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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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田杉住的是酒店的商务套房，办公桌后面是一整扇落地窗，拉开窗帘可以俯瞰漂亮的城市夜景。
她打开台灯，把礼品盒子放在桌面上，解开丝带，干冰的雾气从开口溢出，水信玄饼上映出窗外的灯光，盐渍樱花像是被透明水母吞下的磷虾悬在和果子中央。
鹤田杉伸出食指，缠上干冰升腾的一缕白雾打转。
指尖的水雾很快就消散了，鹤田杉抬起头，落地窗上映出两个人贴在一起的影子。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抓住她的腰，将她针织衫的下摆从裙子里扯出来，向上推去，推到文胸的肩带露出来，脊背坦诚在灯光下。
五条悟看着眼前从女人左下肋一直延伸到右肩胛骨，翅膀还在微微翕动的“文身”，露出头痛的表情，“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真是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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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的指尖划过“飞蛾”黑色的鳞纹，皮肤下陷，咒力游走的疼痛从后背搅进鹤田杉胸腔，她的呼吸忍不住颤抖，背后的咒灵也随之跃动，仿佛下一秒就可以从人皮上飞下来。
“越长越快，”五条悟一节一节轻轻抚过鹤田杉的脊椎，引导她放松，“再过几天杉杉就要被吃掉了。”
他压住女人的肩膀，将长发拨到她胸前，手掌又回到腰间徘徊。
“上次赶走它也没多久吧。”
鹤田杉顺着他的力道，上半身趴倒在桌面上，感受五条悟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后背留下粗糙的痛和祛咒后的痛快。
她回忆着上次净化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星期。间隔越来越短，从三个月、到一个月，再到现在连半个月都难以支撑，咒灵在用失控的速度快速成长。
“这可不妙了。”五条悟摘下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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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损的诅咒附在普通人的□□上，咒术师难以用简单直接的术法使咒灵消散。
五条悟用咒力将黑色的邪魅从鹤田杉背上揭下来，黑色的线条从身体剥离时，鹤田杉咬住嘴唇，从喉咙深处溢出忍痛的喘息。
划过纤秾合度的曲线，五条悟落在后背的力道渐渐失了轻重。鹤田杉的上衣早已被他褪下，她背向着他，手肘架在桌面上，黑色的肩带和不详的咒灵混在一起，浓密的长发垂过肩头，颈后的薄汗濡湿碎发，让人看了也随着泛起燥热。
他抓住类蛾咒灵的前翅，看着成虫在他手中渐渐消散，退化成一粒茧萎缩在后腰，等待着下一次蜕壳的时刻。
他同时也看到，灯光下，鹤田杉因疼痛而呼吸急促起伏，在落地窗上映出朦胧的波荡。
或许是空调的温度太高，他没来由地感到渴。
“杉杉的头发乱了。”五条悟驱使着咒力，没轻没重地刮过鹤田杉的肋骨，仿佛不经意引导她抬头一样。鹤田杉抬头想从玻璃倒影里看看自己有多凌乱，窗外城市的星光闪烁，窗内在落地灯的照射下，两个交错的轮廓投映在玻璃上。
她被五条悟压在桌子上，身上还有他的温度。他们的肌肤传递着热量，羞耻的部位在影子里隐秘的靠近着。
人影和灯影重叠，没有照镜子一样清晰的冲击感，但模糊的暧昧却刚好。
而倒影里的男人也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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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田杉蛮喜欢从后面来这个姿势的。
但自从中了诅咒，鹤田杉就没再维持过长期的恋情。毕竟没有谁能理解女朋友背后有一个能自己长大的文身。
怀着遗憾的心情，当五条悟再一次抬手时，鹤田杉反手勾住了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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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子里放着一只富士苹果。
深红色的，光滑饱满散发着香气的苹果。
她好渴，下班回到酒店也不能休息，依然需要整理债权人会议的文件。
鹤田杉拿起苹果咬了下去。
果肉断在齿间，苦涩的汁水流进喉咙。
鹤田杉举起苹果检查一眼，惨白的果肉中间是灰黑的空洞的核。
一个坏掉的苹果。
黑色的洞眼深不见底，传来咳咳喳喳的口器咀嚼的声音。
“扔掉。”有人说，声音隔着一层膜。
不安的声音从腐烂的苹果芯里传出来，不要不要不要，嘈杂又混乱。
一对触角从洞口弹出，接下来是红色的复眼、口器、足节、挂着粘液的翅膀和满涨的漆黑的腹部。
和苹果一样大的飞蛾从狭小的洞口钻出来，口器上还挂着吃掉的昆虫的残肢断臂。
“杉杉，丢掉。”
鹤田杉捧着苹果忘记了动作。蜕化的飞蛾没有张开翅膀，它像没有进化好一样，还在使用一只蚕前进的方式，拖着裹满粘液的翅膀，用腹部摩擦着移动。顺着鹤田杉的手臂肩膀慢慢前进，直到鹤田杉可以用余光看到虫子颤动的触角。然后飞蛾一点一点爬进了鹤田杉的鼻孔。
鹤田杉猛地醒过来，肌肉还因为恐惧微微痉挛，视野里出现五条悟的银发。
“真是伤脑筋呢，杉杉。”他们躺在酒店的双人床上，没穿衣服，墙上的挂钟显示上午四点。
露台落满撞烂在窗户上的死鸟。
鹤田杉在毯子下寻找五条悟的肩膀，她感觉五条悟回抱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开始慢慢平复，心脏落回踏实的位置。
“出事了，”五条悟说，“这种毁灭的决心，只有绝望的到极点的人才会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