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彼岸花》滈煜君

63、第六十三节 这是你的选择

　　一整个晚上的气闷，没想到却被陈碧荷那种熟悉的撒娇声给抹平了。又惊又喜的夏薇，赶紧将陈碧荷从床上扶起来，帮她穿好衣服，并一再地同她讲话。
　　“小荷，告诉姐姐想吃什么。”
　　“想吃饺子，姐姐报的羊肉馅饺子。”
　　夏薇几乎是哭着，嘱咐何晓晴赶紧订一份饺子进来。然后她又不停地问陈碧荷，将之前自己跟妹妹之间，所说的私房话以及高兴的事情，尽数问了一遍。
　　这一次的陈碧荷，全部一一地回答着，而且是不厌其烦地依偎在夏薇的怀里，亲切又温暖地笑着。
　　“小荷，你是姐姐的小荷是吗？”
　　“是啊姐姐，你怎么哭了。”
　　陈碧荷帮夏薇擦眼泪，越擦感觉眼泪越多，便有些心疼看着姐夏薇的眼睛，怯怯地问道。
　　“姐姐您怎么啦！是不是小荷又惹姐姐生气了。姐姐不要哭了，是小荷不好，小荷不听话。”
　　夏薇心里一阵，突然间想起自己这次你来的目的，便赶紧心里慌慌地问道。
　　“你知道听话了是不是，那你是不是还不想让姐姐带你去医院，不想去治病呢。”
　　“姐姐，小荷生病了吗？姐姐心疼小荷，小荷听话，姐姐说去哪就去拿吧，好不好。”
　　陈碧荷眼泪汪汪地看着姐姐，心里也又说不出的难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这样难过，就如同几年几十年没见到姐姐，特别的想念姐姐一样。
　　“好，那小荷一会快点吃饭，吃完饭就跟姐姐去医院。”
　　夏薇突然间发现，昨天齐力跟自己说的话是又道理的，如果妹妹的思想突然间发生变化，自己就得第一时间带她上医院。否则乖巧听话的妹妹，说不瞬间就翻脸了，翻脸后的陈碧荷加护是六亲不认的。就连她这个最疼爱她的姐姐，也是被他厌恶的。
　　“姐姐，我们为什么要你去医院呢，我好像并没有病呢。”
　　饭吃到一半，陈碧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放下碗筷，不可思议地看着姐姐脸。那种瞬间变换的眼神，有种刀一样的犀利目光，看着令夏薇有些毛骨悚然。
　　“小荷，你不要这样看姐姐，这是你的选择。”
　　“为知道姐姐，你是很想骗我去做手术对吧。我说过我没病，如果需要手术，是否应该是你们才对吧。”
　　夏薇痛苦地低下头，在她的意识里，已经感觉到了此时跟自己面对面的妹妹，依然变回何介。所以他才那么不屑地看着姐姐的脸，同时还对她有着不耐烦以及不恭的态度。
　　自己的妹妹，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夏薇的心很痛。但面对陈碧荷，她有不的不让自己继续假装再说点什么。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姐姐也就那么一说，你不愿意，姐姐也不会逼你不是吗？”
　　“是的姐姐，我就知道姐姐从不会逼迫妹妹的。”
　　夏薇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低下头。当她再抬起头来时，满是眼泪的眼睛里，有着太多的忧郁。
　　“姐姐，你也吃饭吧。”
　　夏薇一点胃口都没有，但又不好马上下桌，只好硬着头皮陪伴在桌前，定定地看着陈碧荷，大口大口地吃着好不开心。
　　这是一次失败，又一次失败。对于夏薇来说，跟陈碧荷斗智斗勇的日子真的让她很厌烦。但每一次同陈碧荷对话，都如同跟竞争对手一样，各怀心机，各有算计。
　　“姐姐，您一样都不吃吗？”
　　“姐姐不想吃，你快点吃吧。”
　　陈碧荷乐呵呵地看着姐姐，出于关心，还是认真地问了，她越是高兴夏薇越是的伤心。没办法在继续面对陈碧和那张熟悉的脸，夏薇背转身去，偷偷地擦了把眼泪，郁郁地就像离开。
　　“姐姐，你真的不吃吗？”
　　夏薇摇摇头，咽喉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匆匆地躲进洗手间里，看着被动的自己，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已经很是疲惫的脸，感觉又多了几条皱纹。
　　陈碧荷的心情，完全是出乎意料的，她的态度和心情完全不在人们的思想范畴。只要她喜欢，变时时刻刻会跳出来，时而温柔，时而体贴，时而暴躁，时而语言激烈。
　　面对陈碧和，夏薇总是感到力不从心，曾经对妹妹心心念念的她，似乎已被陈碧荷样子打磨的差一点就像放弃了。好在她身边还有何晓晴，时不时的还有齐力，要不然她对寻找妹妹的那颗心，可能早就到瓜娃国里去了。或许着也不是她狠心，也不是她立场不坚定，而是陈碧荷的表现，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令她失望的。
　　那种失望的痛楚以及心情，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人能动。
　　陈碧荷的记忆一直都是模糊的，对姐姐夏碧的思想，也仅是徘徊在摸棱两可之间。而姐姐夏微对妹妹的思念，已经是越来越炙烈了，那是因为妹妹就在眼前，自己还要假装视而不见。那种感觉，简直就像一种刑罚，疼痛地鞭笞，一遍一遍大在身上，一次又一次地惩罚自己。
　　妹妹本来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在姐姐面前，表现的从来都是乖顺和听话。现在的妹妹，站在夏微面前，完全就恰恰相反。整天沉默寡言的狡诈和做作，同时还偶尔的暴躁以及言辞闪烁。这让夏薇对待妹妹的心，三起三落的。
　　想要一走了之，但看着陈碧荷的长相，完全没办法置之不管。可再同她进一步相处后，又觉跟自己的妹妹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那种感觉令夏薇很是困惑，但即使再困惑，她还是按照大家商量的办法来了。陪伴在陈碧荷身边，回到平海，就是想要带着妹妹的记忆回到她前世生活过的地方。碧荷轩应该是妹妹记忆里最为亲切的地方了，齐力的碧荷轩，几乎保留了当年所有人记忆里的所有色彩。同时也让她们姐妹，有了片刻的温馨。
　　那种温馨的稍纵即逝，是夏微留恋的，但她心中的渴望是想要让没那一切永远地留下来。她想念妹妹，想要拥有妹妹的心一刻都没有停歇，只是眼前这个似是而非的妹妹，是在让她太痛苦了。
　　当每一次陈碧荷从夏荷的状态转换到何介的思想里时，夏微的心都有种大气大悲的错觉。她简直就要疯了，实实在在地被眼前这个似是而非的妹妹给逼疯。
　　催眠，对于被催眠者来说，是一把钥匙，可对于夏微，却是休憩。她可以完全打开记忆，将自己那颗没招没落的心，像一把生锈的大锁一样从新锁起来，将心情关闭，爱关闭，将对妹妹的那种缠绵悱恻的情感重心隐藏起来。
　　她累了，好像好好地休息，哪怕仅是一个昼夜，也不想再继续思想了。
　　在平海呆了几天，陈碧荷便高兴地挽了几天，而夏微几乎每天都蜷缩在酒店的床上，辗转反侧，煎熬在自己的疲惫里。
　　姐姐夏薇对妹妹陈碧荷，是在难付出太多的感情了。因为每一次看到陈碧荷的出现，心情异常沉重的她，也仅会在夏荷惊鸿一现时，才令她笨鸟回巢般地有所感触。于是更加伤心的她，仅是因为姐姐这两字，而痛哭流涕在床上，尽管何晓晴和齐力极力的劝慰，也依旧难以让她平铺内心的痛苦。
　　夏微完全错乱了，她的心情看上去彼陈碧荷的思想还混乱不堪，看着陈碧荷没治好，夏微就要马上出事了。一起来的何晓晴和齐力感觉，不能再商量了，应该当机立断处使陈碧荷做个决定。这个决定也只能由何晓晴出面，毕竟此时再陈碧荷心里，也只有何晓晴才是她最信赖的朋友。
　　作为朋友何晓晴也豁出去了，不管陈碧荷答不答应，她都坚持为她和董事长做一件事。一件惊世骇俗，一件值得让她痛恨自己，替何介或者李长胜惋惜的事情。
　　心甘情愿地同陈碧荷相处，也不完全是因为有董事长的托付，同时也因为当时的陈碧荷，的确需要一个朋友。对朋友这个定义，再何晓晴的心里一直都是真诚的，所以当陈碧荷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心事说给她听时，她便义无反顾地同情起她。
　　不认识夏荷，对夏荷的前世也很陌生的她，仅是因为自己想要了解的人时陈碧荷，单纯的陈碧荷而已。所以再她看来，从开始到现在，陈碧荷所有的怪异也仅仅是个性。为此她不认为一个人有个性就是不允许的，而是要千方百计地让她成为另一个人。知道她看到了董事长的奔溃，才觉事出有因。
　　站在董事长一边，是她必须要做得，为此她肯定是要违背自己的良心，不得不强硬地区帮陈碧荷做一个选择。
　　妹妹这两个字，是在是太沉重了，但即使再沉重，她也配拥有。因为毕竟姐姐夏微渴望了太久，也努力了太久，如果依旧继续似是而非的话，姐姐就完了。到时候没救的可不是陈碧荷，反到是姐姐了。
　　前世的姐姐因妹妹的而伤痛欲绝，这一世难道依旧要让她有同样的下场吗？知道这个时候，何晓晴才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数，姐姐和妹妹的重聚也是被注定的。
　　再不能忧郁的她，只好情趣复杂地敲响陈碧荷的门，又心情沉重到有些紧张。
　　“咚咚，小荷姐，你在里面吗？我是小晴，我来看看你。”
　　门开处，陈碧荷露出半边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何晓晴。
　　“小荷姐，还没睡呢，闲着无聊，想陪你聊聊天。”
　　何晓晴举了举手里的红酒，尴尬地笑了笑。
　　“进来吧。”
　　散开门口，陈碧荷并没有很热情地让她进来。在陈碧荷的屋子里，大部分时间都是独出的，她不喜欢任何的无端打扰，更不喜欢跟随便什么人交朋友。除了齐力和何晓晴，她几乎不想见到任何人，就连姐姐她也不想见到。
　　“是姐姐让你来的吗？”
　　“没有，这几天姐姐的身体不舒服，一直不需要我区照顾，所以我没事，就想着你找你姐姐闷了。”
　　“姐姐经常这样不舒服吗？就几天前记过一次姐姐，好像有几天没见到了。”
　　“是啊，现在的董事长跟以前有点不一样，整天都是萎靡不振，一点都没有之前的风采和精神了。”
　　“是吗。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陈碧荷低下头，冥思苦想了好一会，感觉还是自己的过错，让一个那么好的姐姐，变得颓废和懒惰了。
　　“小荷姐，你是因为姐姐而感到内疚吗？”
　　看着陈碧荷，何晓晴适时地想要转换话题，没想到，陈碧荷病没有给她着个机会。
　　“内疚，为什么，我又做错什么吗？”
　　“有没有我怎么知道？”
　　何晓晴很是尴尬地笑了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同陈碧荷并排坐在沙发上，何晓晴很象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可是她越是想平静，心里越是有点紧张。
　　“你又事情想要跟我说嘛？说吧，是不是也想让我去医院。”
　　在何晓晴面前，陈碧荷的思维一项都是敏锐的。多出何晓晴一半智慧的她，从来都不用顾虑她怀疑算计自己。因为自己的思维，一项都缜密过所有人，除了姐姐夏微除外，就连齐力也完全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太多次算计成功齐力的她，为自己带来源源不断的礼物，那些礼物小到水果，美食，大到车和珠宝首饰。洋洋都是自己喜欢的，洋洋都是不可多得的几个不菲。就连眼前的何晓晴见到自己得到的那些礼物，也都羡慕的心怀嫉妒呢。
　　至于姐姐，是不可多得地对自己好。虽然自己很是谨慎地提出要求，还是很顺利地让自己拥有了几千平米的一栋小楼。姐姐的大手笔，令陈碧荷胆怯，胆怯失去又胆怯拥有。
　　姐姐的眼睛很像是一对探照灯，总能照到他最隐秘的地方，就连自己有意隐藏起来的秘密，也会轻而易举地被她发现。所以，姐姐的痛苦她也深有同感。虽然自己不愿意多想，但身体里的另一部分思想，也是会疼痛的。
　　一听见说姐姐不舒服，心里有一个地方，便会痛苦地想要跳出来。
　　“小荷姐，即便姐姐很象让你去医院，也是因为你的健康着想不是吗？你莫名地换上躁狂症，对姐姐来说是多么的痛苦。你自伤自残，是姐姐最不想也不愿看到的，所以她才设身处地地为你着想。她是姐姐，可你有没有当自己是她的妹妹。”
　　何晓晴是鼓足最大的勇气才将自己想要的说的话，说出来的。为此她心跳加快，五脏六腑都差一点从嗓子里跳出来。
　　看着何晓晴通红着一张脸，陈碧荷很象发作，但终是隐忍着，不痛不痒地看着她，冷冷地道。
　　“你这么了解姐姐和我吗？你敢说不是因为她是董事长，而我是董事长的妹妹。”
　　陈碧荷很是不屑地说着，然后仰靠在沙发上，收回自己的目光。
　　“说什么呢小荷姐，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我的初心也是为你好啊。”
　　“是吗？说到底你们都是为了董事长的妹妹好，谁能真的为我考虑过。”
　　“你，难道不是董事长的妹妹，你是谁？”
　　何晓晴明知故问到，心想，就是要他承认自己是谁。
　　“我，我不就陈碧荷吗？要不然，你们当我是何介也一样。”
　　此时的何晓晴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董事长会那么伤心。明摆着，何介同陈碧荷完全就是两个人，就如同在她的记忆里，夏荷和李长胜，永远都是一个是最爱，一个是厌恶的。
　　何晓晴假装听不懂陈碧荷的话里意思，莫名其妙地追问道。
　　“小荷姐，难道你真的认为姐姐是在伤害你吗？不会，姐姐永远都不会。”
　　“她当然不会，我是她的妹妹，她爱我还来不及呢。”
　　明显的，陈碧荷的口气变了，从刚才的冷漠瞬间变得温柔了。
　　“既然这样，小荷姐，你就去看看姐姐，跟姐姐说你听话，你乖可以吗？”
　　在何晓晴的印象里，董事长说的最多的是她的妹妹多么多么的温顺善良，多么多么的乖巧听话。看得出眼前的陈碧荷，有时候还真就如同董事长说的，只是她瞬间的变话，会闪烁出别样的嘴脸。让人猜不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哪一个才是属于妹妹的。
　　“好的，让我想一想。”
　　这句话分明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感觉，不一样的心情，但依旧是半真半假地，让人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