂界做对都不会让你死的。”
季臣有些恍惚，“队长他……也没有办法，贵族……是一定要做好规矩给全尸魂界看的……他没有办法……”季臣低下头轻声道，“他最近也累了，我还这么麻烦他……”
季臣站了起来，看了看季念，“外面还是有点乱，尽量别出去了，明天我来接你。”说完，摸了摸季念的头，离开了。
为了家族啊……季念苦笑着叹了口气，季臣也是被家族给害惨了的，还那么担心体谅别人，他这个哥哥，老好人做到头了。
※※※
门被轻轻敲了三下，发出清脆的敲门声，合着屋外沙沙的叶声。
都那么晚了。朽木白哉微微皱了皱眉，看向门，映着烛光，看见门口有个隐隐约约的身影，单薄的身体看似不安地晃动着。
“进来。”朽木白哉轻喊，他知道是谁。
门慢慢被拉开，扑面的冷风夹杂着淡淡樱花香，然后又轻轻关上。
“队长，辛苦了。”那个人有些不安拘谨地微笑着说道，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却不看他的眼睛，“外面有点冷，我热了点点心，队长你……”他没有说下去，小心翼翼地等待回应。
“放着吧。”朽木白哉看了看他手中瓷碗里冒着热气的樱花糖糕，说道，继续低下头批改文件。
那人把碗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又走近了些，看见朽木白哉手旁的杯子里茶凉了，把水轻轻倒去，倒了温热的进来。
“麻烦你了。”朽木白哉心中莫名多了丝丝温暖，“去睡吧，用不着你操心。”
“不麻烦，”季臣笑起，“副队长不在了，我总得帮帮忙。”
“他在了也只会添乱。”朽木白哉难得心情好地接了话，放下手中的笔，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喝了口茶。
“副队长听见肯定要不爽了，”季臣笑道，“队长先去休息吧，文件我帮您批，您明天……”笑容渐渐淡下，“还有重要的事呢。”
“不用，快好了。”朽木白哉没有任何反应，侧了一眼手边的文件说道。
季臣低下头，默默地坐在椅子上。
烛光摇曳。
“队长……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季臣突然说道。
朽木白哉写字的手一顿，画完最后一笔，把笔放下，“对待罪人，朽木家必须公正。”他这么说。
“我，我只是觉得……露琪亚小姐的错误……真的不至于这样……是不是四十六室……”季臣断断续续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和队长提意见，“而且对您来说也……”
朽木白哉偏着头，没有回答。
良久，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现在……只是个罪人，朽木家不能不判，不能。”
“贵族……真的很……”季臣看向朽木白哉，说不下去了，“茶水喝完了，我给您再倒吧。”说完，走过去，手碰到杯子，却被另一只冰凉的手抓住手臂。
“讨厌……贵族么？”朽木白哉看着季臣的眼睛问。
季臣轻轻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无法忍受……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他的眼神朦胧，像是回忆过去。
顿了一顿，他轻轻在白哉身边跪下，双手握住他的手，闭上眼抵在额头上。
“队长，为了家族，您辛苦了，露琪亚小姐不会就这样消失的。您辛苦了，这么多年，您辛苦了。”
虔诚得好像祷告一样。
朽木白哉默默地看着他，他的手微热，不多的热量却让他几天来冰冷的心温暖，安心了许多。
他总是这样，能说出他最想听的话。
朽木白哉没有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他的黑发在烛光下轻柔，眉眼在烛光下温和。
※※※
门外的风带动树叶刷刷作响，季臣惊醒，触电般地放开朽木白哉，站起来退后几步，“对，对不起队长，我……”
手却反被抓住，晃动间，紧紧相握。
季臣脸的温度一下子高到极点，想挣脱，那只手却不放开。
“队，队长……”季臣小声呼喊。
朽木白哉注视着他黑亮的眼睛，慢慢地放开了手，握紧，保留住那些热度。
“去休息吧。”他说，用以往的语气。
“是，是……”季臣逃似地离开了房间。
朽木白哉摊开自己的手，又慢慢收拢。
他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行刑的前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