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公务员》鱼玉鱼

13、无脑案（四）

　　“医生这么忙还打网球吗？”
　　“偶尔也要运动一下，我大学就是网球部的。”易辉骄傲地扬眉。
　　封铜不屑地撅撅嘴。
　　“嗯，那你呢”他转头问向步盼雪。
　　这么突然？问完了？
　　一屋人被他突然转换询问对象的行为弄得懵头转向的。
　　尤其是被突然点名的步盼雪，瞪大眼睛惊愕望着封铜的样子，像只花栗鼠。
　　“等等就这样？问完了？”苏芷仓皇打断他。
　　“还应该问什么？他说他去打网球了。”尤轲羿万般无奈的摊了摊手，还带着几分做作的宠溺，让苏芷直打哆嗦。
　　“……”
　　到底谁才应该无语啊。
　　要不是和封铜也公事过几次，苏芷真心觉得他根本不想好好工作。
　　实际上封铜就是苏芷想的这样，他到现在依旧沉溺在，昨天才处理完村寨失踪案出差回来，今天就又得陪领导出差的巨大悲痛中。
　　实际上，是因为网球俱乐部的监控可以为易辉医生证明。
　　而封铜只想赶进度。
　　“下一个”尤轲羿催促。
　　封铜就算了，领导怎么也这样？你们两口子通过气了？
　　经过今天早上的事，还有高铁倒水的举动，苏芷现在是把他们俩这对cp狠狠绑死了。
　　算了，二对一，我不和男人计较。
　　虽然怎么想，但是苏芷明白。封铜做事一向有自己的节奏，所以她也好奇，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我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当天晚上我就去陆东家住了。”步盼雪连忙抢答，一幅急于证明自己的样子。
　　听完刚刚对易辉的审问，她觉得这大概是一个好机会。
　　或许这两个人是来敷衍工作，走个流程而已。不然怎么会突然换人来接案子？虽然说她不太懂警察内部体系结构什么的，但是也许……有机会呢？
　　况且才这三个人，不仅人数少，看着还年轻。
　　尤其这个漂亮小哥看着也比之前的李队长年轻太多了，说是高中生怕都有人信。至于这个冷面哥哥，这么久就吐了几个字，根本都不屑和人说话。
　　步盼雪一边打量着几人一边默默想着。
　　而封铜听完她的话，却突然怔住了，半阖着眼眸若有所思地低下头，他意识到步盼雪的话有漏洞。
　　她不该强调。
　　封铜不疾不徐地开口“你是知道以后去的，还是不知道才去的。”
　　众人先是被他这个问法先是弄一脸茫然，然能反应过来的则被吓得不轻，这个“知道”可以包含太多东西了。
　　步盼雪在听到封铜开口的时候就后悔了，她反应过来自己的话里有问题。
　　步盼雪把身体往后缩了缩，回答得很不自然“哈？你，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可能……我当然不知道她死了？我刚刚都说了是第二天。”
　　步盼雪的反正就好像是在证明自己的确心虚。
　　封铜在心里冷笑一声。
　　非得拆穿你。
　　“不……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知道……她那天晚上就会死？
　　而第二天才被“告知”她已经死了？”
　　封铜用他一贯的低缓语气说，神色也带着平时的一些痞气。可说出来的话，却不让人轻松。
　　步盼雪听完他的话，脸刷的一下子白了，瞳孔骤然缩小，嘴巴紧紧闭住。但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她的异样，步盼雪努力把头埋进陆东胸里。
　　陆东迅速保护女友。
　　“什么知不知道，死不死的？”
　　陆东被他们俩的对话弄得一脸懵，他本来就不喜欢面前这个小白脸，长得实在太漂亮。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如果封铜知道他这么想自己，肯定会大发雷霆诘问陆东是不是像自己一样有五险一金？
　　拜托！他可是有最最正经的工作的。
　　“步盼雪，能回答我吗？”封铜又耐心问了一遍。
　　“我怎么可能提前知道她会死，我根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步盼雪又拿出之前对付易辉的姿态对付封铜。一问就是“不知道”“不清楚”“我没有”，相当不配合。
　　而陆东见女朋友被他逼问，更加不高兴了，他的保护欲一下子被刺激上来了。
　　“查案子也不算你这样察的！盼雪又没有超能力，怎么可能知道人会死？你会不会办案？会不会说话啊？”
　　陆东觉得自己为女友撑面子的样子肯定很酷，一定会让步盼雪更加依赖他。
　　果然步盼雪一见陆东维护，像是找到主心骨，马上就又靠过去，羞答答地啜泣。
　　陆东更加满意自己刚刚的表现了。
　　封铜见他们俩这个默契，感觉眉心直抽抽，乖乖闭上了嘴。
　　尤轲羿和苏芷却听懂了封铜的意思。
　　这个步盼雪或许就是案件的突破口了。
　　“你说你不知道就想逃过去可不行。”苏芷冷笑着。她看着在沙发上拥作一团的两人。同样是情侣有的是“狼狈为奸”有的是“羡飒旁人”。
　　等等……
　　我今天怎么回事？羡慕谁？谁羡煞旁人？这里还有谁和谁是情侣？
　　苏芷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一跳。
　　“你们怎么不依不饶的？难道雪儿力气这么小，还能挖了她的头？”陆东一手母鸡像护崽一样护住步盼雪，一手指着坐对面的几人。
　　“啪”他支出去的手被打了。
　　“注意你的态度！”苏芷毫不客气把陆东的手打了回去。
　　苏芷坚决维护领导的面子，不予许有人挑战权威。
　　陆东尬尴地缩了缩手指，然后捏禁拳头发出“哼”的一声。
　　“好男不跟女斗”路东不敢承认自己被苏芷吓到了。他只是想着，自己不打女人罢了，不然的话……
　　封铜眼神有些玩味，默默看着陆东消停下去。
　　他之前和苏芷一起工作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负责白脸，一个负责黑脸。
　　早就有了默契。
　　见差不多了，封铜又继续问：“你是几点去陆东家的？”
　　步盼雪似乎缓过来一些，“下班以后”口气不冷不淡。
　　封铜不在意她的态度：“你几点下班？”
　　“5点半。”
　　“为什么去他家？”
　　“去男朋友家不是很正常吗？”
　　“别含糊其辞，你一直住在这里，为什么那天会突然去路东家，而刚好晁曼又出事了。”
　　“我和陆东之前吵架了
　　陆东前一天给我发消息说，想请吃顿饭给我道歉。
　　我当时就意识到自己也有错，所以下班就买了菜去他家里。准备给他做一顿饭算是和解。”
　　“当时就意识到？”封铜甚感无语，这个步盼雪撒谎简直不过过脑，开口就来，可是现下也抓不到证据，只得先放过。
　　“对，我当时就觉得他对我真好……”
　　“停”封铜打断了她施法。侧身向旁边的陆东，“你几点回家。”
　　“我？”陆东不可置信，“我也有嫌疑？我根本没住这里！”
　　“别废话！让你说什么就说什么！”苏芷把音量提到最高，表情也严肃不容冒犯。她在来非自协的时候本就是警察，深知遇到不配合的人就是要比他还要强硬。
　　况且，这个陆东屡次作妖。
　　果然，陆东被吓得和他女朋友同一个花栗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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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死者并不相熟，我只知道她是辉哥女朋友。”陆东极不情愿地开口。
　　“嗯，所以呢？”
　　“我也需要证明自己吗？”他小心翼翼地问苏芷。
　　“你只需要回答他的问题……”苏芷感觉这个陆东可能脑子有点不够用。
　　“哦哦，我6点半下班要坐半个多小时地铁到家。你们去查地铁监控一定可以看到我的，我坐的4号线，车上还有……”陆东努力回忆昨天下班的状态。
　　“嗯，好，你也可以不用说了。”封铜在陆东回忆到快下车的时候手机掉地上，终于打断了他。
　　“下一个”
　　“你呢？”
　　“我应该也……”樊东本想说自己也没有嫌疑，注意到旁边阴恻恻盯着大家的苏芷。又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我案发的晚上在外面直播，我有视频为证。”说罢，他掏出手机。
　　“那天直播前黄昏很好看，我还在跨海大桥那边记录了下来。”
　　“是在大桥拍摄的。”
　　“哦，是嘛？我可以看看吧？”封铜问。
　　“啊，可以的”递过去的手却不自然地缩回去。
　　“你在心虚什么？”尤轲羿有点不爽。
　　“不是，不是。有些隐私，……。”
　　嗯？我破案不许藏秘密！
　　“拿来吧你”封铜夺过了手机。
　　他随意划拉了两下。
　　“你这上面怎么会有步盼雪的相片？你暗恋她？”
　　“啊？不是”樊东急忙否认。
　　“哈？你个变态。”步盼雪双颊飞红。
　　从反应看上去倒不像真的生气。她心里在暗喜着。没想到自己还有点受欢迎。
　　“不是？那是怎么回事？”封铜摊开手机，照片就是一张普通的生活照，应该是朋友圈里保存下来来的。
　　樊东却没有马上回答。
　　他偷偷看了一眼步盼雪，见她一脸羞涩的样子。一幅不忍直视的样子狠狠闭了闭眼，像是下定决了什么心问她。
　　“步盼雪…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他喉咙发紧，声音有些沙哑。“你再认真看看！”
　　步盼雪不解地看向他，试图在这张脸上找到什么。
　　突然，她瞪视着对面这个人，“樊东……樊问天？”
　　“是我。”樊东咬牙切齿回复。
　　“你……变化有点大……”步盼雪不似之前盛气凌人，口气听出来是发虚的。
　　“多亏了你们”樊东说完就不再理会她了，只看向窗外。
　　“你们俩什么关系？”问这话的不是尤轲羿几人，而是陆东。
　　“不是，就中学同学而已”步盼雪心不在焉地说。她明白陆东误会了，可她一时无法消化樊东居然是樊问天这件事。
　　“我看，不止是中学同学吧”封铜敏锐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真的就是中学同学而已！”
　　后面再问，二人的态度依旧如此。