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中学时代》卫初

10、座位

　　2007年9月1日 星期六 晴

　　我知道WX不坏，但我还是很害怕靠近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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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暑假终于结束，弘文中学正式开学了。

　　林有锦和乔悦刚走进学校大门，就看到公示栏那里围了一圈的学生。她们觉得应该是初一的新生，公告栏里的是他们的分班情况。她们作为第二年的老生慢慢踱步过去凑了凑会热闹，感受了一阵新生的兴奋后就回了教室。

　　林有锦坐到座位上，旁边的李薇薇一脸惋惜：“这学期我们不能当同桌了，听说赵老师又重新排了座位。”她虽然和林有锦没有过深的友情，但总体还说还是挺喜欢这个没脾气的同桌的。

　　林有锦点点头：“正常，赵老师每半个学期就换一次。”如果不是成绩特别好的学生向他提意见，他基本上是不会听的。这也让她想起之前和乔悦分开的时候，不知道这回又换成了哪个女生。不过，哪个女生都可以，她对同桌也没什么高要求，只要能正常交流且不妨碍对方就可以。

　　李薇薇又在林有锦耳边小声道：“听说这回赵老师安排男女同桌，我刚才听她们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林有锦以为自己听错了，半天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忽然要安排男女同桌？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怎么办？

　　“班主任来了。”旁边李薇薇提醒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赵磊走上讲台，一番寒暄之后进入正题。他先是让班长找几个男生到教务处搬书，然后又跟班里学生说了一些开学注意事项。

　　一刻钟后，课本被陆陆续续搬了回来。讲台上，班长带领众人发书。

　　这段时间里，林有锦一直是恍惚的状态。她现在急于知道李薇薇说的那个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目前为止赵磊对这件事只字未提。

　　会不会是误传？

　　发完书后，林有锦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赵磊回到讲台上：“各位同学，新学期要有新气象，所以这学期呢，我给班里的座位大幅度调整了一下。”赵磊顿了下，“这学期咱们采用男女同桌的形式，主要提倡同桌之间互帮互助，大家觉得怎么样？”

　　看似是询问，但底下众人都知道赵磊对于早已定下的事情一向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所以也就懒得反对了。

　　最后赵磊一句话敲定了这件事：“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我一会把座位表贴在班级公示栏里，你们下周一上课就按照上面的来坐。好了，现在书也领完了，你们如果没什么事，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赵磊走后，众人围到公示栏前。

　　片刻后，李薇薇回到座位上对林有锦说道：“你这学期跟吴煦坐在一起，好幸运啊。”

　　林有锦一愣：“吴煦？”

　　“对啊，我估计好多女孩子想跟他坐一起。”李薇薇朝林有锦挤眉弄眼，开玩笑道，“你是不是偷偷给老师送东西了？”

　　“我......没有啊。”

　　“哈哈......”李薇薇背好书包，“跟你做同桌很愉快，我先走了。”

　　“嗯，拜拜。”

　　林有锦朝右边偷偷看了一眼。

　　怎么会是他？

　　余光中，乔悦也走下了讲台，朝她座位这边走来：“你知道自己和谁坐一起了吗？”

　　林有锦叹了口气：“知道，刚才李薇薇和我说了。”

　　乔悦见她这副样子笑道：“跟他坐一起也不需要叹气吧？刚才文艺委员郑瑜因为座位这件事还羡慕了你好一阵子，估计你刚才都没抬头看，她盯着你看了好久呢，你是不是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了？”

　　林有锦摇了摇头，答非所问：“还好吧。”然后想了想，吞吞吐吐道，“你说......如果我向老师申请换座位，用什么理由比较合适？”

　　“你为什么要换啊？我刚才看过了，大部分人都是男女同桌，只有两个是男生之间做同桌，我们班本来就男多女少，我觉得给你换座位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我们不是尖子生，没有提意见的权利，只能听他的，你难道忘了上回那件事了吗？”

　　林有锦虽然赞同乔悦的话，但她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不行......”

　　“我要去试试。”

　　说完，林有锦走出了教室。乔悦见拦不住她便回到座位上等她回来后一起回家。想想也是，有这么一个优秀的人坐在旁边，那真是如坐针毡。不过，就乔悦看来，这个结局估计是不会变的。
　　果然，二十分钟后，林有锦满脸通红地走进教室。

　　乔悦见状迎了上去：“赵老师骂你了吗？”

　　林有锦：“没有。”

　　“那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林有锦本想回答，可看到刚才办公室里遇见的那人也回到了教室，更觉得无地自容，于是催促乔悦赶紧收拾书包离开。

　　乔悦不知道情况，一脸莫名其妙，但也听了林有锦的话。

　　回去的路上。

　　“什么？”乔悦大叫一声，“你跟老师说你不想跟吴煦做同桌的时候正好被他听到了？这也太巧了吧，那后来呢？你们说没说话？”

　　“没有。”林有锦一回想到当时的场面就觉得好尴尬，她刚说完不想和他做同桌那句话，就听到了身后传来吴煦的声音。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也来了办公室，更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场面。她第一次在背后说一个人的坏话就被当事人听到了。

　　可是，那应该也不能算是坏话吧？她其实只是想表达她不想和男生坐在一起，只是刚好她的同桌是他。而且他那么优秀，当同桌的话压力真的会很大。

　　乔悦：“那他当时什么表情？生气了吗？”

　　“应该......没有吧。”林有锦觉得他当时的表情很轻松，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可是距离那么近，没听到似乎不太可能。而且，那句话，她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的，所以声音也比平时要大。

　　“那老师同意给你换座位了吗？”

　　“没有......”

　　赵磊不仅没给林有锦换座位，还交代吴煦有空的时候多给她讲讲题目，又说了些同桌之间要互帮互助的大道理。当时站在旁边的林有锦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因为她一想到要跟一个男生坐半年的同桌就觉得崩溃。

　　这时，旁边的乔悦止不住笑了出来。

　　林有锦见她这个样子，不免有些着急：“我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她现在真的慌了，她不知道下周一要怎么面对吴煦，幸好今天是周六，下午没有课，不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真诚地给他道个歉好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就因为这个，林有锦这个周末都没过好。就算是多么不情愿，周一还是来了。

　　“对不起。”林有锦刚放下书包就道了歉，“我......不是针对你。”

　　吴煦笑了下：“没关系。”

　　果然他还是听到了那些话，林有锦本来还期待他问她为什么要道歉，现在唯一一丝侥幸心理也没有了。这样也好，反正她也不打算跟他有过多的交集，发生了这件事后，他肯定也不想跟她多说话，就这样吧。

　　正当林有锦以为旁边那人不会再说话时，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其实，我没有什么不好的习惯，而且我平时也很安静，应该不会打扰到你的。”

　　林有锦听到这话一怔：“你不嫌我打扰你就好。”林有锦心里想他平时应该也不能算是安静吧，他的周围一直都是闹哄哄的状态。

　　“不会的。”

　　“嗯。”

　　这是林有锦跟他同桌第一天说的所有话，少的实在不像是已经在一个班度过了初一一整年的同学，生疏的过分。

　　放学后的篮球场上。

　　顾峰把球砸到吴煦脚边，酸他：“跟喜欢的人做同桌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爽上天了？”

　　吴煦没有立即接话，却在心里叹了口气。刚才放学的时候，他本想跟她打个招呼再走，但没等他开口就看到她背起书包头也不回地跟乔悦离开了。

　　顾峰见他不答，继续酸他：“开心的说不出来话了？”

　　吴煦：“还打不打球了？”

　　“不想打了，看你心想事成，我心里嫉妒。”

　　“这只能怪你自己，我当时把你和乔悦排在了一起，只是没想到被班主任改掉了，我估计是因为你们俩擅长的科目比较相似，他觉得你们坐在一起没办法形成互补。”

　　“烦死了。”顾峰靠在篮球架上，“早知道就努力提高英语成绩了，光其它门课好一点用没有。”顾峰现在是真心羡慕吴煦每个科目都拔尖，如果他要是这样，说不定现在已经和乔悦成为同桌了。

　　看来努力学习还是有用的啊，最起码在同桌这件事上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

　　吴煦安慰道：“你现在好好学也来得及，以后还有几次换座位的机会。”

　　“对，我以后英语课一定......”说到这，顾峰停了下来，“可我真的听不下去，英语老师嘴里说的那些单词我左耳进右耳出，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能提高我早就提高了，干嘛要等到现在......”

　　顾峰想了想：“要不，你放学帮我补补英语？”

　　吴煦想也不想就答了一句：“我拒绝。”

　　“还是不是好哥们了？”

　　“自己去报个补习班，你们家又不差这点钱。”

　　“我怕补习班用处不大。”

　　“那我更不行，而且放学我还要打球。”

　　“我看你就是懒。”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