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嫁穷汉》寸金时

28、意外

　　为了躲翟栋梁，程书敏已经连着几天找各种理由没有按时回家了。就在她发愁今日再找什么借口在外面游荡的时候，厂里出了件大事，刚好解了她的麻烦。

　　原来厂里安排了翟栋梁昨晚值夜班，但他没有去。不巧的是夜里有台设备出了问题，本来只是个小问题，只要及时解决就没事了，偏偏翟栋梁没在，小问题变成了大问题，最后导致整组设备出了故障，直接影响了第二天的正常生产任务。

　　因为捅的娄子太大，李厂长不好包庇自己的外甥，当众对翟栋梁作出扣一个月工资的处罚。并让翟栋梁接下来的时间日夜都要守在厂里，直到设备修好为止。

　　得知消息后，程书敏放了心。

　　因为听维修师傅们说，那组设备有些年头了，本地根本买不到更换的零件，还得派人去市里的机械厂一家一家的打听，十天能修好都算快的。这样一来，翟栋梁至少十天半个月抽不出空去她家赖着，想想就高兴。

　　于是这天下班后，程书敏没再在外面晃荡，直接回了家。程二平见她回来得这么早，没好气道：“今天怎么不去别人家要饭了？”

　　程书敏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跑去厨房洗个手。

　　莫春兰和刘玉芝见她回来得这么早，也有些奇怪。

　　刘玉芝：“书敏今天是和小翟一起回来的吧？”

　　什么叫“和小翟一起回来”？平常很会说话的嫂子，今日怎么说出这么不合适的话来？

　　“嫂子，那是个外人，来我们家不叫‘回来’。”程书敏纠正道，“不过他接下来半个月都不会过来了。”

　　正在切菜的莫春兰停手，抬头：“小翟为什么不来了？是不是你今天在厂里跟他说了些有的没的？”

　　“我要是有本事说得他不来了，我还会留在今天才说吗？”程书敏理直气壮道，“厂领导今天安排了他值夜班，半个月都不会再来了。”

　　莫春兰一听是因为要值夜班才来不了，顿时放了心：“不是你的原因就好。你要是错过了小翟，以后干脆都别回来了，反正你只顾着自己，从不替家里人着想。”然后解下围裙，吩咐刘玉芝将几道大菜赶紧收起来。

　　程书敏闻言也不反驳她。前世自己就是太顾着家里人，才会过得那么惨，这一世她当然要多顾着点自己。

　　晚上，程书敏就发现吃的直接比翟栋梁在时低了一个档次，不但数量少了两样，连份量也少了，她甚至都没有吃饱。

　　而且莫春兰还在饭桌上说：“小翟这个夜班安排得好，我正发愁天天多做一个人的饭菜，家里的伙食费可就要见底了。”

　　程书敏看着她家变脸大师一样的老妈，冷漠道：“把他叫来家里之前，你们没想到过伙食费不够的事吗？”

　　莫春兰停了筷，“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死丫头太蠢，天大的好事砸到面前了也不伸个手，我们不得帮你多争取一下吗？舍得孩子才能套到狼，只要你嫁个好人家，家里亏点伙食费算什么。”

　　“你刚刚都说了，我是个只知道顾着自己的人。”程书敏慢悠悠道，“不怕忙活半天一点好处也没捞着？”

　　莫春兰一点也没有被唬住，还不屑道：“你的翅膀若是真长硬了，就把工作还给你弟弟，正勇也别参加什么高考了，反正那些个分配回来工作的大学生，工资还没厂里的工人高，早工作几年还能多赚几年钱。”没了厂里这份工作，看你还拿什么跟我们硬气。

　　“好啊。”程书敏不带犹豫道，“正勇若是愿意的话，我明天就去厂里找领导说。”

　　“我不愿意！”程正勇立马喊道，“妈，您怎么能这样呢，前一会儿还在张罗着给我找辅导老师，这一会儿又不让我参加高考了，戏台上那个变脸的都没你变得快。”

　　见儿子也不站自己这边，莫春兰眼睛一瞪就要数落人，却听程正勇又道：

　　“还有你们找的这位翟老师，每次来了都在我屋里跟我东拉西扯，两道数学题他要做半天，还做错了一道。你们把这么个人弄我屋里来，这不是在耽误我复习吗？就不能少折腾些乱七八糟的，让我安安静静把这个高考考完？”

　　莫春兰不信：“人家好歹是大学生，怎么可能不会做你的数学题。”

　　程正勇翻了个白眼：“大学生也有差的和好的，你们找的这个翟老师估计就是那个最差的。”

　　莫春兰不说话了，求助似的看向程二平，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她不知道儿子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那天老头子不是在屋里陪着吗，小翟讲的好不好他最清楚。

　　但程二平只顾着扒饭，压根没接收到她的眼神暗示。

　　莫春兰气极，但到底闭了嘴，不再提起翟栋梁的事。

　　然而第二天早上，程书敏从楼下练完功上楼做早饭时，看到莫春兰正在厨房里煎肉饼。程书敏以为她是做给大家吃的，正要夸赞一下老妈的大方，却见莫春兰只做了两个就停了下来，然后把煎好的肉饼装进饭盒递了过来：

　　“这两个是牛肉饼，你今天带去厂里送给小翟，他现在晚上也要值班，肯定很辛苦，见你这么关心他，肯定会念你的好。”

　　呵呵，谁说自己老妈不好来着？瞧瞧她对别人的儿子有多上心，过年才能吃上的牛肉都给安排上了，人家亲妈恐怕都没有做到这个份上。

　　程书敏本来不想接这个饭盒的，但想了一会，还是把饭盒带去了厂里。老妈这么执着，不依她，她肯定会想出别的歪招去达成目的。还不如表面上依着她，至于饭盒里的肉饼最后进了谁的肚子，由自己说了算。

　　于是中午到饭点的时候，程书敏吃肉饼吃得满嘴流油，半点没有浪费莫春兰满满的母爱。

　　晚上回家把空盒子还给莫春兰的时候，莫春兰问起翟栋梁是否觉得得这个肉饼好吃。程书敏更是毫无心理负担道：“肉饼特别香，吃的人非常感动。”

　　莫春兰很高兴：“那我明天继续给他做。”

　　程书敏挑了挑眉，沉默地点了个头。

　　第二天，莫春兰果然又早起煎了肉饼。这回程书敏不好意思再吃独食。悄么么地拿出一个给了程正勇，叮嘱他悄悄吃，别被老妈发现了。

　　接下来的几天，莫春兰变着花样地让程书敏带吃食去送翟栋梁，但最后那些东西全部进了程书敏和程正勇的肚子。程书敏自己吃得最多，她觉得嘴巴都要被养刁了。

　　又到了休息日，程书敏去谢华松家看望江雅君，但是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没有人来开门。她以为江雅君出门了，正要转身走人时，屋里突然传出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她停住脚，又敲了两下门：“江姨，您在家吗？”

　　还是没有人应声。

　　程书敏心里突然浮起不好的预感。这一世好多事情起了变化，但江姨身体开始变坏的时间应该不会有太大出入，如果她一个人在家，却病倒了的话……

　　想到这里，程书敏拍门的动作更加急切：“江姨，您在家吗？我刚刚听到了点声音。您是不是不方便开门？那我闯进来啦？”

　　说着，她用力撞门，却半天没有撞开。试了几次后，发现实在无法撞开这个门，程书敏便放弃从前门进。绕了个大圈从后院翻墙进了谢家的院子，最后撞开厨房的门进了屋。

　　屋里静悄悄的，她找了一圈，很快发现江雅君倒在里屋的床榻边，地上还有一只碎裂的碗，碎片混着些黑色的药汁，房间里也飘着难闻的中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