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除非你现在证明给我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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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瑞抬起头，见到他一脸震惊，赶紧解释道：“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行踪来……来接近你，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
他当然知道文瑞没有要害他的意思，但是被跟踪调查这种事情，换了谁都接受不了吧？
“程弈嵘……”文瑞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眼神有些闪躲，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
程弈嵘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摇摇头：“等等……你等我缓一缓……”
“你生气了？”
“我不应该生气吗？”程弈嵘反问，音调都明显高了好几个度。
文瑞全身都震了一下，显然是被他吓到了。
程弈嵘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想要冷静下来，又发现实在是难以平复这种后怕和难堪的心情——难堪是因为，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没想到下一秒，文瑞的音调甚至比他的更高：“你答应了不生气的！你还要不要听了？”
程弈嵘被吓了一跳，心里竟然有些发憷。
心底渐渐蔓延起一股难以置信的震惊——他竟然，真的有点怕这小子……
他两手搭在双膝上，悻悻地点点头。
文瑞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显然不像之前那么轻柔有耐心了：“反正就是那样，你今晚去了哪个酒吧，明天在哪个KTV，我基本都知道，后来的几次的确都不是偶遇。但是我们吵架之后那一次，看见另一个男生在你身边劝酒那次，”说到这里，文瑞又满脸怨念地瞪了他一眼，“我朋友在那个酒吧兼职，那几天他去外地参加竞赛，但是又不想请假被扣全勤，才让我去帮他上几天班，所以那次遇见你的确是碰巧。”
程弈嵘想起自己之所以会默认文瑞是个穷学生，就是看到他在酒吧“打工”开始的，而事实上，文瑞的确没说过自己穷之类的话——不对，等等——
“我误以为你在酒吧打工，你干脆就将计就计，骗我你需要钱……不对……那后来你说你为了买新衬衫找朋友借钱也是骗我的？”
文瑞叹了口气，摊开双手似是有些无奈：“我从来没说过我缺钱，买衬衫的钱的确是借的，我没有骗你，当时是月底，我的信用卡透支了，生活费也没多少了，所以找朋友借了点，但是月初我就还清了。”文瑞解释完，看程弈嵘表情还算平静，又继续道，“但是我确实是有所隐瞒，我怕你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就顺着你的误解，假装自己是个普通家庭出生的普通学生，而且这样一来，你好像也会更心疼我一点……其实我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你早晚会知道我的家庭，但是我想着等你真的爱上我，等你对我的感情可以打败你的‘理智’的时候，或许你会试着接受真相。”
说到这里，文瑞拉住他的手，看向他的双眼中带着急切：“程弈嵘，我还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回家面对我家里人，我们可以一起说服他们……或者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自己想办法搞定他们，但是我不希望，还没走到那一步，你就先退缩了。”文瑞握着他的手时，双手还微微在颤抖，不只是紧张还是激动。
程弈嵘突然想起他们确认关系的那天，文瑞对他说“我在赌，赌您舍不得我”，他笑了笑：“所以，文瑞，这次你又是在赌？还是赌我舍不得你吗？”
文瑞半低着头，没有回话。
程弈嵘扪心自问，如果这个时候停下来，如果这个时候说分手，他舍得吗？
怎么可能舍得呢？一想到以后没有文瑞在身边闹腾，一想到以后又要回到一回家只能看见黑漆漆的空无一人的公寓，一想到以后在学校、或是在这个城市的哪条街道上遇见了，文瑞只会带着疏离淡淡称呼他一句“程总”……他怎么可能舍得呢？
难道要放文瑞离开，让文瑞一个人带着难过、甚至是痛苦继续之后的生活吗？
没在一起之前，文瑞堪堪能忍住对他的思念，可是在一起过却又分开，要把自己戒掉，对文瑞来说，该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啊……
尤其是他刚刚才得知，这个小孩儿对他的感情，竟然那么深、那么久……
一想到这些，他觉得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了，周边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了。
他颤巍巍地伸手去拿桌上的盒子，因为双手发抖，试了好几次才将盒子打开。他一手拿着戒指，一手抓过文瑞的左手，甚至套偏了好几次，但是最终还是把戒指重新戴在了那根修长的无名指上。
看见戒指重新回到它该去的地方，程弈嵘舒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容。他抬起头看着一脸错愕的文瑞，捏着对方的手指，轻声说：“瑞瑞，你又赢了。”
文瑞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又抬头看向他，满脸不可置信：“你……你不生气了吗？”
程弈嵘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文瑞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文瑞：“瑞瑞，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把这个戒指取下来，好吗？”
文瑞又低头看了看戒指，随后，飞快地摇了摇头：“不好。”
程弈嵘皱起了眉头：“你……”
“这是求婚戒指！”文瑞瞪着他，气鼓鼓地提醒他，“等订婚的时候，还有结婚的时候，要买新的！”
程弈嵘顿了一下，当即哭笑不得，只得连声应道：“好好好，买新的，那……除了订婚结婚时换戒指，其他时候都不准取下戒指，好不好？”
文瑞扬起嘴角，从椅子上起身，跨坐到对方身上，搂着程弈嵘的脖子得寸进尺：“还有银婚的时候、金婚的时候，都要买新的！”
“好，都买新的，只要你想要，买多少就可以。”程弈嵘环住男孩的腰，让男孩紧紧贴着自己。
“那……”文瑞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子，看起来像是在想什么坏点子，下一秒，又贴近程弈嵘的耳朵，轻声问道，“要是晚上做的时候，带着戒指不方便，要不要取下来？”
“嘶——”刚刚那股冲动好不容易才被他压下去，被文瑞这么一撩拨，程弈嵘感觉自己身体的变化更加明显了，他抬手在文瑞后腰上拍了一下，低声道，“不用，我帮你就好，没什么不方便的。”
文瑞顺势在他脸颊上亲了亲，小声反驳：“我不信，除非你现在证明给我看。”
程弈嵘深吸一口气，刚准备把头埋进文瑞的颈间，脑子里却闪回一丝理智。他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按着文瑞的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等一下，我……你别想这么糊弄过去，昨天你还倒打一耙说我找私家侦探跟踪你，结果你才是那个找私家侦探的人，你这样……我气还没消呢！”
文瑞双臂抱在胸前，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我都解释过了，而且你不是保证了你不生气吗？程弈嵘，你说不生气难道是骗我的吗？你骗我？”
“我没有……”程弈嵘感觉自己好像有些理不清这个逻辑了——怎么就成他骗人了呢？
到底是谁在骗人啊！
“程弈嵘，你怎么出尔反尔啊！你还骗我？这日子不想过了是吧？不想过就直说！”说着，文瑞就准备从他腿上下来。
程弈嵘连忙紧紧搂着文瑞的腰：“我错了，我不说了不说了，对不起，宝贝儿！别生气了？对不起！”
文瑞“哼”出一口气，撇过脸，斜眼睨着他：“那你还生气吗？”
“不敢。”程弈嵘悻悻道。
“行了，那你……”文瑞目光向下瞥了眼，挑挑眉，“你准备自己解决还是抱我回卧室？”
“嘶……”程弈嵘双手托住文瑞的膝盖窝，慢慢站起来，文瑞便立刻揽住了他的脖子。
程弈嵘抱着文瑞走出书房，往卧室走。
走到卧室门口时，文瑞把头靠在他肩上，小声问道：“程弈嵘，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我这么对你发火你也能有反应？”
程弈嵘强行克制住转弯去阳台把人从高层扔下去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我只是，太怀念以前那个小心翼翼看着我叫我先生的文瑞了！”
“哦。”文瑞的声音闷闷的，“那先生……等会我们脱了衣服躺在床什么都不做，让你回顾一下和以前的文瑞一起睡觉的时光吧。”
程弈嵘无奈地叹了口气，用脚把卧室门踢着关上，把人抱到床边，抱着文瑞一起倒在被子上。
他用手撑在文瑞的耳朵旁，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躺在他身下满脸“无辜”的男孩，看了好几秒，这才轻轻过去碰了碰那双终于安静下来的唇：“我错了，我怀念以前的你，也珍惜现在的你。瑞瑞，我爱你，永远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除非你现在证明给我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