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chapter 35 爱情，越努力越徒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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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去夺，又扑了个空。一连几个回合，都是白费力气。
明白无济于事后，我喘着气，愤恨地盯着他不语。
“很好的圣诞礼物是不是？至少刚才让你傻乐了一阵。”他哈哈笑了，笑得有些阴郁。随即笑容一隐，看着我。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头发比以前长了，穿着件黑色的翻领羽绒服，帅气不减，就是眉宇间似乎多了些玩世不恭。
我怒气无处宣泄。死盯着他，最后化为一句咬牙切齿的：“为什么？”
他静静地吸口烟，将烟头扔到路旁的垃圾箱里，转过身来，望着我说道。“如果你一开始知道是我给你打的电话，你还会这么乐颠颠地赶来？”
他的声音里没有怨气，似乎是个纯粹的调侃。
“你好好的圣诞节还费神把我给骗出来，不会是和你的营养学博士吹了吧？”我有些恶毒地猜忌。
“吹了。所以，我决定回头来找你。”他看着我。
今晚是怎么回事？我真有点吃不消了。
我猜不出这句是不是玩笑。
我讪讪地应道：“别调侃我了。要知道人生最难得，最美好的可是初恋。”
“我也这么以为。可是看见你之后就不这么想了。我觉得人生最难得，最美好的一定是暗恋。不然，你也不可能坚持十年还乐此不疲。”
他眼睛里有种光芒隐现，我看出了他的嘲讽。我无法可说了。
过了好一阵，缓过神来，我回击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也是我的事，我当然要管。”他淡淡地回了句，又伸手摸出一包烟。“别抽了。”我记得他原来工作最忙时，烟抽得最凶。后来交往的那一段，也不知是不是顾忌我，好像没怎么抽了。我连忙制止。抽起来就没完没了。
短信是谁发的，于谦的话是不是真的，我一定要当着柯俊明的面问个清楚。如果是于谦发的，刚才他们不是在一起喝酒来着吗？凭什么他就任他的哥们这么耍我。
我可不想耗在这耽误时间，明天问也不迟。
他掏出烟点上，深深吸了口，随即咳嗽起来。
我皱着眉，不耐地说道：“别抽了。抽烟对身体没有好处。”
他又示威似地吸了口烟，幽幽地问：“你这么关心我可是会让我误解哦。”
我冷声道：“那随你抽。”脸一扭，不想理睬他。
我冷得有些发麻了，想先打发他走，再去找柯俊明问问。又站了近半个小时，依旧没有出租车的影子。我冷得缩了缩脖子，提议道：“别站在路边聊了，你送我回家吧。冷死我了。”
他将烟捻灭。将烟盒重新放回口袋里。“上车吧。”
我顾不得这么多了，这个时候，再矜持，那就不知什么时候回得了家了，我这时只想找个暖和的被窝美美睡上一觉。所以我必须按捺住我的怒火。
上了车，我选择坐后面，却被于谦愣是叫到副座里。
“开着暖气呢，冷成这样了？”于谦看了我一眼，伸手过来。我一愣，“干什么？”
“帮你搓搓手呀。”他抓住我的手就是一阵猛搓。
“不用。”我嚷道。再也不敢表现出怕冷的样子。
车子开动，他开始教训道：“你说让我怎么说你？没见过比你2的。”
我捂住耳朵。
“你觉得我和柯俊明比起来就那么差劲？”他不满地抬高声音质问道。
“——你怎么不和你女友在一起。”我疑心地问道，现在觉得刚才他说的可能是真话。
“不是说了吹了吗？这几年的时间，象中间隔着条跨不过去的河。她变了，我也变了。”他不在乎地笑笑，我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发现他并不像我想象得那么伤心，心里稍稍宽慰了点。
“怎么不说点什么？”他侧过头来不满地看了我一眼。
“你觉得她——哪里变了？”我知趣地接话道。
“说不上，总之我们两人都觉得不再合适了。”
“一定是你开始变得挑剔了，还要赖人家。”我忍不住插嘴反驳。
“也许吧。”他淡淡地应了句。又扭头瞥了我一眼，“怎么，除了柯俊明，你这辈子看来不会爱上别人了？”
“——刚才你也看见了。”我自嘲道。
“看见了。”他很干脆地答道。
“可笑是不？被你一个短信就骗来，还望穿秋水地站在这儿傻等！”与其让他讥笑，我自己来点自嘲好了。
“哪里。佩服佩服。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十年不行，二十年。二十年不行，三十年，三十年不行，四十年。最后胜利一定是属于你的。”说道最后一句，他是一本正经的口吻。
我几乎气绝了。我这才发现他今天调侃都是用一种不同于往常的平静的口吻，这让我面子有些挂不住。我喜欢直接点的，要不痛快淋漓地被骂一顿，要么就来点语重心长的劝说。他倒好，说着反话，可这更让人觉得难堪。
我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自己有些冻僵的手，搓了搓，他又一脸关心地问：“把后排那个抱枕抱着吧，会暖和点。”
我鼻子一酸，摇摇头。一股脑儿把实话都说出来：“我快坚持不下去了。刚才我和同事去唱卡拉OK来着，后来，同事送我回家，他说——要追我。就是那个原来为了出国骗过我的那个。”
于谦喉头动了一下。笑了一声，说道：“杜小珍，看来你开始走桃花运了。连骗子都回头来找你了。”他的声音里有种明显的讽刺。
我没好气道：“你不也是个骗子！”
“肯骗你，你应该感到荣幸。”于谦方向盘一转，我这才发现到了分岔口，他选择了一条不同于我家方向的路。
“你这是往哪开？”我惊诧地问道。
“杜小珍，你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我刚才说了我要回头追你。可你还对柯俊明不死心，我就有义务将你拖出苦海，时刻放在我的眼皮底下看着。”
“你这是往哪开？”我真的急了。
“去我家。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今天也不早了，我可不想跑完城南跑城北。就去我家了。”他语气不容争辩。
“我不去。”我坚持道。
“我买了圣诞蛋糕，一个人吃不完。你帮我吃点。”
哼，哄小孩子呢。“我不去，我也不吃。”
“那好，你自己下去打的回家。”他没有半分的迟疑，将车开到路边停下，扭头看着我。
我看了看窗外，寂静得可怕。
我害怕了，不再坚持。
他笑了笑，发动车，继续往前开。
到了他家楼下，他停好车，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围在我的脖子上，问道：“这样暖和点。”又嘱咐道：“下车吧。”
我迟疑了一秒，被他牵着手，拖着跟着他往电梯走。
电梯向上，我们都忽然沉默下来，彼此看着对方。
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柯俊明那句——“你扪心自问有哪个男人象于谦这样对你掏心掏肺的？”
开门，进了屋。
发现鞋柜里就一双女式拖鞋，还是我从前用过的。我换上，看了看房间内，和原来没有多大变化。竟然看不出前女友的痕迹。真的分了！?
他烧了壶开水，泡了两杯热可可。我接过一杯，继续打量着四周。桌上有盆仙人掌，还是我买的。
屋里很温暖，开着空调，布置得很有生活气息。他真是个爱生活的人，一直如此。
他在我身边坐下来，认真地看着我，说道：“你放心，别战战兢兢的，我不会勉强你你不愿意的事。小珍，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投眼缘吧。我喜欢你。和你在一起我不需要装。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只要我们彼此努力点，我相信没有过不了的坎儿。俊明那，你不要再有什么想法了。他现在在和你同事交往，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下，杜小珍有得受了。可我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傻。”
我捂着杯子，可可的热气呼在脸上，有些暖暖的。我抬头看着他，不知说什么。
他望着我，说道：“奇了怪了，你说我怎么一个阳光的人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闷罐子。”
我挪了挪，离他远点。
“你是不会对我主动的，只好我主动点了。”他说完，靠近一些，搂住我。
我把头一扭，说道：“可你晚了点，我今晚已经答应和我同事交往了。”
他将我扳过来，不屑地说道：“一个骗子的话，你还当真？”
我挣脱他，起身，“你不也骗我。”
他笑道：“我骗你是因为爱你。他骗你是为了什么？你怎么不动动脑子。”
我的天。我究竟应该接受谁？我想起明天和冯杰的约定。
“于谦，我们这样不好。我已经答应冯杰了。再说，冯杰是我上司，我不想得罪他。”
于谦有些惊讶地将我推开，他确认道：“你说的是业务部的冯经理。”
我点点头。
他眉头一拧，疑惑地说道：“据可靠消息称，他很快要升任你们公司副总经理了。”
我愣住了。这个消息我压根就不知道。
“他是个厉害人物。不过好像一直有人反对，说他好像人品不太好。”
“人品不好？”我心里苦笑。他是我们公司的万人迷，黄玉居然为了他找了个替身老公。别的公司女孩子只觉得他酷，谁会在意他人品。商场上不厉害就会吃瘪，好像公司里，只关心业绩，业绩不好要走路，业绩好才能拔尖。
我还想继续人品的话题。
于谦看着我，有些恼怒地说道：“杜小珍，我已经忍无可忍了。你说你喜欢柯俊明十年了，我无话可说，可现在又跑出个人，说说也罢了，看样子你还真有点动心了。你是不是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我吞了口可可，内心无比纠结。心里怨愤着，我想你念你的时候，你又搭上了前女友，这能怨我吗？现在好不容易，前男友也许因为可怜我，想追求我了，你又跳出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他原来喜欢我的时候，我是想着柯俊明的。可以原谅。
因为我一直不做声，于谦盯着我，脸上的怒气在积聚。忽然腾地从沙发上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道：“给你十秒回答。”
我放下杯子，也站起来。
“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是不是？”他又问了一句。
“不是。”我的确喜欢他，如果没有柯俊明，我可以肯定地说，这辈子最想嫁的就是他。
可冯杰那里怎么办？
我问道：“于谦，你非我不可吗？”
他抓住我摇晃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被他摇得头更加昏了。
我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他并非非我不可，那我就接受冯杰。我就是这么想的。可这话难以出口。
我知道自己情商低得可怕。
我想了想，我是不是非于谦不可呢？好像也不是，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非谁不可，除了柯俊明。
“我要考虑一下。”
“考虑多久？”
“一天。”
“不行。”
“一个小时。”
“---------你走吧。”
我没走。要是按小言路线，凡是有点自尊的女主都会酷酷地一甩门回去。
可我还是决定实际点。我知道不接受，于谦不会送我回去。我也不想一个人走夜路。
“你让我考虑一下。”
刚说完，嘴被吻住。
他好像接吻的技术大有长进。
我被吻得几乎断了气，半天缓过气来，于谦问道：“还用考虑不？”
“考虑——”
他又凑过来要继续吻。
我忙不迭地叫道：“不用考虑了。”
“很好。”于谦心满意足地看着我笑道。
这时，门铃响了。
我惊慌地看向门口。
“你女友来了？”我狐疑地问道。
“我女友是你。”
我起身想找地方躲起来。
门铃不停地响着。这个时候，什么人这么急。是柯俊明发现手机上的短信留言了？于谦干的事让他自己收拾。
我示意他去开门，他凑近猫眼一看，把门打开。
果然站在门口的是柯俊明。
他眼睛有些发红，似酒醉未醒。
怎么来的呢？
酒后驾车？
看见我，他一下愣住了。象不认识我似的，盯着我看。
我看了看于谦，打算让他来抵挡这个场面。
我正要进里间的屋，柯俊明忽然叫住我。
“小珍。——”
我停下来，回头看着他。
“你收到短信了？”他竟然有些羞涩地问道。
我脑袋一片空白。
谁发的？不是于谦发的吗？
我看看于谦。于谦把脸一撇，不看我。
搞什么鬼？
我问道：“那些短信是你发给我的？”
“不是。是于谦发的。”
当然，肯定是于谦发的。看我想哪去了。
我脸上已经烧灼起来。捏着拳头，恨不得往他那张俊脸上狠狠砸去。他这是要看我笑话吗？
我早该知道。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看笑话。
现在他和我的同事小安交往，我居然还痴心妄想。
我真的无可救药吗？
忽然想起几年前的那晚，也是在于谦家，我冲出门，柯俊明追出去，我歇斯底里地向他倾述了钟情。
一切，仿佛时光倒流。
我不应该再踏进他们的世界。
我看了看于谦，又将视线落回柯俊明身上。
他在和小安交往。自我催眠着，心里默念了几遍。气息渐渐平顺了。
真相就是于谦把我骗出来，让我回到他的身边。柯俊明明显喝醉了，于谦趁着他醉，用了他的手机。
我故作冷静地道了声晚安。彭地把门一关，将自己锁在卧室里。
进了卧室，找到床，一头栽下去。
明天，明天我一定能平静地面对这一切。明天我就和于谦摊牌，告诉他，因为历史原因和现实原因，我没法和他一起过日子。
可是，卧室外的动静惊醒了我。
我开门一看，两个男人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吓坏了。
于谦听见开门声，抬头朝我不介意地笑笑。“没你的事，你去睡吧。”
我狐疑地看着两人尴尬的表情，和古怪的姿势。于谦手里居然还拿着烟灰缸。见我看着他，手慢慢放下来。
疯了。都疯了。
我能睡我就真疯了。
“怎么回事？”我忍不住问道。
柯俊明抬眼看着我，眼光直直的，眸子里跳跃着一种火光。让我分不清他是清醒还是酒醉。
我被吓住了。
我有些呆呆地看着两个人，又轻声问了句：“怎么回事？你们刚才好像打架了？”
柯俊明没有回答，伸手对我说道：“小珍，跟我走。”
我站着不动。
他走过来，要拉我。
我躲开，望着他不知他究竟什么意思。
于谦将烟灰缸啪地往桌上一掼，站在一旁冷冷看着。
我惊讶地看了眼于谦，又看了眼柯俊明。
柯俊明开口了，说得很慢。“我刚刚告诉于谦，他发的那些信息，都是我想对你说的。”
我哑声站在那，呆呆地看着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小珍，那天雪地里你告诉我了之后。我忽然记起我们早就认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脑子里总是你。可是我知道于谦也爱你。我只好试着把你从心里赶走，我以为不见你，避开你，就不会想你。可是你还是在这，在脑子里，赶也赶不走。我没有办法。”
柯俊明说道这，停下来，扭头看看于谦，歉疚道：“对不起。”
于谦面上有如冰霜，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似乎等着我开口。
我看着柯俊明再次伸出的手，哆嗦了一下。
这或许是场玩笑的继续。他们在考验我，在看我最终选谁。也许，我伸出手去，两人就会哈哈大笑，然后对我说：“杜小珍，你还真是好骗。”
可是我很想握住那只伸过来的手。
十年。
十年可以干很多事。我用十年暗恋着一个人。
今天，他终于向我伸出了手。
我几乎屏住了呼吸，缓缓地，我将手伸过去，握住了他的。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chapter 35 爱情，越努力越徒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