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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章 濒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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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濒临
手电筒的光线循着新鲜的血迹来到门后面的卫生间。
脚下是流淌在地上积蓄起来的半凝固的血泊。
粗犷的脸上闪过厌恶，阿T看着面前的卫生间，完全没有进去的欲望。
反正这个臭丫头不可能活下去。
卫生间的门被锁死，门下面有10厘米左右的空隙。空隙中露出细长的胳膊和酒红色的头发，不过被鲜血浸染得像是发黑的深红色玫瑰花汁。
阿T简单的头脑完全不去在意其他，俯身摸摸女孩的手腕，确定没有脉搏，便转身离开。
刚才自己躲藏的房间里，有好几桶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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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门听见脚步声远去，我慢慢睁开眼，尽可能轻的把夹在腋下的手机拿出来。即使如此，全身仍然是止不住的因疼痛而战栗。
记忆中在《柯南》中某集看过的知识，腋下夹一个硬物就能暂时压迫住动脉，而产生没有脉搏的假象。
剧痛。不仅是血流如注的腹部，还有头。失血过多造成的眩晕让我一阵干呕，而身体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似乎都会牵动伤口，那样的疼痛几乎要把我逼疯。
扎在小腹上的匕首没有拔出，这毫无疑问会导致疼痛更加剧，但贸然拔出，我就会迅速失血而死。
只是这样的我，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厕所的空间十分狭小，不敢想象自己会死在这里，我忍着疼痛拿起了手机。
“咔啦……”外面的声音一下子提醒了我——阿T有可能还没走，如果打电话再把他引过来，我就必死无疑了。
倒霉之神从来不愿放过我，那怕是这样的时刻。
貌似是因为多次摔打，手机居然无法进行输入法转换。只能输入数字，无法输入日文。而且，闪烁的电池栏表明，手机最多再过几分钟就会彻底没电。
凭最后的本能编写了一条短信，因失血而颤抖的手慢慢按下了信息发送键。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寒冷和疼痛渐渐模糊。不敢有什么动作，也不敢出声，因为害怕引来凶手，更因为扎在小腹上那把锋利的匕首，任何小幅度的移动都会引起钻心的疼痛。
我只能祈祷我和星的默契仍在。
星，工藤，一定要来啊……
“你确定是那里，Star？”出租车上，柯南小脸露出严肃的表情。
“我好歹也是FBI调查员，”星嚼着巧克力说，“只要是雪菱拿了我的手镯，那么这个红点所在的位置就是她目前所在的地点。”
见柯南一脸不放心，星拍拍柯南的脑袋：“放松点，不然我出几个智力问答你回答一下？”
柯南反射性的打了个寒战。
“不过，雪菱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星皱眉，“奈桔大酒店，4年前就废弃掉了……”
“秋水她，有没有什么仇人？”柯南扶了一下黑框眼镜。
“……往前308.345米，然后左转，走709.23米就到了。”星根本没有听见柯南的言语，正一脸认真的对出租司机说。
出租车司机一脸迷茫，柯南无奈地擦擦汗。
“滴滴……”一条短信蹦了出来，星忙放下GPS定位查找器，看向手机。
“是雪菱的信息。”星沉静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随即变成了疑惑，“这是什么信息……”
5··8··7···1
·4··0···1
······ 9··5
“密码！”侦探的本能让柯南绷紧了某根弦。
然而，“二十一世纪的福尔摩斯”和“历史上最年轻的女FBI调查员”破译了好久，用尽了包括莫斯电码、RSA算法、四方密码、Kasiski法、三分密码、波雷费密码、RC5……等几乎所有知名加密方法，却依然毫无头绪。
两人苦恼的盯着那一串数字和符号，星揉揉太阳穴，说：“我们是不是想得太复杂了？以雪菱的半吊子侦探水平，不会出这么有深度的密码吧。”
柯南紧锁眉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没有任何反应，他立刻判断出来，这条信息只发给了star，或许内容只有Star能破译。
星被如此一启发，也低下头，再次打量那条短信，利用自己对数字的敏感重新找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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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以及重物拖拽的声音，我听见401房间门开的“咿呀”声，涣散的意识掠过隐隐的欣喜，张开嘴，想要发出点声音告诉柯南他们我的位置。
周围一片漆黑，我听见脚步声停在卫生间外面。
突然，我反应过来，如果是来救我的，为什么不打手电？为什么没有呼喊我的名字？
心头一紧，完了，来的不是柯南他们！
恐惧如同一条长长的毒蛇，刹那缠遍全身，并且缓缓钻入体内。我用力捂住嘴，不想发出任何声音，但低低的呜咽声还是从心底流淌出来。
“哗啦啦……”
什么液体被倒在地上，散发出刺鼻的汽油味。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橙色的火焰已经忽的一声窜了起来。太过鲜艳的颜色刺痛了眼睛，我吃力而恐惧地向卫生间里面挪去，直到移到最里面，马桶旁边。虽然每动一下都痛得如万蚁噬心，但对火的恐惧依然督促我离它远一点！
不要！我不要被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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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已废弃的奈桔大酒店时，两人有些惊愕。
火光。
从四楼蔓延开来的火光。
橙色的火焰包裹着灰色的水泥，黑色的烟从好几个窗口冒出来。警车刺耳的警笛声和消防车急促的声音交替在一起，像是毫无美感的交响曲。
星一甩头发，奔向一队打算冲进去的消防员，大声喊：“有个女孩子在401房间卫生间，请你们先去那里救她！”
手机被紧紧握在手中，星只能希望，自己的推理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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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慢慢变得灼热，呛人的烟雾涌进来，一切东西在热流的熏蒸下十分不清晰。
两年前的记忆涌上来，泪水噼里啪啦往下掉。我低头擦眼泪，全身痛得几乎麻痹。
低头的刹那，我赫然看见蹲便器内浮着一具鲜血淋漓的死婴。说它是死婴，是因为婴儿的面部朝下，已浸在了水里，且它不哭不闹，显然已经夭折。
手碰到了出水器，便器里的水慢慢蓄了起来，我看着死婴被水流冲转过身，面部朝上，浑浊的眼睛看着我。
虽然知道这个死婴应该是401房间里女尸的孩子，这样突然的看见，仍是惊悸。
"啊——"
我听见仿佛灵魂深处发出的一声惨叫，像是用尽我最后的力气。
在火灾现场最忌讳尖叫，因为尖叫的一刹那，大量烟气会涌入呼吸道造成窒息。肺部开始出现压迫感时，我想起了这一点。
腹部伤口尖叫用力过大而扯开。被巨大的疼痛感席卷着，血流汹涌，我无力制止。
旧事纷转，时光那端浮现那个对着自己微笑的男孩的脸。
瑾岩，是你么？
此刻，我只想用尽最后的力气奔到瑾岩那边。
即使是地狱，也无所谓……
好困啊……
夏日的阳光明媚地抚在脸上，白云在清空漫步，开着冷气的钢琴室里，年少的瑾岩和我坐在同一个椅子上。
侧眼看去，帅气的少年刚好修改完歌词，顺畅的落下“成长”两个字作为题目。
手指在钢琴上跳动几下，我无力的打了个哈欠。
“睡会儿吧，遥遥。”一只暖暖的手放在头顶，瑾岩干净明朗的声音宛如灿烂的阳光，“反正你也写完曲子了，我练练，等你醒了唱给你听。”
含糊的“嗯”了一声，我打了一个哈欠，趴在钢琴上，好困……
我昏昏欲睡地想着，终于可以睡一会儿了，等到醒了，记得要听听瑾岩唱的《成长》……
必须第一个唱给我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