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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魁地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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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舍蕾尔不感兴趣。
不过,每年魁地奇比赛都需要合唱团出节目,这是必须的,除了开场合唱和终场合唱之外,还有开场独唱——从合唱团中遴选最合适的一位做表演。开场合唱和终场合唱的曲目是固定的,但开场独唱则年年不同,年年精彩。每年,这位独唱者都会一举成名。
这是舍蕾尔参加的第一次正式合唱,在她参与的开场合唱结束后,就是全校期待的开场独唱。今年的演唱者是拉文克劳学院的伊丽莎白学姐。
舍蕾尔看着伊丽莎白学姐,她很羡慕,没有女孩子会不羡慕,尤其是对于一个属于合唱团的女孩子来讲。
伊丽莎白的追求者很多,未来会更多,这是一定的。舍蕾尔不想恋爱、不想结婚,人怎么能做到让感情不变呢?如果感情改变,那么夫妻就要分离,孩子就会生活在孤独无助之中。
但这不妨碍舍蕾尔渴求站在独唱的位置上,这份渴求甚至强烈到有些斯莱特林。
嘉玛碰了碰她:“明年伊丽莎白学姐就毕业了,到时候你上去,我就在下边吹——这小姑娘是我朋友,姓名和联系方式10加隆一份!”舍蕾尔翻了个白眼:“你不久前刚说全校都认识这个‘小斯内普’,还知道她是拉文克劳的。”嘉玛是舍蕾尔在合唱团最好的朋友。
这倒也是真的。
学校里认识她的人真的不少,毕竟她是一个和斯内普教授关系神秘的女孩,同样擅长魔药学,竟然就读于拉文克劳,却还是得到了教授的万般宠爱。
“万般宠爱”有些过头了,只要是不曾饱受斯内普教授训斥的学生都配得上“受到宠爱”的名衔,而舍蕾尔几乎不曾被教授训过,当然可谓被“万般宠爱”。
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斯莱特林赢了,舍蕾尔不意外。
斯莱特林是她心中最优秀的学院。
这一点她从不质疑。欣赏斯莱特林不影响她深爱拉文克劳、不影响她永远选择拉文克劳而不是斯莱特林。
但斯莱特林值得拥有他们的名分。毕竟,没有一个学院能像他们一样统一在上课前15分钟全部到达教室门口列队等候上课,没有一个学院能像他们一样事事严谨有序。
“斯巴达式教育”,舍蕾尔笑称,“不想体验,但不妨碍我发自内心地钦佩他们。”
舍蕾尔独自在城堡里游荡着,她花在泡图书馆和给老师们做助手上的时间很多,但她每天总要抽出一点时间来走一走。
想一想人生嘛,生活,需要一点浪漫,需要一点思考。
她走到了地窖门口,仿佛嗅到了魔药的芳香。
或许教授正在里面吧,她想着,嘴里甜甜的,寝室里还有几块露西给的糖。
楼梯处传来嘈杂。
是一些男人说话的声音,她不喜欢。酒肉腐臭,深恶痛绝。舍蕾尔是有一些洁癖的,独爱焚香芷兰。
她厌恶喝酒之人,也在于童年。
那些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记忆,如同一团团黑雾,潮湿、粘重。她隐约记得,她的父亲喝很多酒,在家里吼叫着,绿色和红色的光在狭窄的房间里斑驳陆离,如同一道道乱箭四处横飞。她大哭着,迎着来自父亲的呵斥,往往还会得到一道飞来的强光。但强光一次次被母亲挡住,有时是母亲抱着她躲过,有时是母亲挡在她身前而被刺伤。
痛,她很痛,不知道是哪里。
世界在撕裂,她这样认为,那个□□的她很恐惧,但是她能够逃离。她的灵魂逃离这一切,远远地从天上看着这一切。
荒唐。
她走神了,走廊里的嘈杂声越来越大。
她似乎听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声音,但又似乎不是,那个声音要厚重很多,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一群人出现在走廊拐角,一个熊一般的男人和一个红头发的女人扶着斯内普教授。还有一个女生走在前面,是帕金森。
醉的厉害的斯内普此刻伸出胳膊揽住了帕金森的脖子,踉跄着似乎要倒在帕金森身上,他把脸贴向帕金森粉嫩的圆脸,口齿不清地说:“宝贝,不用担心,我在学校照顾你。”
帕金森似乎想躲开,但她妈妈在斯内普身后和她使了个眼色,于是她屏住呼吸努力微笑着定在自己院长怀里。
“做我义女吧,潘西。”斯内普抱得越来越紧,以至于一行人不得不停下脚步,斯内普把帕金森紧紧拥在怀里,用手摩挲着她的头发。“我有钱,我教你各种咒语,带你散步,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斯内普说得语无伦次,他的声音开始慢慢变成呢喃,他醉得越发严重了。
“教授,我们扶您回去休息吧。”一旁的帕金森夫人插嘴,她看到自己的女儿已经被斯内普身上浓重的酒气熏得脸色发白。
斯内普抬起头,送来了帕金森,努力向前迈开步子。
他的目光遇到了舍蕾尔的目光。
后者的眼里充盈着震惊、愠怒和厌恶。
斯内普的脸刷的白了,他定在了那里,半分钟后,他突然眩晕似的一趔趄。
斯内普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地窖,帕金森夫妇手忙脚乱地扶持着他。
“嗨,潘西。”舍蕾尔和留在原地的帕金森打招呼,“你是斯内普教授的义女?”舍蕾尔问。
“不是,不知道教授酒醒后还记不记得这件事,他总喜欢要一些义女。”
帕金森夫妇很快就回到了门外,他们带着帕金森匆匆离开了,显然,帕金森先生也喝了不少酒,需要尽快回家休息。
舍蕾尔独自站在走廊里,凝视着地窖。
她知道自己可以打开这扇门,只要她愿意。她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地窖的门对学生封锁,但是对她没有,只要她伸手一推,那扇门就会轻易被推开。
她不喜欢醉酒的人,尤其是她的父亲。
他醉酒时,会大吼大叫,会摔很多东西,会伤害她和她妈妈,还会躺在地上或者陷进沙发里撕心裂肺地呕吐。
但是他醉得很重。
他需要一些解酒药剂,不然今晚会过得很难熬,而且显然已经到了伤身体的程度。
当年。妈妈也会在他喝醉时为他熬制药剂,她想不通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甚至都顾不上先给自己处理伤口。
这就是爱吗?
她真的没有办法理解妈妈,她自己恨不得父亲醉酒而死,这样她和妈妈就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斯内普倒在 室里,睡得并不安稳,她轻轻关上门,拿出药材开始制作解酒药剂。她直接使用了流魔法,一种直接通过意念输出魔咒波纹的魔法,这种魔法对魔力和意志力的要求高很多,但是在制作魔药方面极度高效,能节省大约四分之三的时间。
她把熬制好的魔药冷却装杯,拿进了 室。
斯内普昏昏沉沉、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一阵阵地泛气,伴着胸和胃部一次次起伏。舍蕾尔叹了口气,暗自庆幸着此刻的他至少没有在吼叫摔打。
她用力揽住斯内普的脖子,把他扶起来靠在墙上,慢慢把药剂喂到了他嘴里。
他抗拒了几下,然后顺从地喝了下去。
谢天谢地,我以为魔药大师都拒绝非亲自制作的魔药。——其实这是一种药剂师保护自己的方式,但斯内普此刻可能醉得太重了,以至于完全没有了保护自己的意识。
舍蕾尔伸出手,覆在斯内普的胃上,轻轻揉动着,她希望药剂尽快被吸收,毕竟吸收得越慢,斯内普的身体受到的伤害就越大。
斯内普的胃开始有些胀,她紧紧靠在他胸前,把另一只手努力探到他身后,轻轻帮他捶着背。他的腹部剧烈起伏了一下,头动了动,但胃里的气仿佛卡在了喉头。舍蕾尔为他拍了拍胸,斯内普的脖子努力伸了几下,缓缓吐出一个艰难的嗝。
浓重的酒气从斯内普的嘴里泛出来,吐在了舍蕾尔的身上,舍蕾尔继续轻轻为他揉着胃。
“舍蕾尔。”
斯内普的声音依旧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舍蕾尔抬起头,目光接上了斯内普的目光,后者的眼神迷乱惺忪。
“感觉舒服一些了吗?教授。”
斯内普点了点头。
一阵静默,舍蕾尔还在为斯内普揉着胃,他胃里的胀气已经慢慢吐得差不多了。
斯内普伸出手盖住了舍蕾尔的手。
“我平常不喝这么多酒。”斯内普突然说。
舍蕾尔没有说什么。又是静默。
“我也没有很喜欢潘西……我只是……”
还是静默。
“睡吧教授。”舍蕾尔抬起头,他看到斯内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伤,“您需要休息。”
舍蕾尔帮斯内普掖好被子,轻轻离开了他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